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银子

钱老大钱老二早几年经常来青州府帮人打家具盖房子，所以对于青州府还算熟悉，几个人略微打听了一下，就直奔青州府最大的医馆。

这家医馆名叫仙草堂，据说在商丘国很多州府都有分店，背后主家姓徐，势力不凡，财力雄厚，坐馆的大夫也是各个了得，是青州府，乃至商丘国医馆行业的翘楚。

众人步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这青州府最繁华的街道，仙草堂就位于街头，医馆上下三层很是气派。

钱家众人进入医馆后就有药童热情接待，并没有因为众人的穿着而瞧不起，钱飞雪默默的想着，看来这主家管理很有一套。

待到钱老爷子有礼客气的说明来意，药童便将众人带到后院，并且言明要先看一眼灵芝，若是品相好，他去请掌柜也有话说。

钱老大慢慢拿开掩人耳目的空面袋，又将稻草掀开一角让药童查看。

药童小心翼翼取出灵芝上下观察，确定这一家人没有说大话以后，又将灵芝小心放回背篓并拱手示意，“大叔，不知这灵芝共有几株？”

听到药童问话，钱老大忙拱手回礼并作答：“小大夫，我们一共挖到了十株，不知贵医馆是否要全部收下？”

药童虽然确认过了灵芝品相，但是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回到：“大叔，这个小的没法回您，还得问过掌柜的才能答复，不知这十株灵芝是否都像刚刚看过那株一样大小？”

“小大夫，这十株灵芝差异不大，品相更是一般无二！”

从刚刚钱老大说完有十株灵芝时，药童已经有些吃惊，现在听说十株灵芝品相都很出色更是暗暗惊叹。卖灵芝的不是没有，但是一次卖这么多的还是头回见。药童不敢怠慢，招呼人给几人在院子里看座，他自己急急忙忙上楼去寻掌柜的。

药童动作很快，不多时便跟着掌柜一起回到了后院。掌柜的是位儒雅的老爷子，年纪看着五十出头，身着一身湛蓝的布衣长衫，一面下楼一面向钱家人拱手打招呼。

看掌柜的如此做派，钱飞雪心里开始佩服，这样一家在商丘国数一数二的医馆，上到掌柜，下到药童、打杂，对待上门的人不分贵贱，全都客气有礼，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十分难得，那狗眼看人低的人可大有人在。

钱家众人看到掌柜的下楼也起身回礼，简单与掌柜的交谈两句，钱老大再次揭开稻草，让掌柜的可以看清楚背篓里的十株灵芝。

这空间出品的灵芝，品相自然极好，个个肥壮饱满，伞盖硕大，钱飞雪看到掌柜的眼睛都亮了，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看来这灵芝确实能卖个好价钱。

掌柜的虽然儒雅有礼，但是杀起价来也是毫不手软，开口就是一株一千一百两，若不是钱飞雪看了空间标价，也要被这掌柜的诚恳表情给骗过去。

钱家众人只知灵芝名贵，但是具体价格无从了解，看掌柜的开了这样的高价，已经有些心动，钱飞雪怕家里这些老实男人被骗，急忙抢在他们前面先开了口：“爷爷，为了挖这灵芝我爹和叔叔、哥哥都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八哥还险些摔伤，得来实属不易，您再给加点儿钱吧！”

众人都没想到钱飞雪会开口讨价还价，钱家人更是惊奇，她哪里来的八哥，又哪有人差点儿摔伤？这丫头还真能胡编。

这边掌柜的听完钱飞雪的话却面露难色，“丫头啊，不是爷爷不想多给，实在是行有行规，爷爷也得和老板交代啊！这样吧，你们大老远来的确实不容易，我做主，一株再加五十两，老板真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钱飞雪偷偷伸手拉她爹的衣服，还卖力的使眼色，让她爹好好议价，总不能她这个小丫头一直在这叽叽呱呱，那也太没有说服力了。

钱老大一看掌柜一加就是五百两，也知道这价钱还有上抬的空间，再被闺女一拉扯，心里更是明镜似的。

是以马上一脸老实像的卖惨，说自家挖灵芝的不易，说家里遭灾的艰辛，破屋烂瓦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等着钱回去救命。

掌柜的早看见钱飞雪拉钱老大的衣服，心里感叹这小丫头不得了，又看着钱老大卖惨，心想，不管你家现在有多惨，这十株灵芝一卖，你家都是村里头一份儿的富户，你还在这装啥？

钱飞雪看了她爹的表演也是惊讶，她爹这个人，身形高大面相英俊，但却是一脸老实像，不想却是这么精明会演戏，真是可造之材。

钱老大要是知道自家闺女夸自己是可造之材，估计会收起慈父之心，好好收拾这丫头一顿，到底谁才是爹？

钱老大没有读心术，只一心一意的和掌柜谈判，在闺女偷偷在他背上写出一千七三个字时，出了一层白毛汗，一是这么高的价格有些张不开口，二是疑心闺女今儿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精明。

钱老大内心忐忑，但还是报了那吓死人的价格，待看到掌柜的只有惊讶没有恼怒时便明白，闺女这宝押对了。

两个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最终价格定在了一株一千五百五十两，比空间标的价格居然还高了五十两，十株就是五百两，钱飞雪大喜。

十株灵芝卖了一万五千五百两，这对于农家来讲，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财富。普通农家，一年除了花销，能剩个五六两已经是不得了，这还是青州府地界富庶，一些苦寒之地，想吃饱饭都难，一旦家里有人生大病，简直是灭顶之灾。

掌柜的给了银票，还叮嘱以后有好的药材都可以送来仙草堂，价格绝对公道。

钱老爷子连连应是，又将银票妥善收好，众人才出了仙草堂。钱老大和前老二还拿了一张五十两的小面额去钱庄兑换现银，确定银票是真的以后，钱家人的心才算是彻底落回了肚子里。钱老爷子身揣巨款，所以众人也没敢再耽搁，急急忙忙将粮食送到了钱飞雪的姑姑家就回了码头，上船后忙招呼艄公回青冈村，钱飞雪卖野鸡的计划也泡了汤。

众人回到青冈村时已经快到傍晚，路上碰到熟人钱老爷子也只说去了青州府的闺女家，并没有引起怀疑。到了家中，全家人齐聚钱老爷子钱老太太屋里，老两口坐在炕上，钱飞雪和钱飞羽沾了年纪小的光，坐到了炕里，其他人站在地上等着钱老爷子说话。

钱飞雪的二婶儿钱梁氏是个急脾气，等公婆坐定就急忙开口询问灵芝卖没卖，卖了多少钱。

钱老爷子没有隐瞒，如实告知一共卖了一万五千五百两，钱梁氏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多少？”

钱老太太惊得张大了嘴，钱田氏则是倒抽凉气，这样的财富是农家人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听了只觉的不真实。

几个小伙子却是失了稳重，立时叫嚷了起来，钱老爷子连忙制止，并且非常严肃的和每一个人交代，这件事除了家里这些人知晓，其他人一概不许说，就算是出嫁的两个闺女也不能说，还特别嘱咐两个儿媳，回了娘家也必须三缄其口，若是说出半句，给钱家引来杀身之祸，那就别怪他老头子不讲情面。

众人一听也是连连点头，都明白，财帛动人心，若是一传十，十传百，让歹人知晓，钱家从此再无宁日。

看众人知晓了厉害，钱老爷子又开口询问家里人银子该如何处理，若是百八十两，可能家里人还会想着买粮度过危机，翻新房子住的舒服一点，但是银子太多，反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