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烧尸船
虽然他对此已经不抱有希望，但是得到同样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失落。
“我可以看看殿下的腿吗？”
墨以渊愣了一瞬，有些复杂地看着她，虽然现在她是男子装扮，可到底改变不了她是女子的事实。
见他没反应，箫青禾开口劝说：“以渊哥，你让他看一下吧，也许这次真能治好呢。”
沈念夕看出他的顾虑，也没再刻意压着声音，“医者面前不分男女，不了解病人的情况，我也无法找到病因进行医治，所以还希望殿下能够配合。
算了。
墨以叹了口气，将裤腿卷起来。
沈念夕蹲下，按着他的骨骼一寸一寸仔细地检查，并没发现骨头有什么问题。
沈念夕取出一根较粗的银针扎在他小腿穴位上，听到头顶传来倒吸气的声音沈念夕提醒了一句，“还请净王殿下忍耐一下。”
话落，沈念夕捻动银针，墨以渊闷吭出声，放在石桌上的手紧握成拳，忍耐使他额头上青筋凸起。
片刻，沈念夕将银针拔出，针眼处往外渗出黑色的血，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箫青禾：“血怎么是黑色的，不是中毒才会这样吗？”
沈念夕：“就是中毒，而且这毒已经存在许久了。”
“怎会？”箫青禾皱着眉。
沈念夕问：“殿下是在腿受伤时中的毒吗？”
墨以渊点头又补了一句：“服用过解药。”
沈念夕：“解药确实压制住了腿上的毒，但你体内也渗入了毒素。殿下现在服用的药压制腿毒的同时对身体的毒素也有些作用，但只有腿毒根治才能让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
“长时间用药虽然不会对身体有太大的伤害，但多多少少都有些影响。比如，时而全身发麻！”
墨以渊眼睛抬了抬有些意外。
确实，太医开的药都是针对于这个毒，他没想到的是沈念夕小小年纪，医术竟然比那些治病多年的老者还要精通，半炷香时间就把他全部症状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这个毒大部分积压在腿部，不易察觉，宫里的太医也是医治许久才发现体内也存在毒素。
见他看着自己，沈念夕以为他是担心便同他解释道：“殿下不用担心，你体内的毒有药物压制，而你的腿部由于受到重创导致小腿经脉闭塞，让毒素全部淤积在了小腿处，所以导致你行动时剧痛无比，直到失去知觉无法站立。”
“那，能医治吗？”墨以渊声音低沉却也暴露了他内心的兴奋。
“可以，不过毒素堆积了两年，治疗需要花费很长时间，过程也不轻松，殿下如果已经下定决心，我今日就能为你进行第一次治疗。”
“好！”墨以渊丝毫没有犹豫甚至有些激动。
沈念夕开了个方子让墨以渊派人回京城去抓药，当日也为墨以渊进行第一个疗程。
离开前沈念夕嘱咐道：“记得伤口避免碰水，每日都要进行腿部按摩，隔两日进行一次药浴，之前吃的药停下，十日后我来给你施针。”
“多谢。”墨以渊诚心致谢。
沈念夕挥挥手，“不谢，治病救人乃是医者分内职责，更何况是青禾亲自开口。”
听到她的话，墨以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向箫青禾。
对上他的眼睛，箫青禾像被电到一般有些不自然移开视线，“以渊哥，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话落，她拉着沈念夕的手大步离开亭台。
“哎，你走那么急干嘛。”沈念夕声音带着笑意打趣道。
沿州
街道旁是被水冲塌的房屋，残垣断壁，路面泥泞潮湿，靠前的村庄受灾更为严重，因为地势低洼，整个村子都泡在水里无法前行。
墨北冥等人带着面罩，看着四周瘫倒在地的村民一言不发，几年前他们军队出现过疫病，好在当时发现的早，又有两位药王谷的弟子搭救，及时制止了那场瘟疫，才没有扩散。
而这次，前后三四个村庄都受到疫病的影响，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那场瘟疫后，药王谷研究出解药，并将方子交给了墨北冥，为了以防万一，在出发前墨北冥又向药王谷发出请求。
“扑通。”
身后传来声响。
“老婆子！老婆子你在坚持坚持，到了前面的村子我们就有得救了。”
墨北冥让人找一处干燥的地方搭建粥棚，又派人将村庄封锁起来，以防更多人染病。
粥棚搭建好，士兵将众人聚到一处，左逍寒和太医站在两侧发放粥和药。
半炷香不到，一锅粥很快便见了底，张太医到后厨看药，左逍寒也叫了个士兵发放米粥。
没见到墨北冥，左逍寒便随着太医来到后厨，眼看一袋米也见底了，开口询问道：“张太医，以这样的速度，我们带的粮草可能撑不到下批救灾粮，能否将粥与药草一同煮了，这样还有可能往后推衍几日。”
张太医摇头道：“冥王殿下特意交代过，药与粮食不可混在一起，否则无法发挥原本的药效。”
“冥王现在在哪？”
“我看是往西面走了。”
张太医话刚落，左逍寒便匆匆向西走去。
果然，在受灾最严重的村庄看见墨北冥，他手中拿着火把，站在尸船五尺远的地方。
“墨北冥！！”
左逍寒向他冲了过去，却还是没能阻止他将火把丢向尸船。
“你疯了？你不记得......"
“我知道。”墨北冥打断他的话，“如果不这么做，这艘船携带的疫病只会危害到更多的人。”
“这要是让朝上那些老匹夫知道岂会放过你。”
“我何时在乎过？”
“就算你不在乎他们，以原本你的名声就鲜少有姑娘敢接近你，若是今日的事传出，还有哪个姑娘敢嫁与你？”
墨北冥没回答，只是转过头看他。
左逍寒被看的有些心虚，"你......你看我干嘛呀？”
“皇祖母给了你什么好处？”
“看你说的，没好处兄弟也会为你着想的。”
墨北冥并未理会他。
两人回到营帐时，一位瘦弱的青年指着墨北冥喊道：“是他，我亲眼看到是他放的火，将船上的人都烧了，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更不想死了都留不得一具全尸!”
服用过粥药的人恢复了些体力，听到青年说有人放火将患有疫病的人烧掉后，疯了一般往村口涌去。
围在村口的士兵用长枪指着百姓，又怕伤了他们不敢轻易行动，瘦弱的青年见状趁机钻了出去。
“他们不敢伤我们，快逃命啊！”说完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一箭击杀。
百姓惊恐的看着青年缓缓倒下，再也没了逃跑的心思。
墨北冥拿着弓站在粥棚旁冷声喝道：“若再有人挑事，这便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