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专业打手
男人正要开口，云书月赶紧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眼神望了一下声音发出的源头。
直到男人点头示意，她才将手放下。
正当她听着外头悄然无声，以为那群人已经离开，感叹自己浪费了这么多声望值时，正堂两侧的窗户被暴力强拆，几人分别从窗户和正门一拥而入。
她将自己蜷缩在神像后，瞳孔震惊。
只见男人凝神，耳朵动了动，说时迟那时快，他从神像后一跃而出，当空一脚，将从正门冲入的歹人踢出五米远，然后一个旋身抬腿横扫，将从窗户进来的歹人绊倒在地。
男人见歹人反扑，拔剑出鞘，长剑出鞘的声音恍若电光雷鸣。他持剑横扫，虽未伤人性命，却见歹人手腕大腿处深可见骨的割伤。
云书月瞪大双眼，这种行云流水的武打场面，她只在知名大导的电影里见过，这种身临其境的观摩，震撼指数直接爆星。
她此刻内心戏简直震耳欲聋：统哥，他有点东西啊！
正太音自信道：【那可不？系统推荐，必属佳品！】
男人的利剑已经抵在杀手脖颈处，似乎只有微微一用力，就能让他们与这个世界告别。
“先别杀他们！”云书月从神像后蹿出，阻止男人即将挥下的利剑，“我还有问题要问！”
男人收势，他手上的剑冷光骇人，仿佛没有出鞘过般不染滴血。比他手中长剑更骇人的，是他望向那群人的目光。
云书月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儿，蹲在他面前，开口就问：“为什么要取我性命？”
她见歹人无一开口，继续问道：“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云书月还没等到歹人的答案，却被男人一把拉起，护在身后。
她一脸莫名地看着男人，只是下一秒，那群卧倒在地的歹人纷纷吐血而亡。
“怎，怎么回事？”她被众人突然身死的场景刺激到，连说话都难免有些磕磕盼盼。
男人蹲下，捏开其中一名歹人的嘴查看一番，声音低沉道：“他们口中藏有毒囊，任务失败，只能自尽。”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
云书月鼓起勇气，拦住了男人的去路：“少侠请留步！我有一桩生意，想与少侠谈谈！”
男人撇了云书月一眼，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径直前行。
气得云书月双手叉腰，对着男人大喊：“喂！我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男人回过身，又走回到云书月面前，指着地上的尸体，语气生硬道：“他们，我打败的，算是还你一命。”
云书月以前跟这种“硬石头”打过交道，只要能与他志趣相投，便能撬开他的嘴，而现在，救他一命的药就是最好的切入话题。
她身体微微前倾，试图靠近男人，结果男人却后退一步，双手在胸前交叉作一副防御状，惹得她翻了个白眼。
随后道：“少侠昏迷前伤得怎样我不多说，救少侠一命的药，不知少侠可感兴趣？”
男人冷艳看着她：“不感兴趣，我尚要去寻人，告辞。”话毕，双手抱拳，转身离开。
云书月反问：“少侠又怎知，你寻的人用不上我的药？”
男人停住脚步，直直地盯着云书月，眼神暗藏杀机，拇指摩挲着剑鞘，最后说出一句：“请姑娘直言。”
云书月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系统既要她成首富，又要她扶持失踪的五皇子登位，无论哪一个，她都免不了在外行走。
而原身全家被灭门，今夜这群杀手没有回去复命，明天就又会有新的一批杀手赶来，一个能保证她安全的打手相当重要。
而他，话少能打长得普通，简直是天选打手。
她故弄玄虚道：“你服用的是我家传的九转还魂丹，乃救命神药，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有市无价。你，当我的护卫，直到找到你要找的人为止，另一颗九转回魂丹为报酬。”
她见男人在犹豫边缘，于是再加猛药：“我也在寻人，所以要周游，但周游需得盘缠。不知少侠盘缠可够？”
男人试探问一句：“包吃包住？我寻得人之后将丹药给我，放我离去？”
云书月直觉男人动心，这单交易马上就能成，点头回答：“对。”
男人神色郑重，双手抱拳：“在下言散。”
言散虽然没有直说答应，但是能与云书月互通姓名，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
“我叫云书月。”云书月微笑，将言散抱拳的手按下，然后指了指正堂方向，“天亮之后，我们需得离开，不然……”
言散没等云书月说完，点头，算是与她达成共识，只是二人都不知，下一步该往何处去。
这夜，言散在屋外对月舞剑，英姿勃发，宛若游龙。
云书月却不想歇在都是尸体的正堂，只能挨着狸花猫坐在了连廊处。她看似在发呆，实则在通过系统地图寻找下一个落脚的地方。
原身所居之地叫丽城，四季如春，山水秀丽。丽城一百里之外有个叫明城的地方，虽然没有丽城风景如画，却是个商旅必经之地。
既然要赚钱寻人，那去人多的地方终归没有错处。只是，这一百里光靠脚，不晓得要走多久。
就在云书月为难之时，前一夜还静谧无声也野外，今夜传来了奇怪的嘶鸣声。她看了一眼言散，又看了看门外。
言散举剑，侧身从门口探查，确认无事后收剑回鞘，还对着云书月比了个过来的手势。
他指着门外那几匹马，又指了指正堂：“应该是他们的马，可以卖了换钱。”
云书月喜出望外，没想到这群杀手真讲究，上门送人头就算了，还带了伴手礼。
她若有所思，看了看还在啃馒头的狸花猫。既然有马了，那是不是也能把这位“恩人”带走？
她去后院看过，一个原本放在后院石椅上的烛台被推倒在地，如果废庙没有鬼的话，那推倒烛台将人引走的，就只能是狸花猫了。
云书月将手指伸在狸花猫身侧，却又不触碰它，说：“恩猫，如果你愿意跟我走的话，就用手碰我手指一下。”
原本倚在墙边闭目养神的言散，也盯着云书月的手指。
狸花猫果然停下了进食，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右爪，又舔了舔自己的左爪，然后将左爪搭在了云书月的手指上。
云书月激动得抱起狸花猫鬼叫：“喵喵，我也有喵喵了！以后，你就叫郝运来吧！”
——
天空尚且将亮未亮，二人就已经骑上马往明城方向出发。
云书月还怕行踪暴露，特地寻了一家野外的客栈，用杀手的五匹马，换了两匹上好的黑马和一些适合赶路的干粮。
二人紧赶慢赶的，总算在下午赶到了明城。
在路上时，云书月就已经通过系统，看好了一处适合开店住人并用的小院。
小院成回字型，三间小屋，两间住人她与言散一人一间，一间作为厨房，空地可用来摆摊。
虽说小院在一处荒僻的胡同里，胡同却在城东集市附近，占尽地理优势，与她想开的小店不谋而合。
这一进城，云书月就赶紧找到牙郎（中介），将院子以每月十两白银租下，押二付一，一下用掉了她三十两，她给钱的时候，手还在依依不舍。
正太音还贱兮兮地冒泡吐槽：【宿主，别那么小气嘛，你以后可是要当首富的，区区三十两算什么。】
云书月面条泪：你不懂，大把的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往后花钱的地方可多了，现在还没开源呢，就只能先节流了。
她还给了三两银子给言散，算是他未来的生活费，主要是让他将身上那套杀气腾腾的皮衣银甲换下，不然容易吓着客人。
他脸黑就够了，装备还这么齐整，看着像黑店的打手。
二人东市买锅碗瓢盆，西市买枕头被褥，南市买桌椅板凳，北市买棉麻短打。终于在天黑之前，将所有开店住人要用的东西买完。
云书月一回到小院，就给自己连灌了三大碗水，讲了小半天的价，她嘴皮子都要磨出火星子了。
她顶着月色，哼着歌在屋前洗碗。
短短两日，滇州首富霍家小姐身死，她从原本的投行新秀，变成了现在即将要创业的粗衣农妇。
正太音试探：【宿主想好要卖什么了吗？】
云书月手上的活儿没停，哼着的歌越发欢快：当然，小成本创业当然少不了小吃，我的手艺真不是我自夸，流连忘返，更何况我爸可是个专业厨师！
只是下一秒，她的语气有些失落：就是死得太早了……不说了，我还有个问题解决不了，古代没有冰箱，食材要怎么保存？
正太音：【宿主的储物袋比冰箱还好用，放进去时是怎样，拿出来时就是怎样。宿主现在的储物袋只有十种不同物品储存格，后续可以再升级。】
云书月喜出望外：还有这种好事？上限呢？每种物品的储存上限是多少？
正太音：【同样的物品，一千件为限。】
云书月此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眼神里有正太音读不懂的含义。她打开商城，物价比起正太音，简直宜人。
生鸡翅才五文钱一只，柠檬才三文一个，茶叶反倒是里边最贵的，但是她用不了太多。于是她先兑换了五十件鸡翅、二十个柠檬和半斤红茶。
果然，储物袋里除了原来就存在的原身衣物和那一枚铜板外，刚买下的三样东西就之占了三个格子。
她见余额不少，就又兑换了一个烧烤架、好几种不同的香料和好十份木炭，美滋滋地叫言散将洗好的碗筷搬回厨房，才回房洗漱。
——
云书月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顶着言散好奇的目光，招呼他帮忙将烧烤架从她房间抬出，然后将木炭丢给他生火。
她昨日买的大茶壶排上用场，先冲了一壶滚烫的红茶，再将柠檬用水洗净后切片。
然后从房间将昨夜用黄酒、生抽、蚝油腌制好的鸡翅端出来，趁着言散生火的时候，一个个串到烧烤架上。
言散这个打手她收得无比满意，哪怕是要用100点声望值来换，那也值了。
毕竟几乎无人可以像他一样，做到对所有的奇奇怪怪都熟视无睹，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她将串好的鸡翅放在烧烤架上，不过一会儿，炙烤肉类带来的香气从这个荒僻小巷里传出主路，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