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农村吃席
早上八点整，秦非准时起床洗漱。
今天她表妹结婚，爸妈要上班，所以她得早早的过去帮忙。
“你去早点啊，不许在家里面混时间。”
“去你小姨家嘴巴放勤快一点，不要像个锯嘴葫芦一样，见到长辈要喊。”
秦非感觉头都大了，家里面好多亲戚她都不认识，好在那些亲戚也不太认识她。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小姨家，才9:30小姨家就已经很热闹了。
村里面办喜酒就是这样的，邻居都会早早的来帮忙。
与此同时天幕也随着她的视角，天幕下的人已经目瞪口呆了。
平整宽阔的公路，能快速行驶的钢铁巨兽，人手一个的小天幕……
场坝里的人忙忙碌碌，秦非直奔表妹的房间，那里面的亲戚她应该能认全，被喊不至于对不上号。
小姨：“小非你来了，快进来坐。”
“小姨好。”
“表姐，我还以为我结婚你回不来，所以请了别人给我打伞，早知道就找你了。”
“找谁都一样，都好。”
小表妹笑得一脸甜蜜，没一会儿就有亲戚进屋来给她送些东西。
聊天之余难免会波及到秦非，秦非脸都笑僵了。
该收拾的昨天其实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秦非溜出来也没啥事儿做。
很多老大娘围坐在一起嗑瓜子，想到传说中的村口情报局，秦非不动声色地拖了张凳子坐到她们旁边去。
她们激情的聊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秦非，旁边的大娘从兜里掏了一把瓜子分给她。
“你是哪家的姑娘？”
“秦勇家的。”
“这秦勇是哪个？你妈叫啥名字啊？”
“苏荷。”
“啧，你讲苏荷我们就晓得了嘛。我和你妈一辈的，你要喊我表舅妈，这个你要喊舅奶，啊点那个……”
秦非笑着一一打招呼，情报局很快就收纳了她。
“小东明家的幺儿，就是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那个，去年不是带个媳妇回来咯，不得两个月娃娃就生下来了。
娃娃都还没有断奶，他媳妇就跑咯。天菩萨，啊娃儿那种哭法，他家隔壁的都遭不住。
小东明媳妇出去上割猪草都拿背起，一刻都离不得人。他家里头硬是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造孽咯，都是些管生不管养的小短命丝儿，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这话我只跟你们讲，你们哪里听哪里拿的丢，不许拿出去讲哈。”
“啊呀，我们是喃样人你还不清楚。”
（超小声）“我听讲啊娃娃不是他家的，前段时间啊姑娘转来要娃娃，小东明家不干。
闹了个把星期，她才讲那娃娃是她和他前男友的，和小东明家儿子一点关系都不得。”
“天，这是不是真的喔？咋会像这样，这要是真的小东明家妈不心疼死。”
“真的，都带走市医院去做检查了，不是他儿子。”
“拐咯，这帮小天收嘞，一点都不重人意。”
“三家人都扯皮得很，小东明家把到娃儿不放，抚养费谈不拢。
啊小娃儿家亲爹那边不想要，小姑娘就想带到娃娃嫁走男方家去。
小姑娘家妈喊要十八万八彩礼，不拿就报警。反正娃儿都生了，又不能塞回去，男方家必须要接收她们娘俩。”
“老火哦。”
“有那样老火的，还不是他家娃儿管不住裤裆。”
“啧啧啧，现在年轻人些……”
“这算喃样，我家那边有家人。前几年天天打媳妇，那媳妇的老公公都会动手打她。
讲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他家只有他儿子一个，那媳妇天天拿苦药汤子当饭吃。
后家又不得人给她出头，有次差点遭他家一家人打死了掉，还是邻居给她报的警。
那次过后没得好久她就怀孕了，后面生了个男娃儿，全家人宠得不得了，她日子这才好过一点。
这娃儿皮肤白眼睛又大，他家好多亲戚都讲不像他儿子，一开始都觉得是像他妈家那边的人。
听听就算了，就当夸小娃儿。听多了难免的就往心里面去，去年子他家闹了一场。
那男的越想越不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原来生不了的是他，回去气死了，提起薄刀就要去砍他媳妇和小娃。
他爹妈使劲拦起，后面晓得真相了，也护着儿媳妇和小娃儿，让他当晓不得。
讲他一个大男人不能生，说出去多丢人，会被人家戳他家的脊梁骨，那样的话他们家香火才是真真的断了。
现在有个娃儿，管他是哪个的，养起外人只会讲是他家的，将来上坟清明挂纸好有个人。
劝他还要对娃儿和媳妇好点，要是娘俩被他打跑了，将来没人给他养老。”
“哈哈哈，这就是纯正的绿毛龟王八了。”
……
秦非听得目瞪口呆，好多带颜色的瓜不能播，天幕下的人也吃瓜吃的心满意足。
王翠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泪不听使唤的唰唰落下，原来生不了孩子不只是女人的问题。
因为没有孩子他在夫家腰杆都挺不直，被打了父兄想为她做主都不能够。
她也活得战战兢兢，每日吃得比鸡少，睡得比狗晚。生怕被休回家，连累族中未嫁妹妹们的名声。
就在这时，她丈夫喝得醉醺醺的推开屋门。
“贱人，还不过来给我脱鞋，哭什么哭，福气都被你给哭没了。你个灾星，连个儿子都生不了。
自从娶了你，我就没赢过，都是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影响了我的运道，我迟早要休了你。”
王翠凤被刺激得发了狠，抄起手边的扫帚就往男人脆弱的地方砸。
徐俊的酒瞬间清醒了，连忙侧身往旁边一翻。晃悠的站起来，抬手指着王翠凤。
“你竟然敢打我，你要反了天不成。”
“呸，你算什么天。 你这只不下蛋的公鸡，老娘才要休了你。”
扫帚是用竹子丫吧绑的，王翠凤专往他脸上招呼，划出好几道血痕。
“疯了疯了，你个疯婆子。”
徐俊手脚无力，看眼前的东西都还有点晃。眼见敌不过，撒腿就往外跑。
王翠凤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突然泄去。
先是默默的哭，逐渐有了声音，然后嚎啕大哭。
她本就是个泼辣的性子，一直觉得是自己理亏，这才忍让了许多。
原来男人也可能有问题，她受的这些苦本是不用受的，真的委屈极了。
哭了一会儿，她就利落的起来。将家里值钱的都搜刮一通，她不愿意再和那个男人过下去了。
那种委曲求全忍饥挨饿的日子她过够了，她王翠凤养得起自己，一辈子不再嫁也很好。
有许多和她相同境遇的女孩子，她们都拿起武器，利用周围能利用的一切资源开始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