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假秋慈
“她没提过？”逍润柒明显有些生气，态度跟刚才大变样“真是坏女人”说着脸颊划出一道泪痕，撇过头去又叹了口气。
秋慈这才出来，钟富炫的事情不能拖，她出来后把许叔拉到一边说“帮我查一下钟富炫什么时候的飞机票”许叔知道她说这人，秋慈的事情傅角寒最是上心，每一件都亲自处理。
他点头记下，让仆人送秋慈回房间。
屋内逍润柒追着傅角寒问“那女人也说不认识你是不是？”当年三个人可是形影不离的关系，怎么到她嘴里却是一句“从来没提过”他气不过。
傅角寒比他冷静，将那天秋慈跟他说的话重复给他听“她说她母亲叫秋白，不叫秋慈，生父不详”
“秋白？我们认识的秋慈其实叫秋白？她的女儿叫秋慈？”逍润柒反问道，眉头紧皱全程没松开过。
傅角寒摇摇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孩子跟父母长得一模一样？连出现方式，说话口吻都如出一辙的吗？”
“概率极少，应该有吧——”逍润柒想想不确定。
傅角寒半蹲着抬手捏住逍润柒的双臂说“秋慈左手手臂上的淡紫色蝴蝶胎记，她也有”
蝴蝶印记，他吻过，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逍润柒听了更加迷茫，结结巴巴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傅角寒摇了摇他说“你清醒点，刚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就是三十年前的秋慈，她说她母亲叫秋白没错，但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逍润柒不敢相信“一个人过去了三十年，三十年没变化不存在的事，再说她叫我逍伯伯，她根本不认识我。”
“她失忆了，你好好想想当年跟秋慈相处的日子，她像是那个时代的人吗？”傅角寒松开他的手，逍润柒瘫坐在软垫上，仔细回想。
回忆是没有闸门的堤坝，隔间两位二十出头的女人听到外面没动静后，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依偎在傅角寒跟逍润柒脚边。
“滚”傅角寒现在没有碰女人的心思，他脚边那位得令后，默默退了出去。
逍润柒侧身不理女人，女人知趣弯着腰也出去了。
或许他们更不能接受秋慈的死，而选择相信她还活着，如三十年前一般活着。
秋慈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一早跟傅念一起去了公司，在路上他还旁敲侧击地问秋慈，是否要签悠奈酱，得到肯定回答后，赌气似的一整天没跟她讲话。
只要是钱对傅念来说都很重要，他眼皮子浅，舍不得一大笔钱一下子花出去。进来公司一头扎进财务办公室，午饭都是阿泽送进去。
悠奈酱先见的王硕申，两人已经在会议室等她，秋慈买了三杯咖啡上去，推开会议室的门，悠奈酱起身对她鞠了一躬，“你好”
“你好”秋慈过去跟她握手，“坐着聊，合同看过了？”
“大概看过一遍，乐团需要录制的歌，王总也陪我去过唱片公司，氛围很好”悠奈酱独具特色的烟嗓辨识度高，略施粉黛的脸颊还带点婴儿肥，笑起来肉嘟嘟蛮可爱。
秋慈抱歉地说“让你以组队再次出道，真的委屈你了”她想等流量稳定以后再单独给悠奈酱出歌，也不枉她天后的名称。
“没关系，能再次站上舞台，是我的梦想”悠奈酱个子不高，跟王硕申站在一起挺像父女。被雪藏的两年多，几乎快耗尽她所有的精气神，前公司的人不断打击、诋毁她，今天拿到合同她才发自内心笑了出来。
有人为梦想追逐演艺圈，有人为名利不择手段留下，千人千面，但这条路总归不好走。秋慈在合同上签好字，递给王硕申，让他赶紧把五十万处理好，省得傅念天天惦记看她不顺眼。
“待会儿我送你去唱片公司”秋慈手里拿着咖啡跟悠奈酱一前一后去会议室，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头问“你有驾驶证吗？”
悠奈酱说“有”
“那等会儿你开车，我们一起去”搞半天还要人家开车，秋慈心里不爽道：我要去考驾驶证，太丢脸了。
天空灰蒙蒙，一早下起毛毛细雨，早餐店撑起遮雨棚，一朵一朵似蘑菇般，来往不停的行人进进出出，悠奈酱撑着伞让秋慈先进副驾驶。十几分钟后，毛毛雨转雷阵雨，到地方停好车，见外面雨越下越大，秋慈两人坐在车上等小雨。
唱片公司在停车对面，悠奈酱有些抱歉地问秋慈介意抽烟吗？秋慈摇头，让她随便。
“我其实没烟瘾，等会儿进去要正式是我介绍，紧张”她从兜里拿出一包干瘪的烟袋，自顾自地点了起来。
秋慈撇过头去，说“开一下后面车窗，我闻不惯烟味”后车窗‘沙沙’飘进来雨声，她有些好奇地问“烟真的可以缓解紧张吗？”
“不能，打发时间，总比干紧张强”她递给秋慈一支烟，“试一下”
秋慈摆摆手，“既然不能缓解紧张，还伤害身体，我不想试”她做事打自心底有股目的，或者说是只做能得到反馈的事。
悠奈酱笑笑，等雨小了，两人才一同下车，雨洗刷过的地面，泛起一片水层，唱片公司入口在地下一楼，门口挂着‘EIP’招牌。林朝乐队——圣诞树，在这训练快半个月。
跟念念娱乐公司不顺路，秋慈也是第二次来这里，门口的小厮认得她，领着往老板办公室去。
“林朝他们在哪个房间？”秋慈边走边问。
小厮想了一下说“三楼八号房，林朝这个人既有天赋又勤奋，天天数他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秋慈没想到他会这么努力，小厮还在讲：老板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夸他。原来当天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秋慈过去跟这里老板沟通一番后上楼，自从上次在傅府分开后，两人有三天没见面。
她让小厮午饭定水漾酒楼的餐食，三楼一间房跟面包房一样，走进里面用的是隔音玻璃，贝斯手博克第一个看见他们，转身把队长褚泽叫了出来。
大家今天都没化地下演唱会时的烟熏妆，各个看着清爽不少，褚泽戴了一顶毛线帽，非常热情地想带着秋慈到处参观。
“新队友——悠奈酱，你叫大家出来认识一下”秋慈率先跟他介绍，她跟着悠奈酱来是为了见林朝。
褚泽说“好，博克跟我在练音，其他人在舞蹈室排舞蹈，一起过去吧”他走在前面带路。
期间，秋慈接到许叔的电话，那边说“小姐，钟富炫后天早上八点零三分在南城丁区的飞机票”
南城丁区，驱车过去要一个小时，倒是离钟富炫家挺近的机场，挂了电话，褚泽推开门，入眼便是林朝面对镜子跟着舞蹈老师解剖舞蹈，他看见秋慈了。
短暂的对视，褚泽过去负责跟舞蹈老师沟通，其余人则纷纷跑过来跟秋慈打招呼，唯独林朝站在原地，远远地冲秋慈点点头。
“大家好，我是悠奈酱，吉他手哦～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悠奈酱冲大家挥手，接着众人一一介绍起来。
他不过来，秋慈自己过去，她裙摆沾了不少水渍，裙沿边深色一圈，随着脚步，一轻一重地打在小腿上，大概两米的距离，她停下来说“后天早上八点钟富炫的飞机，我还想再去试试，看能不能在逼逼他，你跟我一起可以吗？”
林朝视线落在她的腿上，“你冷不冷？”
“啊？噢——有点，刚刚外面下暴雨，想过来怎么都得沾上点水”秋慈笑着说没关系。
“你是专门过来跟我说钟富炫的事情？”林朝稍微向秋慈靠近了些，冒着大雨赶过来，他内心被触动。
秋慈想说是，但也不是，她说“我是为了见你，顺便告诉你钟富炫的事情”她想见林朝，即使没这件事她今天也会来。
窗外又闪过一道闪电，稀拉拉下起豆子般大小的雨滴，忽然舞蹈室灯光全灭，秋慈光着脚一晃，不小心跌落在地板上，‘啊——’她小声吃痛一声。
屋内众人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褚泽叫大家别慌，他摸着门出去看看。
外面天空漆黑，舞蹈室仅两扇窗户，没有灯光的照明下，房间内很暗，隐约只能看见面前的人，又是一阵雷声，林朝蹲了下来，伸手想将她扶起来。
雷声让秋慈想到溺水而来到这个世界那天，她有点害怕，见林朝伸手，她回握住了他的手，不同她冰冷的手，林朝掌心温暖，热传递到秋慈手心，慢慢温暖开。
她的手在颤抖，林朝另一只手安抚着她的肩膀，“别害怕，应该是停电，你能站起来吗？”
“我、我不害怕”秋慈搭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后天一起再去找钟富炫”
林朝扶着她，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暖流已分不清谁传递给谁。
没得到他的反应，秋慈看不清他表情，“嗯？”了一声。
“你说你很高兴遇见我，想做让我开心的事，现在冒着大雨也要来见我”林朝声音不大，刚好够两个人听见，落在秋慈耳朵里，语气貌似带着哭腔“我、我分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