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像风一样自由
艾路恼怒地问道：“你含沙射影，到底想说什么？”
邝霖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我就是想知道，合同那么重要，戴总为什么带职位低资历浅的你过来谈判？”
艾路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暴躁起来，“我职位低资历浅怎么啦？戴总看中的是我努力的劲儿！我倒想问问，你和郝静究竟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你当我是傻瓜吗？为了朋友，她会做出那些事情？”
邝霖心头一震，向艾路问道：“她在你公司做了什么事情？”
“你回去问她！”
看着艾路脸上的创可贴，邝霖知道郝静一定是很艰难才帮自己要回两万块钱。
邝霖不敢体会郝静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孤身面对一群公司职员还有一帮如狼似虎的保安。
沉默了很久，艾路放轻语气说道：“邝霖，无论谁是谁非，我们已经分开了。我希望你过的好，所以向你透露一句，郝静比以前的我更爱你。”
邝霖的情绪被这句话引爆，眼泪夺眶而出，多希望郝静就在眼前，告诉她别那么傻，好好爱惜自己。
艾路吸了一口气，又说道：“好了，说回正事吧，我最初的提议怎么样？”
邝霖心情烦乱，只想放空大脑，好好清静一下，摆手说道：“不好意思，苏姐还不是我的客户，我跟她没有私人交情。”
说完不管艾路的反应，沿着街道向前方走去。
邝霖又有那种魂不附体的感觉，行尸走肉般来到体育馆外围才停下来，在一张石凳坐下。
呆坐很久后，拿出手机给郝静发送微信：“在珠海好吗？”
邝霖知道现在是站台时间，郝静不会第一时间看见，但还是忍不住发了过去。
郝静这两天都有更新动态，和各种汽车的合照。然而这只是展商和模特公司的要求，并不是真实的她。
郝静很擅长隐藏感情，从不在动态上展现真实的自己，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
邝霖吹着来自空旷的凉风，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接到柜台打来的电话。
“邝霖，你的客户在大堂等你，赶紧回来！”
生活还得继续，邝霖掐灭烟头，快步向营业部走去。
……
下班后，戚维打来电话：“邝霖，今晚去喝酒！”
邝霖笑了笑，说道：“不去了，你找婷姐喝吧！”
“不会吧，转性了？还是说跟那个美女好上了？”
“没有，她是我的客户。今晚没什么心情，就不去了。”
“好吧，改主意就过来！”
……
邝霖回到家，韩雪莹还没回来，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喂，你回来吃饭吗？”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哪有打什么主意，你别把我想那么坏好不好？你介绍客户给我，我想着做顿饭给你吃，大家有来有回。室友嘛，就应该这样友爱互助！”
“不回，我还在工作！”
“你是负责什么工作的，六点钟还没下班？”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办公室职员。”
“好吧，是你主动放弃了品尝我厨艺的绝佳机会，再见！”
韩雪莹肯定不是普通的办公室职员，否则不可能接触到苏夏这样的客户，不过她不说，邝霖追问下去也没意思。
……
吃晚饭的时候，邝霖终于收到郝静的微信。
“想我了吗，混蛋？”
邝霖笑了笑，回复：“我确实挺混蛋，也确实挺想你。现在才下班吗？”
“是的，站了一天累死了，待会儿聚餐，我一点都不想去。”
“不想去也要去啊，在外地要合群，不能任性。对了，千万别喝那么多酒！”
郝静发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回复：“你是怕我被占便宜吗？”
“那当然，女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唉，你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猝不及防。”
邝霖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回复：“我一直都很关心你的呀！”
“你少来，以前都不怎么回我微信！婷姐什么都和我说了，你嫌我粘着你，那我以后独自潇洒。”
“……”邝霖说不什么滋味，如果郝静真的快乐，邝霖乐见她独自潇洒。
郝静问道：“你今晚不去酒吧吗？”
“等你回来再去。”
郝静发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表情，回复：“好吧，那见面的时候好好疯狂一下。我去合群了，下次再聊。”
“去吧，别饿着！”
邝霖收回手机，背了一把吉他往公园走去。
还没走到湖边的长椅，就引起不少在公园夜游市民的注意。
当邝霖坐在长椅，把吉他从盒子里拿出来时，有的人已经围在附近，等着他唱歌。
邝霖选择在公园而不是在路边唱歌，摆脱了金钱的铜臭味，是为兴趣或者艺术而演唱，使得这些人脸上写满了期待。
邝霖抱着吉他，环顾周围，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漆黑的湖面上，右手拨弦左手按弦，悠扬动听的旋律在公园静谧的夜空荡漾。
只听了前奏，便有人喊出歌曲的名字：“《像风一样自由》。”
邝霖沉浸在旋律中，跟着节奏演唱：“我像风一样自由，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你推开我伸出的双手，你走吧最好别回头，无尽的漂流自由的渴求，所有沧桑独自承受。”
邝霖的嗓音没有那么沧桑，但同样唱出了洒脱豪迈，无拘无束，同时也唱出了孤独感。
被音乐和歌声吸引，长椅周围站满了人，一首歌唱完，掌声四起。
邝霖置若罔闻，同样的旋律再次响起。
观众皱起眉头，掌声停了下来，心中都有疑问：怎么又是《像风一样自由》？
邝霖跟着节奏再次演唱，听一遍是享受，听第二遍索然无味，观众摇了摇头，相继走开。
当邝霖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夜游的市民继续自己的行程，长椅周围已经一个人也没有。
邝霖不知道唱了多少遍，声音响彻整个公园的夜空。
直到一个俏丽的倩影站立在眼前，邝霖的手指才停止拨动琴弦，仿佛有一道光照亮了孤寂的心田。
歌声骤然停歇，夜游市民转头望向这边，目光会集在乔楚身上。
邝霖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