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身法
时间就像掌中的水，指间的沙，无论你怎么握，它总是冷漠无情地溜走，只不过连城根本就不在乎它流走与否，他只在乎自己到底进步了多少。
半个月时间，连城的生活完全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早睡早起，吃饭睡觉，因为穿着衣服，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在修炼。
“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儿，我是这个屯儿里土生土长的人儿呐。别看屯儿子不咋大啊，有山有水有树林儿……”连城嘴里哼着小调，十分舒服地在笑道上迈着轻快的步伐走着，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令人有些喘不过气的节奏。
“看来你已经很轻松了啊……跑起来，跑起来给我看看……”老头看着前方满脸悠哉，表情自在逍遥的连城道。
“没问题。”连城嘻笑两声，往前摆出了一个冲刺的姿势，而后猛地后脚一踏地面，前脚脚尖再点地面，整个人宛如一根离弦的箭直接射了出去。速度极快，与之前脱下衣服的连城也是相差仿佛，几乎没什么先后。到处绕了几个圈，回到小木屋，连城脸不红气不喘，神态自若，十分自然。
“好了。你完成的不错。脱下衣服吧……”老头微微一笑道。
“脱衣服？为什么？这衣服穿着特别舒服啊……”连城感慨一声道。
“让你脱掉你就脱掉，废话这么多……”白衣老头呵斥道。连城只好照做，衣服一脱，连城又只剩下了一条大裤衩。
“把铁框给背起来，走到那座山去，而后用最快的速度上山，然后下山，让我看看你要用多久……”白衣说着，又从小屋中拿出了那个铁框。
连城脱掉衣服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的好像可以飘起来一般，舒服的不得了。从老头手上接过大铁框重新背起，久违了半个月，感觉依然十分熟悉，可是却已经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了，背上铁框，连城只觉得跟穿了一件普通的衣服一般。
“去吧……”老头摆摆手。连城点点头，脚步一划直接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连城自己都震惊了，没想到脱了衣服之后，自己的速度竟然能快成这样，几里路，连城几乎眨眼之间便到了，从山脚直接冲到山顶，又从山顶冲回山脚，连城没有大步跨越台阶，而是脚踏实地地踩过了每一道阶梯。
等他回到小木屋，老头都愣了愣：“速度这么快？”
“嗯，从出发到我回到这里，前后十个呼吸时间，不多不少。”连城嘻嘻一笑。这速度太吓人了，连城突然想起了林子里的大猩猩，就凭借自己现在的速度，要玩弄大猩猩与股掌之间，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你觉得自己修炼地怎么样了？”白衣老头见连城十分自信便开口问道。
“我觉得还不错。比原来强的多了。应该达到师傅要求的身法标准了吧？”连城嘻嘻一笑。
“你还是欠了一些火候啊。你有的是速度，而不是身法，你的身法还差得远，但是你的速度老实说已经很快了，超过了我的标准很多……”老头回答道。
“速度不是身法吗？”连城一听，张大眼睛眨巴着愣了愣。
“身法，顾名思义，就是身体的功法，功法都是由多种元素构成，你可曾见过单单有速度自成一体的功法么？”老头反问道，语气里满含教导的意味。
“还请师傅明示……”连城谦虚地问道。
“速度是身法的第一要素，唯快不破，速度是身法的基础，也是最基本的，如果没有速度，你的身法就是渣，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就像男人是人，可是人却不是男人，还包括了女人。身法也一样，还包含了反应时间、闪避和预判能力。你的反应时间越短，才能保证你的身体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出下一步动作。闪避则是用感官来判断自己躲避的方向，配合速度达到躲避的效果。而预判，则是攻击所用，你的预判能力强，敌人逃跑的方位或者躲避的方位才能被你牢牢掌握，准确抓住敌人所有的路线，用自己的速度去压制，导致你的攻击效率大大提高，目标就会被你逼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防守，防守时间一长就有破绽，只要破绽一现，你便能瞬间将他击杀，达成胜利。”老头详细地说了一遍，连城听地直点头，他根本没想这么多，以为只要速度快身法就强，这一刻，他突然大彻大悟。
“闪避、预判和反应如何修炼？”连城继续问道。
“练，但是要两个人，我做陪练，帮你将身法提升上去……”老头说完，对着虚空一划，连城的背带便直接断裂，铁框“嘭”地一声落在地上，直接将地面杂碎。
“往东走三十丈……”老头指了指东边的路道。
连城回头看了看，那条路很窄，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走，一个人走都有些勉强，他不知道老头要干嘛，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接招。”白衣老头轻喝一声，铁框里立刻便有十几颗的黑豆被他吸到手中，指头一弹，一粒黑豆直接撕裂空气冲向了连城，带起一阵音爆之声，速度已然超过了声音的速度。几乎在刹那间便冲到了连城的面前。三十丈对于连城来说实在太短了。
连城立马侧过身体，险而又险地躲开了黑豆的攻击。才刚避开，老头的攻击就增加到了两颗黑豆。连城迅速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再次一个侧身，又一次躲开了黑豆的攻击。
“不错，反应速度很快，不过这次呢？”老头微微一笑，三发黑豆直接横向覆盖了整个狭窄的空间射出，以斜着的方式冲向了连城。
“哇靠，这里这么窄，怎么躲。”连城心里突然出现一股压力，见到斜角一个空当，连城立刻蜷缩住身体最小化自己的体积蜷缩在了角落，这才刚躲开。四枚黑豆又射了过来。
这一次三枚黑豆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化，而第四枚则冲向了连城先前躲避的角落。
连城见状，单手一拍地面，整个人弹射而起，如壁虎般笔直地贴在了墙面上，黑豆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威力擦过他的脸颊冲向远方，刮得他的脸一阵生疼。连城有些无法想象，这豆子要是打在自己脸上，会不会直接从后脑勺穿出来。
“不错！！！速度很快。接下来可没有那么好对付了。”老头微微一笑，双手抬起，每个指间都夹着一枚黑豆，前后八枚直冲连城面门而去。
“我擦!!！”连城立刻后退几步，将手按在墙面上向下一推，整个人立刻头下脚上倒了过来，上方的脚尖宛如铁钩连续再勾两下，又一次向上位移了一段距离，躲开了八枚黑豆的进攻。
“哟，厉害。速度很快，闪避也不错，懂得灵活应变，就是反应差了点。”老头再次表扬了一番，接着豆子便如同机枪一般开始扫射过来，不是一起，而是一颗接着一颗。
连城立刻不停闪躲，每一次都无比惊险地躲过了老头的黑豆，接着老头改成了二连发。连城压力瞬间增大了许多。终于在老头准备改成一次三发黑豆的时候，连城反应不及直接被打飞了出去，黑豆正中眉心，连城脑子一蒙，觉得自己死定了，脑壳子要被打穿了。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连城笔直地躺在地上嘴里直念叨。
老头懒得回应，再次射出一发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将他打地满地打滚。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依然安然无恙。
“我的黑豆可是没伤害的，只有击飞，你死什么？”老头抛了抛手中的豆子不屑道。
连城痛苦地捂着肚子站起身来，满脸尴尬的表情，场面显得十分无语。
见连城站起，老头继续二连发将黑豆快速打了出来。连城也许是开始不适应，慢慢适应了节奏之后，闪躲便显得简单了许多，十分从容地躲着老头的攻击。
三连发，四连发，黑豆射出的数量越来越多，当老头连续射出五颗豆子的时候，连城已经躲不开了，勉强闪过几波之后，只能用手护住脸部。玄武石豆毫无感情直飞他的面部，砸在了他的手背上，连城立刻一脚踩在后面，抵住了这强大的力道，没有被击飞出去。手背被打并不疼，好像一道压缩空气打在手上。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老头的力道控制的十分好。
“师傅……速度太快了，我躲不开。”连城将手放下，低头说道。
“把我当成敌人，当成要杀你的人，把这玄武石豆当成是针，是飞镖，是飞刀，是飞剑，是各种可以瞬间杀你的暗器。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心带动你的身体去躲，不要等大脑反应。用心感受一切气流的波动，寻找气流相对较小的地方躲避，不要紧张，放松自己的心。只要是暗器，只要是投掷出来的东西，气流的速度永远都在暗器的前方。你要躲的就是气流，而不是暗器。”老头将黑豆收起，看着连城郑重道。
“气流，暗器……”连城闭上了眼睛，老头立刻从左右射出两发黑豆，连城瞬间便捕捉到了来自黑豆带起气流的信息。之前的自己都是因为用眼睛去判断，忽略了根本的东西，所以频频失利。猛地张开双手，连城直接接住了两枚即将擦肩而过的豆子。
“你悟性很高。不错！反应时间不是要用你的眼睛去看，而后传递到大脑，再传递到你的身体做出判断，这样你永远都躲不开暗器的攻击。只用用心去感受气流，不通过大脑，让身体直接做出判断，而后条件反射进行躲避。这才是最快的，你可明白？”老头再次解释了一遍。
“只有用心对待每一发射向自己的暗器，才能真正做到最快地闪避，真正的闪避。你不是我的师傅，你是杀我师傅的人……”连城直接指着老头道，语气很阴冷，眼神很锐利。
虽然白衣老头很不喜欢连城的这个比喻，但是为了他好，他也只能认了。
“对，你师傅就是我杀的。现在我要连你一起杀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老头话音刚落，七八枚黑豆直接射向了连城。
“你做梦……”连城大吼一声，微微一个侧身躲开了所有的攻击，可是老头一眼便看穿了，连城做的不仅仅是一个侧身，而是连续的几个侧身，只是速度太快，只能看到最后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