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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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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镇

如红龙般的灯节盘旋在山脚下,人声鼎沸。昏暗的天幕下,几盏灯光逐渐隐现,没一会远处响起笙歌,烟火逐渐通明。山下热闹非凡,街上布满火红的灯笼,各式各样的灯笼等待着有缘人的相遇,街上喧哗不断,行人手提一盏灯走在路上,摩肩接踵,时不时还响起几声道歉声。

杂技人喷出火焰,吸引阵阵掌声。楼桥上满是人影,落下的影子足遮着底下的水迹,好一副上元节热闹景象。从山顶端眺望仿若一条灯龙盘桓在大地上。

“更笙,更笙?”娇俏女声穿梭在往来的人群之中。只见说话的女修着水蓝色长裙,腰间环佩似月牙状。此玉佩正是表明身份的证明——玄月宗。不过此宗门小派,人数不过百余人,立足于玄月山上,因此得名。

林婷仰着头,忽然发现人群中围绕着的中心表演者有些眼熟,快步挤在人群中,来到最前边。只见“表演者”着一件红白相间的上裙,下裙墨兰色,服装似融合当地。“表演者”左手升起一把火苗,紫光若隐若现,“这就是紫气东来啊!”说着间,语气带着自得,似乎是围观的人群的掌声让“表演者”变得更加的热情。

“表演者”手中的火苗忽地窜得极高,在火苗中央若隐若现出一匹飞腾祥云的骏马,环绕在惊呼着的周围人头顶上,仿若他们头上都有着一顶踏云,可供骏马奔腾。

引起哗声一片,绵绵不绝。

“走过路过别错过啊,接下来让大家伙一起瞧瞧什么叫做......”正当“表演者”说着时,恍然间瞥间前排熟悉的人脸,正是林婷。猛地一见,更笙顿了顿声音,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只见林婷眉眼一蹩,转身就要走,更笙一边抛着手中的火苗,一边追了上前,嘴里还在继续:“漫天星辰!”话语一落,火苗被高高抛弃,足足有30丈高。猝然升起的紫色火苗登到最高处时犹如花骨朵般猛然破裂绽开,又如捶打铁片时被溅起的星火,炽热而明目。

烟火划落星空落下无边的绚烂,映照着整个夜空,落下的星火溟灭后化作水汽化在空中。

在街上游玩的所有人都驻足脚步欣赏一番此情此景。

路上唯有两人在来去穿梭。

“林师姐,师姐!等等我。”更笙追赶着前边离开的身影,好不容易追上了,一把拉住林婷的手,“我错了,真错了。我下次绝对不轻易使用法术了,今天实在是难得出来一次。你看,大家都很开心啊。”先前道歉的时候,林婷的脸色微微好了一些,可最后一句话直接惹恼了她。

林婷拂开她的手,一脸正色道:“宗门的门规上明确板着除了宗门任务外,其余时间禁止修士在凡间使用法术,更何况我们就是偷溜出来的,你还为了私欲而使用法术,这要是被长老们知道,指不定你又得进一趟静室,反省半个月才行。”

更笙连忙回拉着她的手腕,小心地哄着:“只要林师姐不说,这件事就我们俩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说着她还特意竖起三根手指,严肃的望着她,之后便笑脸相对,俗话说得好,只要态度好,凡事好商量。

虽然此次她们都是偷溜下山进行游玩,但林婷也可以说是被迫下山的,只因更笙拿了她的把柄拿捏她,若是她反水不认,更笙也无可奈何。

林婷顿了好一会,佯做不高兴地点点头:“那我不告诉长老你使用法术的事情,我们现在就回宗门吧。你现在正值练气九层,只差一步便可成功筑基,那便是宗门最年轻的筑基修士。你现在随时有突破的时候,得早点回宗门准备好。”

后一句才是她的重点,要是继续放任更笙继续游玩下去,指不定会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情,一代宗门天骄当街卖艺,传出去谁的面子都挂不下。

再者说,若是更笙在大街上直接突破,宗门内的长老估计都想用眼神杀死她,谁人不知,更笙的天赋绝佳,年纪轻轻便突破到练气九期,甩开同龄人几百条街,假以时日定能接任宗主之位,更是被认定为最有机会成为一方天尊——那可是传说中的等级。

当今大陆上也只是五大宗门中有天尊,即便是玄月宗的大长老,也不过是元婴后期,距离天尊还隔着一汪无边无际的大海。

“突破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天赋绝顶,也不能在三个月内升两层吧。”更笙摩挲指尖,眼球一转忽顿,“我差点忘记了,师尊还让我去买元酥饼,我先去买,你先回吧,你放心我一定买完就回!还有,你和岳皓师兄在后山情谊绵绵的事情,我一定不会乱传的。”边说着她快步挤进了人群中,犹如一只耗子般快速穿梭在人群中,不过一会便消失在视线中。

“更笙!”林婷拦不住她,踱了踱脚,犹豫片刻转身朝着昏暗的小巷走去,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化作一道流星朝着山上行进。

更笙甩着腰间的玉佩吊儿郎当地往最东边的铺子走去,一路上还晃悠在各摊位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古物件。

没错,更笙是穿越过来的,在二十岁时死于先天性心脏病,生前她只能躺在病床上看到那一片透过窗叶的湛蓝色的交织着灰蒙色的天空。穿越过来后,更笙没当两天的流浪汉就被现在的宗主师尊给捡了回去收为弟子,至今她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已经有十八年,但心理年纪算上上一辈子已经是三十岁左右。

她正想着些事情,忽然腿上被人环住,低头一瞧,是个小女娃,她奶声奶气地道谢着:“漂亮姐姐,谢谢你。刚刚的烟花真的很好看!”小女娃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更笙,留着蜜的糖葫芦在灯火下显得晶莹剔透,通红色的一个个显得极具诱惑。

远处,追来一个女人,神色紧张,当看到更笙腿上趴着的小女娃时,骤然松了一口气。

“小雨,你又乱跑什么?!”

那女人显然就是她的家人,就见小雨转头回应了一声“娘亲。”女人上前将她的手扒拉开,笑着向更笙道歉道:“对不住啊,小雨刚刚一直在找你,她想跟你道谢。她病很久了,今天才刚好一点就闹着要出来看烟花,没想到今天不凑巧,错过了放烟花。要不是你放的烟花,她还看不到这一幕呢,多谢姑娘的善心。”

更笙笑着摇摇头,蹲下面对着小雨,小雨的脸颊瘦弱,脸色发黄,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有神,她的嘴角边落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听闻有梨涡的人是爱笑的。

这句话不假,更笙见小雨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容,仿若散去了身上萦绕着的病气,留着了属于孩子的纯真可爱。小雨眼巴巴盯着手中的糖葫芦,又看了看更笙。

应该是想要她吃之后,她才吃吧。更笙猜想着,手捏着一颗放入嘴里,含糊不清道:“谢谢你的糖葫芦,我也给你个礼物吧。”

小雨摇摇头,“你刚刚已经给我最好的礼物了。”她指了指天上。

原来只是一场烟火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吗。更笙只感觉心底有一块软软的地方被戳中了,只见她的右手食指与拇指相互摩擦,发出一个清脆的响指。

“看,我给你变个戏法。”话音一落,手中凭空出现一朵鲜黄色的迎春花,随即轻轻别在小雨的发髻上。“送给你,愿它护佑你平安健康。”

小雨笑得更加的开心,眉眼弯弯,她看不到身上萦绕着的黑气逐渐散去,只觉得仿若压在身上的一股沉重力量忽然消散不见了,身子变得轻松起来。而在一旁的女人却是看得清楚,在发髻上的鲜黄色迎春花立即枯萎不见了,反观小雨的脸庞开始变得红润,气息也逐渐稳定。

女人立即跪了下来,“仙人!多谢仙人救小女一命!”原本站着的小雨猛地被女人拽跪下,对着更笙磕头。小雨不知道为什么娘亲忽然跪了下来,还扯着她一起磕头,她也不清楚,更笙究竟做了什么。

女人记得,自从小雨病时她们就看过不少的郎中,郎中曾言,小雨的病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除非是遇上神仙方有一丝希望。可修仙之人岂是如此容易找到,更何况她们身无分文,也毫无人脉。

“就算是我与小雨有缘。”更笙托起小雨的手臂,右手指尖轻触她的眉间,心底念着口诀,成印,只见在她的眉间落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印记,似月牙状。“以后如果她有想法,那就上山吧。”更笙对女人说道。

女人了然,对着更笙叩首道:“多谢仙人。还未请教仙人名讳......”没等话讲完,眼前的人就消失在面前,周围喧哗的声音犹如洪水般泄入耳畔,叽叽喳喳的。

“娘亲,漂亮姐姐走了。为什么我们要跪漂亮姐姐啊?难道她是仙女吗?是天上派来的吗?”小雨话说个没完,一连串的问题立即抛出来。瞅见小雨脸上的红润,女人润湿了眼角,拉过她那只瘦弱干巴的小手,强扯出一抹笑,“是,是仙女。”

玄月宗北峰

北峰峰顶落着雪,雪堆起层层厚,踩上去一脚整个鞋都被陷入其中。山顶异常的清冷,寂静。山顶还飘着雪花,一层雪花飘落在地面上,增添丝丝冷意,山尖逐渐白了头。

“师尊?师尊,你在吗?”更笙小心翼翼地往屋内走去,时不时低声呼喊着。屋内点着一根烛火,若隐若现的烛光将黑影打在身后,上空中飘着缕缕黑烟。

明明是一个偌大的玄月宗宗主的住所,可却是家徒四壁,一眼望去都是破旧的二手木具,即使是点着烛火,也只是点了一盏半截红蜡烛,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办喜事剩下的红蜡烛,堪称是“修仙版的葛朗台”——抠抠搜搜的。

更笙环视全屋,确定人不在之后,便随意地坐在一个摇摇椅上,没等坐得完全,竹椅就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紧接着下一秒,整个竹椅就倒塌了下来,就像细沙一样酥软。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更笙瞪大了双眼,这完全是碰瓷!

“更笙!我还没跟你算你偷溜下山的事情,结果你回来你就弄坏了我的祖传宝椅!”一道凌冽且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话语中透着怒火,隐隐有要发作的现象。

“师尊!你......”真是倒打一耙,可话语转到嘴里立即换了个话头,只见更笙讨好似地将手中的油纸摆在前面,“我买了您最爱元酥饼,城东村下尾的那家,您看,这是最后一份了,好在我去得及时不然就被人家买走了,这是徒儿孝敬您的,您尝尝看,是这个味道吧?”

面前的人赫然就是玄月宗的宗主,更笙的师尊,柏圩。柏圩抚过自己特意留着的大胡茬,眉头紧锁而后微微舒张,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更笙就知道有戏。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报备就下山,这是违反宗门的规矩的,这你是知道的,加上我的祖传宝椅被你弄坏了,这你得负责吧。”

“师尊,我这不算是私自下山,我这是去给您买东西去了。还有这椅子......”更笙偏头一瞧,地上的竹椅已经碎得不成样,一眼便看出是虫蛀空了,所以脆得不行。“我再买一个给您,绝对一等一的好。”她回想了下自己的老本,几乎要咬着牙根堪堪说道。

“不行,这可是祖传的竹椅,是你师太传给我的,可是千金难换一把椅,你得赔我。另外这一码归一码,你私自下山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倒是顿了一下,像是卖了个关子。

师太?还师太?!连这个借口都搬出来了,明明这竹椅就普通得不行,她严重怀疑这是他给她设下的陷阱,就等着她往里边跳呢。更笙低着头,想着。不是不敢抬头,只是她怕她眼睛里冒出火,然后一把火烧了他最宝贝的胡子。

“可你叫我师尊,那我也不好为难你,但你也不能为难我啊。这样吧,你就去后崖面壁思过一个月,就当是固本培元。”他补充道。

好了,这下不止是要赔出这些年攒下的钱给买回一个“祖传”的竹椅,还得要去后崖思过半个月,明其名曰“固本培元”。

“对了,还有后院的小可爱们,你也得喂喂。那是我今天刚带回来的,还没来得及让人照顾,反正你也是闲着,就去喂喂吧。”柏圩忽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

小可爱?是像鸡仔?还是像小猪仔一样?亦或者是小鸟?更笙摸不着头脑,但心底升起一丝不安,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是她在他手下生存多年来的定论。

但当看到时,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股凉气贯穿全身,连脊椎都凉了许多。

更笙提着一个铁桶,里面装了几块肉,脑海已经在幻想,最多不过是狮子类型,可一靠近后院,她就开始后悔了。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以及几乎要毁天灭地的晃动,就连附近山峰上的鸟兽都扑哧翅膀飞离。惹得其他山峰的弟子皆把目光落在北峰上,其中一弟子面色发白,强撑镇定询问道:“那......那是,那是什么?”手指北峰。

北峰上猛地立起一个黑影,身形庞大得几乎要遮盖天空,接着吼了一声,声响似雷声,震耳欲聋。黑影浑身长满棕色的毛发,四肢发达,雄壮无比。

“这是成年的臂猿猴,这一头估计得相当于金丹期的修士了吧。”一人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看出。“不过这种臂猿猴不喜生人,生性暴烈,也不知道宗主怎么抓来的。”

此人便是岳皓,他受命前来引领新弟子到主峰,这一批都是新收的弟子,脸上写满着稚嫩和单纯。

“岳.....岳皓师兄,这,这又是什么?”那名弟子僵硬地转过头询问着刚刚回答的人,岳皓耳边立即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几乎要穿破人的耳膜,周围山峰的弟子立即捂住了耳朵,可那道叫声仿若是从灵魂深处传达般,无法避开。

岳皓手起立即施法将周围的弟子用灵力笼罩起来,隔绝这一股莫名的叫声。此时,北峰上空忽然升起一双翅膀,那架势并不比刚刚的臂猿猴弱,甚至更上一层。渐渐地看清时,岳皓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那是......那是赤鹤鸟,通体浑白,喙处火红,羽翼处赤红,翅长可达两米,光是一只幼鸟的成长都要五百年,这个估计得千年的修炼了,相当于人修的金丹后期,估计实力更甚之。”

“岳......岳皓师兄,还有,还有......”弟子的声音变得更加的虚弱,仿若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他手指着北峰的天边,只见天空之上,浮云之间,腾跃着的身影,形状似汗血宝马,可头顶着一只角,通体是天蓝色的毛发,唯独头顶上的那只角一圈圈环着各种颜色,似彩虹般五彩斑斓。

岳皓只是一眼,就呆在了原地。他脱口而出:“独角兽!”

“是那个号称能‘医死人、肉白骨’的治愈能力超强的独角兽吗?!那不是只在传说中存在吗?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北峰上出现了这些难得一遇的臂猿猴,赤鹤鸟,独角兽?这是谁做到的?!”

玄月宗北峰

当身为练气九层的更笙看到后院那一群成年独角兽、成年臂猿猴以及成年赤鹤鸟时,更笙再清楚不过了,只要它们微微地一脚、弱弱地一拳、轻轻地一嘴就能让她心神陨灭、魂飞魄散、四肢内脏碎得比那把祖传的竹椅还散。

更笙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手中的铁桶忽然变得弱小。

她突然很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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