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正在和面的季现东，看见季楠有些蔫地回来，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营业执照又没办下来。
季现东走到季楠对面，坐在凳子上：“有没有说为什么？”
“就说被局里一员工给扣下了，听那话的意思，这员工也只是普通员工，但他们是同事，肯定不会为我们这陌生人去得罪同事，让我们自己找找人。”
季现东：“要不，咱们找时旌问问？”
季楠抬头看季现东，摇头：“找他有什么用！再说不要有什么事都去找他，这以后关系还怎么断。他工作特殊，让人家好好工作吧。”
季现东叹气：“万一他真有认识的人呢，即便你们俩没关系，就单纯是一个村的村民，遇到麻烦，请他帮个忙，他肯定也会帮的。”
季楠坚决不同意：“不行，这事我想办法，你和妈就把咱的肉夹馍摊位做好就行。”
季楠背着布包，骑着自行车又出去。
她哪里认识人，想一圈，唯一觉得厉害点的人物，可能就是那个林宇。
若不是她真的走投无路，她绝对不会找林宇帮忙，可林宇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单位，她都不知道。
只记得林宇曾经去集市找过她，于是骑着自行车想去集市碰运气。
在集市蹲半天，也没见林宇人影。
又到初中门口，希望能碰到林宇的妹妹，眼睛紧紧盯着校园大门口，恨不得一个苍蝇蚊子都不放过，很可惜，直到下午校门紧锁，她连林宇妹妹的人影都没看到。
回到住处，季现东和林娟已经做好饭。俩人见季楠表情，互递眼色，谁也没提营业执照的事情。
翌日，季楠陪季现东和林娟去老地方卖肉夹馍，中午又领他们去高中学校门口。
到高中学校门口，季楠就没再陪俩人，而是骑着自行车又去碰运气。
一开始，季现东还担心剩下的面饼卖不出去，但他没想到，有这么多高中生出来吃饭，老师也出来不少。
季现东和林娟把所有的面饼卖完，拉着东西回家。
路上林娟开口：“她爸，要不你给时旌写封信问问，这事咱不告诉楠楠，免得楠楠知道后生气。”
季现东：“行，就是我会的字不多，也不知道时旌到时候能不能看懂。”
俩人加快速度，到家东西都不收拾，就跑到屋内，拿出季楠买的纸和笔，趴在桌子上写信。
季现东：“时旌的旌怎么写？”
林娟：“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拼音会吗，要不写拼音，拼音要是也不会，画个圈，时旌看到自己的时字后面跟着圈，肯定很快就明白什么意思。
季现东点头：“也对，时旌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出来。
时0你好，我是你现东叔，有个事想让你帮个mang。我们进县成开店，ying夜直zhao办不下来，是有人古yi使坏，你要是有人，能帮忙给问问吧。
季现东：“行，就写这些吧，再写下去，我实在不知道写啥，你去楠楠屋，把上次时旌来信信封拿出来，我带着去邮局，让邮局工作人员帮我填，咱也不懂，别再写错了。”
“行。”
季现东带着他好不容易挤牙膏挤出来的信和信封去邮局，林娟则在家里洗洗刷刷。
季楠在外面一天，仍旧一无所获。
后来她也想开了，就这样先混着，大不了她也开个摊子，等挣更多的钱，再在别处租个门面，这地方就当住的地方，啥时候证件下来，啥时候再开。
想开，心情开朗，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就舒展，骑着自行车高高兴兴回家。
季现东回来，见季楠高兴，还以为她已经把事情解决，但想到他背着季楠给时旌写信的事，心虚，不敢和季楠主动张嘴。
一直过七八天，季楠也没有再去工商局办营业执照，季现东这才明白，季楠并没有把事情解决，只是纯看开罢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周过去，季现东核算账目，竟然纯挣八十四块钱。
周一，季楠跟着季现东和林娟卖完早晨，中午也跟着他俩来到高中门口。
季现东和林娟配合默契，根本不用她插手，她就惬意的坐在摊位旁的躺椅上看景。
烈阳下，高中生从校园门口出来，浓浓的青春气息呀，撞得季楠无限向往。
时光，高中时光，多么让人怀念。
看的差不多，闭目养神。
“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们学校门口来一摊位，卖肉夹馍，做得特别好吃，今天带你尝尝。”
“咦，叔，婶子，你们什么时候在这卖饼，早知道我就带我同事过来给你们捧捧场。”
季楠听这声音耳熟，睁眼，果然是熟人，后面开口的人正是季雅。
林娟：“来一周了，生意还不错。”
季雅扫一眼躺在树荫底下的季楠：“叔，婶，你们怎么不让季楠帮你们，你俩这么大年纪还干活，她却躺在那无所事事，真不知道心疼你们。”
林娟:“……”
季现东：“楠楠挺好的，再说，这活也不累，和农活比起来，这简直就是享福。”
爹娘愿意让自己闺女歇着，自己闺女也没觉得有啥，偏偏外人看见就不同意。
季雅：“叔，婶，季楠就是被你们宠坏，所以才在村里肆无忌惮地做坏事，你们现在来城里讨生活，可不能再让她游手好闲，学一些更坏的毛病，这活，你们得让季楠干，她年纪轻轻不干活，说不过去，让城里人看到，也会说她闲话的。”
季现东和林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碍于面子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笑。
季楠就讨厌季雅这好为人师的样子，蹭的一下从躺椅上站起身，来到林娟旁边。
“妈，我套袋，你去旁边歇会。”
“不用，不用，妈一点也不累，就站在这套袋，有啥累的。真不累。”
“你听我的。”季楠强制让林娟离开，视线落在季雅身上：“季雅姐，你方才说早知道就来照顾我们生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你照顾照顾我们生意呗，来二十个肉夹馍怎么样？”
季现东对季楠开口：“楠楠，少胡闹。二十个肉夹馍，季雅怎么吃得完，再说季雅可是咱们村的，她吃个肉夹馍，我们也不能要钱。”
季楠可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季雅：“爸，季雅可是县城小学老师，在咱们村头一份，她吃肉夹馍还能不给钱！再说，也是季雅姐说要关照我们生意的，季雅姐在咱们村人缘就特别好，在学校肯定人缘也特别棒，否则，也不可能朋友都交到高中部，旁边这位小姐姐，一看就是高中老师。季雅姐这二十个肉夹馍带回去，估计还不够分呢。”
季雅的脸色如调色盘般各种颜色交汇。
她想拒绝，但她又不想在季楠面前显得自己混的特别差，可二十个肉夹馍，就是两块钱，她在学校食堂能吃五天饭呢。
季楠碰季现东手肘：“爸，别闲着，快做肉夹馍，季雅姐朋友可是很喜欢吃我们家肉夹馍呢。”
季现东不理会季楠胡闹，望向季雅和季雅朋友：“你们每人来一个，青椒和香菜都放？”
季雅咽口唾沫：“叔，来二十个夹馍吧，青椒和香菜都要。”
季现东没动手：“季楠就是胡闹，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没有，我朋友确实挺多的，二十个夹馍不多。”
季楠冷哼一声：“爸，赶紧的。傻愣着做什么。季雅姐可是要二十个夹馍。”
季现东很快，二十个肉夹馍做饭，单袋套好，最后大袋子合拢。
季楠笑得灿烂：“谢谢季雅姐照顾生意，有机会再来。”
季雅提着一大袋子肉夹馍，脸色非常不好的转向她朋友：“这次我请你。”
朋友也看出季雅这是被季楠给刺激，才买这么多肉夹馍。
“你给我吧，我帮你去办公室分分，我见办公室还有一部分同事没去吃饭。”
“不用，你拿两个自己吃，剩下的我提回去，正好也给我学校办公室人尝尝，你说的这家肉夹馍，到底有多好吃。”
季雅朋友无奈，只好拿一个。
季雅从背包内掏出两块钱递给季现东：“叔，钱。”
季现东：“叔便宜给你，找你五毛。”
季雅继续打肿脸充胖子：“叔，不用，你们出门做生意，也挺不容易，你们现在在哪儿住，有时间找你们玩。”
季现东：“住医院对面的布衣餐馆。”
季雅好奇问：“既然有餐馆，为什么还要出来摆摊？”
季现东想着都是同村人，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营业执照还没办下来。”
季雅点头：“叔，你也不要着急，你们……也没学历，没见识，出来做生意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容易。叔，别怪我说话难听，若是真干不下去，就回村里去，起码有粮食，饿不着。”
季现东脸色晦涩：这季雅怎么说话这么让他不舒服。人家或许真没恶意，就是想着他们没本事，可能不好混，也是实话。
季楠皮笑肉不笑望着向雅：“季雅姐说得对，这县城讨生活是不太容易，要不季雅姐……你再照顾照顾我们家生意，你再买我家二十个饼怎么样？”
季雅闻言，脸色直接苍白：“叔，婶，我和朋友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季现东，林娟：“慢走，好吃再来。”
季现东和林娟说完好吃再来，季楠觉得季雅走得更快了。
季现东等季雅走后，对季楠开口：“都是一个村的，你这么做不好。”
季楠撇撇嘴：“活该，谁让她总是咒我们干不下去，让我们回村。”
季现东：“人家也是好意。”
季楠摇摇头，不赞成季现东的说法，季雅能对她季楠有好意才怪。
季雅朋友：“你个你同村姑娘看起来不喜欢你。”
季雅叹气：“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喜欢的发小吗，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就是我发小不愿意却必须要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