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没你说的这么好

“就是就是，如果这二位成了亲，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小伙计说着，走远了。

秦廷容的脸色，一阴到底。

顾湘和景南楚谈罢了生意，天色已晚，二人回家的路上，顾湘问景南楚，“我听说，云萝小姐回来了？”

当年景云萝出言不逊，得罪了顾湘，被皇上亲下圣旨，罚去道观一年。

其实一年之期早就过了，可不知为何，国公府硬是让景云萝又待了一年，这才接她出来。

出来之后，也没让景云萝回本家，而是去了郊外庄子上，说是修身养性。

今年年初过罢了新年，在国公夫人的要求下，景家这才接了景云萝回家。

当年的事，确实不怪顾湘。

可事情因她而起，她总是觉得内疚。

景南楚道，“没错，云萝回来了。”

“经过了这些事，云萝和从前判若两人。我想，她会学乖的。”

顾湘沉默不说话，景南楚看她一眼，道，“当年之事，谁都不怪，就怪云萝口无遮拦。”

“云萝自小受宠，又生于王侯之家，娇纵任性。”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希和郡主之事。”

“后来受了责罚，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顾湘道，“这可是一个女孩子的一辈子。”

“我虽然不知道景小姐为何对我如此大的成见，但是事情总是由我而起，我心中也不好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毁掉别人的一辈子，如今想来，当年的一切像做梦一样。”

景南楚道，“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我要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一切选择权和决定权都在自己的手里，旁人做不得主。”

“云萝……这就是她的命，剩下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她自己。”

顾湘有些迷惑，“景南楚，这么多年，我都想问你，”

“当年你从一开始，也对我抱有很大的敌意，就如同你妹妹一样。”

“我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我出身低贱吗？”

景南楚没想到顾湘会这样问，他怔了怔，道，“人在年少的时候，

总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习性。”

“或许就像你说的，你出生低微，又有那样的经历，可是你却过得比谁都好，笑的比谁都开心。”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当时觉得，你脸上的笑容很碍眼，我想把你的笑容从你的脸上抹去。”

顾湘一下瞪大了眼睛。

她抬起头来看他，没想到他还有这样阴暗的想法。

“为什么？”

“或许是我过得太空虚，或许是我觉得我的人生很无趣。”

“我想，你凭什么比我开心，你明明没有我拥有的多，可你为什么比我幸福。”

“所以我想毁掉你的笑容，我觉得很碍眼。”

景南楚笑了笑，道，“对于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无穷无尽的追逐权力与荣耀，已经倦了。”

“我原以为我们高高在上，无人能及，可是我被打板子，我妹妹被送去出家，我一下就清醒了。”

“荣华富贵只是过眼云烟，有人翻云覆雨之间，就能夺走这些东西。”

“从顶峰跌落谷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嫌弃你出身低贱，可是假如有朝一日我跌落谷底，只会比你还不如。”

“就像你说的，至少你还养得活你自己，你还可以撑起一个家。”

这是这些年景南楚和顾湘说过最长的话。

“原是这样。”

顾湘问道，“你就一点都没有恨过我？”

景南楚点点头，“恨过。”

“我曾经想过好几种报复你的法子。”

“可是和你相处的这几年，你真诚，坦荡，热情，善良。”

“你看似孱弱，可是骨子里坚韧不拔。”

“我想，我是佩服你的，我敬佩你的人品，我为我曾经想过要伤害你，看轻你，而觉得羞愧。”

顾湘怔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没你说的这么好。”

景南楚摇了摇头，“不，你很好。”

顾湘下意识去看景南楚，景南楚目光坦荡，面露温柔。

他既有贵气，如今又多

了几分温柔，月色下，越发迷人。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顾家。

二人又说了几句，顾湘礼貌道别，景南楚看着顾湘进了顾家，这才转身离开。

待二人都离开，秦廷容从自家门里出来，双手抱胸看着景南楚消失的方向。

顾湘原来也有这种欢喜的时候。

他一直以为顾湘都是那个温柔有礼表情淡薄的姑娘。

可是她的欢喜，不来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