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阅人无数
“那你交往过女朋友吗？”
徐笙这次紧紧盯着李清羽问。
李清羽小脸刷的一红，轻声回答：
“没有。”
“五百年一次都没有？我看你长的也挺帅的。”
徐笙眼角弯弯：逗这小孩真好玩。
李清羽闻到徐笙身上的青柠味，耳尖滴血似的，身子往后仰了仰：“真的没有。”
“那你也太逊了。”
徐笙笑的肆意，她随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你姐姐我可是阅人无数了。”
李清羽睫毛往下扫，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谈？像你们美人鱼女性应该长的更好看吧。”
徐笙继续问。
“这不是容貌的问题。”
“哦？”听到李清羽这样的回答，徐笙带着不屑的语气出声。
李清羽抬起眼来，望向徐笙：
“人鱼一生只能爱上一个人，缔结契约，如果有一人背叛对方，那么双方都会爆体而亡。”
“缔结契约？”
“美人鱼后脊出有一块宝石，当我们缔结契约时，需要彼此挖出那块宝石交换，之后再种到彼此身体，达到同感。”
李清羽看着徐笙疑惑不已的眼神细细解释。
“能让我冒昧问一个问题吗？”
徐笙声音突然放低问。
李清羽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认真点点头：
“可以。”
徐笙抿了一下嘴唇：“你们美人鱼也跟其他动物一样——”
那双桃花眼眼瞳放大：“也会在固定的季节发情吗？”
李清羽“碰”的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往后推了好几步，这个脸红的像个番茄，迷糊不清：
“我...姐姐...你...”
徐笙开口大笑：
“好了，不逗你了，快坐下你腿还伤着呢。”
这小鱼还真是纯情。
有趣。
“春天。”李清羽脸色降了下来，坐下靠近徐笙说。
铺面而来的热气袭来，弄的徐笙怔了一下，迎面那双如覆了一层水波的眼睛，听少年往下继续说：
“冰雪融化的时候。”
少年那双碧蓝的眸子噬人心骨，徐笙望不到尽头，浅浅的酒窝凸显，乖巧的要命，诱惑着她。
“咚咚咚咚咚咚...”
徐笙清晰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不行，她要赶快停止这场闹剧。
“那什么，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徐笙站起来拿着水杯走到别处给自己倒了杯水，背对着李清羽，装模装样喝了几口：
“我要休息了。”
某人嘴角勾起，此时他脸上的羞涩尽数褪去，满是玩味的看着徐笙的后背，启唇之间：
“那姐姐好好休息。”
等李清羽走后，徐笙放下水杯，有气无力背倒在病床上，自言自语
“徐笙，你怎么能对人家小朋友起心思，你堂堂顶楼花旦什么男人没见过？”
摸了一下枕边的手机，打开屏幕，之间微信里99+。
【莫尘】：退圈？
徐笙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人是谁，点开那人头像，一头粉发的男人映入她的视线：这不上次跟她跟他合作MV的当红歌手吗？
说起来半年前的那场合作，徐笙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叫莫尘的歌手的公司，点名要与华庭一姐合作，当下华庭娱乐就将这一通告交给了徐笙。
徐笙听过这位莫尘歌手的歌曲，曲风和唱功的确非常优秀，她也很是喜欢，可是当天一见面——
穿着夹克皮衣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的弹着吉他，一双筋骨分明的手，在弦上弹动，他很是用心记录着弹奏过程中的曲调，以至于徐笙站在客厅半小时他也没发现。
徐笙当时穿着一双10厘米的恨天高，想着这人一直弹这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自己冒然打扰也不好，就找到沙发坐了下来。
腿脚刚刚放松那一刻，吉他声立马停下，只听男声冷漠传来：
“没人告诉过你，进到别人家，要和主人打招呼吗？”
莫尘一张精致的脸转过头，他长得算是娱乐歌圈数一数二的头牌人物，人设是天赋歌王 性格人设是阳光开朗。
可如今他冷漠的看向徐笙，那股带着冰冷的眼神让徐笙十分不舒服。
但徐笙还是秉着礼貌，缓缓站起身来，浅浅微笑：
“我是华庭娱乐派来与你新MV女主的扮演者徐笙，刚才见你一直沉迷写作，不敢打扰，真的抱歉。”
“如果你一进门就喊我，根本不可能耽误半小时的时间。”
徐笙听完这句话嘴角一抽，但表情还是要装的笑意盈盈：
“莫先生，这件事的确是我疏忽了，但是你的经纪人让我进屋的我以为他告诉你了。”
这人脑子有没有病？
莫言轻呵一声，将吉他装好，走到徐笙面前，眼神打量。
徐笙很讨厌这种视线，但她已经习惯。
“MV女主角你配吗？”
徐笙眉头微蹙，一脸迷惑看着莫尘：
“这位莫先生，你？”
莫尘开口又说：“真是什么人都能来拍我的MV女主。”
徐笙经历过比这还气人的话，还是靠着职业道德问：
“那这位先生，你还想跟华庭合作吗？”
“跟华庭合作，但要林霜来。”
徐笙这算是明白了，搞半天是要林霜，只不过为了面子要溜她这个华庭一姐。
如果徐笙是一朵玫瑰，妖艳而噬心，那林霜就是那月光下盛开的朵朵白莲，清冷而美丽。
有着国民初恋的名头，是不少男生眼里的初恋女神。
“不好意思先生，按咖位的话，是我。”
想让林霜来？
抱歉，她徐笙接过的通告还没有为她人做嫁衣的道理。
“那你是换还是不换？”莫尘了当问。
徐笙眼角弯起，笑容满面：
“不换。”
就是要治你这种什么都不顾的小子。
“你会后悔。”
莫尘气冲冲的离开客厅，进了卧室。
徐笙拿起手机，拨通最近联系的陌生号码：“您好是莫尘先生的经纪人吗？”
“是，徐小姐怎么了？”电话那边传来恭敬的声音。
“我想这次合作似乎泡汤了。”
徐笙直白讲。
回到现在，徐笙看着那条聊天记录，是刚才几分钟前发过来的，前面还有几句句号发过来。
徐笙是真觉得这人有病了。
那次MV还是没拍成，徐笙不愿意让，而莫尘不愿意拍，林霜更没机会接到，通告泡汤。
徐笙对于莫尘的印象极差。
再往下滑——
沈梓轩。
倒是个稀罕人物。
【沈梓轩】：你可以回来。
脑海中浮现那人端正的模样，疏离而淡漠。
这是徐笙高中毕业时签的娱乐公司CEO，而沈梓轩也是她的第一位老板，也是他教会徐笙利益至上。
记得刚出道的两年后沈梓轩将一份解约合同扔到她面前：
“你的价值到此结束。”
那时的徐笙名气很低，跑了无数剧组也没跑出个名堂来，还白白浪费了两年大好时光，放弃大学的机会闯荡娱乐圈，在此过程之中几乎没有挣到钱，还得了严重胃病。
她深刻记得明明是她争取到了一个小本网剧，但制作团队精良的角色机会，公司却派出另一位咖位稍高的女孩代替了她。
而那个女孩正是沈梓轩的亲妹妹，沈欣怡。
在第一次与沈欣怡时，徐笙就感觉到沈欣怡对于自己的恶意，这次角色事件，如果不是她故意来挑衅，徐笙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笙，你不会真以为我哥签你就是喜欢你了吧？这个角色可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徐笙，有些东西你再怎么做，不是你的终究不可能属于你。”
在那年，徐笙度过了今生难忘的冬日，她捱着身体的痛楚，穿着秋季的薄衣，在寒风之中一点一点走到网吧，之前她住的是沈梓轩公司给她的工作房，现在解约之后她忽的发现，在外面奋斗两年，自己连一个像样子的房子都没有。
她看着禁闭的网吧大门，上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肚子的绞痛感一阵一阵的，她用着仅有的五块钱给自己买了份烤红薯。
她想给奶奶打电话，但又害怕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哭出来，只是简单编辑一条新年快乐的短信发到家里的座机号里。
一口一口咽下红薯，眼前一片朦胧不清，她此刻突然后悔自己两年前做的决定。
当时的徐笙少女悸动，是喜欢上了沈梓轩，可她太傻，喜欢上了一个商人，但她也很清醒，那份喜欢的情绪持续的时间短之又短。
徐笙滑过这条消息没有回复沈梓轩。
继续往下她看到了徐墨天的消息：
“小姐，公司无恙。”
徐墨天。
一个异父异母的亲人。
奶奶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
在二十一岁前，徐笙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父母生前瞒着奶奶和她，在城市打拼时收养的样子，年龄比徐笙大了12岁，将近一轮。
印象之中他总是沉着脸，少言少语，做事雷厉风行，气势令人窒息，长着一张金丝雀的脸，能力却非常高，将本来徐笙父母留下来的小本生意，做到如今百强之上。
徐笙记得第一次与他见面，就是她在餐厅打零工，犯了胃病倒在餐厅之中，是徐墨天第一个冲在前，将她带去了医院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