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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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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娘子属实没料到,瑞阳现下并没在候着徐沐,她早早地拆了满头珠翠,正就着阿碧送来的满桌菜,饮着剩下的合卺酒,吃得好不畅快。

按理来说,此时此刻圣上与皇后娘娘早已回宫,宾客们也在宴席处,应是无人叨扰她的大快朵颐。但她没想到的是,梳洗过后已判若两人的长兄,又一次倚着门看她,见她只顾着饮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才按捺不住轻轻叩了叩房门。

这一叩不要紧,倒是好生吓了她一跳,一个不慎就呛到了食物,止不住地咳着。

这呛咳可不是小事,若因食物呛进咽喉影响呼吸,那可是要了命的!临安王连忙让她俯下身来,将她腹部往桌几的边缘,一下一下地压去,直到她将呛到的食物吐了出来,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等缓过劲来,瑞阳的脸色也苦成一片,只觉着自己的腹部定然一片淤青,眼下只是隔着衣服碰了碰,就教人疼得一缩手。身子不适,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不好看,她紧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道:“王爷这时候怎来了此处,不应在前院吃席吗?”

见她连长兄都不称,而是喊自己“王爷”,袁停便心道不妙,话语中不自觉地就带些讨好的意味,道:“为兄为了今日咱们佑儿成亲,可是快马加鞭赶了三天三夜,马跑不动了就当下买新的,紧赶慢赶才赶了回来呢!佑儿这么些日子不见长兄,可就半点都不惦念我?”

说不惦念自然是假的,但她此刻身子不爽、疼得紧,教她想不起往日对长兄的思念之情,语气还是硬邦邦的:“谁叫王爷一走就是两年,说好每月寄的家书,也不过是半年才拖拖拉拉来一封,就这还含了一封答应去阿凝成亲宴的!今日还能知晓是我成亲的日子,怕还是圣上和皇后娘娘一封又一封诏令,马不停蹄地催你回来的吧!”

临安王没想到她竟一下就猜到了事实,不好意思地摸头,尴尬地笑着。

“这不是佑儿自己说的永不结亲吗,谁知你突然定亲,为兄还以为是皇伯父诓我回京议亲,才故意这般说的,所以才一直没放在心上。谁知皇伯母特地给我连发了几封信,让我记得早日回京,千万不能错过你的婚事,这架势我这才信了。但在席上听旁人说,这徐大人和那柳娘子可是青梅竹马?”

点了点头。

“还是彼此情根深种?”

又点了点头。

“这柳娘子的平妻之位还是你替她向皇伯父求来的?”

还是点头。

听到这,凭着这么些年对自家妹妹的了解,他已心中有数,这婚事明摆着,便是她用来敷衍圣上与皇后娘娘的,但是自己三言两语便能看出的事,两位人精怎会看不出?又如何会答应这桩亲事,甚至还赐婚了柳娘子为平妻这般荒唐的旨意?

瑞阳也知长兄心里在想什么,直接解释道:“老镇北王心忧秦恒迟迟不肯议亲,又不愿他的乖孙儿与我定亲,那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我与他人成亲,那秦恒自然便会死心。他老人家为此也算是豁出脸面了,都是上的请安折子上写的,还不是家书。”

听到如此理由,临安王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道:“我还没嫌弃那秦恒矮小粗壮,他老镇北王还上赶着来嫌弃我妹妹?圣上就这么轻易妥协,拿你一世的幸福,如此开玩笑似地给定下了?镇北王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可我们临安王府也是圣上的亲眷!父王母妃……”

见他越说越激动,她赶紧将人按了下来,心道还好提早将所有暗卫撤了出去,不许半个人影儿接近喜房听她的墙角,不然她长兄这番话若传了出去,定能掀起一番风浪。

“阿兄,镇北王府一家从前、如今、将来都会镇守燕北,匈奴、女真与其他部落都将由他们在前线抗击。连镇守西北的小段将军都是从镇北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你还看不出如今的局势?”

“燕北若失,天下必乱,圣上如何能不倚重镇北王府与那数十万的燕北军?如今老镇北王求的不过是儿孙的亲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况且是那般低声下气的姿态,教圣上与皇后娘娘如何不答应?”

有意安抚长兄,郡主也将自己的打算实言以告:“再说,我也是看清了我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若万一要与草原和亲,两位堂姐都已婚配,宗室女子中除了我,其余的小妹们,不是年幼就是已议过亲,那时我才是真的危矣!”

“如今与徐柳二人做的这笔交易,对我来说最是划算不过,我的日子将与我成亲前没何分别。阿兄放心便是,佑儿都已是二十有余的人,这点事情还是看得清的。”

但这番话显然没能安慰得了临安王,他只是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良久方连锤了几下桌几,竟教其裂了几道裂缝。

他低声道:“我只盼,佑儿还是能寻一钟情之人,此后可共度一生。这些年为兄在外奔波,便是为了能成为圣上不可或缺之人,如此以来,你在京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关于制舆图一道,整个大初上下,除了我与师傅,无人能出其右。即便如此,你的婚事……竟还是不能由你自己做主。”

席间一片沉默,还是他见天色渐晚,怕有人看出端倪又回了前院,只是走时甚为低落。

人生四大喜事,徐沐早就金榜题名过,今日另一件事光一晚上便得来两次——洞房花烛夜。

暗卫们早早便被瑞阳打发走了,全福姑姑和侍奉的人却仍在院里候着。尤其是几位姑姑,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派来的人,在没见着礼成之前,她们也不敢离去。

而浑身不自在的徐沐正端坐在桌几旁,正视前方,丝毫不敢看已卸了珠钗的瑞阳。只是过于板正,没多会便有些腰酸背痛。反倒是她一派浑不在意的模样,拿着喜床上的花生正在磕。

见时候不早,她也有些累了,便高声道:“所有人都退出去,院里不许留人。”

院内的几位姑姑自是不肯,领头的就大着胆子回道:“可老奴们都退了出去,一会儿郡主唤人要水,老奴们都听不见,郡主还是留老奴们在院内伺候吧。”

“也是,那便一刻钟后送水来吧,都退下吧。”

“一刻钟?才一刻钟?”院中的人皆议论纷纷。

话音刚落,瑞阳只见徐沐憋得脸色通红才挤出来一句:“一刻钟不够。”

想想也是,一刻钟确实不够后续所为,她便继续吩咐道:“那便两刻钟吧,都别再给本郡主废话,退出去!”

几位姑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依言走了。

觉察到院中的人都退出去后,瑞阳这才放下心来,抬手便将喜被掀了出去。这一举动惹得徐沐一震,满脸讶异地问道:“郡…郡主,这…这是何意啊?”

一片寂静。

她自顾自去了梳妆台,寻了一会,取出一支大雁模样的钗,走向桌几旁的徐沐,将钗高举过头,吓得徐沐躲到了桌几下,颤颤巍巍地求饶:“郡主饶命啊,在下绝无冒犯郡主之意啊!“

这倒让她笑出了声,只见她按下雁钗的机关,雁钗的一头就变了型,那刀刃处闪着寒光,瞧着便知锋利无比。

“给本郡主出来,瞧你那样。喏,拿着这钗,用刃的地方轻划你胳膊,滴几滴血到床中央处。注意,一定要轻,这钗可锋利得紧。”

知道瑞阳郡主并无伤他之意,徐沐才慢慢从桌几下爬了出来。但他还是不大明白,“为何要滴几滴血到床上?”

这下轮到她无话可说了,“徐探花,你长这么大人了,今日又要与柳娘子洞房花烛,怎得连秋宫图和话本子都没见过?”

“我…我…”这徐沐是说见过也好,没见过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怎都料不到瑞阳郡主竟将此事说得如此直白,教人无言以对。但良久他还是憋出了一句辩解之言,“那都是莽夫所为才会…才会…,像我这般真正心疼我家夫人的,自不会做出如此伤她之事。”

瑞阳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我信你不会伤到柳娘子,但既这么多图与本子都写了,说明确实有这么些人是会有落红的,你还是听我的放点血吧。”

见拗不过她,徐沐只好闭上眼,强装镇定,用雁钗在胳膊上轻轻一划,但他还是没料到小小的雁钗能如此锋利,瞬间流了不少血。

见到此番情形,她的表情很精彩,她现在满心替柳娘子不值,如此玲珑女子怎就看上了这么个呆子。但她还是好心替他包扎完,顺手倒了小半杯茶水至喜床上。然后将人毫不犹豫地轰了出去,唤人收拾床铺,自己则沐浴净身,休憩是也。毕竟这一天,太过漫长了。

而柳绦院的徐沐与柳娘子,自是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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