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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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在卫生间听了许久，没听到动静，便走了出来，这才发现屋内一个人影都没有了。虽然他知道刚刚屋内除了晚香玉还有别的鬼神，可他偷听也只能听到晚香玉的声音，只听到什么“威胁”和一些妥协的话，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出来没见到晚香玉的身影，林风不由担心起来。她不会因为帮人类太多，被什么司法大神给抓走了吧？如果是被抓走了，简单道个别都不可以吗？
月光倾泻的铁床上，林风翻来覆去睡不着。
……
后半夜，晚香玉和清然仙君回到了林风的出租屋。清然仙君得见证晚香玉跟林风签订一对一帮扶契约。
晚香玉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林风猛地坐起来，他根本没睡着。
“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没事吧？”林风一边说一边扫视着晚香玉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看到晚香玉的手像是被烧过一样，林风想捧起晚香玉的手看，可又生怕碰到会弄疼了她，便手悬空捧着她的手，心疼不已，说：“很疼吧？”忙从床上起身，“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啦。”晚香玉条件反射用右手去拉他，碰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林风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突然站起来的。弄疼你了吧？”虽然是晚香玉自己伸手拉他碰到伤口，但他还是觉得这是他的错。
“你就乖乖坐在这里。”晚香玉说，“旁边有个仙君，他要见证我们签下一对一帮扶契约。”
林风乖乖坐下，懂她说的屋里还有个仙君，但是没懂她说的契约是什么。晚香玉也没多解释，问：“林风，你愿意跟皦玉仙子签订一对一帮扶契约吗？”
“签了这个契约，你会离开吗？”林风最担心的。
“不会。”
“那我愿意。”林风痛快答应。
晚香玉从手串上取下一颗玉珠，放在林风手心。玉珠接触到林风手心的一瞬间，爆发出白绿相间的光。林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僵直地捧着那玉珠一动不动。只见光芒之中，晚香玉的T恤和短裤，变成了一袭浅绿长裙，裙上点缀了盛开的重瓣晚香玉花朵，身披薄纱披肩，如高山云雾。长发以晚香玉花簪盘起，简约而庄重。林风看着美丽而梦幻的晚香玉，惊得整个人如木头般僵住了。
清然仙君在一旁监督晚香玉签订契约，他说一句，她跟着说一句。
“今天皦玉仙子自愿帮扶林风，以行济人之善。”清然冷冷地说。
“今皦玉仙子自愿帮扶林风，以行济人之善……”晚香玉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愿只身助其脱离困苦，无怨、无悔、不求……”晚香玉顿住了，她是想求回报的。
“不求回报。”清然催促着。
晚香玉没办法，含含糊糊说了“回报”二字，听起来像是“尾巴”。念完契约内容，晚香玉让林风把玉珠放好，日后只要林风有所求，捻着玉珠说出皦玉仙子的名字，晚香玉就可以出现在林风面前。
林风整个过程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听着晚香玉说的所有内容。他知道晚香玉身后有他看不到的神，不知道晚香玉是自愿的还是被逼迫的，只感觉晚香玉穿盛装的样子实在太美，美得让他觉得若是人生结束在此刻也算值了。
不过无论如何，契约顺利签订了，清然仙君没有理由再为难晚香玉，留下一句“记得按时交月报。”就拂袖而去。
……
清然仙君离开林风家后，心里想着师父交代的事，就直接去了幽冥界，来到地府人类档案部门，按照规矩来到办事窗口，窗口内当班的大头鬼见到清然仙君很客气，主动打招呼说：“哟，清然仙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清然仙君冷冷道：“我上次交过来一份申请，一直没反馈，我来看看。”
“您说人间林风的灵魂里有什么的问题对吧？”大头鬼打着哈哈，“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啊，我给您转到灵魂质量部门去了。”
——灵魂质量部门。
“不好意思啊，他都已经顺利投胎了，说明灵魂质量没问题，不归我们管，我给您转到孟婆皆忘部去了，所有投胎的灵魂都经过她手，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当班飘魂抽着烟说。
——孟婆皆忘部。
“我整天忙得要死，哪还记得什么灵魂里有什么？‘皆忘’皆忘了，你还是去人类档案部去看看吧，他那里记载详细。”孟婆缝纫机针一样忙不迭地给过往的鬼魂文件上盖着章。
清然仙君又回到了人类档案部，人类档案部窗口内当班的员工已经从大头鬼变成了断腿鬼，客客气气说着一模一样的话：“这事儿不归我们管……”
其实清然仙君只是想看看林风这几世灵魂在地府的记录，实在不行找个工作鬼员，跟他一起去人间看看林风身体里有什么也行，可忙碌的地府工作鬼员各部门都不想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皮球踢得飞快。
见清然仙君没有要走的意思，断腿鬼说：“如果您实在是想调林风的档案，我们得走地府程序，得领导批了才行。”
清然仙君是维持秩序的仙君，自是不能自己破了规矩，一时也拿鬼员们没有办法。再说手上还有很多事要做，没马上得到结果，也只能叮嘱催促几句，然后先去忙自己的事。
……
阳光明媚的午后，晚香玉一个仙趴在房顶上一边享受日照一边看书。她虽然成仙，但本体还是晚香玉花朵，光照可以帮助她恢复伤口。
她趴着看得累了，又翻身躺着看，她赫然手里捧的是《我怎么从流浪汉成为首富》。
身旁还有一摞书，全都是成功学，《白手起家的一百种方法》、《我用一百天赚到人生第一个一千万》、《一夜暴富的可行性》之类的。
如今买卖香火的事写入了天规，晚香玉一下失了业，她得尽快找新的一夜暴富的方法。而学习前人经验是最便捷的渠道，于是整日泡在成功学里，想着怎么复制在林风身上。
可连看了几本，都只想疯狂吐槽：“这不是忽悠人嘛！如果我只做做俯卧撑、跑跑步也能变一拳超人的话，世界上还有普通人类吗？也就是成功了写这种东西才有人觉得有道理，要是叫林风去写，写得再天花乱坠也没人信。”
晚香玉飞身回到屋内，把书塞回书架，看到书与书之间，夹着一张咖啡厅的便签纸。晚香玉好奇拿出来看，上面是林风之前写的愿望清单。晚香玉猛然想起来当初自己对林风说过的话——“明天你列个愿望清单，我们去找神仙们实现愿望。”
只不过后来都是神仙们根据自己的情况，写好了愿望给林风许，他真实的愿望一次都没有许下，就更别提实现了。
晚香玉有点歉疚地打开便签纸，愿望第一个是“希望我可以入职盛强集团”。如今林风已经顺利入职盛强集团，晚香玉心里宽慰了些。
可下面的愿望被他涂抹了，晚香玉举起来对着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下面写的是什么。晚香玉想到自己已经跟林风签了帮扶契约，竟霎时有了做神仙的自觉来，自顾自地说：“既然你自己没想好要什么，那我就先从你身边的需求入手吧。”
晚香玉环顾四周，看着逼仄的小房间，觉得至少应该给林风寻一个豪华的住处。
……
华灯初上，晚香玉来到盛强集团大厦，迫不及待地催着林风下班。
“记得上次我跟你提到的瑾禾宫吗？”晚香玉得意，“我帮你在里面租了一间房。”
“瑾禾宫不是私人资产吗？我记得不对外出租的啊……”林风疑惑着收拾东西下班，“而且你也没多少存款，租那种房子，应该很贵吧？”
“其实严格来说，不算是租。”晚香玉想着措辞，“因为不需要我们付一分钱。”
林风更疑惑了。
瑾禾宫是坐落在市中心的中式宫殿，占地七万多平，珠窗网户金碧辉煌，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像是景点一样的存在。据说几十年前被一个富商买下当成家宅，偶尔能看到有人出入。
按理说这种房子，是不可能对外出租的。
带着疑惑到了宫殿门口，才知道晚香玉“租房”的方式简单粗暴。
看到门口有几个穿鹅黄色帽衫的人把守，晚香玉直接用露水包裹起林风，拎着他穿墙而入。一连穿过几道墙，在一个空房间落了脚。
“就是这个房间了。”晚香玉把林风身上的露水收回来。
房间在二楼，宽敞明亮，从窗口可以直接看到繁华的街区。这房间是一个客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客厅还连着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也都家具齐全、干净整洁。
“房间是不错……”林风大概猜到晚香玉是怎么获得这房间的，“可我们这么进来，不算是非法入室吗？”
“我们隐身进来的，凭人类的眼睛根本看不到我们。”晚香玉不在意地笑笑，“只要你下班的时候跟我讲一声，我接你进来就好了。”
“可是……”
“哎呀，不要可是了。”晚香玉推着林风去看卧室，“这宫殿这么大，总共住了没几个人。空房间简直不要太多，我们住在里面，属于是资源合理利用。”
“那万一被发现了……”
“有我在，怎么会被发现呢？”晚香玉骄傲。
“为什么有你在不会被发现？”一个陌生声音幽幽地从两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