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共进晚餐
老刘很厚道，加上房子不错，闹中取静，交通方便，邝霖一住就是三年。
抽着烟，走进房子，邝霖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老刘跟着走进来，问道：“想什么呢？”
邝霖有着正经体面的工作，干净卫生，十分省心，老刘很喜欢这样的房客。
邝霖回头笑了笑，答道：“老刘，别担心。在攒够钱买房子之前，我都会待在这里。不过这房子太大，我一个人住实在浪费……”
“嘿，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行吧，知道你们年轻人压力大，我再找个房客给你分担。你把那个空房间收拾干净，我这回只找女同志。”
邝霖坐到沙发上，把烟灰弹到烟灰缸，无精打采地说：“抽完这根烟再收拾。”
老刘坐到旁边，好奇问道：“找女同志你也不乐意？”
邝霖吸了一口烟，摇头说：“烦心事太多，提不起劲，房租给我降一半就行。”
“房租由3000降到1500，我回头跟你签新的房屋租赁合同。对了，艾路的爸爸见钱眼开，你们的账目要分明，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邝霖猛然想起，自己的信用卡还在艾路手上，有五万的授信额度。
连忙打客户服务电话，向客服人员说明情况，进行口头挂失，查询得知欠着2万块钱。
邝霖于是到银行网点还欠款，并注销信用卡。
周六下午，到银行办业务的人比平时更多。
邝霖拿了号，坐在长椅上等待，无所事事看起了财经新闻。
手机震动，郝静再次打来电话。
邝霖无可奈何之下按了接听：“又怎么啦？”
郝静有恃无恐，问道：“你周一到底陪不陪我去医院？”
邝霖耐着性子说：“我周一要上班啊，怎么陪你？”
“哼，谁不知道你工作很自由，你想出来，就一定可以出来！”
郝静阴魂不散，邝霖心里窝火，当即发作出来：“钱都给你了，孩子不是我的，我凭什么陪你到医院做人流！”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轻柔的声音气愤地骂道：“渣男！”
邝霖侧头看去，隔了一个座位坐着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子，正用鄙视的眼神看自己。
邝霖按住话筒，保持风度说道：“骂得好，但孩子真不是我的！并且你不该偷听我讲电话！”
女子不屑与他争辩，面色波澜不惊，换了个座位。
郝静在电话里哭得那么伤心，邝霖心中不忍，却无法相信孩子是自己的，因为郝静是车模和平模，谁都知道那个圈子很乱。
邝霖昨晚还看见郝静在朋友圈更新动态，参加一个庆功酒会，一帮车模穿得花枝招展。
沉默了好一阵，邝霖终于又问道：“明天行吗？车展最后一天能不能早点走？”
郝静止住哭声，哽咽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没良心！明天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邝霖仰望天花板，呼出一口气，向郝静说道：“我上辈子欠你的！”
“哼，是我欠你的，否则怎么会一次就中！你要是还不相信，我生出来让你看看！”
“别，我养不起！我认了，行吗？”
邝霖和郝静是朋友，吃窝边草的代价，邝霖还真就认了。
况且郝静才23岁，身边一个靠谱的朋友都没有，想到她孤零零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邝霖觉得心酸。
……
注销了信用卡，邝霖去超市买了菜和肉，开车回到乔楚居住的小区，把车停在原来的地方，上楼按响门铃。
三分钟后，乔楚皱着脸出来开门，见面第一句便是：“你怎么又来了？”
邝霖笑了笑，直接走进屋子，向她说道：“我来还车啊，你的豪车不要了吗？”
“钥匙放到柜子上吧。”乔楚说完向自己房间走去。
“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你怎么还穿睡衣？”
“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邝霖提起方便袋，对她说道：“我不走了，我要在这里做饭。”
乔楚眼睛眉毛耸拉下来，剁了两下脚，重重关门向邝霖抗议。
邝霖笑了笑，自言自语说道：“有本事待会儿别吃。”
夏天将至，即便下午六点钟，天色依旧明亮，西边的天空被落日余晖渲染得火红一片。
……
乔楚听到外面的动静，自觉走出房间，张望着来到餐桌旁边，问道：“这能吃吗？”
邝霖端上最后一道菜，自信说道：“你闻不到香味吗？”
“闻着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乔楚说着坐下，拿起筷子。
她也确实是饿了，顾不得餐桌礼仪，每样菜都品尝一下，点头赞许：“味道不错！”
邝霖盛了两碗饭，分她一碗，坐到对面，然后打开一罐啤酒，“你也不想想，我做了多少年的饭。”
乔楚小口小口地吃饭，沉默许久才问道：“你的业绩还差多少？”
邝霖喝了一口啤酒，反问道：“内疚吗？”
乔楚用明亮的眼神看着邝霖，向他说道：“这几个月你帮了我很多，我不能看着你落魄。”
邝霖笑着凝视乔楚，这个女孩心底太好了，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被男朋友背叛后才会抑郁。
爱情的最后，受伤最深的都是善良的人。
“有一款固定收益产品挺适合你的，年化收益率5%，产品期限是189天，买400万，就能帮我完成业绩，你有这个财力吗？”
乔楚思量着点了点头，“听起来不错，我下周一去你们营业部找你。”
邝霖故作惊讶地看她，“我还以为你不出门的。”
乔楚一皱眉，恼怒说道：“你不是要完成业绩嘛！”
“现在什么都追求便利化，手机软件通通搞定。不过我很乐意见到你出去走走，今天晚上我约了朋友在西街酒吧喝酒，有没有兴趣参加？”
乔楚低头吃菜，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
邝霖没有勉强，饭要一口一口吃，乔楚的情绪比之前改善了很多。
饭后，乔楚收拾碗筷，邝霖坐在沙发上抽烟。
乔楚擦干手，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烟雾缭绕，不满地说：“你怎么又抽烟！”
邝霖回头看着她，“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抽烟，为什么要在茶几上放烟灰缸？”
乔楚恶狠狠地说：“我明天把它收起来！”
邝霖捕捉到重点，“你把它收起来，而不是扔掉它，能给我讲讲里面的故事吗？”
乔楚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七点多，问道：“你不是要去喝酒吗？怎么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