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还说对人家没意思？
“谢谢。”
时瑜被带进走廊第一间休息室，里面有个小沙发，铺着一张深灰色的沙发巾，看起来很干净。
戚宸倒了一杯热水给她：“这里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不脏，我大概四十分钟左右过来，你无聊的话可以打打游戏。”
男人下一秒就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机递给她，时瑜等人离开了才后知后觉：他是不是在嫌弃自己那部旧手机？
她坐下之后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沉浸在戚宸的味道里。
接着又看了看角落里的那条鱼，戚宸已经把它放进了一个小鱼缸里，空间舒服了一些，鱼儿也好动起来，甚至还能跳出水面一秒钟，时瑜看着糟心。
其实这种鱼她很多年前就看见过，只要在一个地方吸收过黑气，就会莫名其妙出现，而且没人能够注意到，但这次好巧不巧，竟然出了人命，可怜的小鱼就被发现了。
“哎，你怎么这么倒霉，还被戚宸发现了，这下好了，我可解释不清啊。”
时瑜抬头看了看休息室的墙壁，有一个小小的监控在角落不太起眼，她本来伸出去抓鱼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草率了。”
“算了，就让你在这里待着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要是戚宸能查出来的话，我还省心了呢。”
时瑜美滋滋缩在沙发上喝了口热水，心想，师傅说的果然没错，这命定之人真不错，待在一起不过两天，她感觉身上从未有过这么轻松的感觉，疲惫和沮丧都一扫而空了。
走廊尽头询问室里面的戚宸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离开了时瑜一小会儿，他就感觉身上哪里都不对劲起来。
明明之前再难以忍受的头痛都能缓过来，现在反而娇弱起来了。
苏莉看着戚宸有些频繁地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担心。
戚宸闻着穆小雨丈夫身上的酒味儿很重，但是看他脸色却和没喝酒的人一样，眼神也算是正常。
“苏强，现在还有意识吗？”
男人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说着，他竟然毫不犹豫给自己甩了两个大耳光。
把对面两个人和监听室的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那声音听了都让人脸疼。
戚宸皱眉，据穆小雨的邻居描述，这个苏强平时是有暴力行为的，虽然穆小雨尸检结果上没有显示有被殴打的伤痕，但是如果程度很轻的话，过两三天就不会留下痕迹。
那现在苏强看起来似乎很爱穆小雨，两者又有些矛盾。
“我要是今天早晨不出去和别人喝酒，她就不会走了，都是我的错……”苏强狠狠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苏莉递给他两张纸，结果还没擦，男人鼻涕突然被吹出了一个小泡泡。
“所以今天上午你出门的时候，穆小雨还好好的？”
苏强擦完，又用手搓了搓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是，小雨在客厅看电视，我说出去一趟，她没理我……”
男人又哽咽起来，开始用双手捂住脸，眼泪流过指缝间滴落在地板上。
苏强好似有些伤心过度，喘气都带着痛苦的嘶哑呻吟。
“她……她没理我，我以为和平时一样生气了，只要回来带她喜欢吃的烤冷面，小雨就会开心了，谁知道……”
“啊啊啊……”
戚宸轻轻敲了敲桌子，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苏强用擦过眼泪的纸巾又擦了擦脸，这才说道：“警官，我觉得小雨不是自杀。”
戚宸和苏莉对视一眼。
“你有证据？”
“没有，但是我知道小雨最近在调查一个叫做王必茂的人。”
苏强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放在了戚宸面前：“这是小雨手机相册里的，她每次睡觉的时候我就会偷偷拍下来，因为第二天她就会删掉。”
戚宸拿起来，引入眼帘的就是那张KTV店面的照片，看得出来拍摄的人手比较抖，有些模糊，但不影响他认出来。
苏强手机里大概有十来张，除了王必茂经常去的地方之外，还有两张他和那个葛欣的合照。
“其实，我大概能猜出来这个王必茂应该就是她前公司的经理。”
苏强仿佛对这件事难以开口：“小雨自从去那家公司上班后，心情就不好，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大，每天就只能做些好吃的，结果后来她心情越来越低落，甚至有……”
戚宸察觉到沉默，便问道：“有什么？”
“有自残的行为。”
苏强攥紧了拳头：“我担心她受欺负，就上公司去理论，结果，哈哈哈……”
“结果我就被打了回来。”
“我真没用！”
他又开始捶打自己，那脸上几乎已经要肿起来了。
“我也想过报警，可是小雨她本来心情就不好，传开了还怎么活？”
所以，苏强从那之后也性情大变，变得爱喝酒，脾气暴躁。
“我控制不住，有时候会打人，过后心里又难过得不得了，可是，可是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们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生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到底怎么做啊……”
戚宸和苏莉继续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又叫来了苏强一起喝酒的同事，确实有了不在场证明，于是就放走了他。
苏强张了张嘴，艰难问道：“戚队长，那个王必茂真的死了吗？”
“我看到了新闻，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小雨是不是因为心里没有了盼头所以才……才离开我的？”
他说话语无伦次，但是戚宸听懂了苏强的意思。
穆小雨如果真的在公司遭受了侮辱，那么这段时间她有苦难言，只能靠着调查仇人来让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有天，她看到了新闻，自己恨的人已经死了，那活下去的动力是不是也就没有了。
“我们的职责就是查出真相，这个你放心。”
苏强眼神里已经没有来时的那种生命力，好像是一颗快要枯萎的草，苏莉觉得可悲，人离开才想要挽回，要是之前苏强能够多开解穆小雨，不出去喝酒，是不是女孩儿也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别多愁善感了，我先回去一趟，刚刚带回来的资料你看一下，查清楚上面几个人的地址，下午我去调查。”
苏莉听到老大要回去，脸上又开始有了那种磕CP的表情，笑嘻嘻问道：“是不是要送刚刚来的那个女孩儿？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