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种米养百样人
我打电话过去问：“你们在哪？”
“布吉工厂，你现在过来吗？”
“为什么不打电话叫醒我？现在都八点多了。”
“没事，前些日子都是你一个人忙，我俩挺过意不去的，想让你多睡一会……”
“好，一会我就过来，那先这样。”
挂上电话，我急急忙忙一阵洗漱，然后换了套正式点的衣服，夹个公文包就出门了。
走到小区门口，一个发传单的小姑娘迎上来说：“大哥，考驾照吗？我们培训基地价格最合理了。”
我边走边说道：“现在没时间，以后有机会再学。”
谁知一句娓婉的推辞，竟让小姑娘看到了一线希望，她连连把宣传单塞在我手里说：“那你先把资料留着，有需要时打我的电话。”
我笑道：“驾校那么多，凭什么找你呀？”
“因为我们队的教练既专业又有耐心呀！如今考驾照的门槛一年比一年高，我劝你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此话倒是不假，老子早有耳闻，于是，我说：“那我就留一份吧！到时绝对第一个咨询你。”
姑娘假装生气道：“只是咨询我而已吗？你得在我这里报名。”
“哈哈哈，你若送辆车给我，我绝对在你那报名。”
“呵，大哥，你真会开玩笑！”
“知道是开玩笑就好，资料我留下了，再见！”
千万别以为老子在瞎掰，认为这一段完全可以忽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各位，后来这个小姑娘成为我座下的一名业务员，而且是一名非常杰出的业务员。
她叫琴，是一个外貌平凡内心却很成熟和开朗的一个女孩。
来到工厂，看见几个工厂正在王大哥和罗大哥的带领下进行挖槽，槽是试验药水成效和分析钢铁材质的地方，也是一个化工厂的重中之重。
我问他们：“要多久才能做好？药水什么时候能够进行生产？”
他们说：“其实药水配置过程很简单，只是PH值会随着温度、材质、油污的多少不断的变化，从而必须时时进行调整，因此，最少也得两天的时间。”
我拍着他们的肩膀道：“目前我们只有一个客户，他每个月的量在10砘左右，你们就先按这个量出货吧！”
他们听了，显的有些激动，我完全能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因为替别人打工和为自己做事那完全是两码事。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然后叫上两个工厂把楼上空置的两间办公室打扫了出来，不一会，一个敞亮的经理办公室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另一个是给文员和业务用的。
差不多安排妥当后，我便对两位大哥稍微交待了一下，然后直奔长发美女采购那里。
坐车去她公司的路上，老子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想必她也收到老吴头发给她们公司的传真吧？
她还愿意见我吗？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会不会让她看出我之前演戏的成份？
靠！事情不旦抱着严谨的态度，芝麻小事都能成为扳倒一个壮汉的武器。
走到保安室门口我问：“兄弟们好吗？来，抽支烟！”
一人发了一根后，老子嘴上也叨了一支点上。
其中一个保安问：“这次你都隔几个月没来了吧？这次来是为嘛呀？”
我故作镇静的说：“还不是为了那点破事！”
顿了一下，我又带点神秘的问道：“哎，你们那个美女采购有没有男朋友哇？”
“哈，怎么？看上她了！”
“嗯，确实美呀，每见一次心动就多一分。”
保安一边递过进厂探访报告让我填写，一边打着哈哈取笑我道：“朋友，痴想无涯，回头是岸！”
老子不置可否的对他点点头，然后把填写好的资料推给了他，即而转身进入到工厂去了。
进到办公室我对前台说：“帮我提醒一下采购，某某公司的李先生来找她！”
“好，你稍等，请先到会客室里等一下。”
“好！”老子乖乖的坐进了会客室。
“你怎么想来就来？事先一个电话也没有？把这当菜市场了吗？”长发美女一进门就不悦的冲我说道。
“人总要犯错误的，否则正确之路人满为患，你说是吧？”
“你犯了什么错误？”
“被原公司踢出局没有向你汇报，身受冤屈没有找你依靠……”
“能说的详细些吗？”
于是，老子前后花了几分钟把刚长疤的伤口又揭了出来。
听后，长发美女深深的凝望着我问：“既然没有在原公司了，这次又是为何而来？”
狗日的，本是亮出底牌的时候，可到关键时刻，竟然卡链！
其实我知道，做业务这行，与两性间的某些关系是一样一样的。
例如，女人最后难免成为禽兽的猎物，今天你不操她，明天她就让别人操！
生意场也是一样，这笔订单老子做和别人做有什么区别，市场不一样运作吗？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和她聊订单的事，女人都是感性的，欲速则往往不达。
我说：“以前一直想请你吃饭，你总推脱，现在没有生意往来了，应该放下顾虑了吧？”
“一餐饭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很重要，至少可以表明，我不是财奴而是一个情种。”
“情种？发芽发错地方了吧？”
“做爱做的事，交配交的人，这是我的座右铭。”老子厚颜无耻的说道。
她微微一怔，凝视着我的双眼像在努力理解我的话。
哈哈，这不奇怪，因为“做爱……”和“交配……”这两个敏感词都被老子适时放进了句子里，只不过想要当毛病挑出来，也是难的。
过了一会，她终于说：“好吧，看在你这么盛情邀请的份上，我就去一次吧，但下不为例！”
我连连保证道：“好的，好的，不过礼议上来讲，我请完之后你还会回请对吗？”
“你……可我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班，怎么办？”
“没事，我到厂外面去等，反正无业游民一个，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好，那就这样吧，我去忙了！”
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渐行渐远，老子就像一只闻着腥味的猫，馋的难受！
从厂里面出来后，我焦急的在路边频频打着电话，希望能和以前的客户在交流上熟络起来。
刚刚我对她说自己有的是时间，尼马，其实正好相反，老子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站在马路旁边打完几个电话，刚准备找个地方渡过这漫长的一个多小时，只见前方一个大伯推着一车桔子沿路叫卖了过来。
我迎上去问：“桔子怎么卖？”
“二元一斤……”
“能少点吗？”我问。
只见老头侧脸眯眼瞅了我一眼，然后径自推车走了。
哇槽！几个意思？买东西还个价都不可以？
想想我一代痞哥，左青龙右白虎，腰间纹个米老鼠，不夸我威猛也就算了，连可爱都孰视无睹？
我追问道：“一下买两斤可不可以少点？”
他还走！
“买五斤呢？”
这会他停了下来，老子心想，果然这招管用，试想谁能对钱无所谓呢？
可就在这一刻，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老头居然从推车上拿出四个桔子，然后慢慢走到我面前递过来说：“那，给你，看起来怪可怜的！”
什么情况？可怜？我？
大伯啊大伯，祖国的花朵也不是这么贱踏的吧？
我连忙把双手藏在身后说：“你误会了，我真想买，不缺钱。”
“小伙子，人都有困难的时候，适当的接受他人的馈赠，其实是对对方最好的回报。”
见他一脸真诚，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老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我向你买，你不卖，反而要送给我？”
“年轻人，别怪我说话直，二元钱一斤的桔子舍得吃的人会讲价吗？我们农户赚不了几个钱，但少赚一点也无所谓，这年头谁还能饿死冷死！对不？”
尼尼的，老子忽然觉得地球好危险，想回火星了。
“老伯，你是个好人，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就收下了。”
“嗯，好，我儿子也和你差不多大……”
“大伯，我得走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种怀揣两块，胸怀500万的人，今天我算是受教了。”
离开的时候，老子趁他不注意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放在了他的推车上，然后在走出几步后，回头挥着手对他说：“钱在车上，桔子好甜！”
那一刻，胸前的红领巾在向我微笑。
面对陌生的环境，老子着实没了去处，还好KFC遍地开花，否则老子和那站在街边卖笑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推开KFC的大门，里面的冷气和服务员热情的笑脸猛的让我精神为之一振，耶！来对地方了。
但不好意思，我只要杯口乐，小小五元不成敬意。
舒服的坐在凳子上，边喝饮料边观察着里面的每一个人，有行色匆匆的，有打着哈欠的，有全家总动员的，更有情侣打情骂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丰富，想不让自己感到寂寞都不行。
傻瓜，快接电话了……笨蛋，有人找你了……
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卧槽！是张伟。
老子劈头就骂：“你丫死哪去了？”
张伟笑着说：“怎么这么激动？我开机时也没见你打过几个电话过来呀！”
“小子，我真想亲口管你爷爷叫声……”爹“，那样我就有资格揍你。”
“老子去了趟桂林，超渡身心去了。”
“二元公交车都不舍得坐的家伙，竟然大出血跑去桂林游山玩水？你丫真是福泽深厚呀！”
“不单是玩，主要是考察项目，再说，你朋友不是挺多的吗？”
“我不是骨头，别人也不是狗，没必要追着老子跑。而你就不一样了，离开主人，你还能继续皮溜毛光？”
张伟笑道：“这会怕是要倒过来了，这样吧，晚上咱俩见一面，我多少还你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