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童氏祈福
美人相邀，不惜名节。
苏阳左顾右盼，天气炎热，路上少有行人，就算有，也都捂着头躲雨去了。
就在他犹豫间，骤雨已至，跨越天地之隔，在车顶炸开，噼里啪啦打湿僧衣。
“阿弥陀佛。”
苏阳快速钻入车厢，凉气弥漫，慵懒侧卧的妇人身旁，放了箱冰。
她一身鹅黄薄裙，胸口微开，双腿交叠拨开了裙摆，露出两只裹着白袜的小足。
“阿弥陀佛，多谢童施主让贫僧避雨。”
苏阳目光不可避免的被怀胎近五月的肚子吸引。
当然，童施主日渐鼓起的不止是肚子，他连忙垂下眼帘遮挡视线。
马车重新驱动，吸引苏阳目光的，也泛起波澜。
“法师不必多礼。”
童惜文定定看着苏阳，眼中波光流转，嘴角缀着欢喜，定是佛祖听到了祈愿。
她感受到苏阳的目光，身子发麻发酥，有些羞涩地缩了缩，却又马上挺直腰杆，好叫法师看个仔细。
角落的香囊混着少妇体香，在小小车厢浸染，苏阳心痒难耐。
童惜文眼神飘忽，不断在车内装饰与苏阳脸上移动。
“今日真巧，出来透气不成想遇到了法师。”
苏阳还未说话，童惜文的声音就又传来。
“衣裳都湿了，不如脱下，免得染上风寒。”
苏阳喉头微动，确实如此，他虽身强体壮，但也怕感冒。
“那就多谢施主。”
微微打湿的僧衣失去支撑，被苏阳摆在一旁，童惜文看着那精壮身躯，妙目迷离，双腿轻蹭。
这时，马车似乎是碾到石子，颤动起来，美妇一个不小心，朝苏阳倒去。
“唔！”
美妇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发出惊呼。
苏阳小心将怀中美人扶起，心如奔马，这可是孕妇，刚刚要是没搂住那可不得了。
一双手摸上苏阳后腰，柔软又清凉。
“奴家有些冷了，法师能否布施些温暖？”
娇滴滴柔媚媚的甜腻嗓音传来，苏阳深吸一口沁人香气。
“阿弥陀佛，贫僧却之不恭。”
......
雨越下越大，天却是稍微黯淡，这云雨未让太阳陨落，只短暂掠走它的光热。
丫鬟披上蓑衣，赶着马儿在雨中狂奔，她竭力御马，才让这想去躲雨的大家伙听从号令。
车厢跟着不断抖动，想必里面的小姐也不会好受。
丫鬟叹气，她须尽快找到一个遮雨的地方，车速又不能太快，免得惊扰车内的人。
客栈的屋檐下，密密麻麻挤满了躲雨的行人，他们看着垂天的银线，互相抱怨这雨为何这么急。
这时，一匹骏马破开雨幕，拖着沉重车厢跑来，热烈的马在车夫手上服帖，逐渐减速，停在客栈门口。
店小二连忙上前，拿了钱后，为马车寻了处躲雨的地。
这匹马刚在雨中奔跑，毛发全然打湿，此刻温顺贴在身上，泛着银光。浑身湿黏惹得它不断打颤，把身上雨水甩开。
丫鬟从旁拿了块布，为马儿轻轻擦洗。
“咴”
马儿舒服地打着响鼻，一股热气喷出，垂下骄傲的头颅，在食槽中吃起草料。
它已经歇息，车厢却未停，正因风摇晃，显然是年久失修。
丫鬟脱去蓑衣，面色泛红站在车厢外，像最忠实的门将。
暴雨隔绝万物，让马厩自成天地，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法传到外界。
车厢内。
美妇躺在苏阳的怀里，装满冰块的盒子已经盖上，因戒空法师的帮助，她不再寒冷。
戒空法师，日行一善。
“法师，奴家是不是个坏女人？”
美妇有些低落的嗓音从怀中传来，苏阳手指轻抚她的肚子，为肚中孩子诊断。
“施主人美心善，在贫僧心里如女菩萨。”苏阳耳语。
“可奴家已经是有夫之妇，却...”童惜文抽了抽鼻子，激情褪去，道德重新占领高地。
上次颜姐姐就已经劝过她了，但今天与丈夫吵架后突然看见法师，她还是脑子一热做出这种事。
“阿弥陀佛，怀胎之后人会变得不理智，这是很正常的。”
孕妇体内激素旺盛，会更情绪化。
“不管怎样，奴家还是...”
童惜文叹气，沮丧萦绕心头。
苏阳埋头在她纤细后颈深吸一口气：“阿弥陀佛，施主只是让贫僧给肚中孩子祈福而已，为何要伤心？”
“祈福？”
童惜文黯淡双眼重新绽放光彩。
苏阳一心二用，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没错，施主只是邀请贫僧来祈福，现在也不过是怕冷，让贫僧取暖罢了。”
童惜文听得脸上发臊，原来还能这样解释：“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取暖，施主又觉得我们这是在干什么？”苏阳语气淡然，仿佛真相就是如此。
童惜文捧着脸扭捏一会，最终，她重重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奴家在此谢过法师。”
“阿弥陀佛，施主想通就好，不论如何，我都会在施主身后，若有心事可大方同贫僧讲。”
苏阳怕这孕妇憋着不说，最后得产后抑郁，一尸两命。
为此，他只能做出违背良心的决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两条就是十四级，苏阳虽然犯戒，但也是为了救人，总的来说，功德涨了。
“倒也无事，只是之前有些气闷嗯...法师今日怎的有空来城中？”童惜文冷静下来，开始与苏阳聊些家常。
定是佛祖的安排，不然怎会这么巧，她心里想着，法师就真的出现在身边了。
“阿弥陀佛，贫僧受颜施主邀请，为她腹中孩子祈福。”苏阳说出了明面上的话。
“祈福？颜姐姐？”
“阿弥陀佛，正是如此。”
童惜文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颜蔓菁之前怎么和她说的，今天又干了什么？
美妇暗暗咬牙，若不出意外，她又被自家好姐姐摆了一道。
看怀中人儿不说话，苏阳这才意识到童惜文误会了。
“阿弥陀佛，颜施主并不是这种祈福方式。”
“不是吗？”童惜文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失落。
如果颜姐姐同样如此，那她就有同伴了，但那个干练的美人果然不会同她一样...
“颜施主用另一种办法拜了法器。”
童惜文刚沉下去的心又提起来。
“另一种？”
“哪种？”
她按住苏阳宽大的手，大有不说就不给的意思。
苏阳轻咳一声，与童惜文低语：“颜施主是用......”
美妇听得眼睛瞪起，她轻轻摩挲玲珑双足：“那也行？！”
纠结片刻，竞争心上涌。
“法师能否也同颜姐姐那般为奴家祈福？”
“唉，阿弥陀佛。”
......
风雨停歇，被洗过的天空碧蓝如海，彩虹横跨天际，空气一派清新。
躲雨的人重新开始行动，填满空旷街道。
戒空法师与童施主也结束了祈福活动。
经过外面的丫鬟提醒，苏阳走出马车，周围空无一人。
“阿弥陀佛，贫僧便先回去了。”
“法师路上当心。”
童惜文羞涩地捂着脸，从指缝中悄悄看着苏阳，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美妇才放下帘子。
“兰儿，回去吧。”
金色琉璃洒落人间，在水塘折射出绚丽光晕，车轮划开池中风景，让天地为之破碎。
丰腴美妇轻抚小腹，秀气的眉蹙起。
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法师乃有德高僧，祈福开光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