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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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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驰衍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董二夫人回府闹得不可开交,她认定看顾小公子的婢子受人指使,意图谋害小公子,董府上下因此不得安宁。

沈云疏还有些担忧韩清的处境,她毕竟是第一个发现小公子落水之人,担心她这些日子不好过,今日董二夫人便与韩清一同上门了。

沈云疏跟在母亲身旁相迎,见得董二夫人虽脸色极差,但仍记得家丑不可外扬,只道谢并不言其他。

长辈们坐在一处话些家常,沈云疏便带着韩清到自己院子里坐坐。

韩清面色不佳,显得心事重重,沈云疏不欲窥探她心事,遂倚在垫子上用些茶点,并不出言。

眼见韩清心神不宁地将荷花糕从盘子里拿起来放入了盛着绿豆糕的盘子,沈云疏叹上一口气,抬指在小案上轻敲几下。

韩清听到声音回了神,看清自己的所作所为后,羞赧地笑笑,拿起放错的糕点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秀气地吃完一块糕点,越是有些甜腻,韩清端起案上茶盏,用了些茶水,方才回了些神。

韩清放下茶盏,伸手拂开衣裙上的褶皱,开口道:“二舅母日日在家中吵闹不休,大舅母暗示我陪着二舅母来向你道谢,让府中得以歇一歇。”

府中不宁,日子应当过得有些压抑,沈云疏提着小炉上的水壶为韩清舔了些茶水。

韩清扣指道谢,继续道:“外祖母听闻我要陪同二舅母来此,今日一早便派身边可靠的嬷嬷亲自抱了表弟去身边安置。”

沈云疏心中了然,董二夫人此时定不信任何人,若是董家还有人可信,只能是稳坐高堂的董老夫人。

大抵也是担心董二夫人抱着孩子上门,孩子正是好动的年纪,若是在纪国公府磕了碰了,回家便会雪上加霜。

沈云疏点点头开口道:“董老夫人确实思虑周全。”

韩清端起茶盏又放下,内心有些纠结,缓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你可觉得此事是人为而非意外?”

对于董家上下,自己并不曾交往,不敢下定论,沈云疏摇摇头道,“不知。董老夫人可有说些什么?”

韩清思索了一瞬,轻声说道:“表弟年幼好动,偏偏往林子钻,那婢子被树枝挂住了头发,便放开了表弟的手去解头发,因而发生了那等事。表弟身边看顾他的人皆是二舅母身边的家生子,外祖母说应当是意外。”

沈云疏挑眉不语,董老夫人既已知晓原委,倒也看得惯董二夫人日日在家中作怪,实是好定力。

约莫着是知晓沈云疏心中所想,继续开口,“外祖母说二舅母是因着表兄与我都未下水施救,二舅母心有愤恨,总要寻些由头闹一闹,我们忍一忍,过些日子她便能想通了。”

沈云疏有些不赞同,若是心中有了芥蒂,无论再过多少日子,也只能生出隔阂吧。

韩清似是沉浸在情绪中,有些悲戚地开口,“我知是我之过,若我当时果断些……”

沈云疏听得有些刺耳,思忖一瞬,仍是忍不住打断道:“你莫要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何错之有?”

见韩清不语,沈云疏继续道:“是圣贤书上说,要把他人的过错都抢来吗?”

稳了稳思绪,沈云疏放缓语气问道:“彼时岸边究竟如何,别人可都知晓?”

韩清回忆了一番,开口道:“表兄只说我欲下水相救,他知我不懂游水,他只顾着拉住我,耽误了些时间你就来了。”

沈云疏冷笑一声,出言道:“当时确是如此吗?”

韩清面露犹豫,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自己是否应当说出口,内室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沈云疏见她面色,突生薄怒,说出口的话有些伤人,“你与他并未纳征,说起来也只是父母口头约定,莫非就要因此为他说些违心之言?”

见她语气有些生硬,韩清忙抬起头朝她望过去。她面色不佳,应当正是因为自己。韩清咬了咬唇,开口道:“我知表兄心中所想,小表弟生来喘疾,表兄他…他不愿涉险。”

见她并未出言维护,沈云疏缓和了面色,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开口问道:“你可认同他所作所为?”

韩清果断地摇摇头,直言道:“我自然不会认同。”

沈云疏经谢驰衍一言,早已知晓董家所谋,也知晓韩清心中所想,出口之言便掺杂了几分嘲讽,“只是合全府之力的青年才俊,不应当有任何品行不洁之处。”

韩清难堪地点点头,思及自己与他得婚约,不由得更难堪了几分。

沈云疏见她模样,不忍令她难堪,忙淡声道:“他如何是董府之事,与我无甚干系,只你若与他延续婚约,便会是与他干系最深之人。”

韩清养在外祖母身边,表姊妹们或多或少会觉着她分走了本应属于自己的宠爱,与她并不亲厚。然她性情淡然,姐姐还在奂京时只跟着姐姐便可。姐姐走后自己也大了,不需再依靠他人。

后因着五公主去长右书院进学,圣上不欲五公主太过显眼,自己也得此机缘。后来遇见沈云疏,她与姐姐性格相似,好似回到姐姐还在奂京时,竟发现自己有几分依赖于她。

见沈云疏此时似有些失望,韩清有些难受,知她只是盼着自己能好,便愈加难过了。

韩清觑着沈云疏的脸色,支支吾吾地说道:“父母之命,我…我无以违抗。”

沈云疏望她一眼,有些无奈,“你若不愿,你父母可会强加于你?”

想起他们常言对自己有愧,若自己说了不愿,他们定然如何也不会强求,韩清摇摇头道:“并不会。”

沈云疏叹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了,“若你表兄并非心机深沉毫无担当之人,我今日定不会相劝于你。”

韩清抬头盯着沈云疏的眼睛,似是唯恐她误会自己,忙开口表明自己心中所想,“我知晓。”

见她如此,沈云疏支起头,直言问道:“你可曾钟意于他?”

韩清有些羞涩地开口,语气满是坚定,“不曾。我自小便知与表兄有婚约,他也颇照顾我,除却这些,我并不曾察觉其他情绪。”

语罢顿了顿,面色凝重地开口道:“经此一事,我与表兄相处偶尔会有些害怕于他。”

沈云疏心中了然,想了想开口道:“因而你不过当他是兄长罢了。”

韩清点头称是,自己从始至终不曾因表兄而欢喜,也不曾因他而雀跃,更不曾因他而哭泣,应当并不钟意他。

沈云疏忽地从她身上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也是处处守礼懂节,只是过于乖巧总得不到真心相待。俱因着乖巧,反而被人欺骗,被人设计。

虽不知镇北将军韩叙是否会如前世一般四年后早逝,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父亲都不会期望女儿嫁于毫无担当之人。今日对自己的堂弟尚且见死不救,又该如何相信日后他能护着自己的夫人。

沈云疏凝眉思忖一瞬,正色道:“此事你是否已告知韩将军及夫人?”

“不曾,父亲母亲在千里之外,我不欲让他们担忧。”

自己若是曾经那个初从竟州来奂京的自己,日日被父兄护在羽翼之下,定然无法与她感同身受。然前世的自己与她处境有几分相似,便是自己磕得头破血流也不愿告知远在竟州的父兄。

然经前世一遭,许多事情如今便想得开了。此时细枝末节的犹豫,带来的或许是灭顶之灾。

大抵是与她感同身受,事情不曾发生,料不到结果,自然饱受蒙蔽,沈云疏语气柔和了许多,“你可曾想过,你今日报喜不报忧,若日后他们知晓其中原委,将如何悲痛?”

此事若要妥善解决,少不得要韩将军与夫人从中斡旋,这是一条必经之路,沈云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若凭一人之力无法自救,反倒稍有不慎,便陷入万劫不复,何不寻可靠之人相助?”

韩清似是下了决定,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许多,“我会写信送回宁州,告知父母。”

若是婚约解除,韩清应该很难再生活在董家。若是为了沈朝行,自己应当出些损招,拖延些时间为沈朝行做些铺垫。然韩清视自己为友,便不忍置她现下不顾。

韩清饱读诗书,定然不会在仍与董昊明有婚约时青眼他人,只婚约若是解除,她便不一定再在奂京。

沈朝行前世孤单至死,今生他莫非仍不能如愿,沈云疏空前地犹豫。

“你与姐姐很像。”

忽地听及此言,沈云疏探究地朝着出言的韩清望过去。

大抵是想到了韩沅,韩清弯起眼睛笑,“姐姐与我一同养在外祖母身边十年,前不久父亲患病,姐姐不顾一切远赴宁州。我似母亲钟爱书画,姐姐却与我不同,极似父亲。我们与舅舅家中孩子一同在家塾读些诗书,姐姐日日逃课到园子里舞刀弄枪,夜夜躲着外祖父在房内看兵书。”

“外祖母是极包容的,她虽面上对姐姐的兵器显得厌恶不已,但我知晓是她亲自寻了成国公,姐姐才得以与谢驰衍一同被名师指点。”

“姐姐自小有主见,得知家中长辈欲乱点鸳鸯谱,日日在家中寻衅殴打表兄,后来便欲换我与表兄定婚约。那日夜间姐姐偷偷来寻我,问我是否愿意,若是不愿她便仍去殴打表兄。”

“我知她因殴打表兄已被外祖母罚过,我那时还小,以为定下婚约只是与表兄住在同一个府中,不愿姐姐再因我受罚,便点头说愿意。”

沈云疏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自己若是她姐姐,得知此事定然悔恨交加,“你姐姐若是知晓你本不愿,便是受的罚再重百倍千倍,也不会罢休。”

韩清笑一笑,有些俏皮,“正是知晓,我才会更担心,唯恐姐姐会从宁州回奂京,只为殴打表兄一番。”

知她应当是打心底松快了许多,接过话茬玩笑道:“何必定要她回来,若只是打他,谢驰衍与我便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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