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秉烛夜谈
“少废话！朕命你说你说就是，你再那么多废话直接拉出去砍了！”皇帝吓唬道。
云素馨又一次下跪，低头沉默着。
心想：自己怎么又鲁莽了，居然在皇帝面前那么多废话。再怕死也不能这么表现出来啊，而且话里还有威胁皇帝的意思。这次不妙，难道真要搭上自己性命？虽然玄冥之前说过，皇帝没有要自己死的意思。但是，保不好天子一个不高兴就拿自己开了刀呢？
“哈哈哈……其实你何罪之有？你之所以得罪江太医，是因为揭发他换药一事，你有功无过。而你得罪丽妃，则是朕逼迫你给朕圆谎。至于你潜逃出宫的事情嘛，朕知道你也是怕被人报复才这么做的。你要是怕朕会治你的罪，那朕现在就赦免了你之前的所有罪过如何？”原来，皇帝一开始就在吓唬云素馨。又或许是在众人面前演戏，避免让宫人们乱猜测，传到那些好事者耳朵里。
“当真？皇上您可是当今天子，要一言九鼎哦！”云素馨高兴的站了起来，都忘记了皇帝还没让自己站起来呢。
“那是自然，好了，小馨子你就说吧。”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已经凉了，便又放了下来。冲门外喊道：“小弦子！”
小弦子都已经在门口靠在柱子上站着睡着了，皇帝突然一喊，吓得小弦子差点没摔倒在地。
“谁喊我？”小弦子迷糊间四处张望的问道，守卫冲小弦子小声说道：“弦公公，是皇上喊您呢！”
“奴婢在，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小弦子冲御书房里面喊道，却不敢推门进去。
“给朕滚进来！”皇帝不耐烦的喊着。
小弦子这才赶紧推门进了御书房，接着又匆忙的跑了出去。
云素馨站在那里，整理着思绪。看怎么能把自己的故事讲述的精彩一点，免得到时候皇帝觉得没意思又把自己拉出去切西瓜。
直到小弦子出去后，云素馨才开口：“皇上，小馨子可以开始了么？”
皇帝点了点头：“嗯。”
云素馨从自己爹爹让自己和赵御医家公子成婚的那点事开始说起，谎称自己去看姨娘的自己，在某天黑夜趁着夜色躲在自己爹爹的马车底下混进了宫里。
“那天，爹爹从宫里回来。就把我叫到书房，他跟我说……”云素馨开始一点一点回忆着，讲述着。
不知不觉已经是三更天，小弦子在御书房门外敲了敲门。
皇帝喊了声：“进来。”同时向云素馨摇了摇手，示意她先停止讲述。
云素馨停止了讲述，推到一边静静的等着。
只见小弦子两手端着茶盘，守卫推开了房门。小弦子身后还跟着个宫女，手里提着食盒，跟着小弦子一起进了御书房。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弦子把茶盘放到皇帝跟前，宫女把食盒打开，从里头端出几盘精致的点心来。
送食盒的宫女侧眼看了看云素馨，冲云素馨微微一笑。
云素馨微笑回应，原来是奉茶宫女凝翠。
等到二人退下，云素馨站到皇帝跟前准备继续讲述。
“小馨子，说了那么半天你也饿了吧？朕准许你坐着边喝茶吃点心，边给朕讲述你的故事。”皇帝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给了云素馨，毕竟是相处一段时间的主仆，二人关系还算不错。
“谢皇上，小馨子还真是饿了。”云素馨高兴的接过桂花糕，一口塞进了嘴里。
走到皇帝所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来又喝上一口。
“小馨子从爹爹的马车底下爬出来的时候，都搞不清楚方向。我当时躲进一处树丛，听赶车的人说是宫里哪个娘娘病了，御医们都急着进宫给娘娘医治。”云素馨边吃边说。
“你说的是良妃吧？朕记得那时应该是良妃小产，那天朕一着急就召集了所有御医。”皇上平静的说。
“小馨子远远的跟着几个人，过了好一会才到了一处院子。抬头一看，匾子上写着‘御药房’三个字。只当时顾着看字，没看眼前。一不小心跟一个到御药房抓药的内侍碰了一下，那人急冲冲的喊着‘你怎么走路的？明知道咱家忙着赶去药房抓药呢，你还来添乱。你小子那里行走的啊，这么不机灵？’小馨子听他那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为了不让爹爹认出来特意穿了男装来着。”云素馨满脸庆幸的表情。
皇帝大笑着说道：“你小子，就是不够机灵！然后呢？”说完，皇帝又拿了一块芙蓉糕递给云素馨。
云素馨也没跟皇帝客气，接过来就是一口。
云素馨喝了口茶，忍不住站了起来指手画脚的讲述起当时自己混进御药房的经过：
“‘小的是小馨子，是杂役房新来的，小的初来乍到笨手笨脚才会撞到公公您。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随口说着，也管不了那个公公信不信了。
‘小馨子啊，你一个杂役房的跑这里来做什么？’那公公好奇的问道，我一听机会来了。
‘呜呜呜……我是裹脚布上画画，对了，还没请教公公大名？’我胡乱问着，同时在脑子里不停的想着怎么把故事编下去让他相信。
‘裹脚布上画画什么意思？叫咱家李公公吧。’李公公好奇的问道。
‘李公公好，裹脚布上画画就是——说来话长了！'我解释着，没想到那个李公公居然给了我一句。
‘那就甭说了，咱家还要抓药去呢。好了小馨子，下回走路可得小心着点，咱家今天没空就饶了你啦。’李公公说完，用兰花指指了指御药房门口。
我心想：我好不容易进了宫，本来就不识路，好不容易碰着个能利用的人，难道就那么轻易放过了？
突然，灵机一动。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从小被后娘虐待，进了宫里还被分到了杂役房做些粗重的活。呜呜呜……我不活啦……’
那个李公公听我那么一哭，赶紧把我拉起来：‘你想干什么？找死啊？咱家可没招惹你，别来这套啊。让别人看见以为是咱家怎么了的你呢。’
‘李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不是有心撞的您。其实，小的之所以刚才会撞到您，是因为小的迷路了。’我当时确实是迷路来着，心想他要是不能帮我在皇宫里立住脚，起码能带我离开这个御药房吧？
‘小馨子，咱家可跟你说，皇宫可不是你随便走动的地方。没事瞎溜达就已经是死罪，你不认得路还敢乱跑，你吃雄心豹子了你。’李公公教训起我来。
‘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的求李公公您就饶了小的这回吧！求你带小的回杂役房，小的感激不尽。以后您就是小馨子的恩人，您叫小馨子做什么小馨子就做什么，绝无二话。’我没办法了，只好希望这个李公公能发个善心。
‘算了，遇到你算咱家倒霉。你在这里附近那个假山那等着，等咱家忙完了事情再把你送回去。你记得了，千万别再乱跑。’李公公居然发了善心。
我心想：御药房是爹爹的地盘，要是那个李公公靠不住，起码我还能找爹爹带我回家的嘛。好，就这样了。我就在这附近的假山等着，只要不让爹爹发现就是。
我爽快的答应了李公公，李公公走后，自己跑到假山后的一块石头上坐着等啊等啊等……
一直到天亮，我以为那个李公公不会来找我了。没想到，有个人影突然从我身后闪了出来。
‘小馨子，走吧，咱家带你去杂役房。’是李公公。
对于李公公的出现，我感觉像是自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小馨子谢过李公公了，李公公您真是个好人。小馨子以后就是李公公的马前卒，李公公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馨子就是。’反正说瞎话又不用本钱，我加重了几钱迷魂药。
‘得了，咱家要你个杂役房的苦力有什么用？你还是说说你怎么就到了御药房的吧？’李公公又问起我到御药房的事情。
我早已经瞎编好了这个，又装可怜的抽泣起来说道：‘小馨子在杂役房实在不想干那些粗活，心想自己爹爹好赌、亲娘死得早、从小被后娘虐待，后又被送进宫来做了公公。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小馨子就想找个好点的出路。又想到自己小时候遇到个好心的大夫教小馨子识得了多少药材，是不是可以托人把自己调到御药房去做事，或许还会轻松点。于是，就向一起干活的打听了御药房的一些事情，找了机会跑到御药房去瞅瞅。没想却迷了路，这才撞着李公公您。’
李公公有些同情的说道：‘就为这个？要进御药房有何难？咱家就能叫你进去，不过……’李公公欲言又止，让我突然看到的希望好像又飞走了。
‘李公公，您真能帮我？李公公您一定是宫里能说话的，小馨子一眼看到您就知道自己遇到贵人了。小馨子谢李公公帮忙，李公公真是个活菩萨。’我使劲的说了好些李公公的好话。”云素馨一直在说着自己的糗事，还自得其乐。
皇帝看着云素馨那个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