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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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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殿门大开,殿内整齐有序排列出数位侍卫,其中有六名少年,六名少女,皆是清秀俊美,领头的那位身姿更是飘逸高挑。

巫溪月本就喜欢视觉上,样貌养眼舒心的,美好的事物任谁都愿意多看上几眼。

祁宴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怡然,微微一笑。

偌大的殿内,一白发老者气度不凡,步履阑珊匆忙赶来行礼,“禀王爷,此花,此花……”

“此花如何?”祁宴冷声。

“唉哟,此花,”说着打开水囊,“都怪老头儿我没有事先与主子交待清楚,兰幽草连根拔起若离开生长水源的话,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枯萎花谢。”

祁宴面沉凝重,他的确不知,当时情况危机,自然也就没交代过多注意,“那便再度返回。”他当即站起。

那名老者颤巍站起身来,上前摇头阻止,“此花仅有一株,若要再寻,还需再等十年。”

整个大殿,静默半晌。

祁宴才缓缓沉声,“此事不必声张。”

其他人都垂首面露焦虑,而他却是坦然如常,“只是,明晚便是祁帝邀约进宫的日子,定是鸿门宴无疑。”凌卫蹙眉说道。

几乎在场的人同时也都在想这个问题,气氛再次滞凝。

祁宴双手背负,站起语气倨傲狂意,“有何畏惧,胜负尚未分晓。”

何况他还有她,天赐之女。

不过他还需徐徐图之,等待时机,吓坏她就不好了。

美人入怀而战,亦是美哉。

况且他的女人,同样不凡。

巫溪月梳洗换好后,本想找到祁宴同她好好说道说道,往后能不能事前,不要独断专行,最好还能尽量拖延婚期。

霖姬刚被强行赶退出来,她走在最前面,差点撞上要进来的巫溪月。

平心而论,这位侍女五官亮丽,身材也是高挑匀称,可能武艺超群更让她添了几分目带傲气,比她身后颜值尚佳的侍女都要更胜一筹。

但是很多人,天生就是注定相见视如寇仇,霖姬妒恨她的同时,巫溪月也烦感她的存在。

即是讨厌,别说是作戏相迎,就是敷衍也是觉得多余。

“站住!”

霖姬一声喝斥,挡住了巫溪月的脚步。

丹凤眼怒瞪继续开口,“来人,将此女子带下去,不得让其擅自行动。”

阿流视若珍宝将手中的水壶,紧攥在怀匆忙赶来,想起山脚下巫溪月的嘱咐。

眼见着霖姬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是怔了片刻,看到巫溪月一只脚踏入殿内,转身望来的样子,随即轻声笑了起来。

“姑娘快随我一同入殿。”

“阿流,你毫不知情,别乱掺和!”霖姬打断他,颔首示意身后的侍女。

巫溪月转身轻飘飘地斜眼看她一眼,眼底冷光闪过,“不知自己是颗葱蒜的是你,也不知在趾高气扬个什么劲。”

“阿流是吗,你去喊祁宴来,我有话要说。”

她本就烦被人无端安排,祁宴那厮太强打不过忍了也就算了,这个花蝴蝶也跟个蜜蜂一样指着自己,算是什么情况?

这个女人要庆幸,眼下自己还是处于装乖卖萌的状态,不然以她以前的性子,早在霖姬瞪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该巴掌过去。

真要跟她对上,把事情闹大,最多也就是会少了些安逸,添些少许麻烦而已。

阿流扶额无奈摇头,好像都习惯了霖姬的这幅模样,搂了搂怀里的水壶,准备进殿禀明让主子亲自处理。

谁知霖姬不依不饶,甩手将他用力推开,水壶被高高抛起,泉水微微溅出。

巫溪月这回是真的怒了,凝神小心翼翼双手接住水壶,霖姬见她毫无内力的笨拙身手,对巫溪月更为不屑了。

身后几个粗壮的嬷嬷接到命令,正抡圆了胳膊打算上前对巫溪月动手。

“我看谁敢?”阿流一个箭步护在巫溪月身前,眉眼间光芒乍现,声音锋锐凛峭。

“阿流,你是不是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灌了迷魂药!”霖姬盯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整理好情绪。

“姑娘是主子亲选天定的妻主。”

霖姬原本已经压下的怒火,顿时又开始燃起,咬牙切齿,“王爷身份尊贵,是祁朝的守护神,一时被蒙蔽迷惑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娶妻纳妾,定也是要正经官家的小姐。”

巫溪月表情微顿,不由挑眉,“哦?照你的道理,祁宴将来若是娶妻纳妾,都要经你意思听你安排?”

霖姬被她一句话噎住,气得半天俏脸通红,愣愣地看着巫溪月锁骨处的项链,倒吸了口凉气,指着她,“谁给你直呼王爷名讳的资格?简直胆大妄为!”

说着瞪了眼侯在身旁的嬷嬷,“还不把她给拖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巫溪月只是淡淡轻笑,“名字是他本人亲口说给我听的,不服就不要聒噪乱叫。”

开什么玩笑,自己装萌扮傻,可不想真的可怜被打。

霖姬脸面又阴沉了下来,呼吸急促,脸色气到涨红,脸颊不住地抖动。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一众下人们也都垂首禁言。

自巫溪月出现,不过短短须臾,就已引得往日,意气风发的内侍女总管失态连连,哪怕是努力平复维持,也是难掩青白交错的脸色。

这是王府前所未有过的,毕竟王爷孑然一身,身旁从未有过异性。

霖姬身为丞相之女,想当初也是下了丞相府的老脸,才得以在府中任内侍女总管一职。

“姑娘。”阿流悄悄拽了拽巫溪月的衣摆,同时眼神示意了下水壶。

巫溪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准备转身继续往里走。

心里腹诽着:门口动静也算不小了,祁宴这货怎么是真毒发身亡了,还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看热闹。

霖姬还从未被人这般无视过,冷眼看了眼身后的一众奴仆,冷声,“放肆!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摸着腰间就要拔出佩剑。

阿流眼疾手快,一把摁住这个蠢女人的手背,跟八爪鱼一样整个人就差贴到霖姬身上了,死死将她手腕箍紧,“霖总管你冷静,冷静!”

斗嘴而已,可动不得真格!

主子有多宝贝这位姑奶奶,自己也是不得而知,可他却是能感觉出来,在这位姑娘面前,主子总是能屡次破格,无条件听信她的旨意。

“姑娘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是理解,我等伺候王爷多年。按照规矩姑娘如此不知礼数,哪怕就算当场拉出去杖毙也不为过。”后方一水粉宫装的女子淡道。

巫溪月眉梢轻挑,压根不屑。

你当吓唬谁呢。

“不过王爷心善向来仁义,带去暗室面壁思过,抄书百遍也可。”其中一个抡圆了胳膊的嬷嬷见机添了一嘴。

“这怕是不成。”凌卫疾步赶来,说着对巫溪月简单行了礼。

“在下刚从竹苑赶回,为寻妻主就差翻遍整个王庭了,还请同在下速速进殿,有事商议。”凌卫继续揖让示意请巫溪月进殿。

她却是屹立不动,灵秀飘然,脸上笑容明灿无暇,出口惊人,“现在不愿进去了,你让他自己出来见我。”

全场的人闻言寂然无声,全都僵在原地,包括霖姬。

凌卫淡泊内敛惯了,眉心细不可查的拧了拧,顿了顿应声是,随即大步进殿。

没过多久,也不知是凌卫说了什么。

巫溪月略微抬眸,便见祁宴被凌卫小心搀扶着走来,步履维艰,苍白的隽脸有汗水滚落,眉心紧蹙,看起来格外痛苦。

绕是这般病入膏肓的模样,一身玄衣,眉如泼墨,鬓如刀裁,气势恢宏。

祁宴嗓音低哑浓醇,徐徐道,“见血泪珠如见太皇母,霖姬罔顾府规,一错再错即刻逐出王府。”

眸光深邃,定定看了巫溪月一阵后,站定朝她走去拽住手腕,“随本王来。”

她虽是有些不悦,可到底还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随他进殿,嘴上轻瘪喃喃,“还想着你躲起来看热闹了呢,原来是跑去阎王殿去报道溜达一圈去了。”

椒阳殿奢靡辉煌,檀木作梁,白玉铺地,里间外间远比殿外看得要大的多,水晶珠帘逶迤倾泻。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阴冷空寂,巫溪月瞟了几眼,有些意兴阑珊。

凌卫嘴角扬起一抹,清浅谦恭的笑,原以为听主子道出姑娘从来而降之时,心中还有些质疑,可肉眼可见的自打主子牵上姑娘的手时,明显身体就大幅度恢复如初。

祁宴捏捏巫溪月的手,落坐于锦榻上,眉梢单边轻挑,“不必张望,岁月悠长,得空了本王陪你一同闲逛。”

巫溪月听闻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这王爷是真死心眼还是一根筋,抽了抽小手拽不回来,另一只手绞着裙摆摇了摇头。

“王爷与我地位悬殊,小女子不才,恐无福攀枝。”

巫溪月嘴上虽是挂笑,客气卑微,心里早已厌烦透顶,出身高贵奴仆环绕又是如何,泼天的富贵的换不来舒心自由。

她更不喜繁琐,一身雪白素裙,耳边碎发垂下,侧影清冷动人,贝齿微微咬着唇瓣,被泛开浅痕,粉间透着艳红。

祁宴眼皮一跳,移开眸光,连着喉结也多了几分肆意。

抬手替她整理好耳边碎发,喉间溢着笑意,格外蛊人,“给你枝头随意攀,天塌下来了自有本王给你顶着。”

巫溪月还是有些憋气,不愿领情与他对视,毫不吝啬刺人的话张口就来,“强扭的瓜不甜,还指不定带刺,王爷确定不留余地以身犯险?”

祁宴黑眸翻涌,紧紧锁定着她,“本王自诩真知灼见,至死不渝。”

巫溪月不屑妍笑,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戏谑,“自诩真知灼见,那又怎会身中蛊虫,咒术,血毒这三种奇毒。”

“三妻四妾一直都是你们权贵的专属,本姑娘还从未证实过哪个男人,会为了一株绿叶放弃整片花海的,所谓的子嗣绵延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风流情债,而寻找的借口。”

祁宴及笄之年称王,后又率兵亲领,一举夺下周国两座城池,之后便执掌大权,直至太上皇重病而去,封其护国神将。

无论是朝堂还是军中,颇有威信,深受百姓敬重,无人不畏。

眼下被一女子,咄咄逼问,非但毫无怨言,且那娇娇怯怯的可爱模样,正戳自己心上直发痒。

其中滋味,真是种难以言喻的意会。

其实巫溪月强势反驳后,心里也是暗暗后怕,只觉得他眉眼冷桀,气势强凌,后知后觉才察觉,自己在大佬的死亡边缘摩擦。

祁宴迎着她的目光,不急不缓坚定入心,“本王说过,妻主唯有一人,若非丧偶,一旦择决必不可改。

巫溪月暗斜他一眼,后怕之余,才发现自己在他这里,还真是很难掀起什么风浪来。

偏偏他还一本正经很认真,那自然而然的语气,说不上还真有点深情款款,已成既定事实的佳话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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