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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上跳下个闲夫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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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一愣,墨台妖孽何曾有过如此无措的表情?!

这本书,难道另有玄机?!

立马又将书拿了起来,对着夜光珠的灯台,仔细研究封皮,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像有夹层,不同于《鹿鼎记》里的《四十二章经》。

“你一个女子,怎能看这样的书,不觉得害臊么?”正当我准备仔细察看书页里是否有夹层的时候,墨台妖孽挪上了床。春眸含嗔,斜睨了我一眼,一把抽走了书,顺手就扔到了桌几上。

你一个妖孽,看这样的书,都不觉得害臊,我为什么会害臊?!这话自然不敢说出口,只能腹诽了。

我细细观察着墨台妖孽的表情,意图找寻蛛丝马迹。只见他如常地坐在床边,用干布擦拭半湿的青丝,唯一的可疑,就是——

“你的脸好红!”我顺手切上他的脖颈处的大动脉,“心跳也好快!”

接着,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保持着擦头发的姿势僵坐在那里了……糟糕,他不会当我在吃他的豆腐吧?!

我立刻松开爪子,抱着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他家的软剑,从来就不是装饰品。

“我就说,洗澡不要洗那么长的时间。泡太久,血液循环过快,人很容易晕过去的。”纯粹是没话找话说,说完还配合着干笑。

墨台妖孽忽地转头,瞪了我一眼,一声不吭地躺上了床。

我见他似乎没打算跟我计较,遂安了心,也躺好。

成亲那会儿,喜公专门有交待,说男女同床,女在内男在外,因为男子半夜一般会起夜、喝水或其他什么琐事。

当时,我压根不认为墨台妖孽会跟我一起睡,毕竟这场婚姻来得莫名其妙,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犯不着搭进自己的清白。结果,墨台妖孽不但跟我睡同一张床,还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但是,请相信,我们两个绝对只是睡觉,纯睡觉,连被子都没盖同一条!

按理说,墨台妖孽美得跟朵春花儿一样,他一笑,我整颗心都软了。然而——

“妻主,你的睡相应该不差吧?”洞房花烛夜,他问我这话的时候,正将腰间的软剑卸下,放在枕边,其他书友正在看:。

软剑无鞘,两侧的剑刃俱已开锋,泛着清冷的寒光。

不好意思,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思想觉悟还没到达“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那般高的境界。我的座右铭一向是“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话说,那个裴多菲,就是一时搞错了这三者的轻重关系,才英年早逝的。

我的睡相,这么多年来,都不算差,睡起来还算安稳的,只是始终担心,万一睡太熟,不小心碰到墨台妖孽,在睡梦中就被他给剁了……为了杜绝悲剧的发生,我特地准备了两床被子,一张盖身上,一张半横在我俩中间。当时,墨台妖孽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倒没说什么。于是,就一直这么睡过来了。

只是,近些日子,不知道怎的,我的睡相好像变得糟糕了,每次醒来都会发现中间的那床被子被我压在了身下——幸好,墨台妖孽似乎都睡得很熟,没有发现。

我侧卧着,半抱着中间的那床被子,面朝墨台妖孽。一呼一吸间,满是墨台妖孽身上的气味,佛手柑的甜香,醇馨,不刺鼻,暖暖痒痒的,大大盖过了我身上的茶香。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像橘子一样。”闻了这么多日子,早已沁入心脾,无比熟悉,居然还能令我寻到一份心安。

墨台妖孽缓缓转了过来,面对我,侧躺着,脸上的表情柔柔的,宛如一汪春水。

“为什么你不肯给我用你的澡豆呢?害得我一直要用茶味来盖住身上原来的草药味。”我不禁抱怨,紧接着睡意朦胧地打了一个哈欠,但才刚张开嘴,就被墨台妖孽的一记冷眼吓得困意顿消。

为什么变脸变得这么快?!我刚想开口说什么,墨台妖孽已经转身背对我了。

许久,当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窗外一声尖锐的长啸,立刻就警觉地清醒了过来,但仍是闭着眼睛,身子丝毫未动。

第二声长啸响起的时候,墨台妖孽突然起身下床,听动静,他是披了外袍就提剑出去了。

我坐起身,从床内的壁柜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银匕首,藏于袖间,然后靠坐着,等待着——等待着墨台妖孽的归来,或是,等待着危险的到来。

夜明珠的光晕之中,泛着琥珀的色泽,一时间,屋内静极了。但是,我还是捕捉到有人走近了,幸运的是,只是一个人。

“玄长老?”一个黑衣女子灵巧地从窗外翻身进来。

“你是……”我下床,小心地打量她。

“真的是玄长老!”女子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她冲我行礼,并结了一个手势。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从她的手势,能看出药光的弟子,估计是亲卫。我模仿着她的声调说话,听上去也饱含喜悦之情。

“师父断言,您没死,派了好几路弟子下山探寻您的踪迹。”女子神情间难掩激动。

“我被人绑了关在客院,但是听说她们准备了一具假的尸首扔下山崖,用以混淆视听。”我这才注意到,这女子身上一点恶斗的痕迹都没有,说明她并没跟院里的护卫正面冲突,那就是轻功极好了,只是不知道武功怎么样啊……

“那帮奸贼太恶毒了!那夜,数百名的蒙面人突袭了门派,杀了咱们好多的姐妹兄弟。混乱中,大伙就看到她们绑了玄长老您,不是,是那个冒充的玄长老,然后边杀边退,退到崖边,就把您推了下去……当时大师兄差点也跟着跳了下去,还是珊长老将他硬拽了回来……”

她的大师兄?药殷……我的心里突然堵堵的,泛着涩苦,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犹如梨花一般美好的清冷男子,好看的小说:。

“后来,师父派人下崖找到了那具尸首,大家都信以为真,连灵堂都布置好了。但是您那脉的一个弟子坚持说,那不是您的尸体,您不可能会死的,就算真死了,也不可能会是人形……”女子说到“人形”两个字,口中含糊不清。

我的“好”徒弟啊——颜煜!你还是不是人啊?!“我”都成尸体了,你还不相信我是一个纯粹的人!哎呦,我这个火大啊……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瑾长老说,事发的那天,他见您走进北客院,神情异常……最后,师父下令开棺验尸,发现尸体上的肩伤很可疑,由此确定那不是您的尸体。”

问题出在我的肩伤上啊……不是单纯的剑伤,不是一般的抓伤,更不是随便的擦伤——原来,看似完美的布局,也会有败笔,致命的败笔啊!

那天,在客院里,墨台妖孽让我脱去衣物,全部换掉,一件未留,自然也包括我的保命簪子。然后,一名身量跟我差不多的女子,易容成我的模样,穿着我的衣服,回去了东院;而我,精神一直紧绷着,思绪万千,揣度着墨台妖孽要对我做什么。直到天黑,他只身提溜着我,从西面后山的峭壁,飞驰着下了山——真的是飞,夜风打在脸颊上生疼,不论山壁是多么刁钻的角度,他始终如履平地,悠然轻松。

“你们是来救我出去的吗?来了几个人?”我微笑地问道,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

“今夜一共进来了一十二人,我的轻功是其中最好的,所以她们在前面做引子,我来后面探察。还要请玄长老再耐心等待十日,我出去后就传书给师父,不出十日,师父定能赶来救您出去。”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墨台府的?”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们不知道的。师父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所以全国各处的仇家那儿都有弟子前往探查。只是,这个墨台府戒备森严,我们闯了好多回,今天才终于逮到空隙混了进来。”

“你们真是受苦了!我怕她们拖不了许多时间,我掩护你出去吧!”我随手将她往门边带,让她背心朝我,匕首已脱袖而出。

下一秒,当我警觉门外有人的时候,一道青光闪过,那女子已被拦腰截断,热血飞溅而出,洒了我一头、一脸及一身!

我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门边,墨台烨然单手持剑,那双总是含水的春眸,此时已如覆冰,唇边笑意不在,周身围绕着肃杀的寒气。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灵魂被抽离了身体,血泪不复,仿佛在这样的他的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无助得苍白,苍白得渺茫,渺茫得可笑。

“你要去哪里?回去送死吗?别忘了,是我将你救出来,使你逃离死于蛊中的命运!”他开口说道,声音森寒彻骨。

我的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匕首滑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死静的室内,更显空洞。

“我没有想走……我只是……”冲鼻的腥臭,以及身下那滩混杂着粘稠的花花绿绿的组织器官的血泊,终于让我呕吐而出。

墨台烨然徐徐蹲在我身前,捡起了那把银匕首,视线定在我身上,久久未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已经开始呕胆汁了,耳边突然传来墨台妖孽的轻笑声:

“妻主,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了,这样可不好!”他沾血的手掌,贴到了我同样血污的脸颊上。

我一怔,抬眼看向他,只见他春瞳翦水,唇角上勾,脸上溢满温柔,。

之前那般的煞气,仿佛一场幻象,却已沉重地震荡着我的灵魂……

我试着张了几次口,半晌,干涩的喉口总算挤出了声音:“我要换房间,我不要住死过人的房间!”尤其是这种死法的。

“随你吧!”他回答。

我瞠目。

我能肯定地说,墨台妖孽的脑袋进水了——上一刻,他对着我,杀气腾腾的;现在,居然语带宠溺地对我说话!

天哪,请降道雷,将他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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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大亮,我就起身了,床上的墨台妖孽还在熟睡,难得的,连我下床都未惊动到他。

昨夜事情那么乱,我总也睡不踏实。思来想去,墨台府绝不是我的安身之所,昨夜那女弟子提到的一句话令我疑窦横生——墨台烨然,看来不会只是一名单纯的商贾,更不可能只是一位贵族公子,虽然早就有所觉悟,但是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

思来想去,现在桓城看来已经不安全了,还是应该干点什么,不能白白地站那里被门派的人寻回去……易容我是不会,至于变装嘛……

在这里,我不敢让任何人近身伺候。亲自从墨台妖孽的衣箱里挑了一件珊瑚色的云裳,换上后,再次认识到一个事实——墨台妖孽,居然也敢比我高!我郁闷得用针将裙摆别在内侧。按着记忆中男子的扮相,在脸上狠狠刷了三层白粉,粉厚得遮住了我原先的眉型跟唇形。我用碳眉笔绘了一个上挑的细眉,然后用胭脂涂了一个樱桃核小口——绝对小于樱桃小口。最后,还特意选了一个硕大的金红色的振翅蝶纹的花钿贴在了脸上。

当我戴着纱帽一路晃到前院的时候,已经有六七个仆役冲着我喊“公子”了。守在前堂的春莲看到我,愣了许久,才挤出“夫人”两个字。

我带着春莲,例行随机巡视了城内的几家商铺,顺带拿回了几套合身的裙袍,又买了一些鲜艳的脂粉与花钿,最后还去了一趟书肆,挑了同样版式的《玉兔记》,打算回去慢慢研究。

由于心里顾忌,不敢在外多滞留,不到午时,我就回府了,在府门口居然看到墨台榆的车轿,我在门边磨蹭了半天,也未见她出府告辞,这可就大大得为难到我了——你说,到底要不要进府呢?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我怕自己会成为武大郎 No.2,被“墨台”金莲与西门“榆”合谋给做了……

思及,打了个冷颤,转身就往外走,打算晃悠几个时辰再回来——几个时辰,该干嘛都干嘛好了吧?!刚迈出几步,夏枫从府内冲了出来,死活要拖我回府里用午膳。

我心里甭提有多怨念了,无奈地跟着他进了府。要走过两个穿堂门,才是府里的厅堂,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用的。我越走越慢,几乎是蜗牛步,一路赏景。

突然警觉地听到堂内,墨台妖孽的声音:“……没什么不好的,成亲于我,只有好处!”

“堂弟,你何必牺牲至此……”这是墨台榆的声音。

后面的话语,猛地停住了,我知道墨台妖孽察觉到我们走近了——我的内力也许没他的浑厚,但是他们说话声绝对比我们走路声的分贝数要高,所以他还是阻止得迟了。

又往前走了数十米,夏枫高声叫道:“主子,夫人回府了!”

我敛下眼帘,面色未变,随着夏枫缓步走进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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