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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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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野性的感官对于我牙丸吟来说是天赋也是为人诟病的缺陷,出类拔萃的爆发力和直觉为人称道多少次,他野蛮的吃相和类动物的习性就会被以相同的次数批评说道。

对医生的敬而远之也包含在后者的范围中。

“是你的直觉错了呢?”

“那可是医生诶,这有什么好怕的。”

“你和医生之间有什么误会吧!”

强悍凶恶的选手看起来比救死扶伤的医生更值得提防。可他不忌惮健硕的国神炼介,不害怕唯我独尊的马狼照英,不畏惧气场强大的凪诚士郎。

那些只是体型稍微大一点的猛兽而已,优秀的猎人从不缺少以小博大的经验,只要找到弱点便不足为惧。

但医生不一样。

接近她,便是接近死亡本身。

我牙丸日日夜夜笼罩在恐慌的阴影之下,却无人相信他的感知。洁世一渴望吞噬,蜂乐回和千切豹马投去爱慕的目光,队员无可救药地被吸引如同飞蛾扑向火光。

他们对我牙丸的恐惧困惑

我牙丸反而对他们的毫无警觉费解:

“为什么你们会认为【那个】是人呢?”

01

洁世一又一次从翻涌的热潮中惊醒。闭上眼睛尝试安静的努力皆为徒劳,赛场的欢呼声、足球的进门声以及他人梦想破碎的声音如海潮般拍击耳膜,自胜利起就消散不去。

认清自己今晚是彻底睡不着的事实之后,他轻手轻脚地挪开五十岚栗梦的胳膊,走过抱着枕头酣睡的蜂乐回的床铺,打开一条门缝溜了出去。

低谷、反击、逆转、胜利,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迈出的脚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一般飘乎,没有实感,本已沉寂的心跳声在想起医生望向他的表情时骤然高涨。

医生,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对他又是怎么看的呢?

想知道。想知道医生的想法,想知道医生的理论,想知道那个绿茵场外透过铁丝网注视自己的身影到底对自己有什么意义。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还是咬下一口的智慧之果。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下一场比赛。他又能得到机会和医生交谈,喝上她递来的茶水,听她平静的声音娓娓道来。

晕晕乎乎,兜兜转转,沉思的洁世一竟然下意识来到了训练室,更令他震惊的是,并没紧闭的门扉之间泄露出几缕电子屏的冷光。有人和他一样迟迟未眠。

他情不自禁走了进去。

昏暗的黑暗之中,那人目光紧锁比赛的录像画面,抽丝剥茧,眼神凶戾,像是一头蛰伏的兽细细吮吸着猎物骨缝里的肉。

是千切豹马。

但不是洁世一所熟知的那个千切豹马。

有什么不一样。洁世一的直觉诉说着。

“是洁啊。”千切头也不回,注意力全在大屏幕上,并不在意这一位贸然造访的来者。

“我猜也会是你。毕竟赢下了这么关键的比赛,还赢得这么漂亮,一定很难睡着吧。”

电子光在千切的身后投**影,偌大的房间里独自一人的他显得那么孤寂,洁却觉得千切的神情流淌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安静和认真。

按键按下,画面定格在洁世一关键性的进球。千切主动起身,走向这枚奇迹进球的缔造者。

“恭喜你。”

古怪的气氛膨胀,被一句尖锐的贺词戳破,硝烟四散,接收者本该回击,洁的思维却转向了无法预料的方向。独处,还是千切愿意交谈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将那个深埋的疑问挖出。

“千切的武器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是真的神经大条说出这样的话吗,还是其实早已隐隐察觉千切冷漠之下的高傲,想要撕开他的从容?两位少年人暗自较劲,眼神交锋如夜黑风高短兵相接,溅射出血光点点。

千切豹马不怒反笑。

“放心吧,洁。你们很快就会见识到我的武器。”

“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医生的视线被他人夺走,——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行。”

他立于门口,拉长的身影像是一把刀将屏幕的光一刀两断,洁世一转身用目光去追他,画面中球和现实中洁世一的眼重合,燃烧着同一种蔚蓝色的欲望。

“我等着你。”

02

我回到监控室,首先看见的就是亮起的大屏幕,绘心甚八的目光在画面之间跳跃,多线处理工作,检查数据的同时还在播放比赛影像,通过耳机下达指示的声音就没有断过。

他没有理会我,我也就安静地走到他身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双手肯定是解开的,毕竟领带实在不是什么可靠的束缚工具,令我意外的是领带并没有被剪短或是扯破,完整又完好地依然挂在绘心甚八的脖子上,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像一个松开的项圈。

我实在太好奇了,所以我从背后抱住他,故意在他组内通信的时候咬耳朵——耳后一向是他难以控制的区域。

要是喘上两声让别人听到会不会更有趣呢?没来及实施坏主意绘心就像是预料到我的心思一样主动挂断通话取下耳机。

好了,面对面,没有旁的事打扰,我终于可以开始兴师问罪了。

转过座椅,我撑在两侧的扶手上,颇有威压地逼近他,膝盖抵住两()腿()之()间()时却传来了微妙的颤动。

我心下错愕,立刻拽近他的脸,透着屏幕的微光看清他隐藏在黑暗之后的表情。

他实在会装不是吗?明明连呼吸都不稳还要像没事人一样打开频道处理工作。连平常疲惫颓废的假面都维持不住,他苍白的皮肤攀上几分情()欲的绯红,仿佛雪地里的梅开了花。

我这么想,也如摘花一般用指腹抚过他的面颊,描摹他的颜色。

语气也从问罪软化了好几个等级,最后只剩饶有兴味地询问:“为什么还戴着。”双手自由,他本来是有机会取下来的,在组员面前忍耐快()感和羞()耻的风险简直就是自找罪受。

绘心飞快地乜了我一眼,如果不是没有力气估计还要翻上一个白眼。

“不是你说[不能取出来]吗?”

我说过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因为好玩随口一说所以毫不在意把自己说过的话忘干净是常有的事情,我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来。

“是啊,你真听话。”

真是个讨巧的解释。因为我说不能取出来所以没有取下装置,因为没提到不能松开手,所以挣脱束缚如常工作。没有一项是违反我的要求的不是吗?

主人和宠物间执行命令可不能这样讨价还价,会乱了规矩,降了忠诚——可我和他又不是这种关系。

我只是感到新奇。

就这样坚持被刺激几个小时,他真能忍耐得住?

我面对着他,望进他的眼睛里,细细搜刮着他的痛和欲望。

绘心甚八不是我的狗,做到了也没有奖励,失败了也没有惩罚。

所以我对他说:“我很开心,ego。”

我很满意你笨拙的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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