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留在他身边
翌日一早院内传来了“唰唰”的声音。
叶叹被这声音吵醒，起身推开门，只见季安在院中舞剑，叶叹饶有兴趣的看着。
动作丝滑连贯，行云流水间也许就能将一条命带走。
一剑舞毕，季安将剑背过身去，看着站在门口的叶叹。
“想学吗?”
叶叹被这一套剑法帅呆了，连忙点头，“想！这套剑法叫什么啊?好帅！”
季安思索了一番，犹豫答道，“此留。”
叶叹重复了一遍，若有思索的说“这套剑法给人的感觉是杀人于无形中，动作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可为什么叫此留?”
“不告诉你。”说罢，季安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爱说不说，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叶叹不满的嘟囔着。
“那我说，你不要生气。”季安慌了神。
“其实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一个人……”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叶叹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说，“奥～～这个人是一名女子吧～他在你性命垂危时救下了你，对吧！”
季安看看她，犹豫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点头是因为叶叹的确是一名女子，摇头是因为她后面说的不对。
这套剑法本来无名，只是看到她，希望叶叹不要离开他，留下来所以叫此留。
“你怎么点头又摇头?我说的哪里不对?”
看着面前女子纯真的眼神，季安决定直接表明心意，可又怕自己的莽撞吓到她。
“不告诉你。”
叶叹：“……”
“那你教我，我要学。”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傲娇，若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
季安点点头，“好，可你……”他犹豫了一下，“确定要穿这件衣服练?”
“什么衣服……”叶叹低下了头，看到自己中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记换衣服了。”
季安将剑收入剑鞘，“更衣后记得用早膳。”季安转身走向书房。
叶叹还沉浸在没换衣服的尴尬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季安的离开，和他……微红的耳尖。
叶叹用过膳后，正准备去找季安时却被告知季安已经进宫了。
“怎么进宫了?不是说好教我舞剑吗？”叶叹自言自语的样子被一旁的小侍女听见了。
叶叹闲来无事便在宅子内逛了逛，谁知她听见有人在偷偷议论她。
叶叹站在墙角偷听。
“绿翠，你知道我早上听见什么了吗?”婢女环顾四周见没人和绿翠说了起来。
“你听见什么了?”
“就是跟公鸡拜堂的那个将军夫人竟然妄想让将军教她舞剑，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婢女一脸不屑。
绿翠唯唯诺诺的说，“你这样说夫人不合适吧……”
她用怪声怪气的语调又重复了一遍，“你这样说夫人不合适吧～～”随后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怎么就不合适了?她一个在家里都不受宠的庶女，配的上将军?指不定老太太哪天觉得她配不上将军就让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行了！你别说了，我觉得老太太不会这样的。”
“不会?谁告诉你的?”
听到这里叶叹深呼吸，出现在婢女面前。
“我配不配的上需要你一个婢女来置喙吗?”
她们二人被突然出现的叶叹吓了一跳，随后颤抖着跪下，“夫……夫人……”
叶叹先是用下巴指了指绿翠，问身旁的小厮，“她叫什么?”
小厮只是瞄了一眼说，“回夫人，她叫绿翠，旁边的是……”
叶叹抬起手，“够了我不想听，脏了我的耳朵。”
“绿翠。”
“奴，奴婢在……在。”
“从今日开始你去打扫一个月茅房。至于你——”
叶叹故意将声音拉长，看着颤抖的婢女冷笑一声，“杖二十，扔在柴房，明天要是还活着便留她一命。”
“不要啊！夫人我错了！”婢女连忙磕头。
叶叹转过身，挥挥手，身边的随从将婢女拉走。
一旁的沉默蕴春突然发话，“夫人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点?”
“你说——如果留她一命你说她下次是会继续在背后议论我，还是某一天给我和将军下点药……”叶叹俯身抚摸唾手可得的牡丹，将花瓣轻轻摘下。
“是奴婢失言。”蕴春连忙道歉。
“我累了。”
————————
戌时一刻，天边被晕染为紫色，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叶叹寝室前。
季安站在门前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
察觉到门外有人，叶叹拿起桌子上的刀缓缓靠近门口。
叶叹举起刀准备刺下去时，门突然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季安的脸。
叶叹的手举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季安率先开口打破这尴尬局面。
“你这是……”
“我，我，我还以为是刺客……”
说罢，季安将叶叹手上的刀接过去。
“放心，只要你身在将军府，哪怕是圣上来了，也伤不了你。”
季安歪了歪头继续说，“所以……我可以进去了吗?”
“哦哦哦！请进。”
进了屋季安站在原地，“对不起。”
“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叶叹从门口绕到他面前。
“我听蕴春说，今日你受了委屈。”季安垂眸，不敢看叶叹。
叶叹大手一挥，“哎呀，就是两个婢女的事，哪里委屈了，没事，没事。”叶叹拍拍季安的肩。
“我还没有带你去买首饰，教你舞剑……”季安咬紧下嘴唇，由于怕叶叹生气离开他，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
“这有什么的?不至于生气。”叶叹给他倒了杯茶。
“喝茶。”
季安没有接着，反而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犹犹豫豫的说，“这桩婚事委屈你了，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和离，但是要过一段时间……”
叶叹：“过一段时间是多长?”
对于季安来讲，她这语气像是迫不及待。
“一年可以吗……”
“一年啊……”叶叹想了想。
季安以为叶叹觉得时间太长了，连忙补上一句，“这是最短的的时间了……”
与此同时，季安心里暗暗发誓，一年内一定要让叶叹喜欢上他，不喜欢也可以，只要她能够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