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初识冬菊
慕容叱道道：“庄主天资惊人，倒是令我有些准备不足了，古语有云，拳不离手，腿不离脚，武艺一道，贵在坚持，庄主若想将来有所成就，就此每天将这武术练上一个时辰的好。”
“好！”小鬼答应一声，趁热打铁，真就在这里练了一个时辰，出了一身大汗。整个过程，开先慕容叱道还能指点一二，到了后面小鬼已经打得尽善尽美，难有挑剔。
在一旁将小鬼练习武术的状况看完，慕容叱道对小鬼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庄主，下去洗个澡，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小鬼看着身上到处是汗，也不舒服，便听从慕容叱道的话，退了下去，不久，送水的丫头过来敲门，小鬼打开门一看，来的竟然是冬菊。
相处这些天来，小鬼与她也是比较相熟了，知道她虽是丫鬟身份，但是除非慕容叱道吩咐，一般事情她都不会亲力亲为，见她如此来到自己面前，小鬼问道：“冬菊姐姐，怎么是你？”
冬菊清冷的面庞上淡淡笑了笑，道：“慕容管家担心平常丫鬟伺候不周，特地叫我来服侍庄主。”
“哦，那麻烦姐姐了。”小鬼不疑有他，帮助冬菊将水倒去澡盆，脱了衣服便坐了进去，他年纪四五，轩辕山庄的时候亦是有人如此伺候过，倒是知门知路。
冬菊撸起袖子，熟练地往盆子里洒上香料，拿过毛巾，为小鬼细细擦洗，随口问道：“我听说庄主是天门教高足，不知以后对自己的前途，有什么打算？”
冬菊帮人洗澡的手法高超，轻重有度，小鬼一边配合着她的擦洗，一边说道：“我想成为天门教的高手，以后可以见到我的姐姐。”
冬菊问道：“见到姐姐以后呢，人生路长，以后庄主也要有个打算吧？”
小鬼从没想过这般问题，突然被人提出，一派茫然之感，他想了想后，有些失落地道：“我不知道，就连能不能见到姐姐，我也心里没底，大概，想做个李大哥那样的人吧。”
冬菊笑道：“李大哥？李大哥是一个怎样的人，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小鬼怔了一怔，想不到冬菊问得这般确凿，如实点头，一脸憧憬道：“是啊，我和姐姐本来遇难，是李大哥救了我们，李大哥好厉害，帮我们杀死了仇人，还一路将我们护送去大唐官府。”
冬菊呵呵一笑，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将洗干净的小鬼擦干身子抱出澡盆，接着问道：“那你又是怎样出现在我们大辽的，还成为了天师的弟子？”
小鬼黯然道：“是师父找到了我们，说我姐姐是大辽公主，李大哥打不过他，我们就被他带来这里了，这几天，我也见不到我的姐姐。”
冬菊循循善诱道：“天师是一派掌教，整个身后有庞大的势力在支持，你的李大哥打不过他，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小鬼道：“我知道，还有大辽的皇族，住着好大的宫殿，师父都要怕他们几分。”
言谈间，冬菊帮助小鬼换上一身新的衣服，将他转过身子好好整理一番，突然盯着小鬼的眼睛低声问道：“那么小鬼，你想不想做一个天师那样有着庞大势力支持，又有着你李大哥侠义心肠的人？”
小鬼愕然道：“我……我可以吗？”
天师和李君无一个力量强大，一个品格无双，皆令小鬼望其项背，即使要做其中的一个，小鬼也是充满幻想，何况是要做两者兼备的人？小鬼从来没有想过。
冬菊拍了拍小鬼的肩膀，双眼充满期望地道：“放心吧，你可以的，你慕容爷爷看好你，姐姐也看好你，你，一定可以的！”
“我……我真的可以？”突然被人这样说，小鬼一时有些呆住了，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夸奖过他，女魃没有，天师没有，即使是李君无，在知道他的七星内气后，也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冬菊肯定回答道：“是的，小鬼你可以，你有天分，有悟性，有机缘，好好把握，你一定可以的。”
她清淡地朝着小鬼笑了笑，眼中闪烁莫名的光芒，留下小鬼，转身离去。不久，就有以前的丫鬟进来收拾东西，要不是她的话语还在小鬼的心中回荡，小鬼几乎要怀疑她是否真的来过这里。
“哼，我的好师姐，你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做这些小动作了？”
冬菊走出小鬼的院子，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一道声音在前方响起，秋梅自拐角走出来，与冬菊横眉冷对。
冬菊同样冷淡地注视着秋梅，说道：“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梅神情冷冷，嘴上好笑道：“呵。师姐冰雪聪明，我与你相处这么些年，咱们明人何必说暗话？”
嘴上的笑容猛然凝固，秋梅冷声问道：“我要问你，你真的考虑好了么？少主可是教主的嫡亲血脉，你不帮他我也不怪你，毕竟少主还小，才能还没展现出来，但是你现在去帮助一个外来的小子，欲染指少主未来的宝座，师姐你这样做，可是不厚道了！”
面对秋梅的质问，冬菊面不改色道：“教主昨日有言，慕容赴只是他的孙子，不是我拜月教的少主，将来也不一定会将教主的位置托付给他，而且以他的品性，难成大器。”
“住嘴！”秋梅激动地喝止一句，寒声道：“冬菊，你这个叛徒，你竟然敢这样说少主，你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
“恼羞成怒？”冬菊清淡的笑容这一刻在秋梅眼里是如此深具讽刺：“你应该庆幸，教主还念着血脉之亲，要不然昨天你那少主，绝对活不到今日，一个对自己的亲生爷爷都能如此目无尊卑的人，你还妄想他将来能对你怎样，能有谁像你这样忠诚于他？”
不理气得即将发怒的秋梅，冬菊选择另外一条道路背对着她转身而走，嘴里说道：“秋梅，我知道你对小姐一片忠心，连着对慕容赴也爱屋及乌，但是我拜月教如今只有这微薄势力，可经不起那慕容赴来挥霍！”
秋梅对于冬菊的话不言不语，神色变幻，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最后还是看着她隐没在小路的拐角之处，虽然彼此是师姐妹，但是早有不合，不能刀剑相向，却也没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