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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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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婕妤的寝宫内干净整洁,未见任何争斗的痕迹。

然,也不见她的踪迹。

佑宁和宫人们把寝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她问:“你们确定宋婕妤没有离开过寝宫?”

一婢女道:“奴婢确定。晚膳之后娘娘独自在宫中消食,没一会就回来歇下了,然后奴婢们就一直守在寝宫外,以便娘娘传唤。直到您来,中途不曾见娘娘出来过。”

她说得真切,不像有假。

佑宁思忖,有两种可能:一、在所有宫人被妖术定住之后,宋婕妤出了寝宫;二、宋婕妤确实还在寝宫内,但是被藏起来了。

手里的线索不够,佑宁不知道宋婕妤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拿不稳她的立场,只能先假定她是受害者,被藏了起来。

宫人们已经一边呼唤着宋婕妤,一边翻箱倒柜地找人。

佑宁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开了心眼。

论找人,还是心眼更快,它能无视任障碍物直接看到人影。

然而,因为受伤,开心眼的一瞬间,腹部的剧痛再次袭来,她闷哼一声,引起了岁偃的注意,后者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抬手轻轻地拍在她头顶,轻声道:“老实点。”

心眼顿时被强行闭上。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看到了。

佑宁拉下岁偃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宋婕妤雕花床道:“把床掀开。”

宫人们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做。软垫掀开后是一层木板,宋婕妤的床榻是箱式床,柔软的垫层下有一些空间,用一层木板隔开。

“打开。”

两名小太监上前一起抬起木板。

“啊!”

立刻有侍女惊呼。

佑宁上前一看。

宋婕妤脸色发青地蜷缩在床箱中。

*

佑宁破除宝月楼主殿禁制的时候似乎是将整个宝月楼的禁制一起碎掉了。

发现宋婕妤不久,宫廷侍卫终于发现了异常,赶来将宝月楼围了起来。佑宁和岁偃,外加昏迷不醒的宋婕妤,不知生死的海美人都被带到了文宗的长信殿。

长信殿内已经有顺德楼的道长们等着,甫一人殿,岁偃、宋婕妤与海美人便被道长们接手带去了侧殿。

佑宁独自面圣。

她隐去了岁偃的存在,将宝月楼的事汇报给了文宗。

文宗听完久久不语。

佑宁跪坐在下方,没有直视圣颜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虽然外伤愈合得七七八八,但是佑宁衣衫上的破损与血污,还有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足以证明她确实经历了一场恶战。佑宁笃定,除非那石牙狼活过来,不然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瞒下来的事。

她腰背挺得笔直,任由文宗打量。

不一会,有道长来报,宋婕妤醒了。

文宗大手一挥,下令将人带过来。

病容满面的宋婕妤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进殿,颤颤巍巍地下跪行礼,高呼“万岁”。

文宗赐下座,扫了佑宁一眼,而后问道:“宋婕妤你来说说,今晚你的宝月楼中发生了什么事吧。”

宋婕妤咳嗽了几声,哑着声音道:“回皇上的话,妾身今日晚膳多用了些,有些积食,便想着散散步,消消食。行至海美人处时,似乎听到了她在与人争吵。妾身作为一宫之主自然有义务和谐宫中关系,于是便想上去问问争吵事由,做个调和。”

说到此,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一名道长跨出来,在她背心点了几下,又喂她服下一枚药丸,她的呼吸这才恢复过来。

宋婕妤双眼盈泪地朝那道长道谢,继续道:“谁知妾身上前看到的竟是海美人在与一只黑毛畜牲争吵!”

听到这,佑宁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海美人竟然和石牙狼是一边的!

“那畜牲似狼非狼,口吐人言,呈人立状,立起来有八尺有余,十分骇人。妾身受到惊吓,弄出了响动,被那黑毛畜牲发现了。再后面只记得那畜牲张着巨口朝妾身扑来,妾身晕了过去,再醒来便在长信殿了。”

文宗皱眉问道:“你可听清海美人与那畜牲在争论什么?”

宋婕妤沉思片刻,道:“听得不真切,只隐隐听到海美人似乎是在指责那畜牲自作主张,坏了她的计划。”

“什么计划?”

宋婕妤脸上的病容更明显,说话的声音都弱了许多,“具体什么计划确实没听清。”

考虑到她今夜受如此大的惊吓,又是刚苏醒,不宜过渡耗神,文宗不再追问,放柔声音安抚了几句便遣人将其送至偏殿休息。

宝月楼眼下不宜住人,包括后面被找到的向才人,整个宫殿的人都移了出来,暂时安排在了顺德楼,顺便也让楼里的道长们给收收惊。

宋婕妤离开后,又有两名道长在宫廷侍卫的带领下来报。

他们带来了三个消息。

其一,海美人中妖毒过深,顺德楼与太医院都无力回天,已香消玉殒。

其二,顺德楼的人在宝月楼核实了妖物确实被天雷劈成了碎渣,灰飞烟灭。

其三,侍卫长核查后发现寻灵园丢失了一头由疆北风迟国进贡的异瞳黑风狼。

文宗听完,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佑宁道:“今夜之事,你是如何认为的?”

宝月楼事件的当事人,死的死,忘得忘,到最后清醒的只有佑宁一人。文宗的话看似在问她的想法,实则是在让她这个当事人来做结语。

佑宁抬头对上文宗的眼睛。

从佑宁自己和宋婕妤的描述中,都能看出宝月楼这事背后还有隐情,但文宗似乎并不想深究,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佑宁意会,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想了想,开口道:“海美人因白珊虹鱼意外身亡之事对安平怀恨在心,不惜勾结伪装成异瞳黑风狼进宫的妖物试图报复于安平。然飞雁袭人之计未成,海美人与妖物起了内讧,妖物狂性大发,毒杀海美人,宋婕妤撞见妖物行凶,虽沐浴龙恩,福泽深厚捡回一条了命,但受了惊吓,需得静养些时日;向才人被波及,也需移迁顺德楼,以除遗祸。”

文宗点点头露出满意之色,对身边的太监道:“安平说的甚好,照此拟旨,明日公布吧。”海美人是和亲公主,其亡故事关大庆与安善的来往,需得告知前堂朝臣才行。

事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文宗便摆手让佑宁退下。

从长信殿出来,一眼便瞧见拎着宫灯在长信殿门口等她的岁偃。

佑宁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高她些许的侍女微微收紧下巴,看着她,柔声问:“还好吗?”

佑宁点点头。

“安平公主,今夜事多,恕老奴不送您了。”文宗身边的公公停在两人身后。

佑宁回头道:“无妨,公公今夜也受累了,安平自己回去便好。”

“那老奴帮您叫步撵。”

佑宁阻止他,“不用,安平想自己走走。”

公公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佑宁却是笑一笑,对岁偃道:“我们走吧。”

岁偃朝公公福了福身,拎着宫灯转身跟着佑宁一道离开。

“岁偃,我觉得他并不像我看到的那般,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离开长信殿后,佑宁突然开口道,“海美人与石牙狼勾结陷害我一事有蹊跷,宋婕妤自述昏迷却走回了寝宫一事也有蹊跷,但他根本没想过问,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不愿意深究。”

岁偃道:“佑宁,你要知道,李弘深先是一位帝王,然后才是后妃的丈夫,你的父亲。或许姜文君对他来说是相对特别的存在,但你和其他人不是,包括那一对双生子可能都不是。他不深究,想保护的只会是自己的皇位与皇权。”

佑宁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她道:“我有些冷,我们快些回宫吧。”

岁偃却牵起她的手,两人掌心相接的地方传来阵阵温热,顺着手心,流经手臂,直至她的心脏。

他道:“不要怕,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

第二日。

佑宁同姜文君一道去向太后请安时,听到了宣旨太监对骁武场飞雁伤人以及宝月楼之事的定性。

如佑宁在文宗面前所说的那样,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已亡故的海美人身上。

太后叹息道:“为了两尾鱼,海美人竟然心狠至此,枉费哀家一片苦心,还劝皇帝准她回安善探亲。”

皇后宽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母后您只是心善而已。”

太后慈爱地看向佑宁:“此番之事多亏了安平,若不是她,只怕日后那海美人指不定闹出什么祸事来!她今日敢为了连两尾鱼勾结妖物,痛下下手,来日怕是连哀家都要小心着她。”

姚贵妃没忍住阴阳怪气道:“如此看来,安平公主还是我们的福星咯?我们这不得感谢她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隐患?”

皇后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后者顿时默默地闭上嘴。

太后也不生气,假意没听出姚贵妃的言外之意,反而顺着她的话道:“贵妃说得不错,安平立了大功,是该有赏……听闻你此次受了些伤,就免你三月的晨昏定省,好生修养吧,另外再去太医院领一盒香凝肤膏,咱们皇家的姑娘,可不能留疤。”

佑宁盈盈叩拜谢恩。

姚贵妃在一旁气得咬牙。

皇后突然道:“说起太医院,听闻德妃病了,病得还不轻,是吗?”

太后道:“是啊,今日遣人来告假,说是连床都起不了。”

皇后皱眉道:“昨日还好端端的,今日怎么就病得起不了身呢?难道是那日她帮安平公主说话,一并让海美人记恨了去?”

太后叹道:“说不准。不过自古秋时多事端,天气乍暖还寒的,她身子骨本就不硬朗,会生病也正常。一会你与其他人也去看看她吧。她同淑妃、贵妃还有贤妃一起协助你打理后宫,海美人的事,还有宝月楼的移迁也该知会她一声。”

“谨遵母后命。”

从慈宁宫出来,姜文君同其他嫔妃要去看望庄德妃。毕竟是病人,人太多也不好,是以佑宁不用跟去,自己先走一步回惠仁宫。

路上她问岁偃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德妃这病来得有些凑巧。”

岁偃正欲回答。

后方追来一名公公,叫道:“安平公主!安平公主请留步,陛下有圣旨需您接旨!”

佑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名公公火急火燎地捧着一张明黄的圣旨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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