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夜里看山，僵硬家常
位置没变，依旧是御凉关外三里。
西凉中军大营，宰父继武在中军大帐内召集众将领开会。
七公子宰父达瓦和九公子宰父达伦也在其列，这兄弟俩，多少有些狼狈。
二公子宰父达御依旧陪在宰父继武旁边，依旧是那么的精神饱满，依旧透着一股子傻气。
“各军做好准备，今夜寅时正准时攻城，老七和老九的人做先锋军。”
不知道前面都说了什么，反正最后一句是这个，看来宰父继武对两个儿子丢失粮草的事情很是不满，不然也不会让他们的人做炮灰。
“是，王爷！”
所有人告退，各自去准备，宰父达瓦和宰父达伦出去的时候暗中愤恨的瞅了一眼宰父达御。
两人既气愤又羡慕，宰父达御这命实在是太好了，关键还硬，经历了多番刺杀都还活着。
下手多次都没成功，实在有些气人，关键是宰父达御这货还是个傻里傻气的主。
仿佛宰父达御的傻是一种嘲讽，专门为刺杀他的人准备的嘲讽，让他们每次见到傻乎乎的宰父达御都会气得牙根痒痒。
众人离去，依旧是宰父达御服侍在宰父继武膝下。
“哼！”
来到外面，老七和老九鼻孔相对，随后各自离去。
虽然同病相怜，但宰父达瓦和宰父达伦之间还是互相看不顺眼，尤其是今晚他们都要做先锋军，巴不得对方的人多死点。
傍晚，天慢慢暗了下来，不论是御凉关还是漠西要塞都异常的安静，寒风中的冷却是异常的刺骨激烈。
西凉军师贡谋确实有两把刷子，这观天象的本事确实是一绝，似乎比一般的天气预报还要准。
前段时间已经开始变得很冷，但今晚却是突然间更冷了很多。
入夜，天慢慢黑了下来，寒风凛冽，李辙和丁坨站在漠西要塞外面的山顶上。
看着在微弱夜光照耀下的西凉，一眼看去全都是看不清轮廓的荒山，没有一家灯火。
在这寂寥苦寒的边塞，背朝要塞，眼前没有灯光，没有喧闹，静，异常的静，令人很不舒服的静。
迎面吹来的寒风已经很冷，然而内心的孤寂和凄凉却比寒风还要冷，加上对故去袍泽的思念和对未来的迷茫，在难熬的冷中加了一份煎熬。
边军艰苦，一草一木，一言一语都能激起强烈的思乡之情，甚至就连一阵寒风都能让边军陷入深深的乡愁。
如若可以，真的不想打仗，不想守在这苦寒的边塞。
李辙和丁坨在山顶看了好一会儿，也聊了很长时间。
同样的，在另一边，宰父达都也站在山顶上看着，只是大家的心境差别极大。
同样微弱的夜光，同样的寒风，同样的荒山，同样的看不清，但在宰父达都的眼里，它似乎很美，是青山和绿水，是鸟语和花香，是阳光和大道。
看了很久，充满能量，宰父达都回去营帐里面继续研究，继续推敲，为了前面的青山绿水，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漠西要塞内外，两军主将都扑在各自的地图上不断推演，两军的将士们，不论是醒着还是睡着的，都在等待。
西凉军在等待出发攻城的时间，漠西要塞的守军在等待一定会来的西凉军。
……
南面，粮草已至，算算时间，苍云大军发起总攻的时间应该就在这两日了。
驻扎了几日，攻城时间将至，苍云军的主将在跟军师讨论着战术，背负整个苍云国的命运，可不敢大意。
同为主将，但西蜀这边的主将们似乎有些不一样，有着与苍云主将截然不同的表现。
凤云城内，公羊咩的将军府，付洪声、孙建义和公羊家的兄弟两人，四人围着火炉在拉家常。
孙建义：“今晚的饭菜不错啊！”
公羊咩：“是，挺好。”
公羊咩咩：“嗯，对，挺合胃口。”
……
付洪声：“这茶不错，从哪里得来的？”
公羊咩：“回岳父，这是舍弟在学院之时自己制的，小婿这里还有很多，若是岳父爱喝，小婿给岳父装上两罐。”
付洪声：“嗯，不错！”
孙建义：“徒儿，也给为师装两罐。”
公羊咩：“是，师父！”
付洪声：“……”
……
付洪声：“公羊家老二，听说你是我西蜀第一才子，还有传言说你是最有可能接替孙大军师的人，学成归来有什么打算呀？”
公羊咩咩：“回将军，那些多是谣言，不可尽信，晚辈现在在穿云营任职，想先跟少将军一起去看看西凉边塞，别的……别的慢慢打算。”
付洪声：“有机会多跟孙大军师讨教……”
公羊咩咩：“是，多谢将军教导！往后就要多叨扰军师了。”
付洪声和孙建义：“……”
再次进入寂静，这天聊的实在是有些卡带！
孙建义：“今天天气怎么样？”
公羊咩咩：“咳咳～”
公羊咩：“师父，徒儿给您加点水。”
付洪声：“……”
……
两老两少，两文两武，这四人的家常拉得有些生硬，就连外面的亲兵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没办法，这家常，硬拉也得继续拉下去，因为这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亲人，付云澜！
付云澜去世是有些时日了，但大家其实都还在没法接受的阶段，而且大家一直都忙于军务，时间过的快，所以没感觉付云澜去世的时间过了多久。
而且双方接近傍晚才相遇，见到对方的那一刹那，似乎是又给自己提醒了一遍付云澜已经去世的消息，所以对于四人来讲，感觉付云澜的去世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可能是想给彼此安慰，所以四人都不想立马聊军务，但又怕彼此伤心，所有的话题都避开了付云澜，所以就出现了四个糙汉硬拉家常的画面。
这家常拉得有些歪，一不小心就拉公羊咩咩身上去，让公羊咩咩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公羊咩咩实在是拉不动了，觉得喝酒可能会熬的快些，于是做出了个提议。
“要不我们喝点酒吧，少将军的那个酒……酒……就还是算了吧。”
从三人的眼神中，公羊咩咩看到了不妥，于是来了个紧急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