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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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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娇一走出轩辕殿, 就轻轻呼出口气,皇帝的疑心太重了。

柳生生向她施了一礼, 似想到什么, 躬身道:“殿下,曲喜儿……老奴已派人将其押起来了,等候殿下处置。”

“有劳柳总管了。”燕娇咳了一声, 又问他道:“敢问柳总管, 当初是何人将曲喜儿送至东宫的?”

柳生生神色一顿,抬眸看向燕娇道:“回殿下, 这宫中所有宫人安排皆由齐妃娘娘定夺。”

“齐妃?”燕娇喃喃了一声,“多谢柳总管。”

柳生生压低身子, “哎哟,殿下, 这可不敢当。”

燕娇只笑笑没说话, 略见了一礼, 便往院外走去,柳生生连忙道:“殿下慢走。”

燕娇一走出院外,就见裴寂侯靠在树下, 她脚下一顿, “怀安王在等本宫?”

裴寂仔细瞧了她一眼, 笑道:“看来殿下已无碍了。”

也亏得这位太子装了这么久的病,那日直愣愣昏倒在陛下营帐前, 可真是吓坏了众人。

该说不说,太子殿下演技高超。

燕娇道:“多谢怀安王了。”

裴寂一扬眉,“殿下谢我?”

“怀安王一直都是言而有信之人, 本宫将玉玺亲自奉还, 而你……应是帮本宫向父皇为北安请命了吧。”

“正是, 臣也以为魏世子去胡城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割让三城,只会让南蛮得寸进尺,而魏北安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将才,这样的人去打南蛮,的确对大晋最好!

燕娇眉梢一扬,唇角微勾,“如此,有劳怀安王了。”

裴寂扯扯唇,看着她问道:“臣……还有一事不明。”

“怀安王请问。”

“殿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称帝是吗?”

燕娇垂下眸子,理了理衣袖,却只是冲他一笑,但裴寂却看出她眼尾的那一抹狡黠,果然,他放出魏北安受伤之事,她是故意往里钻套子的!

燕娇没回话,只道:“怀安王,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裴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大袖飞扬,走起路来得意极了,缓缓摇了摇头。

/> 若是太子不还玉玺,两军开战,谁胜谁败,犹未可知,但南蛮和大楚虎视眈眈,只怕对大晋不利。

而太子,选择了归还玉玺,以带病之身归还玉玺。

裴寂一笑,果然是那个胸有沟壑的太子!是那个爱护子民的太子殿下!

而谢央,呵!果然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谢太傅啊!

裴寂望着天边,左手紧紧捏住刀柄,这大晋能太平多久呢?

……

燕娇回东宫时,魏北安就已在东宫等着了。

她轻轻一扬唇,走至他身前,打量着他身上所穿的武将衣裳,“将军有礼。”

魏北安见她微微欠身,说了这么一句,笑了出来,那笑容揉碎了点点碎阳,有着少年气,亦有着杀伐气。

燕娇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也许今日父皇的旨意便会下到侯府,你便是胡城的小将军了。”

魏北安挺了挺胸,傲然一笑,“多谢殿下!”

燕娇别过头,眼里一酸,卢清去了西边,而北安也要离开京城了,她望向窗外,吸吸鼻子,问了一声:“将军,不知大晋何时可安?百姓何时能安?”

听到她的话,魏北安一震,随即朗声笑道:“三年,三年不成,北安提头来见!”

“提头”二字一出,燕娇心头一紧,随即轻声一笑,回过身望着他,“那……朕等你。”

魏北安听她自称为“朕”,眸光微动,却已明白,三年之内,她必称帝!

而他,则要为她护好北边,还她一个安稳的大晋,让她百年之内,绝无外患!

他深深施了一礼,“臣领旨!”

魏北安一回到府中,皇帝封魏北安为定远将军,去胡城对抗南蛮大军的圣旨就下到了乐阳侯府。

乐阳侯一听到这旨意,险些昏了过去,拿着圣旨就奔进宫中,直跪在皇帝的轩辕殿请皇帝收回成命。

乐阳侯有四子,前三子皆战死沙场,便不想让魏北安犯险。

魏北安拦他不住,也只得在后面跟着,到了轩辕殿,直接跪在乐阳侯身后。

乐阳侯磕了个头,哭喊着:“陛下,老臣如今就北安这一个儿子,望陛下可怜臣,让臣有个儿子养老送终,万不能让

他去胡城啊!” “父亲!”魏北安膝行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挣开,继续不住磕头。

魏北安双拳紧攥,看着乐阳侯那微微发白的鬓角,喃喃问道:“父亲,您给儿子起的名字是‘安定北方’之意,如今,儿子可以去北边打南蛮人了,父亲,您不应该高兴……”

不待他说完,乐阳侯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那巴掌打得很轻,乐阳侯怔怔看着他,想上前摸摸,却又生生忍住,只哭道:“北安,我已失去了三个儿子,我和你娘都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你……你是想要我和你娘死吗?”

魏北安看着他,细细将他的额头、眼睛、嘴唇都看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眼角的细小皱纹上,他扯扯唇:“父亲,您老了。”

乐阳侯身子一僵,看着他眼中的泪光,一瞬失了神,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个儿子就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如今他却哭了。

燕娇听闻乐阳侯和北安进了宫,也匆匆赶到轩辕殿,轩辕殿大门紧闭,只有柳生生在外焦急看着,皇帝并未出来。

她目光落在魏北安身上,眸子微颤,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北安的眼里有着泪光。

那少年腰间的铃铛随风响起,打破了春光宁静。

听说,这驱邪铃铛是乐阳侯为他求来的,因上战场的人,总是杀伐不断,怕会有邪气进入北安的身体,便给他求了这样一个铃铛。

“您年轻时,也是满心念着家国,奔赴北边,一战再战,那时是您护着儿子、护着乐阳侯府,护着大晋,如今,换儿子护着您,不好吗?”

他垂下眸子,不让人看到他的泪珠,只有点点阳光洒在他那发圈之上,耀目得很。

那泪珠滴落在金砖之上,他微微膝行上前,将那泪珠盖住,笑了一声道:“儿子崇敬的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您,而不是在京中随风而摆的乐阳侯,您曾是铁骨铮铮的将军,儿子想一辈子做那样的将军,绝尽他国来犯,荡平天下宵小。”

乐阳侯身子微微佝偻下来,他的确老了,他只想要一家老小安安稳稳,想要这个剩下的唯一的儿子一辈子平平安安。

所以,他对余王造反也很平静,甚至谁做皇帝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可偏偏这个儿子逃出了京城,又带着齐城大军杀了回来。

那日,他亲眼看他一刀斩下南蛮统领的首级,马蹄扬起,尘土

飞扬,他的儿子扬起那首级,扬唇一笑:“何人还敢放肆?”

那时,他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

魏北安冲他磕了头,“平生惟愿开疆土,不到封侯誓不休,请父亲成全!”

乐阳侯后退了三步,被柳生生扶住,“侯爷……”

乐阳侯又看了眼那紧闭的大门,然后望向站在院门口的燕娇,最后目光落在魏北安的发顶,摆了摆手,未再开口说话,踉跄着离开。

“乐阳侯。”他走过燕娇身旁时,燕娇唤了他一声。

乐阳侯抬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别过头,擦了下眼睛。

燕娇吸吸鼻子,看向叩谢皇帝的北安,她轻声道:“京城,不该困住他的手脚。”

乐阳侯身子一震,燕娇拍了拍他的肩,便朝魏北安走去,朝他伸出手,“定远将军。”

魏北安抬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手心,那手心泛着淡黄色的暖光,他唇角轻轻扬起,将手放在上面。

最后,二人两手相握攥拳,彼此在眼中都看到一抹坚定。

乐阳侯看着那春光之中的两个少年,突的一瞬有些恍惚,这京城不该是困住北安的方寸天地,而那位太子也不该只在那小小一方东宫。

***

三月二十五,定远将军魏北安前去胡城,征伐南蛮。

而同一天,齐国公齐年上交兵权,齐四郎随定远将军一同前往胡城。

燕娇站在城墙之上,望着渐行渐远的北安,背转过身,将头高高仰起,没让眼泪掉下来。

壶珠却是不停在旁边擦着眼泪,“公子,看不见了,魏世子走远了。”

燕娇点点头,手背放在眼睛上,问她道:“曲喜儿……你见过了?”

壶珠擦擦眼睛,回道:“见过了,他说他就是余王的人,齐妃应不知他的身份。”

“齐妃。”燕娇叹了一声,那日她问过齐妃,害死皇贵妃的是不是她。

当时齐妃没肯定,也没否认,只让她拿出证据,可事情已过去了很久,早就没什么证据,只她却隐约觉得皇贵妃的死与齐妃有关。

但真正的凶手却不见得是齐妃!

若齐妃知道曲喜儿的身份,那就说

明她与余王有勾结,可如今一看,余王怀疑玉玺是他们母子拿的,派人追杀他们,只怕曲喜儿一事,只是巧合。

“不对,也许……她早就看透了余王呢?”燕娇喃喃了一声。

“公子,你说什么?”

燕娇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余王和燕洛被关在哪儿了?”

因皇帝彰显仁德,平了余王造反后,只将他们圈禁,又处理了一些余王派系的官员,如今朝中算是风平浪静了。

“关在了京郊别院。”

燕娇看着她道:“你吩咐下去,将别院看守的人换成我们的人。”

“好。”壶珠应了一声,然后又道:“公子,还有一事。”

“嗯?” “听说杨丞相今天进宫了。”

燕娇眉头一扬,哟呵!杨忠义倒是会挑日子,知道她今天回来看魏北安,这就跑去见她父皇了?

她眼珠一转,带着壶珠往轩辕殿那儿跑,正碰上满脸笑意的杨忠义。

“丞相大人,何事如此高兴啊?”

杨忠义一见到她,笑容就是一敛,随即躬身道:“太子看错了,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燕娇叫住他:“丞相大人,本宫让你走了吗?”

杨忠义眉头一紧,侧过头看她,燕娇嘴角轻扬,笑了一声道:“丞相,本宫和你开玩笑呢,快些回府吧。”

杨忠义垂眸施了一礼,便转身而去,只转过身时,脸陡然阴沉下来。

燕娇收回他身上的视线,看向一旁的柳生生,问道:“柳总管,这杨丞相来,所为何事啊?”

柳生生将身子伏得低低的,这太子杀了杨丞相的侄子,杨丞相看太子的眼睛都冒火,就刚刚杨丞相还向陛下哭诉,说太子杀了他侄子,那侄子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没有一点逾钜,太子就那么在阵前把人杀了。

柳生生干笑一声,“老奴……殿下,您还是快请进……”

说着,他就要去拉殿门,被燕娇一把抓住,“不急,柳总管同本宫说说,这杨丞相日日见本宫都不乐呵,刚才看他很欢喜的模样,可见了本宫就拉着张脸,这本宫要是与丞相不睦,怕是父皇忧心。”

柳生生眼角一抽,就您杀了他侄子,他还能见您乐出来?

不过,他看着太子那双紧盯着他的眼,还是将刚刚杨忠义说的话说了出来,末了,又道:“陛下也是感叹杨丞相和杨大人之苦,还承诺封杨大人为山阴王,赐山阴封地呢。”

他这话一说完,就见殿下脸色沉了下来,他弓着身子,只觉这位殿下是越来越让人害怕了。

燕娇松开手,笑了一声,“哦?山阴王?”

她心下嗤了一声: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去做了!

“父皇还没拟旨吧?”

柳生生摇头道:“回殿下,还不曾呢。”

燕娇点点头,让他开门,待一进大殿,便跪在地上,直接道:“父皇,您救救儿臣吧!”

皇帝见她一进来,就行了个大礼,微微一怔,起身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燕娇往他旁边看了眼,确实没见到侍从官,她心里一松,又赶紧哭道:“父皇,儿臣刚才见杨丞相满面笑意的,同他说了几句,他也不搭理儿臣,儿臣就问柳总管,这才得知父皇许给杨大人‘山阴王’的称号,父皇,您得救救儿臣啊!”

皇帝被她说得晕乎乎的,“这给杨忠信‘山阴王’的封号,和救你有什么关系?”

燕娇扁扁嘴,一个劲儿地点头:“父皇,有关系,这……”

她说着,就去扭着衣带子,直勾得皇帝心里好奇极了,“什么关系啊?你倒是说啊!”

“父皇!”她抬头看着皇帝道:“儿臣早将山阴许给了卫氏。”

见皇帝眉头一皱,她又赶紧道:“儿臣手中有玉玺,但没人护着儿臣啊,儿臣就拿着玉玺去了卫城,就借了父皇您的名义,他们这才肯借兵给我们,又帮我们去齐城借兵。”

她说着,又低下头,手指戳着地,“这卫氏出了人力物力,卫三公子又研制出火铳,这……这儿臣早已许出承诺,这要是将杨大人封了‘山阴王’,将山阴给了杨家,只怕卫氏心里会心生不满,对皇室的威严有碍啊!”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瞧着皇帝,见皇帝脸色越来越凝重,她又哭了起来,“父皇,您可得救救儿臣啊,儿臣知杨丞相和杨大人因儿臣杀了杨士雄而心生不满,可……可儿臣亲眼看到他强抢民女,父皇,儿臣可没骗您啊!”

皇帝眉头皱得死紧,“可朕已……”

“啊!”她拍着地哭了一声, “父皇,您想想,山阴百姓皆知杨士雄的罪责,这您要是因杀了他,而对杨家愧疚,封杨大人为王,这百姓不得说杀了人不犯法,还能称王呢,这日后如何是好?”

皇帝心里自然知道杨士雄是个什么德行,但刚刚杨忠义来哭诉,他也的确觉得委屈了杨家,但太子的确不知杨家是他的人,而杨士雄杀了也就杀了,但这话已说出去……

皇帝叹了一声,也知卫氏研制火铳,又招了不少兵,也都将兵马交给了齐城,齐年又将兵权给了他,也就是说卫氏还真什么都不剩了。

太子先应了卫氏之约,许了山阴,还有玉玺为证,而他则许了杨忠信“山阴王”,也许了山阴。

如今这般,倒还真不好办了!

燕娇眼珠一转,抬头看着皇帝,笑道:“父皇,不若就封杨大人为王,但不将山阴封给他,让他在京城做王,不就行了?怀安王也是异姓王,这杨大人的山阴王也是异姓王,有何不可啊?”

皇帝头一抬,看着她,摸摸下巴,这杨士雄在山阴名声的确不好,而山阴久在杨家之手,换换人也未尝不可。

山阴许给卫氏,山阴王由杨忠信来做,留在京城享千户,也没什么不好啊!

皇帝点点头道:“此言有理。”

“丞相他有雅量,定能懂父皇苦心。”

这话就是说,杨忠义要是不满,那就是不懂事,心里也就没怎么把你这个皇帝当回事。

皇帝点头道:“好了,你回去吧,朕明日拟旨,封杨忠信为‘山阴王’,在京中居住,也让他们兄弟两个不分隔两地,而山阴交由卫氏三公子。”

燕娇:“多谢父皇!”

她垂下头,嘴角轻轻勾起,杨忠义,你跟我斗!

本宫让你看看什么叫“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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