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袒露心声,传递秘密
“所以...你牺牲了多少年的寿命，才换来我的秘密？”
姜临浅笑着，他并不担心自己在山中过往的被窥伺，要知道那个时候，他还是孩童，陪着苍梧真人修行，而他的师父，是屹立在元婴巅峰之上的存在，甚至在后来一念化神。
以悬岩未来的能力，哪怕献出全部的寿命，都无法勘破那段岁月的事情，以凡人之躯，窥伺神灵过往，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位精通术数的命士，胆敢尝试。
轻则七窍流血，境界一落千丈；重则引来天雷，身死道消。
“牺牲了七十多年命吧...”
悬岩未来觉得有些唇焦口燥，索性又喝了一口冰可乐，苦笑道：“在献祭完之后，我差点就原地猝死了。”
“其实你不是我第一位想窥伺的对象，当我从电视机里看到你们这七位来自世界他国的通缉犯，我选定窥伺的对象是带着小丑面具的那个家伙。”
“知晓他的过往，目标，能力，需要花费1个月的寿命；”
“这点程度的寿命消耗，令我的好奇心大增，随即检测第二位。”
“那个家伙，貌似来自日不落，听新闻上说，凡是被他杀掉的特工，狩猎者，浑身都半点血液都不剩，就像干尸一样，极有可能是中世纪里传闻的吸血鬼一族？”
“我需要知道他的情报，得花费25天的寿命；”
悬岩未来一边说着，一边咬着烧鸟串，还打了嗝。
“就这样，七位通缉犯，你是最后一位，他们都是一个月左右的寿命消耗，最多也不过是40天。”
“就在我兴致褪去的时候，轮到了你，当看到需要消耗78年11月28天的寿命时，我大脑空白，一种久违的兴奋，从我麻木的心底升起。”
“而且，接近79年的寿命，换不来你的过往，你的能力，只是大概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无法控制我窥知的欲望，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接受这桩交易。”
悬岩未来默叹一声，长长地舒着胸中抑气，露出自然的笑意：
“可我...向死的本能，几乎没有给我半秒思考的时间，直接锁定了这桩交易，随后，我牺牲了79年的寿命，窥探到了你的意图。”
“得到答案的瞬间，我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想阻止内阁那些混蛋排放核污水的计划。”
悬岩未来带着极具欣赏的目光，看着姜临，仿佛是在盯着一块完美无瑕的宝玉，嘴里赞叹道：
“真像小时候漫画、电影里看到的英雄一样，不要误会，我没有半分挖苦的意思，而是由衷的钦佩像你这种赤心未改的人。”
“在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人类，都拥有着超凡的力量，他们无拘无束，目无法纪，将世俗的规则践踏于脚下，而且，普通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值得在乎死活，对，就像我这种渣滓一样。”
“我觉得这是很讽刺的现象，总有些混蛋，喜欢躲在角落里，像条肥硕的蛀虫一样，默默啃食着人类世界的一切....”
姜临低首，轻饮了一口椰汁，倾听悬岩未来的想法。
“不管如何，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这种足以青史留名的功绩，真是让人羡慕啊！”
“介意让我分一杯羹么？我花费剩下的寿命，全部给你去窥测情报了。”悬岩未来坦诚地说道。
姜临很是疑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的生命已经没有意义了，从几年前开始，我就像骷髅一样活着，毫无意义。”
悬岩未来垂首，微握拳头，却神色落寞，仍是勉强着笑：“但我还是个惧怕死亡的家伙，我很软弱，也是一个从所有层面来说，都是废物到家的人。”
“我就在这种矛盾的思想下，浑浑噩噩地渡过了3年多的光景。”
“直到这一次，内阁所做的事情，实在让我太失望了，哪怕没有你的出现，我都会依靠着我剩下的寿命，想方设法去阻止这种愚蠢的行径，但你的出现，无疑是给了我一个契机。”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值得信赖。”
姜临摇首，否定他，调侃道：“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你就敢赌上所有，揭开那张蕴含着我意图的卡牌，在赌桌上，你这种行为，无疑是赌红眼了。”
“又或者说，从一开始，你就是冲着死亡去的，不管是阻止内阁，还是别的死亡方式，其实你都不在乎，若能因阻止核污水而死，是锦上添花，若因意外而死，你也是心满意足；”
“总结来说，你是一个虚伪、懦弱，又带有许多勇敢、自私的人，挺矛盾的，说实话。”
对于这番精确、真实的评价，悬岩未来很是赞同，朝姜临再次敬杯：“来——！走一个。”
“铛——”
两樽玻璃瓶发生清脆的撞击声，悬岩未来跟姜临勾肩搭背，他发自内心地高兴，对他来说，在这个苍白、麻木的世界里面，姜临大抵是他唯一所看不清的人了，因此对比起其他像NPC的家伙，姜临更像是至交好友。
“介意我和你合影么？”
看着眼前略有腼腆的男子，姜临忽然发现，悬岩未来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黑色死气，这是将死的征兆。
“...可以。”
悬岩未来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手机，高举着向下，按下拍摄键。
“咔嚓——！”
一张照片就这么定格住了，画面中，悬岩未来笑容真挚灿烂，而姜临却是温和的笑着，二人举杯撞击，像是多年的故交好友。
“你刚刚又做了什么决定？”
悬岩未来的死气愈发浓郁，再有十分钟不到，他就会暴毙而亡，姜临好奇他花费剩下的三天寿命，做了些什么。
“啊？你说那个么？”
悬岩未来毫不在意，挥手笑道：“只是向这个世界，向我的天赋能力，问了一个关于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他的神态渐渐变得平和起来，原先空洞的目光，也渐渐有了光芒，仿佛一下子变得年轻起来。
“在探知你的秘密之后，我还有七年寿命，那七年寿命，我用来窥探这次核污水排放的详细过程，得到了五条有用的情报。”
“1.九风港只是排放地点之一，排放量是5w吨，进行排放日期，并非26号，而是21号。”
“2.枯峰港是主要排放位置，量达20w吨；”
“3.克异局不是最大的威胁，那些忍村，神社，世家才是，他们派出的强者，远比狩猎者恐怖，以当今抵达东瀛的入侵者，难以阻止他们，你需要多加小心；”
“4.静海岛之下的核能源发电厂，是一切的根源,你得想办法..毁掉，封印,怎么用词都不对，总之，那里有缺口，你必须想办法抑制，否则，海洋依旧会污染；”
“5.海底藏匿大量怪物，它们依靠吸食核能源发电厂的能量，飞速进化，是最为恐怖的威胁；”
悬岩未来把他所知晓的所有秘密，尽数道来，顿感有些疲惫。
整个人都临近死亡的边缘，他好似解脱了一般，本就灰白的头发，彻底苍白枯萎，却笑问姜临：“都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