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战之后2
到达目的地之后，清尘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在沈阳，而是大连，之前因为忙着跟止墨聊别的东西，也没去在意自己现在究竟在哪里。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东北的深秋。
大连的秋天跟沈阳的秋、还是有区别的，大连虽然也属于东北，但终归是在海边，所以很多细节都跟沈阳来的不一样，沈阳的秋天会更浓烈、更明晰一些。
清尘他们的车到达的是一处海军基地，与军港连在一起，军事封锁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头，边上几栋奇怪的高楼显得特别突出而且显眼，有点像火箭发射塔，旁边的大型金属支架应该是可以打开的。
纯子就在其中的一栋四五十米高的大楼门口等他们，纯子见到清尘他们之后，坏笑了一下，笑容的内涵很丰富，但是纯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互相敬了一个意，然后就径直带他们进去了。
“这是去哪？”清尘好奇地问道。
坐上电梯之后，纯子按下了13层楼的按钮，没有回答清尘的问题，中将的表情也恢复了往前的严肃的神情，这种情形、清尘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
到达之后，清尘便被要求穿上白大褂，这是他第一次穿这玩意，感觉还挺新鲜，有一种自己也当上了博士的感觉，就跟纯子一样的高级知识分子。
就在清尘还在摆弄着自己的白大褂的时候，刚从准备房间进到里屋的他、突然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原来他们走进的是一处环形走廊，外围用玻璃封锁，而这在这环形走廊的中央、被玻璃隔离开来的巨大空间里，居然赫然矗立着一张巨大的难以想象的、面目狰狞的、干尸的脸！
他一下子被这张脸吓得呆在原地，这干尸的脸、绝对不是一个丑字可以形容，清尘觉得，用可怕、恐怖、令人惊叹这样的词汇会更合适一些：
这完全是一张完全畸形的脸，暗银色的巨大獠牙占据了大半个面部，跟脸部完全不成比例的尖长的獠牙、就这样全部裸露在外头，如同人类没有了嘴唇，而且数量极其之多，在嘴部连绵数排，一股寒气弥漫了清尘的全身，他甚至认为，这张脸的可怕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接受范畴。
清尘现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干尸头部的情况，所以他又慢慢走到靠近玻璃的地方向下望去，想看清这干尸的全貌：
原来，这个干尸除了脸部是呈现出部分的暗银色之外，其余全身几乎都是黑色的，黑得那么深邃，仿佛要吞噬一切。
而且这干尸全身似乎都被大大小小的黑色的刀刃状的物体所覆盖，刀刃朝外，甚至连手指都像是用钢锥拼接出来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纯子走到清尘身边之后问道。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形象，而且也很熟悉，直觉告诉他，他与这可怕的干尸的瓜葛恐怕不止一点点，可是，他又不敢确定，因为印象并不分明，细节对不上号，这应该跟自己这段时间里、长时间的昏迷有关，于是清尘给了纯子否定的回答。
纯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你。”
纯子的话让他吃惊的程度绝对不只一点点，“你是说，我就是这干尸？”清尘几乎是有点颤抖地问道。
但是纯子过多理会他的感觉，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能量石’的事情吗？还有你第一次接触到歼20时、所出的意外状况？。”
纯子的话好像让清尘想起了什么，于是他继续问道：“怎么回事？”
纯子把手插到白大褂的口袋里，继续说道：“你们的战机有问题，这点他是最清楚的，但有些状况的发生还是让人意外。”
“这次的支援行动中，你们出发后不久，空军的精锐战机与海军的舰艇也很快就出发了，而我当时就坐在空军的一架预警机上观察状况并参谋。”
“就在我们刚飞过一半的路程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战服与头盔传回来的数据出现了异常，你跟你的战机的脉冲匹配度越来越高，远远超过了之前测试的数值。”
“即便是再相似的双胞胎的神经匹配度也很难超过95%。而那时候的你，却与你的战机发生了融合性匹配，融合的数值越来越高，在90%，的数值区域停留了一会之后，便突然冲破了100%的幅度界限…”
“后来观察机器就失去了作用，那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我们最终还是没能赶上，等到我们到达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当时的你，或者说，你所在的这匹干尸、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艘翻覆的战舰的船底上。”
“幸运的是，后来你的观测数据又出现了，只是生命体征下降地非常明显，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救援队没有及时赶到，恐怕现在的你，也是烈士的一员了。”
纯子的这句话、说得有点戏谑，可是，她的表情却非常地认真。
“当时的那些干尸伤的伤、跑的跑，我们忙着救人，也没功夫搭理他们，况且我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我们击沉了他们那艘已经倾斜受损的母舰后，便直接调头返回。”
纯子说到这，看了清尘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小叶，有些事情他得提醒你，理论上，一个人类一旦与干尸的融合度达到、或者是突破100%的极值点，那你这辈子就将永远跟干尸‘在一起’了，因为你们本质上就已经是一个人。”
“但是你这次却出现了特例，你所在的位置后来以一种‘驾驶舱’的形式弹射了出来，你的情况，很有研究的价值……”
“当然，也因为此，你变成了你昏迷的半年间，我们研究的主题。”
纯子的话意味深长，虽然早前清尘就觉得纯子对自己背后的故事很感兴趣，但是，她这么明显的表述，这还是第一次。
但另一方面，纯子的话好像又很有道理，因为就目前已知，人类与干尸的融合，确实匪夷所思，自己有研究价值，似乎也并不奇怪。
这反而证明了，纯子的嗅觉，确实很敏锐。
“那接下来怎么办？这干尸就这样扔这不管了？”清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坚持认为，这次的成功应该被复制和推广，这也是我们这次研究的主要内容之一。”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提取了你的血清样本，并做了最仔细的分析，也对这匹巨大而恐怖的干尸做了尽可能详细的研究，我认为，你可以重新‘驾驶’这台干尸。”
“另一方面，从我的观察来看，只要你与干尸的融合数值不要向100%这个数值长时间靠近，换句话说，只要不顺着自己的某些原始的情绪发作，学会克制，学会冷静，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按照我们目前已有的观测，只要你与干尸的精神融合度控制在90%上下，就能实现历史性的突破。”
“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你其实是一个会在某些时候、比较容易冲动的人，你在训练期间的那场赫赫有名的打架事件，就是证明。”
“无论是早前的打架事件，还是这次的异常变化，都能证明你的战斗能力确实很强悍，而且我也相信，这二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可是，这也同时证明你的情绪波动，其实很大，情绪波动太大，也意味着危险，所以，这一关，你必须突破。”
“如果这关被突破，那么我们，我们所有人，就能从这场战争中得救，如果不能，那……”
说到这，纯子停顿了一下，清尘知道，纯子接下来的意思，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时清尘忽然想起，子涵和魏秦风的战机的状况也跟他一样，也是有生命脉冲的，他们现在什么状况、清尘到现在还都不知道，于是他向止墨和纯子问道：“那其余两个人呢？他们没事吧。”
“关于你的各种结论还没有完全弄清，所以还不能让他们轻举妄动，他们现在由另一些人负责，做一些常规的训练。”纯子轻轻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