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马儿和成都终归刘皇叔

韦康投降了马超，马超却把韦康一家四十多人全杀了，说韦康是迫不得已才投降，不是真心归附他马超。

有人告诉马超说杨阜曾经劝韦康不要投降，现在应该杀了杨阜。

马超说：杨阜这个人很守信义，不能杀。

于是马超还是让杨阜担任参军之职。

杨阜又向马超举荐了梁宽、赵衢二人为军官。

不几天，杨阜就来找马超请假，说他的妻子在临洮死了，要回去安葬妻子，大概要告假两个月。

马超准了杨阜的丧假。

杨阜没有回临洮，他首先去了历城。

历城的抚彝将军姜叙跟杨阜是姑表兄弟。姜叙的母亲是杨阜的姑姑，时年已经八十二岁。

杨阜去拜见姑姑，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侄子杨阜无能，冀城守不住，主公韦使君被马超残害，我也无法为他报仇，真的没有面目来见姑姑。如今马超夺我城池，杀我官长，全州有识之士，莫不对马超恨之入骨。如今表兄坐拥历城，却没有讨伐马贼的计划和行动，这还有什么为人臣子的气节啊。

姜叙的母亲问杨阜：你不是已经投降马超了吗？既然领取了马超给你的俸禄，为什么现在又心生反叛之意？

杨阜：我之所以投降马超，只是想先保住自己性命，然后找机会给韦使君报仇。

姜叙的母亲听了杨阜的话，立即召姜叙进来训话：韦使君被杀，你姜叙也难逃罪责啊。

姜叙说：

马超现在势力很大，不是我们几个人就能扳倒的。

杨阜说：马超，空有一身无意，无德无智之人，要拿下他，很容易。我已经在他身边安插了梁宽、赵衢两人，表兄如果肯兴兵讨伐马超，这二人一定做内应。

姜叙的母亲对姜叙说：

你要早做规划，不要再犹豫不决了。世上没有人可以不死，为忠义而死，死得其所，重于泰山。你不要挂念我。你如果不听你表弟的话，我就只能自杀以表明我的心迹。

姜叙立即与统兵校尉尹奉、赵昂商议起兵讨伐马超。

赵昂有一个儿子赵丹在马超手下当裨将，赵昂回家跟妻子王氏商量：

我今天和姜叙、杨阜、尹奉商议起兵讨伐马超，为韦康韦使君报仇。可是我们的儿子现在在马超那里，如果我们起兵，马超一定会杀了我们儿子，这可如何是好？

赵昂的妻子也是一个狠人：

为了报君父之仇，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献出来，何况一个儿子呢？夫君你就大胆的去干吧，不要考虑儿子的事。

于是，杨阜派人联络梁宽、赵衢，约好暗号，做好内应，同时与姜叙、赵昂、尹奉屯兵历城和祁山。

赵昂的妻子还把自己的首饰变卖了充作军费，并亲自到祁山军营犒赏士兵，鼓舞士气。

马超听闻杨阜等起兵，非常恼怒，立马斩杀了赵昂的儿子赵丹，然后带领庞德、马岱二员大将杀奔历城。

两军对圆，杨阜、姜叙抵挡不住马超，马超趁胜追击，忽然背后喊杀声震天，原来是尹奉、赵昂杀到，首尾夹击，马超吃紧，杀出重围，引兵回寨。然而寨门不开。马超连喊数声，有军士从里面甩出人头几颗，马超一看，原来是自己妻儿的头颅，原来是梁宽、赵衢杀了马超妻儿，并关闭寨门，让马超不得回寨。

马超毕竟勇猛，加上见到妻儿惨死，肝胆俱裂，杀心爆棚。竟然带领五六十骑，杀入历城，对手无寸铁的历城百姓展开屠杀，几乎屠尽城中百姓。最后马超还找到姜叙八十多岁的老母，用刀威逼她召回姜叙，但是老夫人面无惧色，大骂马超：

你这背叛父亲的逆子，杀害官长的恶贼，老天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看你还能横行到几时！

马超杀了姜叙的母亲。

杨阜听说历城失守，马超进城屠城，慌忙回军，和马超相遇在城门下，杨阜身中数枪而不退，后来姜叙和赵昂杀到，才救下杨阜。

这个时候，夏侯渊也出兵了，他追杀马超一程，杀得马超最后只剩下不足十人十骑，与庞德马岱投奔张鲁去了。

张鲁知道马超勇猛，令马超为都讲祭酒，这个官职大概相当于现在的某大学校长。

张鲁有一女，张鲁见马超英武异常，而且妻子刚刚被杀，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马超。但是有人劝张鲁说：

马超这个人人品的确不怎么样，你看他反曹操不顾父亲和兄弟以及家人死活，这种人薄情寡义，不能与之结亲。

张鲁想想也是，就没有再提这门婚事。

马超向张鲁借了一些军队，包围姜叙镇守的祁山。

姜叙向夏侯渊告急，夏侯渊派张郃立即带五千兵马急往祁山救援，然后自己带领数万兵马，杀退马超。

马超败回汉中，张鲁从此不再重视马超，认为这家伙有勇无谋，不堪大用。张鲁手下有些将领甚至要把马超赶走，认为马超不讲仁义道德，以后终究是汉中的一个隐患。

马超寄人篱下，心中虽有不平愤懑，但是一时也只能忍气吞声。

正好这时候刘璋向张鲁求援，马超得此消息，自告奋勇向张鲁请求带兵去成都，张鲁交代马超，救刘璋是假，能取成都千万不要放过。

马超第一是想立一奇功，这样他才能在汉中站稳脚跟，同时他还可以带兵在外，远离汉中权力中心的是是非非。

马超手下有两员悍将，一个叫庞德，另一个叫马岱，这两人都是万人敌，十分骁勇。

马超带兵出发的时候，庞德正在生病，不能跟随马超出征，只好留在汉中养病。马超与马岱，带领张鲁划拨的几千兵马，一路向西，向成都进发。

不几日，马超抵达武都，准备进城休整一日，隔日再行军。

忽然有军士来报，说刘备派人要见马超。

原来来人就是李恢。

李恢曾经反对刘璋应刘备入川，但是刘璋不听，后来由赵云引荐，李恢投降了刘备。

李恢在陇西的时候跟马超有些交情，所以这次刘备派他来当说客，说服马超归顺刘玄德。

马超也知道李恢是做说客而来。他先在帐中埋伏下几十名刀斧手：我如果命令你们砍死李恢，你们就直接把他砍为肉酱。

不一会儿，李恢昂首挺胸，不卑不亢进入马超军营。

马超见李恢，端坐不动，口中厉声发问：李恢，你今天来我军中干什么？

李恢：我是来当说客的。

马超大笑：我刚刚把我的宝剑磨锋利了。你先说说，如果不合我的意思，就请你帮我试一下我的剑锋利不锋利。

李恢也大笑着说：

我看将军死期不远，你刚刚磨的宝剑，我怕是无福消受，将军先要自用啊。

马超：我怎么死期不远了？

李恢：

将军现在北方与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与陇西有不可化解的矛盾，而张鲁也不见容于将军。四海广阔，可惜没有将军立足之地，属下无可战之兵，上无明主可以依托，将军您说你这个状况，是不是危险至极？

马超低下头，沉声说：先生之言极是。但是马超现在别无选择啊。先生今天来可是有什么要教马超？

李恢：既然想听说说几句，为什么又在帐下埋伏下这么多杀手，这就是孟起的待客之道？

马超连忙撤走刀斧手，请李恢上座。

李恢：其实有一条阳光大道就在将军面前，将军何故视而不见呢？

马超：我素来知道刘玄德礼贤下士，当世之英雄，但是马超一直没有机会得见尊颜。

李恢：我今天就是受刘玄德的委托来请将军。

马超大喜。立马带兵与李恢一道，投奔刘备。

刘备见李恢说得马超来投，高兴非常。

马超见刘备也不是张鲁之辈可比，也决心死心塌地追随刘备。

刘璋在成都听说马超也降了刘备，现在刘备马超诸葛亮张飞严颜魏延黄忠大军浩浩荡荡正往成都奔来。

刘备围住成都，派从事简雍进城劝刘璋投降。刘璋清点士卒尚有三万多，粮草辎重至少还可以坚持一年以上。刘璋部下很多人建议刘璋死守成都。但是刘璋不愿意：

我们刘氏父子驻守成都，前后二十余年。我们常常自己回想，我们对益州百姓，实在没有什么贡献。而益州民众为我刘氏，常年征战，血染山阿。我刘璋怎么忍心再让益州子弟为我一人而战死疆场，而使益州生民凋敝呢？还是出城投降吧。

刘璋虽然暗弱无能，但是还真是一个好人，如果不是生在乱世的丛林法则下，他说不定还是个好官。

刘璋与简雍一道，出城去刘备营寨，刘备大开营门，迎接刘璋。

刘备也没有加害刘璋的意思。只是将刘璋一家都迁出成都，迁往荆州公安，并把刘璋所有的个人财物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刘璋。

自此，刘备才真正取得益州。

这一个标志性事件，这个时候，刘备才真正有了与曹操孙权相提并论的实力。

真正的三国鼎立，这个时候才事实上成立。

刘备自领益州牧，升诸葛亮为军师将军。

黄忠为讨虏将军。

魏延为牙门将军。

糜竺为安汉将军。

简雍为昭德将军。

孙乾为秉忠将军。

伊籍为左将军从事中郎。

马超为平西将军。

法正为蜀郡太守，兼扬武将军。

原益州太守董和，得掌军中郎将，并署左将军府事。

黄权为偏将军。

还有如严颜、吴懿、费观、李严、秦宓、许靖、费诗、孟达、彭羕等人，均有封赏。

还有一个叫刘巴的人，是荆州零陵人，当初刘备在荆州，曾经多次邀请他出山相助，但是刘巴都拒绝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刘巴居然从交趾进入蜀地，投奔在刘璋帐下。

刘璋迎刘备入川，刘巴是坚决的反对者之一。但是刘璋最后不听忠言，自取其祸，刘巴就在家里称病不出。

刘备进入成都，知道刘巴在成都，于是下令三军：凡有加害刘巴的，灭三族。

这次，刘备把刘巴请出来了，封为左将军西曹椽。

刘备称赞刘巴“才智绝人”。

诸葛亮也称赞刘巴：运筹帷幄，我不如子初远矣。刘巴字子初。

后来大家知道刘巴当了蜀汉的尚书令，蜀汉大多数文件都是出自刘巴之手。

可见，人与人的能力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我说的是刘备和刘璋两兄弟相比较。

霍峻因为守葭萌关有功，授梓潼太守。

这下蜀中所有地盘都收归刘备囊中。

从刘备庞统由白帝城出发算起，到刘璋出城投降，时间整整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来，刘备从长江中游的荆州，沿江而上，过三峡，驻白帝城，收巴郡，与刘璋欢聚于涪城，后又决战于雒城，长驱直入，最后得到整个益州。一路艰险，没有牧歌，没有风花雪月，一城一地都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所有说刘备轻松得到西川的说辞都是对刘备以及各参战将士的侮辱。

成功的路上，从来就没有一边唱着歌，一边吃着火锅的浪漫。

如果要论功行赏，刘备也要给自己一个最大的奖章。他几乎是全程指挥了这场持续三年的战争。这三年，刘备没有请过一天假，没有回过一次家，他始终在战场的第一线，虽然也曾与庞统军营里喝高了而君臣失仪，但是这三年里，刘备真的辛苦了。

在这三年的战争过程中，庞统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庞统应该是这次战争中刘备方牺牲的最高将领。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为这次战争献出了生命，他就是张松。

如果庞统和张松在这次战争中活下来，我们可以想象二人在蜀汉政权中会发挥怎样重要的作用。

我们选一个标杆来比较一下。

法正。

法正在刘备取川的过程中的作用应该不会超过张松。法正后来是蜀郡太守，而且刘备对他十分倚重。

当初，法正是新都县令，而张松是益州別驾，相当于刘璋的秘书长。

如果张永年像他的名字一样，不早夭折的话，他的地位应该妥妥高于法正。

至于，庞统，与诸葛亮齐名的凤雏，只能说他福薄命浅，我们可以大胆假设，如果庞统不死，可能诸葛亮就在荆州辅佐关羽了，成都那边的事儿跟孔明的关系那就要看缘分了。

历史不能假设，但是历史曾经有很多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