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变了
第二十五章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变了
No.180
今年的暑假不同于以往，我妈对我学习的热情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走访亲友，借鉴经验，给我报了一大堆所谓的名师辅导班。不幸中的万幸是芷瑜轩然他们几乎都报的相同的辅导班，我们一起在烈日炎炎的蒸笼里痛并快乐着。盛夏里，我提前体会到了高三同学的忙碌和压力……
刘涛有天晚上到我家给我爸送东西，我正在挑灯夜战，他随手翻了翻我旁白落成小山的辅导资料。我本以为他会幸灾乐祸，没想到他同情地看了看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声叹息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坚持就是胜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前两天，我爸要送人买的咖啡，我给你和杨帆拿了点儿过来！特别苦！特别贵！你们好好喝，用功读书，别瞎了兄弟我的心思！”
我对刘涛突然显现的人性光辉有点不适应，客气地笑笑说，“弟弟的心意，姐姐我心领了！我喝了咖啡就睡不着觉，你还是都给杨帆拿过去吧！”
“也成！你需要什么再跟我说~” 刘涛说着从我桌上拿了个苹果，做到飘窗上开始吃，“对了，杨帆生日就快到了，今年怎么过？”
“杨帆最近挺忙的，这周我还没见到他呢 ~Eden来了~姥姥又去了美国照顾杨帆小姨。估计姥姥要在杨帆小姨生完，还要再待几个月才能回来~” Eden是杨帆小姨的孩子，是杨帆姥姥一手带大的，四岁才去了美国。
“那不是正好，我组个局，大家热闹热闹~”刘涛来了兴致。
“我看算了吧~要不你问问杨帆的意思？”杨帆前些天还给我打电话说他在教Eden学游泳，肉球比我还笨，他带孩子累得精疲力竭！还说要不要我也过去，一起再学学？我是断然不会再学游泳的，我有心理阴影。
小时候，我就在游泳池淹过。初中时，杨帆非要叫我学游泳，说这是生存技能。结果，我又差点出现生存危机，还好，杨帆及时把我拎了起来，我果断放弃。杨帆还想说服我，我坚定地拒绝，我说，有你在，我怕什么是吧？然后，爬出游泳池，撒丫子就跑。
“那行~我再问问杨帆~你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刘涛也知道每次杨帆生日之前一两个月我就会开始准备礼物了。
我拿出我早就买好的游泳mp3递给刘涛，“他之前说游泳的时候，有时候会感觉无聊~我的礼物是不是很贴心呀？”我有点儿知杨帆者莫若我也的小得意。
“你知道我过生日，我们家许文琪送我的什么礼物吗？”刘涛一脸跟我晒幸福的神情。
“什么？”我配合地问道。
“她给我了一张一天时光券，这一天里，我想做什么，她就陪我做什么~”我看着刘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真想让杨帆亲眼看看刘涛陶醉的神情。杨帆经常鄙视我看的电视剧，连漫画里有玛丽苏的情节都会觉得超现实主义会让我脑子坏掉，可是，刘涛现在在我看来就是超现实的升级版。
刘涛看看我，然后说，“你还没谈恋爱，你不懂！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咽了口吐沫，低头继续做题，“你还是问问杨帆生日怎么过吧！”
“你看，你就是不解风情，你这样的就找不到男朋友！” 刘涛话音未落，我拿起手里的书，没有片刻迟疑地飞扔出去。
No.181
第二天上辅导班的时候，我接到杨帆的信息，说他生日聚会就算了，大家找个时间待一天就好。我回复，好。我知道杨帆所谓的待一天，就是叫上刘涛，在我家打一天游戏，什么也不想，放松一下。而我负责把我爸妈驱逐出境和全天的饮食，还有偶尔的喝彩和叫好，当然，大部分的时间我可以在旁边看书，但不可回房间看电视……
也许因为周五辅导班老师也有约的缘故，数学老师竟然没有拖堂。我和芷瑜，还有轩然临时决定去逛逛街。芷瑜一边逛，一边给我普及品牌知识。夏季的裙子都在打折，轩然试了又试，对不合身的裙子都会评判一下设计和剪裁，然后，挺胸抬头奔向下一家店。
我本来就不愿意逛街，索性逛到一家书店的时候，跟芷瑜和轩然说，你们去逛，我在这儿休息会儿。我点了杯热巧克力，拿了本几米的画册《向左走，像右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我总是容易被简单的事情和画面感动，总是会觉得那些生活中的单纯和美好的瞬间会成为永恒。杨帆说那是我做的一个又一个白日梦，可是，我觉得那不是白日梦，那是作为即将成为过去的现在留给未来的能量、憧憬和希望……
等我看完画册，还回去的时候，被书店中心区摆放的一个文创产品——一只没有刻度的，设计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男表吸引。
我忽然想起景风的生日快到了，景风的生日比杨帆的生日早十几天，可是，他们的性格却差异十万八千里。我想到这不自觉地笑了，景风说过，他有时看着手表的时间时分秒跳动也会紧张。也许这只表作为景风的生日礼物，也许可以缓解一下景风的神经呢~我伸出手拿起手表……
回到家的时候，我爸妈已经吃完饭，在看新闻联播。我一直不懂他们为什么那么钟情于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好像世界新闻和国家大事跟他们息息相关，也许这就是大人的世界。我跟他们打了招呼，告诉他们我吃过饭了，就回到房间，把书包扔在书桌上，瘫在床上不想动。
隔了不知多久，我昏昏要睡的时候，电话响了，“你在家吧~我一会儿过去~” 杨帆的声音也隐隐透着疲惫。
“好~”我慵懒的答应后，挂断电话，强打着精神翻身下床，换了睡衣，打算先洗个澡。我刚走出房间门，想了想，又折了回去，把手表盒藏到了我的枕头底下。
当我快速地洗完澡，头发裹着毛巾回到房间时，杨帆正坐在我的椅子上，一边吃着我妈新放的果盘，一边翻看我的习题集。我赶紧抢过习题集，笑着对杨帆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杨帆这么晚过来，看起来有点儿疲惫。
杨帆笑了笑，“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待会儿~你去把头发吹干吧~”
我笑着拆开毛巾，故意甩了两下，水滴落在杨帆脸上，“你胆儿肥了是吧？”杨帆笑了笑，用手背擦了下脸。
我看着杨帆不是很有精神，“你歇会儿吧~你要不要上我床上躺会儿？” 杨帆点了点头，走到我床上躺下。
等我吹完头发回来，杨帆已经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我床上。睡着了？我爬上床，近距离地看杨帆。杨帆一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吓了我一跳，“十点的时候喊我，我要回去陪Eden睡觉~”杨帆声音很轻，说话时并没有睁开眼睛。
我点点头说道，“好~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说完，我就打算退下床。
杨帆拉住我的手腕，却没有睁开眼睛，“你不用下去，你就坐在这儿~”
我点点头，“好~我拿本书~” 我轻声说。杨帆特别累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不要问问题，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静静地陪着他，守护着他就好。
窗外，皓月高悬，繁星闪烁，微风徐徐，虫鸣阵阵，我静静地坐在杨帆身边，看着他沉静休息的面容，握着我的手。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它无色无味无形，但世上的一切又都被它包裹着。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No.182
辅导班的蒸笼里，我们渐渐接受了高三学生的头衔，暑假也接近了尾声。辅导班放学的时候，轩然提议在开学前，我们出去玩一次。大家一致同意，但我没想到的是轩然说怕晒黑，要选择室内场所，于是，旱冰场成了她的最终抉择。
我小脑不发达是公开的秘密，滑旱冰对我来说太难了。但是没有办法，少数服从多数，而且轩然还手握着一票决定权。她笑嘻嘻地跟我说，旱冰场有很多帅哥的，你不滑，也可以做到场地旁边，喝着饮料慢慢欣赏……
聚会那天，轩然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早早等在旱冰场门口，她站在中间，任意、景风站在她对面。我远远看见，走近，低声靠近笑着问她，“你穿裙子，不怕摔倒走光吗？”
轩然附在我耳边，“我穿了安全裤~滑旱冰穿了裙子才好看~”
不一会儿，芷瑜就来了，看见轩然跟我一样露出同款惊讶的表情，“你真的确定你要穿裙子？”轩然坚定的点点头。
我们在换旱冰鞋的时候，我低声问芷瑜，“轩然的滑旱冰水平怎么样？会摔跤吗？”
芷瑜面露难色地看了看情绪高涨的轩然，半开玩笑地小声回答道，“我以为她就是为了摔跤呢~”
步入旱冰场，也许是因为假期，人有点偏多。一群小孩儿在场中央快速飞行，横冲直撞。我看着心惊肉跳，不敢下场。景风笑着拉起我的手，一边教我，一边带着我沿着边边的扶手滑行。其实，我以前学过，但是没有学成，没有学成的意思就是，每次都要从头再学。
芷瑜不愧是滑冰刀的，前进后退，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任意紧随其后。轩然在场上缓慢滑行，并时刻警醒着周围的人，特别是横冲直撞的小朋友。当她训哭第三个小朋友后，芷瑜让任意拉着轩然划，以免我们被小朋友围攻。轩然倒是满不在意，索性只动嘴不动腿，玩得不亦乐乎……
我滑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就去休息区，买了杯饮料，找了场边的位置坐下来观看。
“银航姐姐~” 一个圆鼓鼓地笑脸凑到我面前。
“Eden？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拉Eden过来坐下。暑假里，我抽空和杨帆带着他去吃过几次饭。这小家伙来着不拒，中餐，西餐，辣的，甜的，感觉比刚回来的时候脸圆了一圈，胖了好几斤，“你哥呢？”
“他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进来了！” 说完，Eden站起身，“你怎么不去滑呀？”
“我不太会~”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哈哈~我教你~”Eden跟杨帆一样，好为人师。他的小肉手紧紧地拉着我下了场。
Eden使劲地拉着我往前滑，“Eden咱慢点儿~前面有人！” 我一边笨拙地滑动保持平衡，一边不断提醒Eden路况。
景风见状从远处滑过来解救了我。我被景风拖到场边，扶着围栏，“小孩子太猛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正说着，杨帆不知从什么地方滑到我身边，笑着打趣我说，“你怎么连小孩子都滑不过？”
我伸手打他，“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杨帆笑着躲闪，也不否认，探出身越过我，问景风，“任意也来了吧？”
“来了~”景风说完看了看场上，没见任意人影，“刚才还在，去洗手间了吧！”
“你知道我们在这儿？你今天没有课吗？” 我死死地抓住栏杆和杨帆的手腕，转了个身，面对杨帆问道。
“前两天在姥姥家楼下，正好遇到芷瑜和轩然，她们说你们今天过来。我本来有课，结果今天老师临时有事儿取消了~我就带Eden过来了~”
“哦~那你们两个去滑吧~不用管我~我慢慢练~” 我说着，推了一下杨帆，又扭头看了一下景风。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景风说完，和杨帆一起下场。他们两个前进后退的表演式滑法，让我心生艳羡。但不一会儿，两个人竟然开始有点竞技的味道，还是在人群中如鱼穿梭，比起速度来。我莫名地隐隐担心起来，招手喊Eden来到我身边，让他把景风叫过来。没想到，也许是Eden没听明白，他竟然把景风和杨帆一起叫了过来。
景风笑着问，“怎么了？” 杨帆紧随其后，却板着面孔。我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说，“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下场滑一下，又有点害怕~”
“我带你~”Eden肉乎乎的小手又牵起了我。
“不用，你跟你哥哥滑，我让这个哥哥带着就好~”我说着松开Eden的小手，指了指景风。景风顺势牵起了我的手，“走吧~” 我看到杨帆的脸在一瞬间好像结上一层霜，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火焰和让人生畏寒气……
“刚才你和杨帆没什么吧？”我一边被景风拖着慢慢滑，一边小声问道。
“没什么呀？杨帆看我手表，还问了在哪买的？我说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其他也没说什么~怎么了？”我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觉得这也没什么。刘涛生日礼物的时候，还是杨帆陪我一起给买的生日礼物呢~我虽然没有跟他说给景风买生日礼物的事情，但是，也没有必要因为生日礼物攀比生气吧！又不是小朋友~再说，我也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跟他报备吧~我们以前天天在一起，所以，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但是，毕竟我们都长大了，我们慢慢都有个各自的空间和时间……
正想着，一只手从我空着的另一侧拉住了我。我回头，“杨帆！”惊吓间我差点摔倒。杨帆头也没回的拉着我前行，“”啊~你慢点~啊，啊~”，我的腿已经感觉不是我的了，我只是在努力的保持平衡不摔倒。景风看我被拽到前面，没有办法也提高了速度，两个人一起拉着我这个提线木偶滑行。我内心的恐慌和不安已经让我的声线都在颤抖，除了喊叫表达，都吐不出半个字来……
“杨帆，慢点，银航还没学会呢！”景风大声对杨帆喊道。
急速中，杨帆撇了我和景风一眼，但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感觉我要被甩出去了，拉着景风的手都在剧烈的摇晃，尖叫声自己听着都刺耳。景风松开了我的手，我瞬间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景风本想接住我，但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不是凡人轻易可以逾越的，何况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四角朝天的姿态摔得极其彻底。眼冒金星的我被景风扶起来的时候，感觉到尾骨断裂般钻心的疼痛……
“没事儿吧！”摔在我身边的杨帆站起身，伸出手，“起来吧！” 我没有理他，而是想在景风的搀扶下，自己挣扎着爬起来，但是，折腾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杨帆轻轻地摇了摇头，弯腰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拽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笨呢？”
我用力甩开杨帆的手，愤怒又委屈地直视着杨帆，“怎么是我笨？明明我和景风滑地好好的，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摔倒！” 杨帆眼中慢慢结冰，而冰刀射向我的时候，我全数接收后，在我眼中融化成了水……
“杨帆，我先扶银航到旁边休息一会儿~”景风说着，拉着我要带我离开。杨帆一下握住景风的手腕，使劲推开，也许是穿着旱冰鞋的缘故，景风被推的好远，差点摔倒。
“杨帆，你疯了吗？”我真的生气了。其实，无论杨帆平时怎么作弄我，我都不会真的生气，因为他是杨帆，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他不是真的想伤害我。偶尔他的孩子气，我也可以包容和忍耐，我知道他有一些无以言说的情绪是需要调整和发泄的。但是，今天他的行为实在是让我无法理解？周围人的侧目和围观让我觉得丢人至极，杨帆此刻的独断专横让我透不过气来。我的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我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哭，所以，果断放弃跟杨帆的对峙，直接扭头就往场外走去。杨帆还想拉住我，被我一把甩开，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轩然和芷瑜滑到我身边，搀扶着我。任意从远处看到，也滑了过来。
杨帆还想追上我，景风上前拉住杨帆，“杨帆，你今天怎么了”杨帆看向景风的眼神带着怒气，景风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手的力道，“有什么火你朝我撒，别对着银航~”
景风的话彻底点燃了杨帆，他一反手甩开被景风牵制的手，另一只手用力推向景风，景风再次被狠狠推了很远，踉踉跄跄保持住平衡没有摔倒。杨帆对着景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银航的事儿，跟你没有关系！”
这时，任意滑到了杨帆和景风中间，缓和气氛地说道，“银航摔了，你俩激什么呀？”杨帆瞥了一眼任意，转头滑向场外。
景风也要滑过去时，任意拦住他，“你先等一会儿，消消气~冷静一下~”然后，拍了拍景风的胸脯，“放心，我过去看看~”
我换鞋的时候，越想越委屈，泪水止不住的流。轩然和芷瑜明显被我吓到了，又不明就里，胡乱说着安慰我的话。她们还想陪我一起走，我坚决拒绝了。我说，我就想一个人待会儿。
我站在门口等车的时候，泪水还在不断地流。杨帆和任意追了出来，杨帆靠近我，伸手拉住我的胳膊，看我的样子，停了两秒，“还疼吗？”
我一边用另一只手背擦了一下我的眼睛，仰头直视杨帆，“杨帆，我是你的小狗吗？”
“什么意思？”杨帆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开心了就找我玩，你不高兴就拿我出气！你让我怎样，我就得怎样！我是人，我不是你的宠物！” 任意第一次见到我这个架势，想缓解又不知道说什么。
“银航！你真是这么觉得的吗？”杨帆定定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失去血色。
我点着头，眼泪竟然停止了，“请你以后别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来管我！我不需要！” 杨帆的眼神中交错着各种情绪，一时间竟然就那样无语的看着我，好像要从我的眼睛中确认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出租车停到我们面前。我甩开杨帆的手，钻进车里，杨帆拉出车门，也要上车。“杨帆，你弟弟？” 任意在身后小声提醒。
我借机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车向前驶去……
杨帆看着远行的车，骂了句脏话，转身往回走。任意跟了上去，“嘿嘿，其实，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这就好像自己种的菜，被别人偷了一样~辛辛苦苦保护的妹妹，被别人……”杨帆看向任意，任意以为自己理解对了，笑着把一只手臂搭在杨帆的肩膀上，“我都懂~”
“你懂个屁~”杨帆声音提高了八度，甩开任意，脊背挺直，伸手使劲地拨弄了一下头脑勺的头发，向前疾走几步，把前面一个乱丢的易拉罐踢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