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土匪情报
雄山县的繁华街角，苏阳身披一袭朴素僧袍，步入颜家那座茶楼。
两人除了颜家大宅，就只在这碰过面。
刚进去，茶香扑鼻，说书人朗声而谈，客人端着茶盏专心聆听，一派热闹景象。
苏阳的到来并未惊起他人注意，和尚化缘而已，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柜后的掌柜瞧见，立刻放下手中算盘，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大师您有何贵干？”掌柜语气恭敬。
“阿弥陀佛，贫僧有些事想与颜施主商谈。”苏阳合十低语，声音被说书人掩盖。
和尚找妇道人家，影响形象。
“您来得不巧，东家在总部，可不在小人这。”掌柜点头哈腰。
引得其他人注目，掌柜与其他和尚亦陪笑，但绝无如此谄媚。
莫非是什么有德高僧？
“请问总部在哪？”苏阳目的明确。
“一时半会说不清，我派人带您去吧！”
掌柜招招手，一个茶楼小二跑了过来，简单交代几句后，苏阳便跟着穿过了几条街，来到颜氏商会总部。
门楼高大，油漆鲜艳，在周围的建筑中显得格外新，哪怕人来人往也纤尘不染，大堂飘出一股淡淡熏香。
派人通告后，苏阳遣返小二，独自走入候客厅，逗弄一旁的盆栽。
没多久，那贴身丫鬟小跑而出。
“大师您今日怎么来了。”丫鬟撑着眼，身子前倾，语中惊讶。
苏阳左右看了看，这里人多眼杂，土匪的事还是要私下聊：“关于香皂一事，还要与颜施主商量一番。”
香皂可是大事。
丫鬟点点头，快步领着苏阳上楼，轻敲房门，得到首肯后才推门进去。
凉气淋头，苏阳毛孔收缩，定睛看去。
室中装饰古朴，书画瓷器自成一格，颜施主坐于桌前，执狼毫笔埋头工作。
紫衣华丽，高贵典雅，见人来了，她抬头展颜一笑，满头金饰丁零，清泉流响，富贵花开。
丫鬟知趣地走出充当门神，接下来的谈话，她不能参与。
“法师今日怎么有空来找妾身？”颜蔓菁抬手撩起发丝，弧线勾勒出如玉耳垂。
看着照常工作的颜施主，苏阳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瓶。
“做了些新奇玩意，想让颜施主看看。”
“这是何物？”颜蔓菁停下了笔，轻轻抬手想要接过瓶子。
瓶塞没有盖紧，不小心掉在地上，香气四溢，清新怡人，让她秀鼻微吸。
“此为香水，”苏阳将瓶子放在桌上，弯腰捡起瓶塞，“就是之前问的那种。”
“还以为法师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真的做出。”瓷瓶被托在掌心，放在鼻前轻嗅。
“也是昨夜刚制好。”苏阳昨天熬夜试了试蒸馏器，精油没出一滴，纯露攒了不少。
颜蔓菁露齿而笑，明珠放华：“此物倒是芳香馥郁。”
“贫僧欲将此物融入香皂，届时不必撒花瓣，亦有清香。”瓶塞被轻放书册旁。
“那现在琢磨得如何了？”颜蔓菁修长手指轻转瓶颈，状若无意，侧目询问。
“已有头绪。”苏阳自信回复。
美人凤眸微眯，嘴角翘起，勾出夏日和风：“那祝法师早日成功，若有需要可与妾身直说。”
“这倒没多大困难，贫僧这次来还有一事。”苏阳压低嗓音。
“何事？”颜蔓菁将瓷瓶盖好。
“阿弥陀佛，上次说的土匪一事，还望颜施主详细告知。”他直入主题。
夜长梦多，最好今日解决。
“土匪？法师为何问这些？”颜蔓菁猛然抬头，金枝乱颤。
苏阳双手合十，悲悯之下隐藏怒火。
“我佛慈悲，匪类作乱，为祸乡里，贫僧欲行明王怒目之事，以武止戈，还地方一个太平。”
“大师…不必如此，若是匪徒不长眼惹到了大师，妾身去求县尊，请他老人家出兵上山剿匪便是。”
美人素手抚过耳畔，低垂着头，快速眨了眨眼。
“若是知县有意剿匪，便不会放任他们作恶多年。”苏阳语气失落，说到最后声音猛然加大。
“妾身知法师身怀武艺，然匪徒凶恶，还请三思。”颜蔓菁略过对县尊的坏话，再次相劝。
苏阳面色坚毅：“贫僧心意已决，施主不必再劝，若是能告知在哪可以查到匪徒情报，便再好不过。”
颜蔓菁银牙轻咬，面上为难。
看她这样，土匪九成九与城里人勾结。
良久，她无奈叹息：“唉，既如此，那法师想问些什么，妾身知无不言。”
苏阳点头：“这匪窝有多少人，实力如何？”
这是他最在意的事，只有了解了敌人实力，才能决定是打是忍。
颜蔓菁沉吟片刻：“约有四十来人，武者的话，跨过练血境的有三人。”
苏阳没管颜蔓菁为何知道：“那这三人具体信息呢？”
“是山上匪首，大当家炼骨，二当家炼皮，三当家炼肉，只是炼肉境的半年前离开了，前不久才回来，具体如何妾身不知。”
颜蔓菁敛眸，重新拿起笔，却也未动，只是任由墨在纸上韵开。
“只有三人？”
苏阳略微提高音量，这些土匪的实力竟如此之弱。
寺里出几个武僧就能灭了整个匪窝，武馆聚一聚都能轻松荡平。
也没问为什么不去剿匪，大家心知肚明便可，免得尴尬。
“按妾身所知的情报，确实如此。”金钗轻晃，珠光粼粼，压在她秀气脖颈，看得苏阳眼累。
“多谢颜施主，不知匪窝又在何处？”苏阳再次询问。
颜蔓菁轻瞥苏阳一眼，低头看向书桌：“土匪狡诈，未有地图，法师若是想去，妾身派位导游为法师引路。”
“这怎么能麻烦颜施主？”
苏阳连连拒绝，土匪实力太强，他只是想要张地图，省得到时候不知道走。
派个导游，岂不是必须去看一眼？
“山匪作恶多端，妾身亦想为腹中子嗣积攒功德，法师莫要拒绝。”颜蔓菁一只手轻搭在腹部，眉心蹙起，语气不容置疑。
算了，让导游远远指个路，不去寨子里就是，苏阳行了一礼。
“那便有劳颜施主了。”
“不必多礼，法师想做好事，妾身自然要支持，且稍等，妾这就去找人。”颜蔓菁垂眸，退出椅子撑着扶手起身。
身姿轻摇，腹部臃肿，瓷器般易碎，直到此刻，才叫她孕妇柔弱的气质显露。
苏阳下意识上前想去搀扶，但颜蔓菁加快脚步走到门边，让他的手落空。
“法师在此坐会，妾身稍后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