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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河界的新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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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见这少年浑身上下好不贵气,衣裳穿得是西山上灵鸟织就的华丝裳,目前炒到千金却有价无市,“好嘞,公子爽快人。”摊主说完就去后头翻箱笼拿内丹,张宜枫对随从使了一个眼神,随从从乾坤袋里取出沉甸甸的五千上品灵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宜枫取出盒内的内丹观赏着再慢吞吞走至随深的面前,看了一眼内丹,再看向随深,慢条斯理道:“这是火鸟兽的内丹,解寒毒最有效,你答应我一事,我可将它送你?”他收起盒盖背手,眼神笃定地看着随深。

随深凝回去:“什么事?”

张宜枫也不遮掩,直言道:“我来此是为了找一株花,可我找遍黑市都未曾见到,只要你帮我找到,我就把这枚内丹给你,如何?”

“什么花?”

“鸢尾花。”

随深略显犹豫:“鸢尾花?”

“怎么?不同意?”

“不会是生长在鸢尾河界吧?”

“不错,此花正是生长在鸢尾河界,不过采摘尤为艰险,本听闻黑市有售,不过我来的不巧,竟一株也无,不过你若同意,倒也不算空手而归。”

“你要这花作何用途,流砂派里的花不够你研究的?”

“这你就少打听了,就说你愿不愿。”

齐帆拉住随深,几人围成一圈一道商量,“师兄,不若我们与他合作一番,反正我们也在藩篱村,靠近鸢尾河,替他取花便是,他得到花了,我们也拿到内丹,一举两得。”

“是啊,随深,解你的毒为重,随后再查河妖之事。”施棠言辞关切地说道。

施弥也应和道:“随深哥哥,我们就替他取花吧。”

随深想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轻颔首,“好。”

他旋身走至张宜枫面前:“我同意,”

“那说好了啊,”说着话间,他的视线移到后边姿容绝艳的施棠身上,对随深促狭的眨眼,“这不是虚臾派里与你并头的施棠么?怎么出了门派还一起行动呢?”脸上一副任你狡辩,他都不信的表情。

随深淡声:“施棠是我的同伴。”’

“呦呦呦,还同伴呢,”他噗嗤一声笑出,当年虚臾派收了两个天灵根的弟子,一时风光无限,偏偏这两人还是一道结伴上的门派,且郎才女貌,当时他就有所耳闻,如今见这两人一同站在他面前,难免不多猜想。

“那我们即刻启程吧,前往鸢尾河。”

“你也要去?”

“废话,不然你们知道那花长什么样吗?”

“哎,师姐,你不是还要买解梦吗?我陪你去。”齐帆趁还没出黑市前询问施棠,他可还记得师姐与他问过此物。

施棠摇头,讳莫如深道:“本也只是好奇,也不是非要不可”

等他们一道出了黑市,张宜枫见他们个个御剑,特别在扫到施弥脚下的木剑时,嗤笑出声,“穷酸,你们剑修这般破落吗?”

他仰天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凭空出现一只淡青色大鸟,冠上缀有一绺红毛,它眼神睥睨过众人,随即温顺地依偎在张宜枫身侧,他摸了摸它的头,它就温顺地伏下身子等他坐上。

望着青鸟长鸣一声一飞冲天,梁泽感叹道:“不愧是出自丹药门派,豪横奢靡,更不说他乃掌门之子,更为豪横奢靡。”

施弥望了望脚下的桃木剑,又望了望人家的威风大鸟,欲哭无泪地想:怪不得被人家瞧不起,她真是太穷了。

世界是有参差的,之前还能鼓励自己,如今真是被打击到了,施弥的沮丧心情一直蔓延至进村。

“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睡这?”

望着面前众人一脸的深以为然,他哀嚎道:“不是吧,这里怎么住人啊?我会崩溃的。”

施弥敢保证,之后他会更崩溃的。

果不其然,等见到三人一屋的房间时,他当即要召出青灵兽逃离这里,被随深制止了:“不可在此召唤,会吓到村民。”

张宜枫见不同意随深便不罢休的姿态,应道:“好好好,我不召。”随即对后面的随从一个眼神,随从明了:“是,少主。”转身出了陈家。

施弥探起脑袋好奇地望着他,不知这大块头去作甚?

“张宜枫,你这是做什么?”

“这就不劳尔等费心了。”

他进门在屋内挑挑捡捡,不是“这里怎么这么多灰,”就是“这里发霉了,这你们都能住得下?”或是眼神嫌弃,一看一个摆手。

齐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修道中人就算住山林也是常有之事。”

张宜枫正要回怼过去,只见随从外进来,恭敬道:“少主,房间已备好,”闻言,他的心情大好,不欲与齐帆计较:“不错,带我过去。

他们唯恐张宜枫逼迫了人家,特地跟着上去,才知是钱财撼动了村民冷酷的心,他们领过钱后收拾完行李,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走了。

齐帆见状吐槽道:“什么嘛,之前我们借住直接被拒,还在想发生了何事导致他们的防备心这么重,原是因我们两手空空。”

梁泽拍拍他的肩,深有同感。

因着已近黄昏,他们定下明日再去寻鸢尾花,今日好生休息。

夜半,窗外的蝉鸣声久不停歇,房檐低矮,一抬眼就能看到夏夜的繁星,星河点点连成银线。

由于地面板硬和过于潮湿的原因,施弥在这环境中久睡不着,索性数起了天上的碎星。

直到听见一阵脚步声,她凝神侧耳,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熟睡的人,掀开被褥悄声走出房间。

她隔过门缝看到院中熟悉的身影,打开房门走出去,轻喊:“随深哥哥。”少年转身回望她,她走至他的面前,仰头轻声问:“随深哥哥,你也睡不着吗?我也睡不着呢,听了大半夜的蝉鸣。”

随深是因为不习惯三人睡一张床榻,他索性就打坐修炼,睁开眼已是半夜打算出来走走。

“是蝉声太吵吗?我可以帮你设一个结界隔绝掉声音。”

她摇了摇头,“不是呢,是地上太硬了还湿,我才睡不好。”闻言,随深拧起眉:“你睡地上?”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眉眼纯稚,语气天真:“姐姐不喜欢和我一起睡,让我睡地上,姐姐生来尊贵,我让让她也是应当。”

随深看着这个身量只到自己胸膛的小姑娘,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沉声道:“施弥,没有谁比谁尊贵的道理。”

她歪头不解地望他,眸光细碎,轻声否认:“可是,夫人说我就是不比姐姐高贵。”

随深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可在我心里你们是平等的。”

他的声音很轻,话里将她和施棠摆在同一平面上,驳了她之前自作浅薄的话,可施弥并不开心,她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如湖水般的平静,人心自古都是偏的,当对一人心生喜爱时,心会不由自主的偏向她,可他的心始终不偏不倚。

可能是夏夜的风太过迷眼,数月的委屈一经喷薄,难过的情绪席卷而上令她招架不住,泪水止不住地滚落,顺着脸颊划过小巧的下颔,好不可怜。

随深对她的眼泪颇有些手足无措,想伸手去擦又不太适合,干巴巴地说道:“要不我们上屋顶看星星?”

施弥闻言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用湿漉漉的手攥住他,满眼期待地看向他,眼眶里还留有残余的水光。

他不多言只点了点头攥住她的手臂带她上到房顶,起先他是坐得板板正正,施弥嫌他挡了最佳视野,被她一再拖拽终是一起躺着看夜空。

“随深哥哥,这样看星星是不是连脖子都舒服了许多?”

“嗯。”

晚风吹来满山的草木清香,凝着头顶深邃的星空,让人的心也跟着宁静。

随深见身边的人好久没有声响,转头望去,看到她已经紧闭眼眸,呼吸清浅地睡去,他转回脸继续看向星空,随深也不知自己已多久没有这么纯粹地看过夜空了,夜色无边,心有些酣然。

天际露出一抹白,随深看向仍在熟睡的人,轻声叫她,“施弥,天快亮了,你回房睡。”施弥揉弄眼睛,迷迷瞪瞪地应了声。

随深见她还是副不清醒的模样,再看下将明的天际,咬咬牙抱她下了屋顶,她只着单薄里衣,绵软的肌肤隔着布料传达到他掌心,他将软乎乎的人往她房里一塞就五步并作三步回到自己房内,步履仓促。

天光大亮,他们聚于张宜枫的屋内,桌上摆着花的外观以及标有鸢尾花地段的图纸。

施弥看着图上鸢尾花的图画,心想这不就是她下船上岸时看到的嘛,虽然是零碎的花瓣。

她指着图纸说:“这种花瓣我见过,在河神那里。”

“河神?这里还有河神?!”

“你傻啊,这里哪会有河神,是一只装神弄鬼的金蟾。”

“哦,妖啊,喂,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随后他们同他说了这里的情况,“你是说他将尸体摆放在既有日照又有水流的地方?”

“对,我还是从上面的洞口逃出的。”

“难不成,他是在摆弄一种失传许久的秘术,起死回生术,他什么来头,竟然知晓这种秘法?不过,既到如今他仍需年轻的女子,说明还未成功。”

“起死回生术?这是什么术,真能让人复生?”

“嗯哼,字面意思。”

他们一同跟着舆图上标注的地址前往,一群人直愣眼地看着舆图上标得满满,实际却一株植物都无只剩光秃秃草皮的空地,张宜枫低头轻咳几声,后他们将舆图上凡是有标注的皆走了一遍,不说有无危险,只是连花的一角都不曾见到。

张宜枫将舆图揉成一团砸在脚下,转身质问随从:“这是谁画的图纸?画得全错,回去领罚。”

随从犹豫着开了口:“少主,这份舆图是你在黑市购得。”闻言,张宜枫只觉一口气提不上又舒不下来,他剜了随从一眼,“把图纸捡起来,回头找那个人算账。”骗谁不好,偏偏骗他。

既然连舆图都是假的,那还谈何找鸢尾花,张宜枫正一筹莫展地环视四周,视线扫到施弥时定住了,他试探地开口道:“你不是说你见过这花吗,你可知它生长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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