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季现彭看着棚里相继成熟的西红柿，终于坐不住，一大早就跑到村口，看到季楠从车上下来，噌的冲上去，把季楠吓一跳。
季楠：“这么多人在呢，你想做什么？”
季现彭声音带着哭腔：“季楠，我喊你姑奶奶成不成，我求求你，你就让村委过我的菜吧，这洋柿子每天接二连三的熟透，我……我心疼呀！”
季楠原本就没打算对季现彭怎么样，不过是拿他当个例子，让村民看看不遵守合同的后果，但真让季现彭赔偿亩产量菜的价格，也不可能，因为季现彭根本也做不到，他拿不出那么多钱。
季楠：“先把罚款交了吧，罚款就交你第一天产量价格的三倍，7块五毛钱。你交钱给村委，让那边记好账，之后你就可以过秤。”
季现彭站在原地不动。
季楠：“怎么，不愿意？”
季现彭反应过来，脑袋如捣蒜：“就这么简单？”
季楠：“下次再犯，即便你交整个大棚的亩产量三倍，我也不会再收你的菜。什么事情，跟着村委走，你那点小聪明，再我们看来简直是可笑。”
季现彭：“好的，好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季楠和季现彭一起去村口，和村委记账过秤员简单说几句，季现彭交上罚款，高兴得回棚去摘西红柿。
季楠扫一眼拉货排队人，对林广正开口：“广正大哥，我看咱们得出动咱自己车队，周边消化能力最近差不多已经饱和，我们得往外省拉。”
林广正：“出车没有问题，可是咱车直接拉出去，得有地方销售呀，总不能把车随便拉到一个地方一停就不管了吧。”
季楠笑：“要是菜不多，这也倒是一个出路。”
林广正一直觉得季楠脑子活，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赞同他的意见，一时间他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季楠：“这菜新鲜，拉到外省，放到路边的确不愁卖，但这办法实在也太笨了点。我和你们一起出去，我去找当地饭馆、供销社、百货公司，还有一些小门头谈，争取形成固定供货点。”
季楠话刚落，村长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季楠，林总……刚才来电话，说沪城那边，还有首京那边有好几个大商场……好像是大百货店，反正我也不是很懂，就是好几个省外的地方要咱们的菜，让咱们装车，赶紧往外送，这是我记的要货方的联系人和电话。”
季楠欣喜：“还是林宇哥有办法，事情都做我们前边。”季楠拿着村长递过来的纸，看着上面要求的蔬菜斤数。
季楠扫一眼排队收菜的商贩：“林大哥，你先去村委打电话，调四辆大货车过来，咱们给那些人装完之后，剩下的就不再对外销售，直接装我们的车拉走。以后每隔三天，优先装我们的车。”
装完零散商贩的车，就开始装自家大货车，为了长期合作，季楠叮嘱工作人员，务必把握好品质，虽然这些菜都是现摘新鲜的，但也避免不了，有极个别碰坏或者压坏，这种务必全部都挑选出来。
季楠这边正忙着，突然，一股热流从她头上直接落下来，紧接着是一股刺鼻的腥味。
鲜红的狗血湿哒哒的，一半顺着头发往下流，一半沿着季楠的脸颊往下滴，很是狼狈。
周围人被突然发生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雅雀无声。
季楠转头，就看到季雅妈一手拿碗，一双眼睛诡异的盯着她看，希望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什么。
季楠深呼吸，用劲全身的力气，对着季雅妈的脸狠狠甩去，清脆的掌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响亮。
季雅妈没看出什么端倪，自己却狠狠吃一耳光，脸上挂着清晰的红掌印，面部狰狞想要往季楠身上扑：“你个祸害，竟然敢打我。”
林广正已经拿一条毛巾递给季楠，高大的身躯轻而易举把季楠护在身后。
对于季雅妈则是毫不留情用手推其肩膀：“哪来的疯婆娘，在这发什么疯。”对着身后人说，“去村委打电话报警，就说咱们这有人故意对其他人泼不明物，故意伤害他人。”
有人反映过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向村委办公室。
季雅妈听到林广正报警，心底有些发怵，嚷嚷着：“什么不明物，什么故意伤害，我伤害她什么了！我这是救她，她季楠原本是村里祸害，也不知道中什么邪，突然转性换个人，我用狗血泼她，是把她身体里面的脏东西泼出去……”
季楠把脸上，头发上狗血擦差不多，把毛巾卷成一个粗卷，趁着季雅妈说话空隙，一个探头，把毛巾卷塞到季雅妈嘴里，让她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村委人也从村口来到这边，站到中间，防止季雅妈发疯对季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村长闻讯赶来，手里拿着棍子，气得全身发抖：“季雅妈，你发什么疯！我看这里最应该淋狗血的就是你，天天脑子里像进了……大粪！全村人都忙着赚钱，就你闲的难受！”
季雅妈把嘴里毛巾卷抽出来扔到地上，手指指向季楠，对着村长大声嚷嚷：“村长，你不觉得她奇怪吗，明明之前还是村里祸害，怎么突然就转了性，我这也是为了全村好，咱全村现在全被她蛊惑，什么事情都听她的，到时候咱村可是要吃大亏的！“
村长直接扬起手里的木棍，对着季雅妈的小腿肚抽一下：“说什么混账话。领着全村挣钱，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你倒是领着全村挣个钱我看。”村长气急，对着人喊，“赶紧的，看看季雅这周回家没，让季雅把她妈领回去。”
有人忍不住喊话：“已经有人报警了，让警察来抓她就行。”
村长气的胡子抖动：“就在村里，跑不了。警察来了，让警察去她家里找，别让她在这里碍眼，耽误大家干活。”
一个小男孩从人群中钻出来，挤到季楠身边，拉扯她的衣角：“季楠姐，我刚回家烧了热水，你赶紧去我家洗洗头吧。”
季楠望着眼前小男孩，不确定问：“良子？”
良子点头：“是我。我也来卖菜。”
季楠忍不住摸摸良子的头：“行，姐姐谢谢你。你家菜长得怎么样？”
良子：“不错，这几天已经挣四块多钱。我家地少，所以大棚小。”
季楠：“上学了吗？”
良心脸上一红，声音小下去：“没……没去，家里就奶奶……我得忙着挣钱。”
季楠：“良子真懂事，但还是得学习好，将来才能挣大钱。”
良子也想上学，但他家奶奶身体不行，又穷，上学简直是有点妄想：“季楠姐，听村里说你以前也不喜欢上学，就爱逃学，你现在不也挣大钱了吗！”
季楠沉思：“季楠姐现在可是很努力的在学习，就因为努力学习，懂很多道理，所以才开始挣钱，若是我一开始就认真读书，说不定我早就赚钱，日子过得比现在更好呢。你看咱的菜，是在专家的带领下才搞起来的，专家可都是有知识的人。”
良子：“可是我家穷，我……”
季楠：“姐姐只问你，想不想读书？”
良子点头：“想，可是……”
季楠：“只要想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先去忙，过会姐姐就去你家洗头。”
良子得知季楠一会要去他家洗头，别提多高兴。
村里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不愿意和他说话，可是季楠姐不一样，从一开始收野兔，季楠姐就对他特别好，现在季楠姐比以前更厉害，也没有嫌弃他。
良子走人，季雅被村里人叫来，季雅一来，视线就没放在她妈身上，而是直勾勾盯着季楠看。
季楠自然也注意到季雅的视线，皱眉，这泼狗血的注意不会是她季雅搞出来的吧。
村长因为季雅妈，连带着对季雅说话也有些不客气：“季雅，把你妈妈带回去，最近你妈妈在村子里闹得可不像话，再这么下去，你妈估计就要成为村里祸害了。”
季雅视线从季楠身上抽回，心底失落，面上不显：“好的村长叔，我这就把我妈妈带回去。我妈刚和我爸在家吵一架，情绪上有点……给村里添麻烦，实在对不起。”
村长深吸一口气：“给村里添的麻烦倒不大，就是给人家季楠造成不小麻烦。你看看把人给弄得，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头发，脸洗洗都没事，这好好的衣服弄上血可不好洗。”
若是季楠的衣服，像他们大老粗一样，都是干活的粗布衣服也就算了，可人家季楠这棉服，一看就是高档货，总不能季雅妈往人家身上泼脏东西，一句对不起就了事吧。
季雅把视线重新放到季楠身上，脸上挂着笑容：“季楠，我替我妈妈向你道歉，实在对不起。”
季雅妈拉拽季雅：“你向她倒什么欠，我没有错，我觉得她就是换了芯子。”
村长拿棍子直接又抽季雅妈小腿肚一下：“说得什么混账话，什么话也敢乱说。”
季雅见自己妈妈被抽，心疼：“村长叔，你这打人不合适。”
村长：“我也知道我打人不合适，可你妈都做了啥，真是什么话也敢乱说，你想让你妈妈因为这些乱言乱语进去？咱们得相信科学。等人家警察来调查时候，可别让你妈妈胡说。”
季雅来的晚，不知道季楠这边已经报警，忍不住问：“警察，什么警察，这么点事，怎么还惊动警察，季楠，都是一个村的，你至于吗！”
季楠反问：“难道我受欺负，我就活该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