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饮毒酒
西城门外
龙湖村
龙湖雅居
夜深人静的时候,略显昏暗的书房里,茶桌前坐着的是,沈希磊和冯学涛。
虽然夜已深了,两人各自心事重重,都没有一丝睡意。
冯学涛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动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希磊。
沈希磊手里握着茶杯,轻抿着茶水,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冯学涛抬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把茶杯轻轻放回桌上,迟疑的道:
“恩师!……学生发现……月府命案……似乎另有隐情……当年恩师……是否真的误判了?……”
沈希磊眸光看向冯学涛,有些心虚的道:
“怎么可能?……人证物证俱全……怎么可能是误判?……”
冯学涛道:
“只一点……就可推翻……所有的证据!”
沈希磊问道:
“什么?”
冯学涛道:
“闫佑琦既然是谋财害命之人,杀人后不可能在现场,等着官兵去抓人!”
“第一次被离璐翔撞见,或许情有可原。”
“离璐翔抱着,年仅九岁的月邵熙,离开月府去县衙报案时,闫佑琦有足够的时间逃离。”
“为何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等官兵来抓人?”
“还有……据学生了解……”
“闫佑琦和月彦明,虽然收藏了兵器,但是从未学过武功。”
“闫佑琦一个文弱的商人,如何能够,杀了那么多的狱卒,逃出大牢去?”
“既然是越狱潜逃,为何不尽快,带着妻儿逃走?”
“还能在几个时辰后,在家里被官兵包围?”
“还有……除了下毒谋害月彦明以外,还买凶杀了月府上下几十口人。”
“那闫佑琦,所买的凶手是谁?”
“恩师可曾把,凶手缉拿归案?”
沈希磊看着冯学涛,许久之后,把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眸光看着茶桌,不知名之处。
沈希磊缓慢的道:
“学涛!……这个案子……说实话……就连孩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当年把闫佑琦,抓到县衙的公堂上时,面对所有的证据,年仅九岁的月邵熙,就曾经当堂,提出心里的质疑!”
“但是……我以他年幼无知,说词不宜当真为借口,否定了他的质疑!”
“对于闫佑琦的喊冤,我给了他五十大板!”
“我本想着对他用刑,直到他认罪为止!”
“但是……有人拦着我……死活不让我用刑!”
“她说……如果我对闫佑琦用刑……就永远不再理我了!……”
“我只得另想他法,让一个狱卒,把闫佑琦放了,并且告诉他,案情得到证实,他不是凶手。”
“闫佑琦回到家里,几个时辰后,我让官兵去闫府,把闫佑琦抓回来,以越狱潜逃,来判定闫佑琦的罪名!”
冯学涛平静的看着沈希磊道:
“原来……恩师不是误判……而是……故意如此判决!……”
“可是……恩师为何要如此啊?”
“恩师担任知县,应该知晓律法!”
沈希磊道:
“因为……我想让闫佑琦死!”
冯学涛问道:
“为何要让闫佑琦死?”
“恩师与他有仇?”
沈希磊道:
“夺妻之恨!”
“算不算大仇?”
冯学涛惊疑的看着沈希磊道:
“夺妻之恨?……此话从何讲起?”
沈希磊道:
“闫佑琦的妻子,名叫:金美淑。”
“幼年时,我的父亲,与美淑的父亲,乃是至交,而且两家仅有一墙相隔。”
“所以我与美淑,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心里都有了情愫!”
“只因我父亲病故,母亲随后也跟着去了!”
“家道中落,我变得穷困潦倒了些!”
“那个时候,闫佑琦的父亲,告老还乡,来到南临。”
“闫佑琦跟随父亲,也到了南临!”
“闫佑琦喜好商贾之道,手里有了些钱财。”
“美淑的父母,硬逼着美淑,嫁给闫佑琦为妻。”
“从此我与美淑……断了来往!……”
冯学涛问道:
“闫佑琦可知,恩师与金美淑之间的关系?”
沈希磊道:
“美淑未曾告诉过闫佑琦,所以应该不会知道。”
冯学涛道:
“如此……闫佑琦也无错啊!”
沈希磊道:
“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也是因为他,我才和美淑断了来往!”
“所以当闫佑琦,被抓到公堂上来。”
“虽然案情疑点重重……但我依旧……想方设法的,坐实了闫佑琦的罪!”
“对于月府命案,其实真相如何……我并不清楚!”
冯学涛眸中水雾弥漫了起来,痛心疾首的道:
“恩师啊!……这让学生……如何是好?”
沈希磊道:
“此案已经过去了六年,相关的人证物证,皆已经不在了!”
“不如……就让这案子……随风而去吧!……”
冯学涛惊疑的看着沈希磊道:
“恩师!……这么多条人命的案子……怎么可能随风而去!……”
“学生几次三番,旁敲侧击,是希望恩师,自己投案自首,学生可以帮助恩师减轻罪行!”
“不曾想……恩师却犯下了更大的错!……”
“潘师爷家里起火,县衙被烧!”
“潘师爷家里十几口人,被钉封在屋里,活活的烧死!”
“县衙里,看守案件卷宗库房的衙役:张辰欣,张荣,也被烧死了!”
“难道这些人的命……也能随风而去吗?”
沈希磊道:
“我未曾买凶杀人,也未曾让人去纵火行凶!”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些事与我有关!”
“学涛!……你就不能……不要如此叫真吗?”
“你可以去查,是谁纵火行凶,把那人抓起来治罪,不就得了!”
冯学涛眸中闪着泪光,迟疑的问道:
“能够……如此简单吗?”
沈希磊道:
“事情本来就如此简单!”
“你把动手行凶的人,抓起来治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是月彦君,花钱请江湖上,专门吃这碗饭的人做的!”
“你把那些,吃这碗饭的人,抓来治罪。”
“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冯学涛眸中的泪水,滑落而下,哽咽着道:
“恩师啊!……您也是做过知县的人!”
“也曾教导学生,要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如今……这么多人枉死!”
“您却要学生……装聋作哑……胡乱结案!……”
沈希磊道:
“学涛!……有些事不能太过认真,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里去!”
“该糊涂的时候,还是糊涂一些为好!”
冯学涛痛心的道:
“恩师!……人命关天……岂能糊涂!……”
沈希磊沉声问道:
“那你准备……如何处治于我?”
冯学涛哽咽着道:
“学生劝恩师……还是投案自首吧!……”
“恩师并非买凶之人,也非谋财害命之辈!”
“仅仅是顺水推舟,坐实了闫佑琦的罪行!”
“如果恩师投案自首,学生还可以,为恩师减轻罪责!”
“否则……”
沈希磊挑眉看着冯学涛问道:
“否则你要如何?”
冯学涛抬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平心静气的道:
“请恩师仔细斟酌,三日后,学生再来询问恩师的意思!”
“到时候,恩师如果,还不肯投案自首。”
“学生只能公事公办,让衙役来请恩师,去牢里了!”
沈希磊笑着道:
“哈哈哈……好一个大公无私的好官啊!……”
冯学涛站起来拱手行礼道:
“学生告辞了!”
沈希磊眼眸看着冯学涛,点头回应道:
“嗯!……去吧!……”
东城门外
向阳村
雅轩居
月亮和星星下面,屋顶上坐着两个少年。
闫墨川看着璀璨的夜空道:
“月寒,你看!……这么好的夜色,也不知掩盖着多少罪恶!”
“这人呐!……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看到,太阳东升的机会!”
“月寒!……咱们今天,就在屋顶上过夜吧!”
“我想看看,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月邵熙点头道:
“好!我陪你一起,坐看太阳东升!”
闫墨川微微一笑道:
“月寒!……谢谢你!……”
月邵熙道:
“为何谢我?”
闫墨川道:
“谢谢你,从始至终都相信,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谢谢你愿意陪我,查清案情真相。”
月邵熙道:
“明摆着的事,其实很多人都能看出来,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查清案情真相,对我来说,也同样重要。”
“因为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母!”
“所以……你不必谢我!……”
闫墨川看着月邵熙,微微一笑,半躺在屋顶上,眼眸在天空,和月邵熙之间轮流看着。
身穿白色紧身束装的月邵熙,在夜色下,皮肤更显得晶莹剔透,五官更显得,俊美了几分。
月邵熙疑惑的看着闫墨川问道:
“喂!……闫冰!……你干嘛看着我发呆啊?”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因为你长得好看呗!……”
月邵熙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你长得也很好看啊!”
闫墨川从瓦沟里,捡起一个小石子,扔向月邵熙道:
“我哪有你好看啊!”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沉声喊道:
“闫墨川!……你又皮痒了是吧!……”
闫墨川嬉皮笑脸的道:
“对着美人投石子,这叫:投石问路!”
“你懂不懂啊?”
说话间,闫墨川捡起两个小石子,先后向月邵熙扔去。
月邵熙笑盈盈的道:
“你这是什么歪理啊?……喂!……闫墨川!……看我如何收拾你!”
话说完后
月邵熙速度奇快的站起来,伸手来抓,半躺在屋顶上的闫墨川。
闫墨川连忙站起来,轻功飞跃而下,躲避着月邵熙。
闫墨川笑着道:
“哈哈哈……来呀来呀!……美人!……快到爷这里来!……”
月邵熙笑着道:
“哈哈哈……闫冰!你这家伙,瞎喊什么呀!”
“看我抓到你,如何收拾!”
闫墨川满脸笑容的,做了个鬼脸道:
“美人!……你还是抓到我再说吧!……”
月邵熙轻功飞跃而下,在闫墨川身旁站定,伸手去抓闫墨川。
闫墨川速度奇快的,飞跃而起,上了屋顶。
月邵熙笑着道:
“哈哈哈……你自己让我到你身边的!……你干嘛要躲啊?”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你承认自己是美人,我就不躲了!”
月邵熙疑惑的问道:
“为何要我承认,自己是美人啊!”
“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
闫墨川笑了笑问道:
“谁说美人,就一定是女子?”
“男子就不能,称为美人吗?”
月邵熙问道:
“要这么说的话,你也是美人咯?”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或许吧!……不过与你相比,我还是逊色了许多!”
月邵熙道:
“那好吧!……我承认自己是美人,那你就不许躲了!”
闫墨川脸上浮现,奸计得逞的笑容道:
“好好好!……美人!……快到爷怀里来吧!”
月邵熙笑着道:
“哈哈哈……闫冰!……你找打!……”
月邵熙飞跃而起,来到屋顶上,伸手去抓闫墨川。
闫墨川连忙挥手,两人在屋顶上打了起来。
祁小荣从两人,打闹的屋顶下面屋子里,走出来抬眸看着,屋顶上打闹着的两人喊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在屋顶上瞎闹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闫墨川和月邵熙,两人的手脚扭打在一起,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看着祁小荣。
闫墨川笑盈盈的道:
“祁叔!……对不起嘛!……我睡不着,所以让月寒陪我玩,你不要怪他!”
月邵熙满脸笑容的,看着祁小荣道:
“祁叔!……你要怪……就怪我吧!……闫冰只是让我,陪他看夜色,是我要跟他闹着玩的!”
祁小荣笑着叹息道:
“哈哈哈……哎!……你们俩这!……哎!……算了!……你们玩吧!……”
祁小荣说完,走回屋里去了。
闫墨川唇角带着笑容,看着月邵熙道:
“月寒!……把手放开!”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道:
“闫冰!……你先放手!”
闫墨川笑了笑道:
“美人在手,谁放手,谁是狗!”
月邵熙笑着道:
“哈哈哈……你哪学来的说词啊!”
闫墨川自豪的道:
“这是我自创的!……你不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月邵熙道:
“嗯!……很有道理!……”
“所以说……我不能放手!”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月寒!……我错了!……你放手吧!……”
月邵熙道:
“是你说的,美人在手,谁放手,谁是狗!”
“我可不想当狗,所以说……我不能放手!”
闫墨川道:
“月寒!……别闹了!……快放手吧!……”
“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下,看天色……差不多天要亮了!”
月邵熙叹息道:
“哎!……好吧好吧!……放过你了!……”
月邵熙松开了,拉着闫墨川的手。
闫墨川在屋顶上,坐下来半躺着。
月邵熙在闫墨川,身旁坐下来,看着天色叹息道:
“哎!……没想到这么快,天就快亮了!”
“不知道天亮以后,又会发生什么!”
闫墨川唇角带着笑容道:
“谁知道呢!”
随着天色逐渐明亮,空中却是乌蒙蒙一片,风吹着院子里的葡萄树,落下一片一片的叶子。
闫墨川道:
“月寒!……看来天明……未必就能看到……太阳东升!”
月邵熙叹息道:
“哎!……是啊!……”
县衙
被烧毁的县衙废墟前,冯学涛和陈思凯,面对众衙役站着。
冯学涛把需要,交代的事务说完后。
衙役们齐齐拱手回应道:
“是!”
衙役们散去后,
冯学涛转身看着陈思凯道:
“陈师爷,从今日起,千万要提高警惕,如果我出现任何意外,你一定要立即躲起来,寻找恰当的时机,去找知府大人。”
陈思凯拱手回应道:
“学生遵命!”
冯学涛转身,向废墟走去。
陈思凯跟随其后,迈步走去。
陈思凯道:
“大人!……学生认为,沈希磊不会愿意,前来投案自首。”
“大人还是不要再等了吧!”
冯学涛道:
“他毕竟是我的恩师啊!”
“而且还把我,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我怎么忍心,把他抓来治罪!”
“还是再等等看吧!”
西城角落小院
昏暗的屋子里,月彦君和沈希磊,隔桌相对而坐。
月彦君看着沈希磊问道:
“希磊兄,你真的……什么都跟冯学涛说了?”
沈希磊点头道:
“我确实都说了!”
“但那又如何呢!”
“只有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他能把我们如何?”
月彦君笑了笑道:
“哈哈……这倒也是!……”
“不过……既然冯学涛,是个死脑筋,往后可不能继续跟他说什么了!”
沈希磊叹息道:
“哎!……往后……怕也不能说什么了!”
月彦君问道:
“此话怎讲?”
沈希磊道:
“他让我在三日之内,去寻他投案自首,否则就要公事公办,让衙役来把我,请进大牢去了!”
月彦君笑着道:
“哈哈哈……县衙都被烧了,进什么大牢啊!”
“最多就只能,弄一个临时的囚车,把你关起来!”
沈希磊指着月彦君道: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月彦君脸上带着笑容道:
“希磊兄,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对付冯学涛,绝不会让你进大牢。”
沈希磊道:
“冯学涛如同我的儿子一般,你可千万不要起杀心啊!”
月彦君道:
“放心吧!……我有办法,可以说服他!”
沈希磊问道:
“什么办法?”
月彦君道:
“事成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沈希磊道:
“好吧!”
广来客栈
县衙旁边的一家客栈,名为:广来客栈。
为了方便,就近处理事务。
冯学涛住进了,广来客栈。
清静的客房里,小二端来几盘菜和一壶酒。
冯学涛独自坐在桌前,眼眸不知看着何处,心不在焉的吃喝着。
冯学涛忽然感觉,腹中疼痛难忍,连忙仔细查看菜肴和酒水。
口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忍不住喷了一地,七窍流出了血液。
冯学涛泪流满面的哭喊道:
“恩师啊!……你的心……好狠啊!……”
冯学涛强忍着疼痛,走到窗前,推开关闭着的窗子,纵身一跃坠落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引得路上的人们,大声呼喊了起来:
“出人命了!”
“出人命了!”
“出人命了!”
在县衙废墟里,忙碌着的陈思凯,连忙带着两个衙役,前去查看。
看到冯学涛七窍流血,睁着眼睛躺在地上。
陈思凯惊呼哭喊道:
“冯大人!……”
陈思凯连忙对两个衙役道:
“把冯大人的尸身,收到没有烧毁的那间房里存着!”
两个衙役拱手回应道:
“是!”
陈思凯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仔细打量一番四周后,悄然离去了。
东燕酒楼
闫墨川和月邵熙,在一楼寻了一个,适中的位置,隔桌相对坐下来。
小二很快的端来几盘菜,和两个巴掌大小的酒坛子。
闫墨川和月邵熙,两人愉悦的吃喝着。
忽然听到酒楼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闫墨川和月邵熙,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查看。
街上的人众说纷纭,都在议论,知县:冯学涛,冯浩,在广来客栈,坠楼身亡了!
月邵熙睁大双眸,惊呼疑问道:
“怎会如此?”
闫墨川呆愣的看着,正在议论着的人们,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看来……有人……连朝廷命官……都敢杀了!……”
月邵熙哀痛的道:
“冯大人究竟在查什么?”
“他什么也不跟我们说,这要我们如何是好?”
闫墨川道:
“月寒,我们去客栈和县衙看看!”
月邵熙点头道:
“好!”
广来客栈
因为出了命案,所有的吃客,和住店的人,都吓跑了!
闫墨川和月邵熙,走进门来,向客栈老板,拱手行礼。
月邵熙道:
“店家,我们与冯大人,有些交情。”
“可否让我们,去他住的客房看看?”
客栈老板,满脸愁云的叹息道:
“哎!……要看就去看吧!……”
“那间屋子,没有人敢进去,一直关着呢!”
月邵熙道:
“劳烦店家,为我们带路!”
老板道:
“两位公子,请跟我来吧!”
闫墨川和月邵熙,跟随着客栈老板,来到一间客房门口。
老板把门打开,闫墨川和月邵熙,仔细打量着往里走去。
看到地上的血迹,还有桌上的几盘菜,和一壶酒。
月邵熙拿出一根银针,在几盘菜里试了试,并未曾发现任何毒。
可是试探酒杯里的酒时,银针变成了黑色。
月邵熙回眸看着,站在门口的店家问道:
“酒里为何有毒?”
客栈老板吓得,连忙跪下来磕头道:
“小人不知啊!”
“我们怎么敢下毒呢?”
“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闫墨川道:
“衙门附近开的客栈,我想……不会是黑店吧?”
“如果是黑店,胆子也真够大的!”
“竟敢毒杀朝廷命官!”
老板连连磕头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闫墨川道:
“把所有的伙计叫来问话!”
老板连忙回应道: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