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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秋分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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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琰然今日没穿着他那象征身份的蟒袍出现,而是一身低调的翠蓝色暗绣圆领袍,腰间佩的,正是他们在明城得来的白鹤玉佩。

四人落座后,容景曦总算是给了白太师一份薄面,没有继续讲他与杜右相的往事。

菜肴如流水般往桌上送,云书月却一点心思都放不在美食上。

白太师作为主家,倒是显开口问候了容琰然这几日在做何事,之前的旧事是否已经处理妥当。

云书月看似在品菜,其实在竖着耳朵偷听二人的对话。

只是容琰然回应得一丝不乱,而且合情合理,倒让她找不出一丝纰漏。

白太师问候完容琰然,自然是不会忘了容景曦的存在。

“我们的临安小公主啊,老夫近日可是听说了,你与柳驸马又不和了?”

容景曦筷子一顿,娇俏地哼了一声,“我才没有与他不和,只是我现在与月娘一起合伙经营,总不好什么事都让月娘做了。”

白太师笑得惊奇,“咱们的小公主,素日里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现下倒也学些个别的东西了?”

容景曦腆笑道:“您与皇兄,倒是不怪我一个公主,学些个低贱的商贾之术。”

她见白太师没有呵斥之意,才埋怨道:“也不知您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可被那群言官轮流弹劾了个遍!”

容琰然轻笑道:“他们弹劾他们的,您做您的便是。况且若无商贾百姓,何来税收,有何低贱之处?”

白太师顺着容琰然的话,附和道:“琰然说得对,凭自己双手生活,又没有祸乱朝纲,不比什么都强?”

云书月一听“祸乱朝纲”四字,不免想起秦会宁。

他自开业那日出现过后,一直没有别的动作,一切都过于风平浪静。

若说之前是因为他与太子密谋个大的,想在中秋夜宴上做手脚,并且还抱着必胜的心理,那不理会她一个小女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他们现下已经落败,怎会没有一丝反应?

白太师见云书月发愣,作为主家自是不能怠慢客人,所以不免问候。

“云丫头这是怎么了,在想何事想得如此入迷?还没吃两口呢,怎就连筷子都停了。”

云书月回过神来,巧笑道:“不是,只是在想太子那夜的举动而已。”

容景曦嗤笑道:“他?那夜急进的样子,就差把那事与他有关写在脸上了。事后一句被歹人蒙蔽,倒是讲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白太师见容景曦态度,没有立马开口呵斥或附和,而是试图道:“我们的小公主殿下,是对太子多有不满?”

容景曦不加掩饰,径直道:“太子就剩个霹雳手段了,我能对他有多满?”

她对冷场熟视无睹,开始吐槽起容琰然来。

“还有你,他是霹雳手段,你倒是菩萨心肠!我听说了,你问皇兄要了那西贝货的尸身带走。说是调查,我看不然吧。”

容琰然一怔,随后谦和笑应。

“小姑姑快人快语,调查确实是要调查的。只是他从前是我的影卫,除了这次,从前救我不少,何苦看他被千刀万剐?”

云书月还在想,要怎么从容琰然手中要到琰十一,他倒是直接开口邀请。

“我曾听琰三说,琰十一是你手下的哥哥,可否借一步聊几句?”

云书月见他提起琰三时,坦然至极,没有一丝犹豫;倒是说起琰十一时,眸光闪过一丝内疚。

她放下筷子,点头道:“自然可以。”

二人倒是将吃了一半的饭放下,齐齐往花园深处走。

——

花园深处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枫林,艳阳高挂晴空上,叶红如火缀枝间。

二人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谁也没当先开口的那个人。

若是别的人,云书月应该已经开始觉得尴尬,试图从天气到爱好,找寻话题,绝不让场子冷下来。

在这个时代,只有在一个人身边,她才可以享受到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的情况,那就是在江照白身边。

但在这个容琰然的身边,她也出现了相似的感觉。

即便这张脸的下眼睑上,没有那颗一看见她,就会跳动的小痣。

云书月还在沉思原因、借口、各种各种,却不曾想走在前头的容琰然,突然停住脚步,害得她一下撞上了他的背脊。

她揉着自己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您停下,倒是先说一声啊!”

只见容琰然在她的埋怨之下,居然开始手足无措起来,还想上手帮她揉额头,却觉得不好又收回了背后,只得伸手一指,指向湖边的凉亭。

“你还疼不疼?我们去那儿说吧。”

云书月坐在凉亭里,委屈巴巴地看向容琰然,像是透过这副皮囊,在向另一个人撒娇,只是说出口的话语却格外生分。

“燕王殿下唤我一人密谈,是为了琰三?还是琰十一?”

容琰然从袖中掏出一本比巴掌大些的小册子,递给了云书月,“琰八到琰十三无论知不知情,都已经被外公的人处决了,这是前几日我在琰十一的住处找到的。”

云书月接过,没有立即翻开,而是用手抚平了有些翻卷的页角。

容琰然也没有催促她翻开,而是陪着她坐在凉亭里,一言不发地坐着。

过了许久,她才翻开了第一页,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寥寥几句记录,她也在其中得知了琰十一的名字——周蒙。

他年仅十六,带着仅有几件衣服的包袱去参军,因壮实被上官挑中,却在去往宁州的时候途遇山匪,被部队抛下。

万幸的是,一队带着镖师的商队经过,救了他。从那以后,他从参军,变成了一位“秦姓”老板的家丁。

这位“秦姓”老板好生奇怪,将他带回来后,也不让他看家护院,而是每日让他学些个别人的姿态和拳脚功夫。但是因为月钱给得足,让他学他便学了。

三年过去,他因为老板的规定,没有与家里联系过一次,直至他被送往白府,成为了燕王影卫。

在燕王府,才是他执行老板任务的地方。他每次休沐,便借口去听书,将消息传出给在致远茶馆的掌柜。

只是他日日看着容琰然的辛勤只为民生,还屡屡为了保住镇灾巡视的工作,受太子的冷箭险至身死。

他知道老板与太子有勾连,出卖容琰然的情报,就是帮着太子递刺向容琰然的冷箭,他开始一不做二不休,在真消息中夹杂着假消息。

也因为他的假消息,太子没有取得去往丰城赈灾的资格。

册子写到去年四月,戛然而止,如同它主人的生命般,已经不会再有下文。

——

云书月合上册子,随后重重一叹,“燕王殿下把它给我是因为?”

容琰然似是摸不透云书月的想法,只能抿了抿嘴唇,解释原因,“我觉得,关于琰十一的过去,你该知道的。”

云书月将册子递还给容琰然,笑容淡得几乎没有。

既然容琰然与她打直球,那她也不打算绕弯子,缓缓说出自己的述求。

“燕王殿下,想必册子您也看过了。琰十一虽然有过,但也曾经有护卫之功。民女还希望您看在他曾有功的份上,加上民女那日出言相助的份上,将琰十一的尸身给我。”

容琰然听了她的话,没有丝毫惊讶之意,而是点头答应。

“我借外公邀你来,本就是为了此事。你能主动揽下,倒是省了我一番口舌。”

云书月看着容琰然的眸光中暗藏轻松,有意问道:“您就这样给我了,不怕陛下问责?”

容琰然笑得坦然,本就浓墨重彩的脸上,此刻更是如盛开的牡丹般倾城,看得云书月耳根发红。

“那你去与琰十一的家人解释,我去与陛下解释,各有各的功夫要做。”

因为容琰然的一番调侃,云书月原本紧拧的眉头,舒展不少,“我与朋友解释尚且轻巧,倒是殿下,陛下可不好应付。”

容琰然轻笑道:“父皇心宽,并非睚眦必较之人,我与他好好说便是。”

云书月抬头望天,想起今日似乎是秋分,那个说好要陪她回明城,看恶人伏法的人,现下不知在哪里。

她收回悠长的目光,转而看向面前一直看着她的容琰然,问出了那个比琰十一更重要的问题。

“还请燕王殿下如实相告,他,还好吗?”

容琰然的目光没有闪躲,而是与她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勾唇笑得坦然,“很好,不必担心。”

云书月轻笑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鞋面,不想让容琰然看见她的表情。

“他答应过我,秋分要陪我回明城的,又食言了。”

“又?”容琰然问了一句,语气中藏着不解。

云书月没有抬头,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只是回应的语气闷闷的。

“他说过会尽快回来学做饭,然后做给我吃的,骗人。”

容琰然笑得玩味,“原来如此,他既答应过你,会做到的。我排他去别处执行任务了,很快就会回来的了。”

“有多快?明日?后日?还是明年?可别给我画饼!”

可惜云书月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容琰然此刻望向她的目光,深如幽幽潭水,有着勾魂摄魄的深邃。

“很快很快。”

待云书月再次抬头看向容琰然时,那悠长的目光已经消失。

她笑得如同秋日的枫叶般灿烂,“其实我与他各有各的志向,即便不能时常相伴,能记在心头便已经够了。”

容琰然虽是已经收回目光,但嘴角还蓄着笑。

“我保证,待事情了结,他便会立刻回来,与你一同去完成你的志向。”

——

二人回到花园时,饭菜已经热了又热。

连带着白太师和容景曦,一老一少已经面面相觑了很久,半个话题也憋不出来了。

容景曦对着热过了的饭菜兴致缺缺,一见云书月回来,立马挽起她的手,嚷着要回店里巡视,其实背后的心思谁都知道。

云书月见白太师朝她点头时笑得有些无奈,才答应了容景曦的话。

按礼数,该是她目送容琰然离开的,结果他说了一句要与外公叙旧,倒是与白太师并肩而立,目送她与容景曦上马车离开。

白太师捻着胡子,看着远去的马车,笑问:“就是这个小丫头?”

容琰然嘴角的笑极淡,但目光中的笑意却不加掩饰,“对,就是她。”

白太师饶有兴致道:“我与那丫头聊了几句,是个乖孩子。其实你方才可以告诉她的,为何不说?”

容琰然深吸一口气,收敛了笑意,说出原因。

“有些险,我一个人冒就够了。他们,快要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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