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真相
艾蓝有点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苏商欢喜个什么劲儿。
可能她还是太直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小男子的心思。
说他不是奴才，就是认可他小侍的身份。
甚至是不让苏商在秦央面前，觉得低人一等。
这就足够叫苏商欢喜了。
下午，阴雨绵绵。
艾家正厅摆成灵堂，白布白烛，一应俱全，连白灯笼都已经准备好。
老祖宗在正厅抹眼泪，颤巍巍地道：“我的蓝儿，你怎么就掉下悬崖了……我苦命的蓝儿，祖父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的！”
艾大人也是不停地抹眼泪。
“我的嫡女……我的嫡女啊！她怎么能死，她是最像……最像的人了！”
周姑姑在一旁抿着嘴，因为一直等不到自己派去的人回来，也没有传三小姐院内的动静，她有些不安。
但仍是上前一步，道：“老祖宗，艾大人，节哀。咱们、咱们还有五小姐！”
随即艾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所有人都是一惊。
“谁说只有五妹妹？我也还活着呢。”
周姑姑听后瞪大双眼。
整个人手脚冰凉，仿佛身体里所有的血液，全都涌了出去。
老祖宗泪眼婆娑的问一旁的女儿。
“是蓝儿的声音？老夫没有幻听吧……”
艾大人抹抹眼泪点头，“
是，是，我听着是！”
两人回头，艾蓝已经带着众人大步进来了。
她院里的奴才压着周姑姑的人过来，老祖宗一脸的疑惑。
“这是……”
艾蓝见老祖宗伸着手，她自觉过去握住老祖宗的手。
“热的……热的！蓝儿真的没死！”
“当然，老祖宗，我是活的，您不信就掐掐我，完全可以把心放肚里。”
而艾蓝看向周姑姑，“孙女之所以和秦公子一同掉下悬崖，都是拜周姑姑所赐！”
“什么？”
老祖宗和艾大人一同看向周姑姑。
周姑姑咬着下唇，身侧拳头紧握。
她抬头道：“三小姐，您回来，固然是艾家最大的幸事，但还请您不要乱说。”
艾蓝伸手挑了下被按着男奴的下巴，道：“那他们呢？他们去我的院里，毒害我的夫婿，难道也是乱说？”
周姑姑还没说话，为首的男奴先道：“那是我们嫉妒卫满侧夫，他一个村里汉，凭什么享受艾家的优待？与周姑姑没有任何关系！”
周姑姑也相当断舍离，不出话，不承认。
艾蓝就知道会这样，周姑姑一心为艾家，一辈子都伺候老祖宗，没有成家，无儿无女，所以她养出的奴才一心为她，说是她的孩子也不为过。
“呵。”
艾蓝笑了一
声，她直接拿给她自己上供的灵茶，喝了起来。
老祖宗赶紧去拍艾蓝的手。
“蓝儿，这不吉利，不吉利！来人，快给三小姐换一杯。”
“没事，这茶刚好，不烫口。喝完了我就出去，去大街上嚷嚷，我知道了孟贵君的丑闻，孟贵君为了掩盖丑闻，要杀了我和府衙大人的独生子。”
虽然艾蓝还不知道孟贵君到底什么事，但是能被称为秘密，那肯定是丑闻！
周姑姑听到后，猛地上前一步，双目圆睁。
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你……”
“周姑姑，你不就是怕把艾家害得灭门吗？可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你害死我生父不说，还害死长姐艾红，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他们两个，都是窥探了秘密之人。
你已经害得艾家要灭门了！我死了后，你打算怎么做？你不觉得孟贵君的人会继续威胁你，让你再杀艾橙吗？
到时候她们可能还告诉你，我娘在外面有私生子，拿一个过来继承艾家，不怕~然后当你彻底醒悟的时候，艾家的人，已经被你杀光了。”
老祖宗和艾大人一愣。
“艾红她也是被……”
“哎哟，我的长女！”
周姑姑听着，身体紧绷，嘴巴微张。
同时脑海里回忆着艾蓝生父死时的样
子。
长孙女艾红死时的样子。
更别提那些下人。
按理说，断断续续过了两三年，她又年老，应该会忘了才对。
可是周姑姑的脑海，一瞬间划过了所有死在她面前之人的样子。
正夫说：“周姑姑，我的女儿，拜托你提点了。”
艾红说：“周姑姑，如果我一人死，能换整个艾家的平安，就是值得的，唯有一同父之妹，她自小就胆小懦弱，容易走歪路，还望周姑姑到时候指引一番。”
还有两年前的艾三小姐艾蓝。
她知道喝下毒药是要失去记忆的，还抬头问了一旁监督的周姑姑。
“忘记……是指忘记所有还是几件事？哎……只要不忘记爹爹就好。”
说罢，当时的艾蓝仰头一饮而尽。
回忆这些，再看艾蓝现在动着的唇，听着艾蓝说着的话。
她身子一晃，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
“我……我没有办法，现在你回来了，你没死，艾家的所有人，都要死了……”
其实周姑姑也知道，现在不承认没什么意义。
刚才是一时倔强，还想着守护艾家。
可是现在细想起来，艾三小姐在京都的路上那么一走，那么多人都看见，不可能当她不存在。
“机会……不是常有的。”
艾蓝笑了一声，来
到周姑姑面前，微微欠身，道：“你找错人了，从一开始，孟贵君就没有给你机会，你比我清楚，这个家的女儿们都没了之后，会如何。”
艾大人那脑袋还是转不过来弯儿。
“如、如何？”
艾蓝挑眉，回头看艾大人。
她觉得艾大人是白痴，语气也自然没有以往那样装。
毕竟艾家都要完蛋了，她马上要成为拯救艾家的英雄。
啊呸！跑题了。
艾蓝上下审视艾大人。
“这你都不知道？贵君，办你个典仪，不是当玩儿？不管是栽赃陷害也好，还是名正言顺也罢，人家说不让你当，就不让你当了。接下来是入狱，还是斩首，那都是一句话的事。”
“啊……啊？！”
周姑姑只看着老祖宗，一双凹陷的眼窝里有心疼和不舍。
她伸手，拽上老祖宗的衣袖，道：“一切的秘密，就是孟贵君他……他偷人！不管是三小姐的生父，还是艾家的长孙女艾红，他们都亲眼看到了孟贵君与别的女子拥抱亲密！
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算去与皇上说，皇上又怎么相信？到时候给艾家整个扣上一个污蔑贵君的帽子，那咱们不就……”
周姑姑没说完，却已经趴在地上大声哭泣。
而艾蓝，她今天终于知道了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