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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忍踏芳菲无辜受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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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着恼,我早该想到,能在“生死门”安然生活这么长时间的人,断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尽管泡在水中,但是我清楚得感觉到自己背脊上出了冷汗。

“瑾长老,大家同出一门,也算旧识,今日再会,只是巧合。之前多有冒犯,我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就善了吧!”我缓缓垂下握着匕首的手,状似随意地靠在浴桶边缘。

以命相搏,说起来豪气,但是……命,只有一条,归属不可回收资源,自然是能省则省。

“玄长老,你离开门派这么长时间,可能不小心忘记了本门的规矩——叛离师门者,不论门中地位高低,皆以极刑处决。若被药光知晓,别说事情善了,不知道……你这条命,能否善终?!”毒瑾以拇指指腹拭过颈间的伤口,慢吞吞地说道。

霎时间,我的心底泛起了杀意,针对毒瑾的。尽管有墨台妖孽的庇护,但是我赌不起,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暗自扼腕,我就该让毒瑾直接溺死在河底的!

“瑾长老,请你高抬贵手,忘记今晚之事,绝口不提曾见过我!”我不动声色地说道,颇为忌惮毒瑾的武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待出手的良机。

“玄长老,纵然我愿意守口如瓶,你也只是暂时摆脱门派的掌控,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世的。”毒瑾抬眸直视我,他的眼底流露出痛苦,但只有一瞬间。之后,他的眉眼微弯,透着酥人心神的光彩。

“还请瑾长老为我指条明路。”我勉强笑道,悄悄将视线移下,不再看他勾魂的美眸。

毒瑾的嘴角略勾起,语气轻佻带笑,说道:“玄长老,你真的愿意终日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地度日?时时刻刻都要警惕门派的人会突然从哪个角落杀出来……”

“躲躲藏藏的生活,甚是劳心劳神。”我顺着毒瑾的话接道,暗自揣度他的意图。

“玄长老,你呆在门派多年,应该见识过药光的手段的。我是不知道为什么药光这么在乎你,但是,我不认为她能容忍你的背叛……你说,究竟是生容易,还是死容易呢?”

毒瑾的这句话,成功挑起了我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恐惧。一旦我落回药光的手里,根本不存在生与死的问题,而只有时间问题——要承受多长时间的痛苦,药光才允许我以死解脱……不自觉的,我的心乱了。

但是毒瑾并没因为我的沉默而放过我,他檀口微张,继续说道:“玄长老,你一味逃避,根本不是解决之道,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何不趁着生死尚把握在你自己手中的时候,放手一搏呢?”

“生死自有天命,好看的小说:。”我能听出他话语间的挑唆,但没打算顺他的意。

鼻翼间萦绕的异香,越发浓郁,令我的心痒痒的,身体里面好像囚禁着一只猛兽,它正在叫嚣着,挣扎着……额边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倏然惊觉,不知何时,毒瑾已靠近浴桶……

这人太过危险,绝对不能留!我不加思索地刺出匕首,意图攻其不备,一招毙命。谁知,毒瑾唇边噙笑,侧身躲开了,然后飞快地出手,扣住了我腕间的内关穴与神门穴,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早已窥探我的杀心。

他微地倾身,贴在我的耳畔,呢喃:“玄长老,你真能忍心杀我啊?你且猜猜看,倘若我死了,药光会不会亲自来皇都祭奠呢?”

擅玩弄人心之人,必善于察言观色,我心里骇然。

毒瑾手间用了巧劲,令我前臂麻痛,无力挣脱,我咬牙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毒瑾薄凉的润唇轻轻滑过我的颊面,舔去了我颊边的汗珠,魔魅的声音犹如砸落我的心间:“玄长老,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以命相搏的对象……不应该是我。”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精神开始涣散,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近距离看毒瑾,更是妖媚异常,心中涌起陌生的渴望,这种渴望来得甚是猛烈,根本无从抗拒,犹如陷入层层魔障……霎时间,四面八方涌进的情潮将我淹没。

我知道毒瑾含笑地吮着我的唇瓣,我知道毒瑾毫不费力地卸去了我的匕首,我知道毒瑾极冰的指尖触上我滚烫的皮肤,我知道自己开始疯狂地回吻毒瑾……我清楚地知道此时发生的一切,却无法左右自己的动作与意识,心里饥渴万分,只想贪图一时之欢。

仅余的理智渐渐抽离,最后的意识只有怒火——毒瑾,你糟践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顺带糟蹋我……

恍惚之间,水房的木门被人大力踹开,撞击的响动惊到了我,不由顿住了拉扯毒瑾腰带的动作。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你……你们……”

这声音好耳熟啊……我徐徐偏头望去,门边站了一个女子,她一脸震惊,持剑的手抖啊抖的,她是……春莲?!

渐渐的,涣散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自制力已然回笼,大脑再度掌控了身体的支配权。猛然回神,我迅速收回挂在毒瑾脖颈上的臂膀,脚下一软,身子失去支撑,摔进了水中。而一旁的毒瑾,面色不变,神态自若地整理自己身上半湿不干的凌乱的衣物。

我将脸埋进了水中,良久,才哑声说道:“春莲,你带瑾长老去堂屋稍坐。”

春莲恢复镇定,还剑入鞘,有礼地说道:“瑾长老,请!”

毒瑾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一直到春莲为我合上门,我始终没有抬头。木门轻轻地阖拢,我恨恨地一拳挥进凉透的洗澡水里,任由水花高溅,落在我的发间、脸庞、身上……

杀?不杀?

我该夸毒瑾聪明的,因为他押对宝了,在我平安离开皇都前,我万般不愿见的人,就是药光!我不了解毒瑾,想不透他意欲为何,但是能确定,他不会告发我,因为他等着我……以命相搏呢——只可惜,在我的词典里,我素喜“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不爱“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更遑论“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我平复情绪,穿戴整齐走出去,吩咐春莲准备软轿。春莲动作很快,我站在院子里,刚研究好一块假山石的形状,她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抬着轿子的亲卫,好看的小说:。其间,毒瑾气定神闲地坐在厅堂内,一边喝茶一边似笑非笑地斜睨我,始终未语。

一直到上轿前,他柔媚地说道:“玄长老,希望我们再见之时,不是在门派的刑律堂。”

我没答话,皮笑肉不笑地拱手作揖,目送他上轿。软轿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我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生死门”的刑律堂,门派的修罗地狱,门中弟子闻之色变——但是,毒瑾一定不知道,我并不畏惧那地方,不是我勇敢,只因为——缺少身体痛感的直观印象……

“夫人……”一转身,春莲面色古怪地看着我。

“什么都不要问!”我龇牙咧嘴说道:“把申屠府给我盯死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毒瑾,你我之间,绝不善了!

-------------------------------我是七月鬼当家的分割线---------------------------

翌日,我是被生生吵醒的。迷迷糊糊中,一直听到急促的铃响,偶尔还有几声撞钟。

“这到底是催命还是招魂啊?”我口气不善地抱怨,刚说完,就被侍候我梳头的老妈子急急捂住了嘴巴。

“夫人,您日子过糊涂啦?今个儿是‘施孤’啊!”她一脸紧张地说道。

我疑惑地追问,以前在门派,从未听过这个节日。老妈子对我不知道七月十五日是追先悼远的“施孤”颇感诧异,遂细细解释。

按俗礼,每年的今天,理应去寺庙,送斋供僧、拜忏、放焰口,做法事超渡阴魂。只是,墨台遥天未亮就要进宫参加祭典,一直到晚上放过水灯之后才能回府,因而,干脆在府里前院搭起法师座和施孤台,法师座前供着超渡鬼魂的地藏王菩萨,施孤台上立着灵牌和招魂幡,还专门请来德高望重的法师,诵念咒语和真言——谈到这个的时候,老妈子一脸自豪,补充说道,放眼整个皇都,只有墨台遥一人,在府内举办如此盛大的法事。

我似懂非懂地听着,直到她提及“水灯”,方才明白,这“施孤”其实就是中元鬼节——按传统的说法,人为阳,鬼为阴;陆为阳,水为阴。水灯,用来给鬼引路的,灯灭了,即是把阴魂引过了奈何桥。

于是,我想说,墨台遥应该不信鬼神之说,只是意图偷懒省事——用膝盖想过去,世上没几个脑袋清醒的人,会在自己家里进行安魂……

我欲去前院观摩一番的,刚迈出屋,就看到春莲迎面奔来。

“夫人,”她一脸严肃地开口:“蹲守申屠府后门的亲卫回报,府里出去了一顶轿子,除了四个轿妇,还跟了一个女子。我细问了随轿女子的外貌,像极昨晚与我们交手的那个。”

“多久以前的事?”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小半时辰,已经有一名亲卫跟上去了,回报的亲卫现在还等在院外。”

“能跟上吗?”

“亲卫在追踪中,会沿途留下暗号。”

“还好是轿子……”我撇撇嘴,稍加思索,做出决定:“我们也跟着去,我倒要看看申屠府的主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阆山,位于皇都西郊四十里,山脉延绵,奇峰灵崖,东西南北四座高峰为主峰,东望明霞,西坠镜月,南铺凝翠,北摩斗杓。东边一片是禁区,东峰之顶,修有皇家寺庙——明霄寺,据说这百年山寺原本不叫这个的,只因先帝登峰时,赞叹了一句“明晓日,映晴霄”,于是改成了这名,。寺后建有行宫“阆苑”,能从阆山最高峰的北峰之顶以及与东峰只一林之隔的南峰山脉上望见,世人谓之“阆苑仙葩,美玉无瑕”。

阆山山脉,寺庙荟萃,西北两峰脉,共有大小寺庙五十余座,僧尼过千,香火极为鼎盛,是远近驰名的佛教胜地。今天赶上“施孤”,游人如织,多是上山礼佛的。山道上随处可见软轿竹舆,家丁护卫,脚夫伴当。但是,那般熙熙攘攘的热闹的场景,是一个时辰之前我所看见的——

“……你刚才说西北两峰满是寺庙,那我们现在攀爬的南峰有什么?”

“圆周一里,山峦玉列,峰岭琼联,烟光凝翠,细草杂花……”

“意思就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对吗?”

“夫人,您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可以!”

闻言,我直接停了步,靠着树干,大汗淋漓,吐舌喘气。七月入秋,山间多树荫,日头不毒,但是……我养得白白嫩嫩的软肉,禁不起连续数个时辰的翻山越岭。

“你确定是这条路?”我侧头看向前方带路的寡言木讷的亲卫。

不怨我多疑,至从半个时辰前路过题字为“贮云烟”的观景亭后,就不见了石铺大道,路越走越偏僻,坡越爬越陡峭。别说申屠府一行人,连爬山的游人都未瞅见一个……显然,这个时代尚不流行爬山这项有益身心的活动,至于攀岩运动,更是需要敢于探索、勇于牺牲的先驱者——但是,这人绝不会是我。

“是跟着记号走的……”那个亲卫指了指树干与岩石面上轻浅的字符。

“夫人,这些确确实实是咱们府里的暗号,形状与顺序都没有错,外人是模仿不了的。”春莲仔细察看两边的字符之后,肯定地说道。

“申屠……她们当今天是重阳节登高日么?!走,既然都到这儿了……我就不信追不上她们!”化怨气为动力,我磨牙霍霍。

--------------------------我是路见不平转身闪人的分割线--------------------------

异样的鸟啼,自前方传来,天上蓦然闪现许多星子,组成篆文字样,鲜艳而显眼,久久才黯然淡去。

“夫人,这是冉燮府的徽识,似乎遇到了危险,在求助!”春莲抬首眺望,犹疑地说道。

“有危险啊……”我下意识顿足不前,转而一想,冉燮府,不就是殷家么?!前方遇险的是谁呢?该死,是谁都好,千万不要是殷……

思及此,我心神微动,迅速前行,接近林边时,掠上树,借着枝叶的掩护,藏好了身形。林外即是断崖,万里无云,崖边淡淡的烟霏,风过飘散。

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昨夜那个诡秘的女子,尽管她的打扮朴素,尽管她的五官平凡,尽管她的气质淡然,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看到她了,只因为——

她手持长刀,直取对手项上人头,沉重的脑袋立时从自身脱出,滚砸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

我不愿去数地上的人头数目,移转视线,那女子身后不远处,停着一顶轿子,四名轿妇垂手守在轿子四周,一脸漠然,轿帘垂放,想过去,里面该是申屠府的主人。而崖边,同样一顶软轿,六七个黑衣女子持剑在前,背后另有三四个女子围站成圈,极力护着中间的……暗紫色衣裙的男子。

只瞟了那男子一眼,我高悬的心,就缓缓放下了——世态炎凉甚,交情贵贱分,我跟紫罗兰,认识归认识,但绝对没到两肋插刀的程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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