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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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希果然知道她是朵花！
“买我？”晚香玉不解，“我又不能像花束一样装饰屋子，买我干什么？不仅什么都换不来，还得供我吃喝。”
白亦希似是没想到晚香玉会这么回答，爽朗一笑，说：“人不能妄自菲薄的，你身上肯定也有很多优点。”
白亦希话音刚落，他双耳上黑色的耳钉突然沿着他的脖颈滑落，碰到地面就长了双腿双脚，飞速向旁边一间屋子跑去。因身形太小，轻易从门缝钻入，根本无人发觉。
进了房间之后，两只耳钉化成两个看起来五六岁大小的男孩儿，模样和着装都相近，只是一个脸稍圆，一个脸稍尖，像是双胞胎。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扛着比他们个子还高的大毛笔，迅速在空房间的地面上画着什么。
一边画，脸圆的还在担心，说：“哥哥，如果白亦希真的抓住了小神仙，以后不养我们了怎么办？”
“看那个小神仙仙龄不高，估计扛不住诛仙阵，可能进来就被阵法给烧成灰了。”脸尖的哥哥倒是不大在意。
“上次我们不应该告诉他，那男的旁边有个小神仙的。”脸圆的弟弟自责，“都怪我嘴巴没个把门的。”
“那时候那男的那么奇怪，他肯定也起疑了，就算当时不说，后面也还是要被他逼着说的。”
“倒也是……”脸圆的突然想到什么，“可是哥哥，家里还有别的神仙，半路救了她，我们不就白忙活了？”
“那不是更好吗？”哥哥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阴鸷和成熟来，“神仙们知道了白亦希不敬神明，肯定不再护佑他，到时候他就会更依赖我们兄弟两个。”
“哥哥说得对！”男孩笑嘻嘻地抓着毛笔快步跑着画。很快一个阵法在房间地面上显现，阵法正中间写了一个“诛”字。
“好了，走！”
话音刚落，两个男孩又变成了刚刚的小耳钉，从原路返回，回到了白亦希耳朵上。其中一个小声对白亦希说：“阵法已经做好，随时能启动。”
白亦希还在跟晚香玉聊天，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商业场是没有硝烟的厮杀场，他独自在商业场上磨炼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几句话洞察一个人的本领。而晚香玉就没接触过什么人，聊了一会儿，白亦希就明确，这个姑娘现在想要为林风赚钱，而且没什么心计，要想骗她，都不需要拐弯。
“你觉得，如果林风做我妈妈的男朋友，怎么样？如果他们在一起，林风就不用为钱发愁了。”白亦希头偏向人群。白天羽和林风正在喝酒聊天，白天羽很热情，林风客气又礼貌。
“好呀！”晚香玉本来就希望林风跟白天羽在一起。林风一旦被包养，她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看他们聊得挺开心的，我们要不要去助攻一下？”白亦希说。
晚香玉心无杂念地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撮合成他们俩，你就不方便跟着林风了。”白亦希有意提醒。白亦希的意思是，她得另寻一个人。而晚香玉却没听出其中意思，说：“没关系的！”反正她可以隐身跟着的嘛。
“既然如此……”白亦希双目沉静，“你跟我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白亦希说着推着晚香玉的肩膀，就把她往旁边一个房间里推。
而这个房间，就是刚刚双胞胎兄弟两个画好诛仙阵的房间。
就在门打开的时候，晚香玉的手突然被一个人抓住，猛地一扯，脱离了白亦希。
晚香玉扭头一看，这不是前两天刚刚欺负过的丧丧嘛！
“你？”晚香玉警惕，伸手就要打人。
丧丧迅速在晚香玉耳边说：“不要傻不拉几地跟着别人乱进什么地方。”
晚香玉还在疑惑的时候，丧丧提高了嗓门，说：“你说什么？你要去洗手间？阿画，你陪她去呗！”
这时一个穿着吊带亮片裙的女人款款走来，晚香玉看清她的脸，惊讶不已。她跟苍华仙子长得一模一样！
“你……”
“是我。”阿画莞尔一笑，搭上晚香玉的肩膀，推着她去了洗手间。
晚香玉一路盯着阿画的脸，虽然跟苍华长得一模一样，但神态、身形和说话方式，都显然不是苍华。苍华清冷淡漠，身上有种淡淡的疏离感，说出的话也总是带着规矩。而这个阿画，身上有苍华身上从未见过的性感和魅惑。
进了洗手间，晚香玉警惕地问：“你是谁？为什么顶着苍华的脸？”
阿画不紧不慢地关上洗手间的门，指尖轻轻勾了勾耳后的皮肤，竟把脸皮揭开了一点，说：“皦玉仙子对画皮鬼，应该不陌生吧？”她有点小得意地炫耀，“现在换脸都不用画了，直接用照片或者3D建模就可以，方便又真实，你也一下没认出来吧？”
“既然是画皮鬼，能换张脸吗？”晚香玉眉头拧起来，“用我好朋友的脸，好奇怪。”
阿画嗤之以鼻，嫌弃地说：“还不是丧丧不让我换脸，不然我早就换了。”
“他一个邪魔外道，怎么会喜欢苍华的脸？”晚香玉一脸嫌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别关心别人了，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阿画一边把面皮小心贴好，“你不知道白亦希在那个小房间里布置了诛仙阵吧？”
晚香玉不屑，说：“他一个人类，还能布诛仙阵？”马上又惊叹，“难道他不是人类？隐藏得这么好，我都没发现！”
阿画贴好了面皮，拿出粉底来对镜补妆，说：“他确实是人类。但是……他养小鬼，养在他耳朵里。有什么事，小鬼会及时告诉他。”
晚香玉这才想起来，怪不得当时林风去办公室骂白亦希的时候，起初他还生气，后来就不在意了。原来是因为小鬼告诉了他，林风旁边有个小神仙。
这下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怎么会知道？你跟白亦希是什么关系？”
“丧丧跟白亦希算是朋友，有一些项目上的往来。”阿画单手撑在洗手台上对镜补妆，柔软嫌隙的腰肢透着性感。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想抓我吗？”
“肯定是不满足小鬼的力量了呗。”阿画合上粉底盒，“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小鬼的力量却是有限的。想要抓神仙来实现自己更大的欲望，也不难理解。”
“可是他家的神仙多了去了，各个都比我强。”
“那我就不知道了。”阿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总之他想下手的人是你，你最好还是隐了身，早点走。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丧丧能救你一次，不一定能救你两次。”
可晚香玉根本不是撞了南墙就回头的人。她接收到的消息是——白亦希想要抓住她，实现他的什么欲望。
那么顺着他的心思，让林风去跟白亦希谈条件，换点钱，那不是正好吗？
晚香玉得意，拍拍阿画的肩膀，笑道：“谢谢你提醒我！”
阿花准备送佛送到西，说：“出了卫生间，右拐可以直接到室外，到时候你直接飞出去就好了。”
晚香玉却摇摇头，说：“我可不走。小小的诛仙阵而已，又困不住我。”说罢大摇大摆出了卫生间。
阿画有点看不懂这些个神仙的脑回路。
……
热闹的宴会上，白天羽邀请林风来到楼梯拐角，带他欣赏那副她的画像。画被重新装裱过，描金的欧式画框看起来精致又奢华。
“这幅画挂在这里，还合适吧？”白天羽顺着画瞥了一眼大厅，这个位置刚好俯视整个宴会厅。楼梯墙壁上只有这一幅画，所有宾客一进门就能看到它。
林风受宠若惊，礼貌又疏远地说：“感谢您的喜欢，只是这幅画技巧一般，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什么大雅不大雅的，我喜欢就好了。”白天羽有意看了林风一眼，向他举杯。林风谦卑地躬了躬身，在低的不能再低的位置碰了一下白天羽的酒杯，说着：“不敢不敢。”
林风来到宴会之后，越发觉得这次的邀请，不是白亦希的意思。毕竟对于白亦希来说，他只是一个尚在试用期的小员工，这样的家庭宴会完全没有邀请他的必要。
虽然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白天羽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但这样的喜欢让他有点困扰。而且自从他来，无论是白亦希还是其他宾客，都有意无意再撮合他和白天羽，他孤身一人，身份又低，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勉强应对。
不知道晚香玉有没有顺利进来。
正当林风这么想着的时候，肩膀被戳了戳。晚香玉灿烂的笑脸出现了。
林风瞬间得救了一样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什么，晚香玉嘱咐说：“现在大家看不到我，你对着虚空说话有点奇怪。”
林风马上喝了一口酒，掩饰刚刚的动作。
白天羽看林风心不在焉的，以为是自己追得太紧了，便说：“我看到有朋友来了，我去应付一下，你随便玩。”
“好。”林风暗暗出了一口气，更加放松。
白天羽一走，晚香玉就肆无忌惮了，她激动地说：“我又想到一个赚钱的招儿！”
“什么招儿？”
“把我卖给白亦希。”晚香玉轻松地像是在说去便利店买东西一样。
“不要。”林风果断拒绝。果然不能相信晚香玉说的什么赚钱的招儿。她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为什么不行？”晚香玉皱眉，“你的薪水那么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白亦希那么有钱，跟他做生意，有什么不好？”
“做生意当然可以，但可以做别的生意。把你卖给他这种事，你怎么想得出来的？”林风带了怒意。
晚香玉把白亦希为了抓住她，布了诛仙阵的事告诉林风，并说：“与其让他想办法抓我，不如直接卖出去，还能换点钱。”
林风越听越气，但看晚香玉似乎想得很单纯，便说：“你想要那么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有多重要的事情，比你自己的人身自由还要重要？”
晚香玉皱眉犯难，只能跟他透露一点，说：“是关乎到我性命的事。如果一年内赚不到足够的钱，我就会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自己赚钱？”林风不解，“你有这么多的能耐，可以各种方法赚钱，为什么要用这种过一道手的方式，把自己当成个……个……商品！”
“他想要我，我想要钱。换一换怎么了？”晚香玉想得很简单，“这不是各取所需吗？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林风一时语塞。他听下来，就是一个女生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甚至可以卖她自己。他怎么都不愿意答应。
“我只是想让你赚到这份钱，再花到我身上。”晚香玉说，“你不会以为，我跟你签了契约，就属于你了吧？”
一句话堵得林风身心都不舒畅了，心里怒火燃起来，言辞上也发了狠，说：“你连自己都能卖，还有什不能卖？为了钱，连道德和尊严都不要了是吗？”心里的声音也说着风凉话：“也就你把她当个宝，其实她轻贱得很！”
晚香玉还未开口反驳，就听到林风带着怒意吼了一句：“你闭嘴！”
他是吼给心里的声音的。这么多年来，心里的声音一直没能左右他，这一句话却让他失了自控力。
“既然你这么瞧不上我赚钱的方法，那就去找清然，跟他说解了我们之间的契约！”晚香玉愤愤道，“本来让你赚钱，就是困难模式，何必勉强！”说着就往门口走。
林风没有阻拦，周身有微微的黑烟氤氲着，心里的声音很大，得意的笑声在林风双耳中回荡着，一边说着：“林风啊林风，十几年了，你终于有控制不了，出现纰漏的时候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