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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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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跟春天聚会部族约定的日子就到了,等来了他们就可以开拔去铜绿山跟白山部族的士兵汇合了。

这天,村里的气氛紧张而忙碌,陶夏早早便站到村口等着春天聚会的部族。

太阳升起、偏西、落下,视野所及之处没有任何新鲜的人或物出现。

陶夏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嚼着随手扯下的野草杆子,咂吧咂吧,企图咂出一丝甜味。回想起石影回报的落星部族近况,她有些担心此次出征能否得胜,手心不由地渗出手汗,抬手在裤子上擦掉,不一会儿有渗出一手的汗。

蒲草站在旁边,不停地自责。

陶夏越听越心烦,吐出嘴里的野草杆子,挥挥手道:“他们这样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的两面人,咱们尽早认清也好,免得以后吃更大的亏。”

蒲草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被陶夏打断道:“别说了,明天还是按原定计划出征,今天还有好些事情要再确认一遍,快去忙吧,别在我这里转悠。”

桃花见陶夏心情不佳,把蒲草一把拽到身后,上前一步说道:“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打仗。族人受伤了我能帮着照顾。”

陶夏见是桃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仓鼠已经学会了处理外伤的方法,你留下吧,村里的老人女人和孩子更需要你。”

“我去了能多救活一些族人!”桃花据理力争道。

“严重的外伤,该死不会活!轻微的小伤,该活不会死!”陶夏压低嗓门有些愠怒。

二人皆是愣住。他们太信任陶夏了,在此之前但凡她说要做的,就没有做不成的,难道这次她没打胜仗的信心吗?

“好了,都别说了,万一我们回不来,部族只要有女人和孩子,就有延续下去的希望,你应该留下来。”陶夏发觉自己这是在动摇军心,又说了些安慰二人的话,“当然我是说万一,先祖给我的启示说,这次我们必胜,放心吧。”

听到必胜之词,二人才将悬着的心放在肚中,离开了。

“打仗可是真的会死人的。你不怕吗?上次在铜绿山是对付二十个人,这次是四百多个人,完全不一样的玩法了。你确定后果都想好了?”石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这么输出一通。

“我发现你挺喜欢给我泼冷水的,我要盖学堂你给我泼冷水,现在明天要出征了,你又在这里说丧气话。你要是怕死,可以留下来代我保护老祖母。”陶夏一听这熟悉的遣词造句,想起之前的事情,顿时来了脾气。

“我不是给你泼冷水,只是激发你换个思路考虑问题。怎么现在做了军事首领,听不得反对意见了?族人们对你盲目崇拜,会让你迷失方向,判断失误的。”石影说完嘟着嘴,似乎对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还有些委屈。

“你怎么不对我盲目崇拜,是什么让你保持了理智?”陶夏伸长手臂,戳了戳他的脑门。

“咳咳.....”热浪从脑门一下子冲到了耳根,想说的话顿时说不出了。

“哎,你的逆耳忠言我都听进去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见了。”陶夏不想跟他废话,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连忙把他推远了。

送走了石影,她又跟老祖母和陶秋等留下的人挨个儿嘱咐了一番才去休息,此时天色已开始微微发白。

第二天清晨,陶夏带着房河部落联盟的一百多个男人开始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远征。由于没有辎重兵,只能让角鹿充当运货郎了。

角鹿脚程慢,为了控制角鹿,让它们不要懒懒散散的吃草,陶夏特意让陶枫做了形似鹰嘴的铜钩,用来在角鹿不听话的时候刺破它们耳下、脖颈等敏感地方的皮肤,类似训象的象钩。

刚开始赶路时,牵着角鹿的族人还不忍心去刺角鹿。因为每刺一下,被刺的地方都会渗出血来,可时间一长,便开始麻木了,甚至讨论起来如何改进这个鹰嘴钩。

陶夏听到他们的讨论,面上没有表现出褒奖或者批评,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对其他生物生杀予夺的快感,是人类基因里固有的吗?是不是正因为有了这种基因,才推动着人类在地球这个与世隔绝的小环境中走到生物链的顶端?

从房河到铜绿山这一路不需要展开战斗队形,走的较为松散,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在铜绿山跟白山部族的人汇合了。

“你好啊陶夏,半年不见,长高了不少。果然春天窜个子啊!”开口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佩戴着华丽的玉石跨坐在一匹骏马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连人带马仿佛都闪着光。

这人是白马的表哥,被部族议事会推选出来带队出征。此刻他身后的一百个人加一百匹马正俯视着陶夏身后的步兵队伍。

反观陶夏这边,在荒原上行军三天的族人已经有些疲惫了。这是绝大部分人第一次来到铜绿山,第一次看到这种高大俊美的骑乘物种,体力和脑力轮番经受着冲击。

陶夏被这种居高临下的取笑刺到,手搭凉棚挡住正午时分的太阳,忍住怒气问道:“白马呢?”

“她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出来见血这种事情不适合她。”

“行吧,白云大哥你也别骑着马说话了,你就是站在我对面,还是比我高一个头,快下来吧!”

白云想想也是,从马上跳下来,他身后的骑兵也跟着他陆续双脚着地,从马背上跳下来。

陶夏身后的族人们这才把吊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安心地喘着气,心里暗叹还好这些人是友军。

双方核心成员相互介绍完之后,又相互清点了一下人数。

白云质问道:“你们不是说有两百人出征吗?怎么这里只有一百四十人?”

“有些人犯了错误,我不打算给他们吃肉的机会了。”陶夏不想让白山的人知道房河内部出了问题,路上编了个理由,看看能不能搪塞过去。

“是吗?”白云略带不屑地咧嘴一问。

“反正都会赢,我们出兵少,你们能分到的战利品会变多,对你们来说是好事。”

“是吗?”白云又是一问。

陶夏被他反问的恼火,不满的望向他,没想到白云一双眼睛却是真心发问。

看来这家伙的数学不咋地,这比例换算没搞明白。于是陶夏让白云拿出他们部族常用的算筹,借助工具摆出来给他讲解,他才明白,房河这边人少确实能让自己多分点战利品。

陶夏见他空有一身腱子肉,脑子却转的慢,不由得打起来马的主意。一开始没料到白马能调动一百个骑兵给她,以为也就是普通拿着石斧、石矛的战斗兵。

如今有了骑兵,打法自然不同。

陶夏当下提议原地休整一晚,双方士兵相互认识一下,免得战场上混战起来,砍错了人。

自己则找来之前断腿的表舅,表舅在修养期间一直跟着柳条姨妈编制工具,手艺还说得过去。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跟表舅画了一下,表舅很快理解了她想要什么,三下五除二用藤条编出了一个简陋的马鞍,马鞍两侧各拖垂一个圆环,像是两个小辫子。

然后找白云借来马,让石影骑上去试试看。石影跟马儿熟络之后,找来一块厚麻布垫在藤条马鞍下面,踩着藤条马镫上了马,可能是并不觉得难受,马儿没怎么反抗,只见石影双腿把马肚子一夹,便冲出去老远。

“回来,回来!”白云望着越跑越远的马屁股,焦急大喊。

陶夏走上前去劝慰道:“别心疼,再借我十匹马,我派人到前面探探路,也好知道这仗要怎么打,保证一匹都不少的还给你。”

“是吗?”白云似乎不太想借马。

陶夏瞪了他一眼:“少了一匹马,我便用一头角鹿抵给你。马背上的褡裢,还马的时候也一并给你。”

“行吧,借是可以,你的人会骑吗?”白马叉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陶夏身后的族人。

“他们会骑角鹿,总归骑法都差不多。”陶夏觉得他这样很不礼貌,便伸手打散了他的视线。

这一次,陶夏还是安排石影带着他熟悉的伙伴作为斥候走在大部队前面,每隔一段时间派人回来报告前面的情况。

“走到落星部族要几天?”

“半天。”

“走到最近的一个落星附庸部族要多久?”

“一天。”

“走到最远的一个落星附庸部族要多久?”

“两天。”

“咱们随身携带的食物还剩多久?”

“十天。”

陶夏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片刻说道:“白云、陶春、石影、狼牙、蒲草,我们来议下从哪里落手开刀。”

“怎么就听你的了?”白云不客气地质问。

大家都不答话,只是自觉地围到陶夏身边,白云无奈只好也跟着坐了下来。

结盟什么的,自然都是交易,白云见自己部族的骑兵奇货可居,便想坐地起价。

陶夏为了稳住他,交涉一番后,双方达成共识。

一百匹马在战时分给房河一半,重新组织出两支各五十个人的骑兵队伍,分别由白云和石影带领,提前去解决掉四个落星部族的附庸部族。

新的骑兵全部配备上藤条编了简易的马鞍马镫以及铜制兵器,不仅骑起来更稳,而且骑手可以腾出手来挥舞铜制兵器进行冲击和砍杀。

第二天一早,白云和石影领着队伍和十个炸雷离开了。

此时距离落星部族只有半天脚程,也就是大约十五公里的距离,陶夏领着近两百人的步兵向前走了小半天,在还有七八公里的地方,保持队形原地休整。

她没有让大家躲藏起来,甚至还让陶春带一组猎手在附近打些猎物回来,打算午饭点明火烤点肉给大家伙改善改善下伙食。

***

某处山洞外。

陆陆续续骑了一整天的马,只在马儿休息的时候,人才能跟着一起休息休息。所有人的大腿、屁股甚至菊花都遭受了巨大的磨难。

就在大家都要撂挑子不干的时候,石影眼前一亮,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道:“这就是距离落星部族最远的那个部族!所有人下马步行,不准大声说话。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下马之后,人群稍稍散开,借着日暮昏暗的光线隐没在草丛中。

小山中的山洞冒出了黑烟,这个部族开始做晚饭了。

石影带着五十个人摸到洞穴的两侧,白云带着剩下人的人守在山下。

石影一挥手,四只箭羽一齐射出,洞穴外面值守的人来不及呼喊,便被弓箭射死。几十个人一齐冲出来,堵住了洞口,形成一个张开凹字形。

此时,山洞内的人听到了声响,有七八个人手无寸铁跑出来张望。刚一出来,便被矛兵捅死,剩下的人再也不敢露头,洞穴里传来了孩子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叫骂声。

“把石矛全都扔出来,人爬出来,否则全部杀掉。”石影让人冲着洞内不停的呼喊劝降,回应的只有扔出的石头。

等了半天没人出洞,石影下决心拿出炸雷,点燃了一个,像滚保龄球一样把炸雷滚进了洞穴。

十几秒钟过后,只听洞内“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尖叫声、嘶喊声、哭泣声,乱作一团。

“把石矛全都扔出来,人爬出来,否则都要被杀。”同样的话仍然源源不断传入洞中。

此时更多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器被扔了出来,还有男人歇斯底里的怒骂,就是没人出来。

石影一不做二不休,果断又拿出一个炸雷,滚进洞中。

炸雷爆炸之后,里面的哭声愈发地惨烈,时不时传来咳嗽声,终于有人喊道:“我们出来!我们出来!”

洞口的士兵闻声握紧武器,严阵以待。

“扔出石矛,爬着出来。”

这一次有效的多,形似武器的石器被扔出来不少。

几个年幼的男孩率先爬出洞来,纤瘦的身体颤抖地跪在地上。

“你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就继续扔雷了!”

“我们出来,我们出来。”陆陆续续爬出来一些年老的和瘦弱的男子。

“里面没人了吧?”

“没了。”

“好,那就点火吧。”

说完,石影身后十几个抱着枯树枝的族人果断把这些干柴堆放在了洞口,洞内明显有些惊慌,又有几个男人举着石矛想要冲出来,都被守在洞口的矛兵戳死了。

“点火。”一个族人拿出火把和烤焦的麻布,点燃了火堆,上面又盖上一些潮湿的草叶,浓密的白烟立刻朝着洞穴内灌进去。

洞里顿时喊道:“还有还有!”

又爬出来十几个人,石影这次没有再问,而是直接踢翻鲜草叶,浓烟散开,火势瞬间猛烈起来,迅速向洞内漫延。

这个时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洞里的存粮应该不多,即使有那么点橡子,陶姓部族现在也看不上了。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己方伤亡的情况下,俘虏了这个山洞部落三十几个男人。

“女人和孩子还没出来,直接烧死她们吗?”有人于心不忍。

“女人和孩子早就被落星部族抓去他们的村子了,山洞里只剩男人。”石影答道。

旁边的斥候也附和道:“我们在落星部族附近蹲了几天,他们村子里女人和孩子多的都快住不下了。”

“落星用女人和孩子作为要挟,让这些男人替他们打仗。你想想,如果你的妈妈和姐妹被带走,并且许诺你只有打赢仗,才能放回她们。你会怎么做?”

“噫.....我懂了。落星的人真不是人啊。”

石影微微一愣,刚刚是谁拿着铜矛,对着冲出洞口的陌生男人一顿猛戳,这时倒是骂起落星的人来了。

“这些俘虏怎么办?”有人问道。

“上半身捆牢,绑成一串,押下山区。”

“这些尸体怎么办?”又有人问。

他想起陶夏的安排,咬牙说道:“头割下来,带走。身体,堆放到一起,烧了吧。”

白山的战士们在山下,早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和刺鼻的身体烧焦的奇怪味道,等了半天才看到毫发无伤的房河战士押着俘虏鱼贯而出,在队伍最后面的,是最令人胆寒的拖在地上混着泥土沙石的几十颗人头。

是夜,星月璀璨,月亮照在人身上,甚至能投下月影。白山众人静默地目睹这一切,草丛中被惊动地虫鸣分外刺耳,手里尽管握着武器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白云掐了掐自己有些麻掉的腿,走上前拢住石影的肩膀道:“小伙子,干得漂亮。我们现在往落星的方向走,一个部族一个部族的扫回去?”

“是的,今天晚上看来是睡不了了。”石影也伸手回拍了白云的臂膀,点头道。

白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看看身后的族人:“眼下这样的情况,没人能睡得了。人手有需要就跟我说,让我的族人们练练手也行。”

“行。”石影略显疲惫答道,他并不是真的累了或是害怕,而是被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压着,这些在他面前逝去的生命,曾经的欢乐和苦恼也一并消逝,之前跟他不曾有关,今后也不会再有了。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杀人,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今晚的行动由他主导,之前虽也杀过不少动物,可是那跟杀人的感觉终究还是不一样。

一夜之间,白云和石影风卷残云一般,一鼓作气扫荡了四个部族,轻而易举解决了一百多个男人,又俘虏了一百多个男人。

两人领着一小部分骑兵和马匹,按照陶夏的吩咐带着人头去落星部族附近汇合,其余人则分批押着俘虏在后面慢慢往落星部族的方向聚拢。

白云看着原本毛顺体滑的骏马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袭,脑袋何止是昂不起来,甚至是已经快耷拉到地上,心疼不已。又瞥了一眼马背上驮着的混杂着血水和泥土的头颅,立刻胃液翻涌。

石影也不好过,看着那些乌青的脑袋,嘴巴里流出血早已成了黑色,他仍记得他们拥有完整身体时抽搐倒下的模样,用惊恐的、绝望的、愤怒的、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

自己特么到底是图什么?为了积分?为了活着?为了回去?算了别挣扎了,赶紧完成任务,去找姐姐报道吧。

***

落星部族中。

没有人知道危险即将降临,那些被送到村落里的女人和孩子们盼望着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战争能尽快结束,期盼着自己的族人能够尽快接自己回去。

刚被掳来的时候,这些女人为了孩子一并带来了部族中大部分口粮,但是一进入落星的村子,这些可口的食物便不再也填不进自己和孩子的肚子了。

女人们只能在村子周边找些树皮、树叶果腹,将蚯蚓、蛆虫、蛴螬这些好咀嚼留给老人和孩子。落星部族的人就像放羊一样,圈养着这些女人和孩子。

但一想到落星部族已经承诺,只要击败了那个部族,自己的部族将再也不用定期上贡食物,她们便甘之如饴,觉得这些苦涩的树叶、粗糙的树皮不那么难以下咽了,现在吃树叶是为了以后不吃,忍一忍就好了。

在距离村子较远的一棵榆树下,几个女人兴奋地看到了枝头鲜绿的嫩叶,心想孩子们晚上能吃一些嫩叶了。一个女人身手敏捷地爬到最高处正要摘嫩叶的时候,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尖叫了一声,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女人慌乱的滑下树,手里还不忘攥着一堆榆树嫩条:“有人,有好多人,快跑!”

她跌跌撞撞地往村子跑,身旁的同伴不明就里,也跟着一起疯跑疯喊。

女人们惊慌地逃窜回落星村落,立刻引起了恐慌。

参星闻讯赶来,不由分说呵斥了女人,女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外面道:“好多人,好多男人!”

“什么?你看到了?”参星急切地再次确认。

“看到了,我在树上看到的。很多。”女人缩着身体,一边躲闪一边拼命点头。

参星稳了一下心神,走到一棵高大的榆树下,那里用木藤挂着一块铁,拿起木棍用力地敲击了几声,铁磬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这是预警的声音。

散落在村落附近的人纷纷跑了回来,乱成一团。

“不要慌乱,先把木栅栏关上,快!”

落星的母亲,那个女祭司昨夜看了一夜的星星,本来正是熟睡的时刻,听到帐篷外异样的动静,仰着头被几个族人搀扶出来:“怎么回事?这么吵闹。”

“他们来了,很近。”参星有些兴奋,他有些等不及了,因为他已经等了整整一个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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