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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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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春雪拘谨的模样,皇后示意旁边的宫女扶起叶春雪,笑着道:“既然已认本宫为义母,便不必如此拘束,快起来吧。”皇后含笑说道,

“多谢母后。”叶春雪起身后乖巧地侍奉在一旁。

皇后拉住她的手,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啊,比起前两年,胆子实在小了不少,是不是阑儿又吓你了?告诉母后,母后替你斥责他。”

“没有,皇兄他很好,是阿满愚钝,让母后失望了。”叶春雪越发显得懦弱,声音细细小小。

皇后叹息一声,幽怨地说道:“阑儿这孩子,实在是太喜欢你了,一时不能转过念头来你也别怪他,你们俩个本是天生一对,谁看了都觉得欢喜,偏偏钦天监进言……活活拆散了你们这对鸳鸯。别说是他,就是母后一时半会也舍不得。幸好皇上想了这个法子,收了你做义女,咱们还能时时见面。”

她暗戳戳地怪责钦天监拆散了叶春雪和谢星阑,像是忘了监正就是叶春雪的姑姑一般,还一个劲地叹息,说叶春雪和谢星阑有缘无份。

叶春雪如果没做过那些梦,还一门心思想嫁给谢星阑的话,听了皇后之言,恐怕都要对自个的姑姑生出怨言。但此刻她只是神情有瞬间的恍惚,却很快恢复平静,垂下眼眸道:“都是阿满福薄,辜负了母后的期望。”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姻缘本就勉强不来,你们有缘无份,母后也觉得遗憾。”皇后叹道。

见皇后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召自己过来的缘由,叶春雪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不知母后唤阿满过来,有何事吩咐?”

“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你陪母后说说话吧。”皇后说着,伸手把叶春雪的头发理了理,又指着旁边的矮几,“你看这里的花瓶怎样?”

“这瓶真好看,母后的眼光一向都那么好。”叶春雪顺着皇后指的方向望去,见那儿放着一尊青花瓷的凤尾瓶,瓶身描绘了各种花卉,栩栩如生,典雅静美。

“母后还记得,当初你父亲送给本宫的梅兰竹菊凤尾瓶,便是这个品相的。”皇后喃喃道。

叶春雪心底浮现一丝异样,却很快被理智压制了。

“转眼间,你和阑儿都长大了。”皇后回过神握着她的手,“这些日子你为了比赛都没好好玩,今个落了雨到处都是泥,明日母后派人领你在宫里好好看看,权当给你压惊了。”

“不了。”叶春雪拒绝道,“阿满下午就想出宫回家去。”

皇后略显诧异地挑了挑眉,“怎么,你想躲着阑儿?”

叶春雪抿抿嘴,轻轻摇头,“没有,阿满只是想家了。”

“没有?”皇后笑了笑,温润如玉,“你若不是要躲着他,怎么本宫不召你就不进宫呢?”

“我……我才踢了几场比赛,累得没顾上,这不才停赛就进了宫,也想回去看看爹娘。”叶春雪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了。”皇后恍然大悟,旋即露出担忧之色,柔声劝慰道,“本宫听说你父亲和祖母最近有些冲突,你回去好好劝劝他们,家和万事兴。”

“嗯,谢谢母后关心,阿满会劝他们的。”虽然不知父亲和祖母那边为何争执,叶春雪嘴上却是连忙答应。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拉着叶春雪继续闲话家常。

“阿满不用瞒着母后,本宫虽然年老了些,眼睛却还没瞎。”皇后笑眯眯地说,“你可是害怕阑儿?”

叶春雪猛然抬头望向皇后,瞳孔骤缩,神色剧变,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惊。

皇后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露出欣慰慈爱的微笑,“傻丫头,难不成母后知道了还会不帮着你?你怕阑儿也在情理之中,他少年热血易冲动,你又是他喜欢的人,万一把控不住……可你们如今是兄妹,真有什么事,那定然会招致言官上奏,母后寻思着……”

叶春雪连忙跪下磕头,“请母后恕罪!”

皇后抿唇微笑,慈爱地摸摸她秀美的鬓发,“这又不是你的过错,只是阑儿是太子,母后也舍不得为这事罚他。寻思许久,决定给你早些赐婚,这样便能断了阑儿的念想,也免得铸成大错。”

叶春雪愕然睁大眼睛:“赐婚?可阿满尚未及笄……”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由母后出面。”皇后微笑道,“回头本宫召你母亲进宫商量,定会帮你选一桩良配。”

“母后。”叶春雪有些急了,“臣女不想嫁人……”

“胡闹!”皇后板起脸训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当嫁,你怎么能不嫁人?下个月你就及笄了,早早定下婚事,大家都安心。”

“臣女真的不愿嫁人。”叶春雪坚持道。

皇后脸色渐冷,“阿满,你以为这般下去,能逃脱阑儿的掌心吗?你是本宫的义女,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情本宫再清楚不过,打小你就是聪慧懂事的孩子,这次你和阑儿的事本宫谁都不怨,但你若是执迷不悟,引得阑儿犯错,遭言官弹劾陛下怪罪,就休怪母后无情。”

“母后……”叶春雪眼圈泛红,泪珠滚落。

“你先别哭,听母后把话说完。”皇后慢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母后是不会逼迫你的,不过阑儿不同,你和他青梅竹马长大,他疼你,宠你……母后怕这样下去,他会铸成大错。阿满,你就当疼惜母后,早日断了他的念想吧。”

叶春雪怔愣片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点头答应,半晌后终于艰涩道:“好……”

皇后顿时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你眼看就及笄了,嫁人的事情,总归是要考虑的。”

叶春雪低下头,默不作声。

皇后笑容更深了,拉着她继续闲谈,“等你及笈之后就是大姑娘了,往后母后就不能随时召你入宫,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机会留在宫里,就多陪陪母后。”

她安抚地拍了拍叶春雪的肩膀,温和地说道,“阿满,你是母后一手带大的,你的秉性母后最是清楚不过。这桩婚事母后一定会好好为你挑选,你且放心,定会为你找个门当户对,贤良淑德的好夫婿。”

她看着叶春雪问道:“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尽可告诉母后,母后去替你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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