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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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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枝家教严这件事。

也是两个月的休假期间给传播开的,等她听到,

还是偶尔一次跟母亲视频唠嗑时,

顾青雾一身手工刺绣荷色旗袍端坐在梳妆台前,正让她选是翡翠耳环衬妆容,还是流苏玉簪更搭配些间,忽而随口提了一句:

“你爸爸参加聚会时,听说你家教严,管着谢忱岸天天上下班,连正常应酬都严禁他出席。”

贺南枝条件反射地从宽大沙发坐直了身子,讶异地问:“哪个大嘴巴精造谣我!”

她没有给谢忱岸定下家规啊!!!

是他又犯了什么偏执病,非得让管家佣人一到傍晚五点就统统撤出思南公馆,他准时下班回来给她做一顿爱心晚餐,也是他主动推掉那些酒醉金迷的酒局应酬,甚至学会八点后,就不接任何公司相关的电话了。

为此蓝缨私下跟她抱怨了不止一次。

说不少和谢忱岸平日里合作密切的大佬都在私下暗暗打听,是不是过几个月就得为谢氏准备贺礼了。

贺南枝小脑袋瓜开过光,顷刻间细品出了这话意思。

敢情他们以为谢忱岸是回家陪小孕妇???

后来她也善解人意的提过几回,让他别这般过分断绝人脉关系,看隔壁温见词活生生就跟个颓靡的贵族公子哥一样,走出去谁不尊称一声温公子出手阔绰。

谢忱岸近两个月里,是有被盛情出席酒局过。

可是全程都顶着清心寡欲的表情,旁人劝他喝酒,就败坏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贤良淑德仙女名誉,开口说家里不让沾酒,酒桌上有人开玩笑打趣他是不是在备孕,才戒烟戒酒的。

谢忱岸这个狗东西,竟然没有反驳,神色自若地喝了口让服务生替换的白开水。

不知情的,是真被他演到了。

久而久之,还真信以为真贺氏那位金枝玉叶管得有多严,能将传闻中这位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观音面,行事手段却冷血无情,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谢氏掌权人听之任之。

“妈妈。”

贺南枝清软的音色咬着字,跟视频里的顾青雾强调一句:“你要让爸爸帮我澄清下,谢忱岸那狗脾气,他浑身上下哪里像会听我话的样子嘛?”

顾青雾勾唇笑,也学她语气:“你爸爸颜面尽失了数月,好不容易靠你挽回一点颜面,你就牺牲下嘛。”

“啊?”

这事说来话长,贺斯梵丢掉港城上千亿项目的事,无法避免是要沦为顶级豪门圈茶余饭后的笑谈。

因此,贺睢沉没少被上一任家主们无情嘲笑。

上周亦是如此。

特别是谢阑深,如今就属他退隐之后,极度低调,是真的放权给了长子谢忱岸。而这位被他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也不负所望,让泗城第一豪门谢家的地位稳稳立在金字塔顶尖,谁来都撬不动半分。

而他还有个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女婿傅容与,这位更是表面上看似像圣贤书堆起来的君子,实

则野心勃勃,一闻到有利可图就玩命似的抢夺,从不按规矩办事。

在场另一位顾氏家主顾明野没少阴阳怪气:“你谢家祖坟是迁到了青城山是吧?改日也给我顾家留块风水宝地,我把这近二三十年刚驾鹤西去的也迁你边边上,就不信了,怎么祖宗庇佑这种邪门的事,只在你谢家显灵?”

“?()”

“讽刺谁呢,你家小观音没出嫁前,看我侄子的眼神百般温柔和善,如今不打算换女婿了,我宝贝侄子又碍眼了?”顾明野嗤笑了声,没少抱不平。

也不怪他常年在酒局上对谁都火力全开怼着,毕竟自家亲侄子还没有能力接任家主之位。

而顾明野年轻时得到继承权,代价便是痛失所爱,终其一生都困在了这个位子上。

这时旁边另一个忽然提起道:“你家思训也算矜矜业业学着做管理家族生意,没犯下什么错过,就知足吧,不像我们睢沉家的啊,一损失就是上千个亿,这两三年贺氏集团的资金流转怕是不好了吧?”

猝不及防被提到的贺睢沉正喝着茶,见在座各位视线调侃而来,素来清润好听的语调缓了一瞬,才溢出薄唇:“可能是列祖列宗没显灵吧。”

话音未落,侧目看向了气定神闲的谢阑深:“不如你家祖坟旁边也给我留个位置。”

贺睢沉即便被嘲笑,轻风云淡间也化解了这种尴尬处境。

而往年除了谢忱岸能为父争光外,贺斯梵一向也是旗鼓相当的,时常被戏称是台永远不会出错的赚钱机器人,现在犯下这种动荡到百年基业的大罪,自然少不了被在座家主们当成反面教材教育自家孩子。

左侧看热闹的一位又提起:“你们嘲笑睢沉损失千亿家族资产,殊不知他那宝贝女儿家教森严,管得阑深那位人人羡艳的长子连应酬都得经她批准,到底谁才是最大赢家呢?”

顾明野来了兴致:“阑深?你儿子家庭地位这么低啊?”





谢大公子家庭地位再怎么低,在外的地位却是级高的。

近日在贺南枝强烈抗议,并且搬出要分床睡的威胁下,他没有继续推掉一些应酬,也顺带将谢忱时给随身着,毕竟谢忱岸这无情刻薄的脾性,对亲弟弟向来都是秉承着,“我任劳任怨工作,也得拖你一起死。”的共患难精神。

一间隐私保密性极好的豪华茶室内,香槟色的门隔绝了闲杂人等入进。

谢忱岸端坐主位,大理石桌上的自动玻璃旋转盘上,隔着香炉,淡而幽沉的薄烟与茶雾纠缠,已经第三次转到他面前,旁边跃铭集团的老总岳烨还在妄想拿长辈身份压人一头,让他让利。

张口提便是,犹记当年你们两个还在读书时,也不知哪位经常逃课、打架以及整个学校路过的野狗碰见了都得被踹两脚,把校长气到跳天台,还是我老岳替谢董跑一趟,捐了两栋楼,才把视生命如粪土的校长给劝了下来。

说着,

那精明的眼神就盯上了一旁靠在丝绒椅背上,摆出对世间感到厌倦的谢忱时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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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岳烨又提起两三件跟着谢阑深做生意时的所见所闻,都是这对双生子的黑历史。

总而言之意思摆的清清楚楚。

你们得让让长辈。

谢忱岸不时拨弄手中的茶杯,显然已经耐心告罄,不愿将时间放在此处,念及两家生意上有着十来年交情,不好出言警告的情况下,他自有一招,薄唇慢慢抿起淡而清晰的弧度:“忱时。”

下秒。

还在生无可恋喝茶解困的谢忱时忽然来了精神,站起身走两步时,就这么不巧地将岳烨的椅子往后一勾,又踹了脚过去,等人猝不及防地滚到了暗纹地毯上,还要装出惊讶的样子:“怎么回事,摔哪了?”

他锋利精致的眉眼间藏不住的狂妄,明目张胆把人往地上踹,岳烨正值壮年,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震惊过后,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你!”

“躺在地上不会是准备碰瓷吧?这像什么话……还是说要人扶?”

谢忱时揉了揉筋脉微浮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说:“我这手劲,就怕把你肩膀拧断。”

气氛顷刻间死了三秒。

岳烨忍着屈辱说:“好看的孩子说话就是容易让人相信。”

“忱时自幼就是一副阎王心肠,岳总见笑了。”

谢忱岸将凉掉的茶杯搁下,这场应酬也终于到此结束。

茶室香槟色的门被打开。

他一身矜贵黑色西装缓步走出来,冷白指骨搭在袖扣,略带漫不经心整理着,旁边跟着将西装外套没个整形披在肩头的谢忱时,步伐一致,走廊前后没有人敢擅自冲撞了这两位谢家双生子。

唯有左侧茶室,傅容与听到许些动静现身,琥珀色的眼眸扫过二人。

“姐夫。”

谢忱时要过去跟他勾肩搭背,却被不疾不徐避开,薄唇闲谈般溢出一句:“再闹什么?”

不等说,从茶室最后走出来的岳烨看到了傅容与,就跟看到圣人君子现世似的,咬牙切齿道:“傅总,你管管你这对无法无天的小舅子!”

*

在傅容与的公平判决下。

谢忱岸替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自掏腰包,赔付了岳烨医药费。

他又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忱时做错了什么呢?”

随后,就带着气焰嚣张的谢忱时回到了思南公馆。

宽敞的客厅里数盏明亮水晶灯打开,一切都显得无所遁形。

贺南枝在家中也要穿漂亮的小裙子,白月色调,极脚踝长,还将谢忱岸上周给她买的海蓝色珠宝拿出来显摆戴上,剔透无暇的质地贴着锁骨,被折射出精致华光。

她正在厨房泡奶粉喝,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就知道谁回来了。

谁知谢忱岸还捎带了一个拖油瓶,指尖

握着玻璃杯轻轻敲了下边柜:“谢忱时,你又来我家蹭饭?”

品品。

登堂入室都没她给嚣张的。

谢忱时将西装外套往沙发一扔,视线锋利地上下扫了她半圈,薄唇轻嗤了声:“你这是什么打扮?女明星瘾还没过么?一个人闲得发闷在家走秀?”

贺南枝很随意扯了扯小裙子:“漂亮吧?”

谢忱时也随意说:“不漂亮。”

啊啊啊!!!

贺南枝灌了一口奶,凑上去就要跟他撕逼。

半路被谢忱岸拦腰截住,玉质的音色温和而清晰:“午餐又没吃么,自己在家喝奶?”

“我睡过头了。”

贺南枝下意识回他一句,随即,那双漂亮的眼睛又瞪向懒懒散散躺在沙发上的谢忱时,她提高音量告状:“你弟弟大逆不道,敢说我不漂亮。”

“不漂亮不漂亮不漂亮。”

“啊!谢忱时你要死了!”

谢忱岸被这两人吵得太阳穴突突的疼,索性松开贺南枝,让她去撕,又慢条斯理解开了袖扣,往厨房走去,身为贤夫,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进厨房做饭,谢大公子这种高尚品德向来保持的不错。

而贺南枝已经跟谢忱时撕上了,拿枕头去捂他万恶的嘴脸:“你再说一遍,谁不漂亮?”

“你叫我说就说啊?”谢忱时笑声闷在胸膛里,颇有骨气的就是不憋出半个子。

谢忱岸在厨房洗好了配菜,缓步走出来,淡淡看一眼。

贺南枝和谢忱时已经把气氛拔高到了箭弩拔张的地步,在激烈的争执起地盘,她一脚偷袭把谢忱时踹下沙发,挺直了腰板,格外高贵冷艳地看着他:“沙发是我老公买的!”

“谢忱岸买的又不是你的。”

谢忱时坐在地毯上,略抬起鸦羽般眼睫,在璀璨灯光下丝毫不显那股狂妄的锋利感。

也因此,在贺南枝心里,外界再怎么传闻他是疯批属性,也只是当成纯天然无公害的小竹马对待:“怎么不是我的?我和你哥有婚书,也已经合法领证了哦。”

是的没错!!!

在她休假期间,谢忱岸在一天周末早晨醒来时,抱着还睡意迷糊的她忽然说了句:“今天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你跟我出门一趟,把结婚证领了?”

贺南枝昨晚贪杯,又被他压在游泳池狠狠做了好久,骨子里酸软的不行,也没听清内容,就胡乱点头了。

有四方宾客见证下写的婚书,以及法律上承认的合法关系。

贺南枝如今是思南公馆院子飘落下的一片树叶都得姓贺,跟谢忱时撕起地盘也理直气壮,后面就变成了两人开始盘算起,将来谢忱岸要是英年早逝的话,谁才是他的遗产第一顺序继承人。

谢忱岸炖好人参排骨汤走出来看一眼,又见贺南枝和谢忱时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指着旁边单人沙发让他坐,又将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扔过去,有模有样地举着手机打开录视频功能:

“听

我的没错啦,你哥那个采访视频可出圈了,你也录一个,以后绝对没有名媛千金敢来骚扰你。”

谢忱时指骨略用力将纽扣系上,薄唇溢出的嗓音冷淡又气闷:“你要我学他?”

“学他不好吗?”

贺南枝发自心底地疑惑,继而,慢悠悠的续上一句:“你哥又不收你版权费,唔~别说,忱时你上镜真好看。”

谢忱时逐渐迷失在她那一声声彩虹屁里,薄唇微微勾起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弧度:“怎么说?本少爷姓谢,你们高攀不起?”

贺南枝一记白眼丢过去:“低调点好吗?”

谢忱时现场改词:“哦,我对谈恋爱没兴趣,欢迎各位良家少女拒绝我。”





两人之所以会停战,是撕到了最后。

贺南枝的笨蛋小脑袋瓜灵机一动,忽而站起,卷翘的眼睫低低垂落,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忱时说:“你还有迟林墨,还有骆岱他们是我的小竹马,都算我婚前财产,我为什么要跟你争论这沙发归谁?!”

也因此。

等晚餐饭桌上。

贺南枝想吃独食,霸占谢忱岸清蒸的那盘味道鲜美东星斑时,坐在斜对面的谢家二公子拿筷子敲碗,懒洋洋地那这话怼了回去:“能不能给你婚前财产留一口啊。”

她犹豫了几秒,决定把鱼头分享给了他,鱼尾留给了谢忱岸。

帮谢忱时录制的那段视频当晚就发到了他朋友圈,传播的氛围还可以,起码相亲的百家姓里,有十二个良家少女主动删除了他这个放浪不羁的谢家小疯批。

贺南枝邀功的时候,无意中透露了一句:“奈奈阿姨也看到视频了,还给谢忱岸打了一通电话,特意嘱咐让他别给你安排相亲……其实蓝缨也挺不错的。”

轻飘飘的后半句,就跟猛地激了下谢忱时心脏似的。

他正站在酒柜前,偷偷的将谢忱岸前年在拍卖会高价竞下的红酒拿出来,一不留神,光滑如镜的瓶子顺着指骨直直掉了下去,呯地一声,顷刻间价值几百万就这样成泡沫了。

贺南枝裙摆晃动,往后跟他迅速拉开安全距离:“你完了,你就算是我婚前财产,我也救不了你狗命。”

随即。

见谢忱时嘴角微抽,又想到什么般道:“但是蓝缨说,你配不上她。”

“我配不上她???”

谢忱时薄唇咬着字,清晰地重复这五个字。

那怒气值是直冲天灵盖,揉了揉修长骨节,发出了轻微危险的脆响:

“论颜值,谁差过谁?论起资产,我就算最落魄的时候,身上也有个冰冷冷的40亿流动资金取暖。她就算是顶尖商学院高材生又怎样?我智商比爱因斯坦还高三分,老子配不死她!”

话说完。

贺南枝漂亮的脸蛋茫然地看着他嚣张跋扈离开的背影,对思南公馆不带一丝留念。

还随便。

顺手牵羊开走了谢忱岸车库里

的一辆改装过的顶级豪华跑车。

贺南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直到傍晚思南公馆的真正主人下班回来,才蓦地反应过来。

啊啊啊!!!

谢忱时那个小混蛋,他把几百万红酒失手打碎的锅丢给她背了。

等她被狠狠地‘惩罚’了一顿,裹着柔软毛绒毯子,只露出小片胸前雪白轮廓,奄奄一息地枕在男人线条结实的手臂上时,明明困倦的不行,也不忘拿出手机给谢忱时发条要他彻夜未眠的仙女语音:「你就是配不上蓝缨,配不上配不上配不上!」

微信聊天界面上,隔了十来分钟回复:

「小公主殿下说话就是好听呢。」

这字字间,怎么透着一股蓝缨味???

还没来得及细品,手机就被谢忱岸霸道的收走了。

又毫无抵抗力地被压在床上深吻了许久,直到贺南枝打着哈欠,快睡着的时候,耳旁听他隐约提了一句三天后,帮她安排了私人飞机出国看秀。

*

贺南枝次日醒来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继续无忧无虑地待在思南公馆,各种高奢珠宝换着戴,偶尔心情好了,就拍一张自拍照发微博分享美貌。

谭颂最近也刚好趁着她休假档期,待在星纪的办公大楼写他金牌经纪人的自传。

再次见面时。

便是贺南枝还迷迷糊糊地趴在被子里熟睡,就让桑落给扒拉了出来:“啊?我有工作了吗?”

“⒓(格格$党文学)⒓”

自从知道了贺南枝的小马甲,桑落对她的称呼就从南枝宝宝变成了亲爱的小鲤宝宝,化身为最忠实的迷妹一枚,哪怕在衣柜里千挑万选出了一条上周从国外运来的鱼尾高定裙,又要给她做个精致妆造这种程度。

贺南枝也只是觉得桑落对待偶像有点过度精致,纤薄的身子慵懒地靠在梳妆台的椅子上,眉眼染着几分倦意:“看个秀,又不是我走秀台,随随便便穿就好了。”

最后还是趴在门框偷看的谭颂,突然冒出了句:“你现在可是持证上岗的谢太太,女明星形象可以丢,谢太太不能!!!”





两小时后。

盛装过后的贺南枝漂亮得有些邪乎,毫不夸张说要是洋娃娃的话,都可以摆在博物馆展览的那种程度。

她坐上自家私人飞机,接过递来的果汁喝了口:“这次走秀是什么婚纱主题吗?”

谭颂像模像样的翻出平板,只是页面一滑而过,下秒就点开了他亲笔写下的金牌经纪人自传,很是心虚向出身书香门第的贺南枝讨教下故事如何。

贺南枝专注力被吸引去,也就没继续问。

不知不觉,她点评完谭颂的文章,又小睡了一会儿。

等再次醒来时,透过窗外看到一望无际的私人蔚蓝海域,继而转过精致无暇的侧颜看向谭颂:“秀场举办

的地点在岛上呀?”

谭颂精修完金牌经纪人自传内容,

抬起头,

笑着暗示提醒她:“宝贝儿,你看外面。”

旁边桑落都已经星星眼了。

贺南枝再次将卷翘眼睫下的视线,投向窗外时,蓦然怔了下。

私人飞机已经快降落在了一处岛屿上,从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一面悬崖峭壁环绕着漫天盛开的浓艳玫瑰,肆意绽放地蔓延至地面上,在璀璨日光的自然照映下——

而海边崖底下,四处豪华精致布置得不像是秀台,更像是美轮美奂的求婚现场。

在贺南枝那张漂亮脸蛋震惊时,饶是已经提前得知消息的谭颂还是被惊艳住,难掩激动心情说:

“谢总为了跟你求婚,专门高价竞拍下了这个私人岛屿,光布置就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那些悬崖上的玫瑰花都是移植过来的,没有一朵败落,全部凌晨五点多开的哦。”

“他找了古典艺术界的大师骆岱,还有容家那位,高级审美堪比造物主的容伽礼一起参与设计了求婚现场。”

“你身上这条鱼尾婚纱裙,也是谢总专门找设计师订制的,全国绝版,仅此一条。”

……

谭颂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谢忱岸是如何亲力亲为布置求婚细节,贺南枝恍若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视线直直定格在站着一片花海景色间那抹熟悉清冷孤高的男人身影上。

降落时。

贺南枝雪白婚纱下的镶水钻高跟鞋踩了下去,足背弯起优雅弧度,一步步地朝着他的方向。

海边犹如银河璀璨,周围站着熟悉的亲朋好友,随着距离拉近,她先笑,水色潋滟的眼眸里有泪意,看着谢忱岸修长如玉的手朝她伸来。

而就在她去握住间,发现一枚红宝石的钻戒出现在彼此手心。

谢忱岸薄唇似是透着淡淡灼烧感,先低头,在她无名指烙印下一道温度,随而低语:“嫁给我。”

贺南枝看他直接温柔摸索着她白皙指节,就把戒指套上,唇角弯起的笑意更浓:“哪有不等新娘子回答的?”

都无需围观的人调侃。

她先来,而谢忱岸那双墨玉眼专注着她一身洁白婚纱的绝美模样,压低声道:“我选了一百件婚纱,来来回回选了半年也没选好哪件能有荣幸被你穿在身上,后来容伽礼跟我说,鱼尾婚纱不好逃婚。”

“嫁给我——”

“南枝。”

贺南枝眼尾摇摇欲坠的一滴晶莹泪珠在他低语声里落下,主动抬起纤细的手抱住了眼前连求婚都极端偏执的俊美男人,唇色嫣红吻了上去:“好。”

她与他的爱意如同红宝石钻戒般永恒而坚不可摧,在悬崖下的玫瑰花海,所有人的见证下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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