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牌
“中本弘树的根基不在咒术界，他是政界新秀。”夏油杰和五条悟商量道：“你觉得杀掉他合适吗？”
“合适呢，正是因为他毫无根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五条悟看向手中的中本弘树资料，说道：“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你说的对，他进入咒术界的时机巧妙，走的路也巧妙，小多死亡之后，有些志向的高层借着松本向一事件血洗了身边，他在那个时候，是检察官。”夏油杰翻开纸张，指着“检察官”那三个，“我猜这是高层把地下力量转移到上面的手段。”
“嗯哼，现在检察官可是有十几个呢，都是二级术师。只有身为检察长的他，毫无情报，等级依旧是三年前的二级。”
三年时间，狗都能会说话。夏油杰说道：“幸好，伏黑甚尔在禅院家放的那把火足够大。”
——
咒术界所谓的高层，组成部分大抵是咒术家族，政界代表，宗教教主和一些混杂的效忠者。
在五条悟的形容里面，是“明哲保身的笨蛋、世袭的笨蛋、傲慢的笨蛋、还有纯粹的笨蛋”。
他们二人应召唤来到高层驻地，共同商议禅院家灭门事宜。
“他真的全部杀了？”五条悟靠着柱子，伸长腿，在手机上打字问道。
由于伏黑甚尔此人和五条悟有些不“合适”——用五条悟的话就是说两个人相性相冲，现在主要是夏油杰和伏黑甚尔交流。
“没啊，大概只杀死了姓禅院的男人吧。他没细说，但是绝对没有杀掉老幼妇孺。”夏油杰打了长长一段话，末了补充道：“可能在这些老古板眼里面，家主死了就是天塌了吧。”
“啧。”五条悟不爽地伸腰，问道：“怎么还不开始？”
“五条家的小子，注意你的说话态度。”坐在次席的老头用拐杖敲击地板，警告般地瞪视五条悟。
而五条悟则是露出一副疑惑的面孔，伸手摆在眼睛上观赏老头半天，问道：“你谁？”
“要尊敬老人，悟。”
夜蛾校长深沉地坐在一边，手上不停地在戳羊毛毡，在沈兰铎的提议下，夜蛾校长最近在尝试改革咒骸外表材质，他的尝试颇具成效，现在手上的咒骸已经浮现出一只眼睛。
“好~”五条悟敷衍地回应道：“现在是睡觉时间了，再不来我就回去睡觉了~”
“肃静！还有谁准你把那个刘海男人带进来的！”老头吹胡子瞪眼地说：“给我赶出去！”
老老实实坐在五条悟旁边的夏油杰突然被cue，疑惑地“哦”了一声，说道：“我的身份是校长特助哦，先生，这个身份是合理加入这场会议的。”
“好了。”
坐在首位的男人敲击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他说：“既然禅院家的人来不了了，就算了，会议现在开始。让我们来商讨一下，到底谁是叛徒？”
“噗嗤。”
五条悟笑出声来，他说：“我们从来都不在同一个利益线上，我到底哪里让你误以为，我们是同伴？”
这话说的很难听，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实情。在座的哪一个心里面没有小算计，曾经偷偷出卖过集体利益谋取私权？
“您言重了。”
坐在首座的男人头发花白，面容苍老，眉毛长长地垂在膝盖上，他是上个时代的风云人物，进入高层后挂靠加茂家，现在是检查司的司长，同时统管宗教部门。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宗教九重天教主，那是个和磐星教不同的组织，很小，但是每个成员都和古代的名咒术师有着联系，有的是亲属，有的祖辈是亲近的伙伴。
夏油杰曾经猜测过，他可以用“死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受人忌惮，稳坐首席的原因。
他再次重复一句：“您言重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向周围的每一个人，他说：“我说的并不是家族利益，而是身为人类的利益。你们确实是咒术师，但归根结底，底色依旧是人类。虽然我这么说，有些老家伙又要跟我生气了。”
“他平常也是这个态度吗？”
“不是呢，平常就像是一尊佛像一般坐在那里，谁吵架都能当和事佬。”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小辈嘀嘀咕咕，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到。
“咳咳。”夜蛾校长一人拍了一巴掌。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追究，我就问一句，你们谁跟检察官合作过？”他问道。
没有人回答，这样就是最好的答案。
五条悟明白了老头子到底想要干嘛，这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逼问，只要大家都不承认，就当做无事发生，等到他们两个对着中本弘树下手的时候，坐在这里的这些人也不能动手。
这是当着他们的面，钳制住了高层。
“好了，接下来要谈论禅院家的事情，夏油和五条，你们两个走吧。”老人说道。
“多谢前辈。”五条悟难得正经地鞠躬道谢。
“不成，五条家毕竟也是三大家族之一，怎么能没人呢？”加茂家主一指点在桌子上，说道：“五条悟，你出去干什么？”
“睡觉。”五条悟拍拍夜蛾校长的肩膀，说道：“谁说五条家没人？我的老师在这里啊。”
夜蛾校长推推墨镜，说道：“在下昨天挂靠在了五条家，未曾告知各位，实在抱歉。”
“凭什么，这不算，他没资格代表五条家。”加茂家主说道：“如果你走，我也要走。”
“加茂家主，身为校长特助，我要提醒你一句，坐在这里，就是有资格的。”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你瞧，他们两个都喜欢在晚上带着墨镜，怎么就没办法代表五条家了呢？”
五条悟和夜蛾同步推推墨镜，扬起一个笑脸，只不过夜蛾的笑容有些僵硬，而五条悟则是真心实意的快乐。
“拜拜~下次再见！希望你还没死哦~”五条悟冲着加茂家主飞吻一下，把人恶心得够呛。
目送二人离开，加茂家主也要起身，结果，被帐拦了下来。
“这个帐，天元的意思是只能他们两个出去。”首席老头说道：“让我们好好聊一聊，如何保存禅院家剩余的价值吧！”
——
“这属实是猝不及防。”夏油杰往监察所的院子里走，问道：“你知道九重天那老头倒向我们吗？”
“不知道，还是校长刚刚发短信告诉我的，真是意外之喜啊，我还以为他会向以前一样油滑地谁也不得罪呢。”五条悟拉开眼罩，说：“不见人影诶。”
“跑了。”夏油杰说。
“反应挺快。”
按理说禅院家灭门这样的大事，检察长是必到的，但是中本弘树却并未前去，反而主动提出，伏黑甚尔会威胁高层，需在高层驻地做好防护。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精明的老头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有点不对。
“高层和我们一样，对于中本弘树的资料欠缺，只知道这家伙开了领域，咒术可以运用希望与好运。”夏油杰即在问五条悟，也在问自己：“他会去哪里呢？”
“滴滴”
短信响起，夏油杰收到了沈兰铎的信息：“是这个人指挥了狼王和小红毛。”
现在中本弘树的计划已经是满盘皆输了，但还有一项工作，他可以亲自完成。
夏油杰突然脸色大变。
“他去找小多了。”
他自语道，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就是死而复生的小多，但他的烟雾弹太多，麻痹了所有人。
他并未完全信任伏黑甚尔，所以运用赏金逻辑将小多放在了次要位置，先愚弄了伏黑甚尔。
对于伏黑甚尔来说，小多的任务上次没完成，在中本弘树重新找到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杀得了一次就杀得了第二次，如果中本弘树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他的任务目标其实是一千万夏油杰，小多只是顺带。
夏油杰又想起来一些细节，在海边的机场，他被“安排”撞见的是一级咒灵，而小多只是被掳走，相对安全。
而无论是一级咒灵，高层动荡，还是被拖住的冥冥、七海和灰原，都是中本弘树刻意制造的不安全，他愚弄了夏油杰和五条悟，让他们把重心放在中本弘树这个空壳上。
我们想得是洗牌，而这个家伙是直接把牌桌掀翻。夏油杰的额间沁出冷汗。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几乎牺牲一切，用自己吸引视线，只为了杀死小多。现在，他已经完全掌控小多的“安全”，并且比谁都清楚地知道小多的动向。
小多现在孤身一人，正坐在东京郊区的小镇子的屋顶兴致勃勃地拍照片给他看，她说，今晚的月亮很漂亮。
夏油杰焦虑说道：“我们快走！”
“我明白了。”五条悟的脸色沉下来，说：“我用‘苍’带着你，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