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土匪挑衅
翌日，了未和了今一大早就找到苏阳。
“阿弥陀佛，师弟，香皂可制好了？”
“过了一晚，应该好了吧。”
苏阳摇摇头：“阿弥陀佛，只是初步成型，想用还需阴干月余。”
香皂经过一晚，已经初步凝固，但还要时间产生皂化反应。
“竟要如此久？”
“能否快些？”
两和尚惊声，方丈要他们做香皂，结果一个月才能做一批，太慢了！
“阿弥陀佛，并无其他办法，两位师兄莫要急躁，但从今天起每天都制香皂，一月后每日都有新香皂。”
香皂创造者都这样说，了未和了今叹气，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苏阳想了想，每次都用灶灰提取碱液有些麻烦，要是能拿到碱石就好了。
“两位师兄可去与监寺说声，让他弄些碱石碱粉来，这样制取香皂方便不少。”
“好，贫僧这就去。”
“我也去。”
看着两个僧人离去的背影，苏阳伸了个懒腰，开始每日的工作。
......
求子殿，苏阳在菩萨脚下盘膝而坐，闻着熏香闭目养神。
昨天那群土匪被他糊弄过去，但随着时间流逝，他还是可能会暴露。
想到这，他睁开眼找到圆慎。
“圆慎师弟，要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出去了。”
“啊？可是师兄你...”圆慎满脸不解，这不是要他撒谎吗？
“唉，有位施主受了我的恩惠，但已被天子征兵，因没有亲人，临走前执意要用全部身家报答我，贫僧乃方外之人，不想施主如此。”苏阳叹气。
圆慎满脸敬佩，戒空师兄助人不求回报，真是了不得。
“圆慎懂了！”
之后苏阳又找了其他求子殿禅师，都如此说了一番。
就在苏阳去找人说明时，一个老实憨厚的汉子走入求子殿，正是昨日老王。
“这位小师傅，戒空法师在吗？”
圆慎转动佛珠，偷偷瞥着侧殿的位置，苏阳就在那。
“阿弥陀佛，戒空师兄他...出去了。”
“真的吗？上次来说不在，今天我这么早就来为什么也不在？”
男人取下草帽，口中唾沫横飞，对这稚嫩僧人发泄怒火。
一大早就被三当家叫起赶上山，结果戒空还是不在，哪有和尚天天不在寺里，骗鬼呢！
“这...师兄他真的出去了！”小和尚紧抿着唇，让他撒谎还是太过为难。
男人左右看了看，贴近圆慎脸前，瞪大了眼：“小师傅，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对着佛祖发誓没撒谎？”
“这...我...”
圆慎被布满血丝的双瞳逼得逃跑，对熟悉的佛像寻求安慰，却被金身晃得眼底生疼，刺出泪来。
“小师傅，出家人不能说谎的，说谎会下拔舌地狱！”男子扯起圆慎衣角，继续恐吓。
小和尚面色发白，张大了嘴，牙齿不断打颤，菩萨也端坐高台，冰冷宣判他的罪。
“我也不是找戒空法师麻烦，而是受了法师帮助，想要当面感谢。”
男子扯出笑意，松开圆慎的衣角，如长辈般轻拍他的肩。
圆慎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双眼重新有了焦距。
这就是师兄说的那位施主吧，上战场虽然很危险，但也不能自暴自弃。
他倔强地吸着鼻子，微微仰头让泪在眼眶打转。
“阿弥陀佛，戒空师兄他真不在。”
“真的？小师傅你也不想下地狱吧！”
圆慎咬牙，闭目点头：“真的！”
都这样了，不可能再说实话。
老王的肩沉了下去，转动身子前往侧殿，他的背影阴沉，圆慎眼中的大殿都染上冷色。
苏阳听到外头动静，竖起耳朵听了听，似乎是昨天下山碰到的那个憨厚男人。
或许说土匪更合适。
其他人都说自己不在，这下该走了吧。
男子一连问了好几个禅师，都得到戒空已经出去的言论，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老实憨厚，满脸毒辣之色。
他想起三当家教给自己的话，在大殿高声道。
“戒空法师，你若是在，就下山与我见一面。”
苏阳默不作声。
“戒空法师曾搭救六个流民，我要好好报答你！”
烟雾如冰冷毒蛇，缠上苏阳的胳膊，勒得他喉头发痒。
六个流民，一个无头僧人。
是他来到这世界见的第一群“人”。
其他僧人都以为是七个人，难道土匪已经知道他是假冒的？
“我三天后就要进军营，戒空法师若是答应，在这之前请来村中一叙。”
男人说完，还是没等到苏阳回应，摇摇头，踩着草鞋快步离开了。
三天后进军营？
土匪也要参军？怎么可能！
这是挑衅，是威胁。
苏阳双拳渐渐握紧，三天后不去找他们，也许就会公布自己身份的事。
可以不承认，他造出了香皂，寺里当然不会相信一群土匪。
但要是寺里在信中提上一嘴，飞云寺听后派人来呢？
戒空本就是飞云寺的僧人，若是那边不来人确定，那一切都好。
但要是来了个与戒空认识的和尚，苏阳冒名顶替的事情就败露了。
哪怕方丈看在香皂的面子上默认，也可能以此为借口克扣自己的利益。
现在不来人，以后可说不准，甚至顶替本虚禅师的僧人都可能是从飞云寺而来。
苏阳深吸一口熏香气息，在不够强大之前，自己的身份问题永远是个隐患。
而最近香客稀少，只有等到天气转凉才会有新的求子香客上山，这期间只能练武。
难道要舍弃戒空这个身份，跑去外地重新来过？
不行，戒空有身份有威望，还能布施香客积攒功德，让自己变强。
“戒空师兄，那位施主也是一片好意。”圆慎走过来低声劝告。
苏阳缓缓点头，的确是好意，但他无福消受。
“师兄不妨暂时保管财务，若施主从战场归来，再还给他也不迟，哪怕真的遭遇不测，也能用这笔钱以施主名号行善。”
菩萨注视下，圆慎双手合十，给出这样一个办法。
苏阳微笑，抬手在圆慎肩上轻拍。
“圆慎师弟，多谢。”
“阿弥陀佛，师兄想开便好。”圆慎面露喜悦，对自己帮到师兄很是高兴。
“那还请圆慎师弟同我去找觉经首座说清，师兄这就下山去找那位施主。”
“阿弥陀佛，那位施主不是说三天内吗？”圆慎面露不解之色。
“万一提前走了，岂不抱憾终身？”
苏阳神态温和，如晨间曦光。
三天？他半天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