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去净香堂
苏阳从方丈室走出，嘴角拐出九曲十八弯。
贵为一寺首座，城内大家族的继承人倾心于他，还能布施香客让武功大进。
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咦！戒空师兄，是戒空师兄吗？”
变声期的大嗓门传来。
苏阳回神，敛去面上笑容。
“阿弥陀佛，圆慎师弟，你怎么在这？”
“听说师兄你回来了，觉经师叔让我来方丈室看看。”圆慎大步跑来。
“觉经首座有事找我？”
苏阳正好也要去找觉经。
“应该没急事，”圆慎好奇看来，“听说师兄降伏了炼神境的魔头，是真的吗？”
他虽然武功不高，但耳濡目染，也知道武学境界。
没记错的话，师兄前段时间才开始练武，现在就能击败炼神高人。
真是惊世奇才！
“凌锋的确是个难以匹敌的高手，贫僧练武还未半年，几乎不可能胜过他。”
“那师兄如何击败的凌锋？”圆慎摸摸圆滚滚的脑袋。
“唉，还要多亏了智长监寺挡住神念，贫僧才能将其打退，但饶是如此，也受了重伤。”
“啊？受伤？师兄你没事吧？”
“无碍，贫僧天赋异禀，已经痊愈。”
苏阳挥动衣袖，负手前行，眼神睥睨，不可一世。
圆慎仔细观察，确定苏阳面色红润，走动间虎虎生风，才放下心。
“师兄，那之后如何了？”
英雄故事的本人就在眼前，圆慎心底有如虫挠，不问清楚寝食难安。
“此贼逃走后，在城内大开杀戒，贫僧不忍看见生灵涂炭，伤好后便将其诛杀。”
“嘶，师兄金刚怒目，真是了不起！”
“师弟你不知道，当时那凌锋一刀斩来，大道都破碎了...”
苏阳眉飞色舞，如说书人唱诵小说传记，圆慎听得双目放光。
正说话间，二人来到觉经屋外。
小和尚压去心中不舍，敲了敲门。
“首座，戒空师兄来了。”
“阿弥陀佛，请进。”
圆慎留在屋外，让苏阳单独进去。
火炉上架着茶壶，觉经拎起给他斟满。
“戒空禅师此番下山，未曾想遇到这种事，真是世事难料。”
“谢首座挂念，有惊无险罢了。”
“那就好，听说戒空禅师受了伤，不知严不严重？”
觉经试探着问。
苏阳摇头晃脑。
“自然严重。”
老和尚面色愁苦，垂眉安慰：“那戒空法师安心养伤。”
苏阳话锋一转：“但多亏荀家宝药，加上贫僧根骨奇佳，已经痊愈。”
“真的？禅师可别逞强。”
“自然是真的，贫僧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听到苏阳这么说，觉经才放下心来。
布施堂的王牌没事就好。
苏阳呷了口茶，打算把自己成了净香堂首座的事说出去。
没想到吧老登，今天起我就和你平起平坐了！
“觉经首座，贫僧还有一事。”
“戒空法师请说。”
“方丈与我...”
苏阳正说话时，外头传来呼喊声。
“戒空禅师，你在吗？”
“戒空师弟，在不在？”
正是了未和了今两个和尚。
苏阳看了眼觉经，得到允许后，暂缓话头，推开门回应。
“阿弥陀佛，二位师兄寻贫僧有事？”
两个和尚跑进屋，瞪大了眼。
“方丈刚与我们说…”
“师弟以后是净香堂首座了！”
这话一出，苏阳还没什么反应，觉经“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事太惊世骇俗，戒空居然要当首座！
“二位禅师，此言当真？”
两个和尚对视一眼，也有些迟疑。
以前的师弟一下变成他们上司，落差实在太大。
但方丈都这么说，他们也只能听从。
“这...方丈是这么说的。”
“正是如此，方丈说以后我们在净香堂值守，首座就是戒空师弟。”
圆慎立在门口，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
觉经也捋动佛珠，转头向苏阳求证。
“戒空禅师，真有此事？”
“正要与首座说，方丈欲设净香堂，全权负责香皂制造与发放，让贫僧去担任首座。”
听到这，觉经眉梢垂落，强行堆起微笑，深深行礼。
“戒空禅师，恭喜你成为一堂首座。”
苏阳连忙还礼。
“贫僧虽是净香堂首座，但布施堂的事情，依然会尽力帮忙。”
觉经皱眉，现在戒空和他同为首座，怎能再折节自污。
这不仅委屈了他自己，还让首座这身份蒙羞。
“禅师已是首座，这不合适！”
“对啊戒空师弟，你可是首座，哪来时间布施。”
“正是如此，师弟身担数职，太过劳累。”
不止觉经，了未和了今也出言相劝。
他们净香堂的首座，去给布施堂做事，这不天生就矮一头？
“请听贫僧一言。”
苏阳转动佛珠，嗓音低沉。
“贫僧已然破身，若是从布施堂离去，难免会有其他师兄弟步上贫僧后尘。
破身徒生业障，若不日夜修行，功德难以圆满，练武也会生出阻力。
既已身堕苦海，愿诸般业力加于己身，贫僧一并承担。”
听了这话，三个和尚都被苏阳的宏愿打动，默念佛号。
“阿弥陀佛，师弟真是有大智慧之人。”
“师弟已经看穿本相，是师兄我修行不过关。”
觉经感动之余，又有些窃喜。
这么帅的和尚可难找第二个。
若是戒空离去，他短时间还真找不到人接替。
“唉，布施禅师实在难寻，那就劳烦戒空禅师了。”
“为了普度众生，这点苦不算什么。”
“身兼两职太过繁忙，禅师若有事，可随时与老衲说。”
“阿弥陀佛，谢过觉经首座。”
辞别觉经，苏阳与了未了今打算去看看净香堂地址。
“戒空师弟，以后要改口叫你首座了。”
“戒空首座，如此年轻的首座真是闻所未闻。”
听到两和尚的话，苏阳连连摆手。
“达者为师，二位师兄不必如此。”
“不可不可，礼不可废。”
“正是，首座你也要快些转变观念。”
这时，圆慎追了上来，结结巴巴地问：
“师兄，你……你成了净香堂的首座？”
苏阳微笑着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
“是啊圆慎师弟，从今天起，我要去净香堂赴任了。”
圆慎呆呆点头，看着离去的背影。
从今往后，师兄是首座，自己只是沙弥，曾经无拘无束的日子一去不返。
他们之间，已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