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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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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楚今日在书房中陪了赵怀璟许久,赵怀璟今日极安静,徐楚楚犹豫了一下,轻轻抱住他。

赵怀璟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他抬手环抱住她。他手上用了几分力,将徐楚楚牢牢箍在怀中,然后如之前那般,将脑袋埋在她的颈侧。

他的脑袋在她颈侧蹭了蹭,突然闷声道:“抱歉。”

他的声音有些闷,带着几分温柔缱眷,徐楚楚的心不由软了一下。

二人都未再说话,炭盆里燃着的银丝炭偶尔爆出几声“噼啪”声,在安静的书房中异常清晰。

赵怀璟比徐楚楚高出许多,徐楚楚脑袋埋在他胸前,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安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楚楚察觉到赵怀璟双腿不支,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时才从他怀里出来。

不知是因为书房中太热还是其他原因,她的两颊染了两抹红晕。为了掩饰尴尬,她指着窗台上已经融化的小雪人,小声道:“已经融化了。”

赵怀璟顺着她的手指瞥一眼窗台上的雪人,“嗯”了一声,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到书案边铺着柔软兔毛软垫的圈椅旁,温声道:“坐下陪陪本王。”

他鲜少有如此黏人的时候,徐楚楚依言坐下,接下来二人同往常一样,一个伏案忙碌,另一个窝在圈椅上看书,互不打扰。

但徐楚楚今日心内却无法像往常一样心无旁骛,她一直留意着赵怀璟的情绪,时不时悄悄看他一眼,但赵怀璟本就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她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被赵怀璟抓包,对上他似笑非笑调侃的眼神,徐楚楚有些讪讪,只得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下午时雪停了,日头出来,照在雪地上亮得晃眼。庄子里的管家带着一群下人赶在雪化前将地上和房顶的雪清扫干净,仿佛未曾下过这一场雪般。

接下来几日赵怀璟又恢复之前的忙碌,在徐楚楚面前也无半点异常,仿佛那日的事未曾发生过一般。

偶尔他也会来了兴致,拉着徐楚楚一起对弈。只是这人好似不知道何为谦让,即便与徐楚楚下棋也从不会让着她。

之前同晋王下棋时徐楚楚全程忐忑不安,乱下一通应付了事,如何面对赵怀璟时却要全神贯注,稍不留神便会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这反倒激起她的斗志,但在连续几次败绩后,还是忍不住气馁,甩袖不玩了。

赵怀璟这才施恩般放水让她赢一次,等她喜笑颜开摩拳擦掌时,他却又故态复萌,将她的白子悉数吞掉,然后惹得她再次面红耳赤,而他乐此不疲。

庄子里的日子像是偷来的,徐楚楚适应了庄子里悠闲的日子渐渐有些乐不思蜀。但赵怀璟身为郡王过年却是要回京的,所以腊月中旬,二人坐着马车回了琅琊王府。

马车刚进琅琊王府,沈心月就从后院匆匆赶来,直奔赵怀璟而来。徐楚楚顿了一下,下马车后干脆地往一旁挪开几步。

赵怀璟扯住她的手臂好笑地看她一眼,紧跟着往旁边挪了一步堪堪避开沈心月。

沈心月眼中登时蓄了泪,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怀璟,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璟哥哥”。

徐楚楚其实并不如何在意沈心月,尤其是那日听赵怀璟讲了北境之事后。但人心总是自私的,此刻看着书中的男女主站在她面前,她除了有些不舒服,更有几分抢了男主的背德之感。

所以她不愿继续站在这里,以自己累了为由,从赵怀璟手中抽回手臂,径直回了正院。

晚上她不知赵怀璟是否会回房,正纠结着是睡床还是继续睡榻时,赵怀璟突然从外面进来。

赵怀璟看她皱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在外间的茶几边坐下,自己斟了一盏茶,悠闲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那纠结苦恼。

徐楚楚有些无语,对着他明晃晃地翻了个白眼,麻溜进了屏风里面,赵怀璟轻笑一声,这才跟了进来。

年底衙门里事情多,赵怀璟在庄子里期间积压了许多公务,他回到王府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中忙碌。而年底王府中也有诸多事务,徐楚楚同样不得空闲。

回到琅琊王府的第二日,宫里的内侍同何太医一道过来了,说奉命继续替王爷诊治。

赵怀璟坐在上首,视线淡淡扫过下面的内侍和何太医,直到二人额头上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赵怀璟才勾唇道:“那便有劳何太医。”

他像是未察觉何太医和内侍的意图,全程配合,只何太医手握上他膝盖时忍不住闷哼出声。

何太医和内侍刚走不久,长乐长公主府也来人了。过来的是长公主身边的心腹嬷嬷,说长公主请琅琊王去一趟长公主府。

赵怀璟并不放在心上,只道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嬷嬷空手而归,第二日长乐长公主竟亲自来了琅琊王府。

长公主在书房中待了许久,不知道同赵怀璟谈了些什么。徐楚楚原本并不知道长公主过来了,今日恰好王府中有事她要找赵怀璟定夺,所以来书房找他。

她到了前院,见平日守在书房门前的侍卫不见踪影,书房门前守着的人换成了两个面生的嬷嬷。

她疑惑上前,还未开口就听到书房中“嘭”一声杯盏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长公主刻意压低但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

徐楚楚吓了一跳,守在书房门前的嬷嬷淡定福身行礼,小声道:“禀王妃,长公主在同王爷谈事,您请回吧。”

徐楚楚被拦在书房门外,等晚些时候她见到赵怀璟时,他并无半分异常,也未提及长公主今日过来之事。徐楚楚虽好奇,但也不好开口过问。

几日后琅琊王府来了一位客人,正是书中行踪不定的崔神医。

崔神医头发胡子花白,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徐楚楚见到他是惊喜的,因为她记得书中帮赵怀璟治好腿疾之人正是此人。

不过赵怀璟好像对自己的腿疾并不十分上心,崔神医过来后,他只请他先帮她诊脉解毒。

徐楚楚半信半疑地让崔神医把过脉,看到崔神医蹙起的眉头时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当着她的面崔神医并未多言,待到她回去后,崔神医才对赵怀璟道:“王妃所中之毒极难解,原本服用的解药只能压制,不宜久服,否则会加深中毒。”

赵怀璟蹙眉:“先生可能解此毒?”

崔神医犹豫片刻后道:“凌霄花可解百毒,或可一试。”

话落书房中安静下来。

崔神医前几年一直在寻找治愈赵怀璟腿疾之法,直到前年才寻得一古方,其中便需要用到凌霄花。

凌霄花生长于极北的雪山之上,十年开花一次,传言此花虽为花却擅隐身,若非有缘之人,即便就在眼前也无法寻到。

因为极难寻到,所以崔神医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寻得一株凌霄花,这也是他这次回到琅琊王府的原因。

赵怀璟眉头微微蹙着,沉思片刻后问:“先生可有把握?”

崔神医颔首,又意有所指道:“但老夫只寻得一株凌霄花,堪堪只够解毒,若要制成解药,王爷的腿疾便要搁置了。”

赵怀璟略一思索眉头很快舒展开:“那便先解毒。”

崔神医并不赞同:“王爷应当知道,寻得凌霄花全凭运气,若要寻得下一株,或许明年,或许要花费数年,况且凌霄花解王妃的毒也并无万全的把握。”

赵怀璟自嘲一笑:“医治本王的腿疾同样无十足把握不是吗?”

况且现在时机未到,宫里那位又怎会放任他的腿疾痊愈。

他并未解释,只道:“本王主意已定,先生不必再说,王妃之事有劳先生费心。”

此事徐楚楚并不知晓,所以几日后崔神医给了她几丸解药时,她十分惊讶。不过既然是作者认证的“神医”,那崔神医在这个书中世界的医术自然不用质疑,所以她并未犹豫直接服下解药。

剩下的便是等了。

除夕宫里设宴,皇室和四品以上王公大臣都要携家眷入宫赴宴。徐楚楚原本也要跟着赵怀璟入宫的,但因为赵怀璟的腿疾,陛下特意降下恩典,他们夫妻今年可以不用入宫赴宴。

徐楚楚并不想进宫,得知消息后十分开心,早早在王府里张罗起来。赵怀璟在王府中从来都是甩手掌柜,徐楚楚这次却不依了,许多事都要特意拉上他一起来做。

比如,对联要他亲自来写,灯笼上的花鸟虫兽要他亲自画。小年后衙门里便开始休沐,赵怀璟难得清闲下来,索性依着她了。

除夕那日京城又下了一场雪,徐楚楚兴致勃勃,拉着青萝在院中堆了一个雪人。赵怀璟立在廊檐下看着,听竹轩那边来请过几次,他并未过去。

晚上时,徐楚楚裹着厚厚的大氅,坐在前院廊檐下抱着手炉,窝在赵怀璟怀中看小厮放烟花。

赵怀璟用自己的大氅裹着她,他的手隔着大氅一下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徐楚楚仰头看着烟花,心里渐渐生出恍惚的感觉。

她穿到这个书中世界已经快满一年,但她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存在就像天上的烟花,或许绚烂,但转瞬即逝。

她曾因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恐慌,过去她只想逃离,逃离男女主,逃离晋王,逃离悉通道长的掌控。

但这些日子,她忽然又觉得,留下来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既然结局可以由她改写,她试着抗争一下又何妨?

起码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她窝在赵怀璟怀中胡思乱想时,赵怀璟突然扭头看过来:“在想何事?”

脚边的炭盆燃得正旺,火光映在徐楚楚的脸上身上暖暖得,她心里豁然开朗,在赵怀璟怀中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没什么。”

徐楚楚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翌日一早她醒来时是被闷醒的,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胸上压着重物,嘴巴也好似被人堵住了。

她半梦半醒间抬手想将堵住自己嘴巴的东西挥开,可手刚抬起便被捉住。

徐楚楚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赵怀璟那张放大的俊脸。

徐楚楚:“……”

她一双杏眼圆睁,两颊绯红,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赵怀璟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这才稍稍退开了些。徐楚楚方才睡梦中被他堵住嘴巴,此刻他一放开她,她下意识微微张开嘴巴呼吸着。

赵怀璟眸中带着调侃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徐楚楚。

徐楚楚心“扑通扑通”直跳,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元旦吉祥。”

赵怀璟眉梢微挑,他说不出肉麻的话,只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醒了便起来。”

徐楚楚昨日在赵怀璟面前随口提过她以前从未收到过压祟钱,今日赵怀璟便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封。

徐楚楚十分惊喜,犹豫了一下趁一旁无人,踮起脚尖快速在赵怀璟颊边亲了一下,开心地接过。

她将红封仔细收好,想起一事问:“王爷,我们是不是要去长公主府拜年?”

赵怀璟却道:“不用。”

徐楚楚有些惊讶,不过想到那日赵怀璟和长公主在书房中争执之事,料到这母子二人应素来如此,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今日琅琊王府中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赵怀璟久不在朝堂中现身,朝中对他猜测良多,所以他虽不耐烦,但还是见了一些人。

况且今日有些朝中同僚是“奉命”来拜年的,他若不见,只怕宫里那位又要坐不住了。

不仅赵怀璟忙,徐楚楚今日同样不得空闲。下午时前院小厮来禀报,说安平侯和徐大人来了,王爷问王妃是否要见他们。

徐楚楚今日见了不少来拜年的夫人娘子们早就乏了,闻言想都未想就拒绝了。

赵怀璟很快从前院回来,他本就不是有耐心之人,剩下的他都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掉了,回到正院无事便拉着徐楚楚对弈。

被赵怀璟虐过许多次,徐楚楚的棋艺却仍无半点进步。她刚被赵怀璟吞掉好几枚白子,正蹙眉不高兴时,赵怀璟突然问:“王妃方才为何不见安平侯和徐大人?”

徐楚楚并未多想,随口道:“不想见便不见。”

她将手中白子落下,眼睛盯着棋盘等了片刻也未等到赵怀璟落子,抬头却见赵怀璟在看着她。

徐楚楚眨眨眼:“王爷,怎么了?”

赵怀璟手中捏着一枚黑子,看她片刻道:“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王妃不必因为本王而刻意疏远安平侯府。”

徐楚楚蹙眉,她有些不解赵怀璟为何会如此说,想了想正色道:“我不见他们并非只因为王爷您。”

赵怀璟又盯着她看了片刻,似在辨别她话的真假。徐楚楚有些不悦时,赵怀璟才笑了笑收回视线,无事人一般将手中黑子落下:“本王明白了。”

他这几句话着实有些突兀,他从来都是寡言的人,即便二人如今也算亲密了,但二人待在一起时赵怀璟的话并不多,所以这话并不是随口问的。

而且他从来都看不上安平侯府,今日却这样说实在怪异。徐楚楚有心想问,但这人从来不愿同她解释,她心下好奇又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索性不去想了。

大年初二新妇要回娘家,徐楚楚却是不想回的,只吩咐林管家将提前备好的年礼送到安平侯府去。

不过她自己虽然不回,却还是让青萝跟着林管家一道去了,主要是她好奇昨日安平侯父子为何会过来琅琊王府。

青萝从安平侯府回来便兴冲冲地拉着徐楚楚八卦,说她今日见到徐诗瑶了,大娘子眼睛红红得,人也清减了些。

青萝哼一声,不无幸灾乐祸道:“主子,看来大娘子在晋王府过得并不如意呢!”

这也就是安平侯父子昨日过来的原因了,若是徐诗瑶得晋王青眼,只怕他们还要如先前那般,对琅琊王府避之不及呢!

林管家同安平侯说话时,青萝拉着之前在侯府的小姐妹说了几句悄悄话,此刻便把从小姐妹那里打听到的八卦倒豆子般一股脑倒给徐楚楚听。

主仆二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徐楚楚的八卦之心得到满足,便也懒得计较安平侯父子那点小心思。

这几日徐楚楚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她身上的毒果真解了,以后都不用再忍受毒发的痛,更不用再受制于晋王。

了却最大的心事,她便一心扑在赵怀璟的腿疾上。

正月里天气渐渐暖了些,何太医仍每隔一日过来,加之崔神医也每日为赵怀璟诊治,赵怀璟的腿疾有好转,却并未像书中所说痊愈。

徐楚楚心下着急,不再每日去书房找赵怀璟,而是得空便抱着医书去向崔神医讨教,同时变着法地磨崔神医,同他一起商量治愈赵怀璟腿疾的法子。

崔神医被她磨了许久,最后无法,半真半假地告诉她,他已找到治愈王爷的腿疾的良方,只是还缺一味药。

待徐楚楚知道那味药有多难寻,不由有些气馁。

春日里天气渐暖,这日徐楚楚与卢先生谈完事回来,回到后院便见到小厮们在院子里忙碌着。

徐楚楚看了看刚移栽好的一株合欢花,又瞥一眼一旁的花花草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她心里惊讶但并不领情,当初赵怀璟一言不发把她的花全扔掉的事她还耿耿于怀呢!

所以她只装作没看到,赵怀璟回来后她也半个字没提,想等着看这人要如何说。但她显然低估了赵怀璟,这人在某些事情上的耐心远比她多,她不提,他也便不提。

徐楚楚郁闷至极,最后还是她先沉不住气,当着赵怀璟的面故意挖苦他:“王爷,院子里那些花要不要我找人帮您清理了?不然冲撞到您心月妹妹可如何是好?”

赵怀璟却像是没听出她言语中的阴阳怪气,“唔”了一声:“无妨,心月平日不会过来。”

徐楚楚更郁闷了,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闷声在一旁坐下。

赵怀璟火上浇油:“不过王妃若不喜欢,本王让人再扔了就是。”

徐楚楚:“……”她就不应该开口。

三月里赵怀璟的腿疾好转许多,已行走无碍,宫里和衙门几番催促后,他无法再躲懒,回了京兆府衙门。崔神医也离开京城,再赴雪山。

大梁建朝三十年未曾有大的天灾人祸,但今年却不太平,京城一带开春后便未曾降过雨,而江南一带却连发水患。

这夜徐楚楚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头顶黑云遮天蔽日,她分不清是白日还是傍晚。

黑压压的天幕下,城门内空旷处上百人被围在一起,幼童的啼哭声和大人的咒骂声此起彼伏。远处赵怀璟负手立在城墙之上,一袭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冷眼睥睨着这一幕。

哭声和咒骂声被风裹挟着送至城墙之上,赵怀璟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很快不知从何处冲出几十个兵卒,手持弓箭向广场上众人聚拢而去。

伴着一声令下,无数箭矢齐齐发动,朝着场中众人扫射而去。一时间哭声震天,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脚下尚未干透的泥地。

徐楚楚怔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般,紧紧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声。许久后她回过神来,转身往身后的城墙之上看去。

城墙上的人却未理会她,视线只落在箭雨扫向之处。

她再也忍不住,拼劲全力往城墙处奔去,她想阻止他,可明明只有几丈远的距离,却像是隔着鸿沟,她跑了许久却仍只能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仰视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止息,徐楚楚猛地顿住脚步转身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燃起滔天的大火,有如置身炼狱……

巨大的绝望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徐楚楚猛地惊醒过来,黑暗中她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许久后才平复下来。

她放轻动作坐起身,扭头看向身旁之人。已是寅时中,院中点着几个灯笼,朦胧的光透过窗纸透进来,隔着纱帐,身侧之人的面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京城春日的夜里还带着寒意,不知是不是他的膝盖又在痛,赵怀璟睡梦中眉头微微蹙着。

徐楚楚置于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揪紧了手中的被子。

前几日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努力回忆书中剧情,隐约记起闵州受灾一事。

此次南方水患最严重的地方是闵州,书中也是如此,而且书中梁太宗在四月里派了齐王与赵怀璟一道前往闵州治理水患。如今已是四月,若她未记岔,应该就是这几日了。

书中赵怀璟在闵州发生了何事她已经忘记,只记得赵怀璟回京后便受到梁太宗斥责。

再联想到梦中的情景……

徐楚楚坐了许久才又躺回去,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寅时末赵怀璟如往常一般醒来,徐楚楚察觉到身旁之人的动作慌忙闭上眼睛。她感觉到身旁之人从床上坐起来,他冰凉的指尖落在她肩膀,为她掖好被子,然后才下了床。

婢女端了水进来,很快又出去,一阵窸窸窣窣后,赵怀璟的脚步声从内室往屏风外走去,直到关门声响起,徐楚楚才睁开眼睛。

她睁着眼睛到天色大亮,晚上赵怀璟回来时,便带回他要奉命随齐王一道去闵州的消息。

徐楚楚的心猛地沉了沉,她没有犹豫,直接说要同他一道去闵州。

赵怀璟自是不同意,徐楚楚却是已经打定主意,她吩咐青萝悄悄收拾好行李,然后私下里从赵怀璟的贴身侍卫处打探到行程安排,在赵怀璟等人出发那日,她带着青萝悄悄溜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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