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夫当关
黑金刚带着十几个保持着战斗力的下属，气势汹汹冲到巷口，见这里堵路的人都在，问道：“你们看见那个小子没有？”
“他往那里面走了！”一个红发流氓指着岔路说道。
“混蛋，那你们怎么不追？”
“黑哥，这里面是死胡同，最矮的墙壁都有七米多高，他们逃不了的！”
“很好！你们跟着我，一起进去，记住！尽量先抓那个小女孩。”黑金刚知道南宫光战斗力强，如果自己亲自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南宫可儿抓住，就可以趁机再砍南宫光几刀，到时候他流血过多，就一定能够被自己击败。
正当黑金刚带着属下，缓缓走入窄巷时，手机铃声响起，黑金刚见是派去取钱心腹的电话，就示意手下先进去探路，自己刚接通，只听里面人气急败坏地说：“黑哥，那小子骗我们，卡里只有438元！”
“什么！才几百元！”黑金刚一想起自己被狠揍、多半的属下将进医院治疗的事实，又得出从南宫光身上得不到经济的补偿的结论，不由得气急败坏，把苹果手机往地上一摔，然后从旁边一个流氓手中夺过一把大砍刀，心想，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今天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对方给结果了。
于是命令道：“不管男女，全给我砍了！”
月亮不知何时，悄悄地趴在巷弄之上，斜斜地在一半的墙壁上洒下朦胧的月华，驱走了本该深藏在这里的黑暗。
一群拿着匕首、铁棍的恶徒，此刻在一个高大壮汉的带领下，缓缓步入这个逼仄的胡同。高大壮汉满脸是血渍，左手上捆着散发黄色光芒的铜片，右手拿着一把黑身白刃的砍刀，这把刀是由美国冷钢公司制作，在月光中刀刃流光闪闪，表示其锋利可以轻易割开人的肌肤、直透血脉。
他们生怕南宫光用石头偷袭，小心地探索着前方的路，几乎要看到那堵隔绝生机的墙壁时，众人发现一路上地面非常干净，干净得连一颗碎石都没有，心里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
一众流氓突然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他们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站在前方。这东西呈人型，整个躯体散发着金属的光泽，这是一个铁人！
更确切地说，这是一个长得像古代勇士的铁人，它戴着缀着红缨的圆形头盔，穿着覆盖全身的铁甲，肩膀、关节处又覆盖了一层白钢，连手上都带着由数千个铁环组成的手套。
流氓们止住脚步，呆呆看着这个铁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来自古代的幽灵，心里出现了一丝恐惧。
…………………………
时间倒回到十分钟前，南宫光抱着妹妹赶到这里，绝望地看着被堵住的出路，想着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怎么就能够死于宵小之徒手中呢？王教授的下落还不明确、家人的幸福还没有实现、米粒世界还只了解到皮毛、还有雪山上那一抹倩影……
“米粒世界！怎么能够忘了这个宝贝。”南宫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搜肠刮肚，想着自己在里面曾经创造过什么，又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保命的！真是物到用时方恨少，他后悔为什么不多造一点武器，如果现在有厉害的武器或者防具，就能扭转乾坤。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掏出玉真豪，口念法决，对着墙壁绘出一副人形图画。时间仓促，图画潦草，只能看出这图画中的人，并非完整一体，其各个关节之间有较多的空隙。画完后，南宫光强忍着疼痛，两手结印，只见图画冒出蓝色光芒，化作一套厚达5毫米的全身钢铁盔甲，“乓当”一声落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妹妹吃惊地问道：“哥！这是甚么？”
南宫光咬牙将背后残留的匕首拔出，脱下衣服，绕着身体紧紧缠住伤口，然后从胸板甲开始，一件件地将盔甲套在自己的身上，他穿着盔甲，对妹妹坚定地说：“可儿，我保证，等我们安全后，哥哥会向你解释一切！”
南宫可儿心里有一千的疑问，但看着哥哥面色苍白，她不由心中阵阵作痛，只想减少哥哥的负担，所以就捂住自己的嘴巴，把要出口的话都给堵住了。但是，她的心里不受控制地自问道：“哥哥怎么会变得这样厉害？不但会打人的武功，还会变出东西的魔法！？”
南宫光刚带上护腕，就听到一群人的轻微脚步声。
他加快速度，急忙将护腿绑起来，戴上铁手套，拿起头盔，在戴上之前，他扭头对妹妹说：“可儿，待会的打斗，我不希望你看见。”
于是丢过去一根布条，继续说：“你把眼睛蒙上，捂着耳朵。等我们安全了，哥哥就带你出去，好吗？”
南宫可儿乖巧地捡起碎布条，走到墙角，遮挡住眼睛，双手捂着白嫩的双耳，心里默默祈祷：“佛祖，请您保佑我和哥哥平安脱险！”
南宫光默默看着可儿，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以细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他感觉到敌人马上就要接近了，于是戴上头盔，勇敢无畏地迎了上去，只见前方人头攒动，流氓们手中武器无一不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看着这群惊讶无比的人，南宫光伸出手指，勾了勾，说道：“都放马过来吧！”这话中透着一种必胜的信念，将这些本就动摇不定的流氓震得面面相觑。
黑金刚见小弟们有了退意，连忙哈哈大笑，找回了一些气势，大声说道：“臭小子！你以为，套进这个铁疙瘩里，老子就拿你没辙了么？兄弟们，不要怕，他速度快不了，尽量用重一点的家伙，震死这个小子！给我冲！”
他自己也是修真者，知道对方可能有超越常理的手段，所以对对南宫光的盔甲并不感到太意外。心里算计着，先让手下试探，如果盔甲有特殊的功能，自己掉头就跑，如果只是一般的铁盔，这受了伤的小子坚持不了多久，一定可以让他力竭而倒下。
众混混在老大的督促下，硬着头皮冲了过去，大部分人打定了从铁甲人的空隙中窜过去，抓住那个小女孩，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南宫光看着冲过来的人群，打定了以硬碰硬的主意，如山岳一般等待洪潮的到来！
只见刀光剑影，南宫光不躲不闪，挨一刀，就给对方一拳，中一棍，就还对方一腿。他虽然速度慢了一拍，但是有了钢制防具，伤害力反而更大，一招就能打晕一个混混。
有两个混混，趁着他与多人交战，贴着墙壁想从缝隙处钻出去，被他捏着脖子向人群中摔去，延缓了潮水一般攻势。南宫光有了前车之鉴，知道自己攻击距离不够，就趁机抢过两根铁棍，上前一步，见人就抡！任何向他攻击、或是妄想从他身边穿过去的人，都会遭到无情的打击！
“咔嚓！”
一个光头的膝盖骨被打碎，痛苦地倒地不起。
“砰！”
一个黄毛的胯骨被打裂，狂叫着在地上翻滚。
“咚！”
一个小个子猫着身，想从南宫光胁下钻过去，脑后挨了一击，瞬间就晕了过去。
不一会，流氓的先锋部队就被放倒多半，剩下的人骇得连忙往后逃窜。
“敢跑！”黑金刚勃然大怒，用刀柄猛击，打晕两人，将下属赶了回去。
站在黑金刚身后，拖延未上的几个混混，见此情景，连忙退缩好几步，和自己老大保持了距离，唯恐被抓去当炮灰。
南宫光以棍为器，干净利落地将自己和黑金刚之间，能够站着的流氓全部打倒。然后挺直身躯，望着黑大个散发着阴毒之色的眼睛，毫不闪躲。
可是，他背后的伤口，由于剧烈的战斗，变得更加触目惊心，血液如同不受控制的溪流，浸湿了包裹的衣服，正沿着背脊缓缓地滑向下方…
角落里的南宫可儿，虽然捂住了耳朵，但也能听到金铁交击之声，不由得害怕得蹲了下去，她想那些令她恐惧的声音从脑海中驱散，突然想起自己最喜欢的歌曲——电影《冰雪奇缘》的主题曲《随它吧》，就轻轻唱了起来，越唱越放开嗓子，当南宫光放倒最后一个混混，与黑金刚对峙时，巷弄里飘满了小女孩充满童稚的歌声：
“随它吧，随它吧；
回头已没有办法；
随它吧，随它吧；
一转身不再牵挂；
我不管；
他们想说的话；
任风吹雨打；
反正冰天雪地我也不怕…”
黑金刚听着这美妙的歌，嘴角却露出一丝残忍笑意，因为经过他的观察，已经完全肯定南宫光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铁甲。
他全身肌肉收缩，开始出手了。
只见黑金刚助跑跳起，浮在半空，双手持刀，一招力劈华山，狠狠向下劈去！
“吃我一刀！”厚实的刀身黑色无光，却暗含阵阵杀意！
南宫光将两棍交叉，硬架这一杀招！
“当！”
刀刃嵌入铁棍之中，果然锋利！
南宫光抽出一根铁棍，向黑金刚肚子捅去，结果被他左手铜牌轻轻地挡住。
“又是这个铜片！”南宫光动了真怒，将另外一根棍也抽了出来，双棍齐舞！
黑金刚连忙格挡，双方兵器连连相遇，擦出丝丝火花，远远望去，像是两人拿着烟花挥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乒乒乓乓！”
南宫光穿着100斤重的铠甲，伤口又在不断出血，感觉到此前似乎挥霍不尽的体力，渐渐开始衰退，手里中的铁棍，也变得越来越重，挥舞速度比不由慢了两拍。
黑金刚趁此机会，将刀反握，以厚刀背为锤，连敲南宫光的头、肩、腰、腿共七次，将他逼得靠墙而立。
南宫光的防御招式，此时已经漏洞百出，虽然铁甲护住了身体，但还是被对方敲得眼冒金星，耳灌鸣音，心里急道：“在这样下去，倒下的一定是我，不能再这样了。”
他尝试反击，可是任何招式，都会被对方左手握着的铜片轻易化解，于是又头部又被重重敲了一下，视线开始模糊。
在这混沌中，南宫光以直觉行事，对着黑金刚，全力扑去。对方想躲开，但是手中铜片将南宫光的身体当做了攻击武器，迅速吸了过来。他趁机顺着黑金刚的手，死死地将对方抱住，双腿猛然发力，将对手顶在墙壁上，右手对准腰腹猛击！
黑金刚也慌了神，双手握刀，用刀柄狠砸南宫光的后背。
这已经不再是武道的交锋，而是生死纠缠的搏斗！
远处的几个流氓，看着自己的铁甲人和自己的老大，像两台打桩机一般，重复重复又重复地用一招打击着对方，才知道自己以前和别人的打架，如同过家家一般不值一提。有的流氓想上前帮忙，但一想起南宫光的雷厉手段、同伴们倒地不醒的遭遇，不由得双脚凝固，动弹不得。
南宫光背后的疼痛早已麻木，他不再担心自己的伤口是否会因敲打而迸裂，只将所有精力放在右拳之上，一拳又一拳地锤下去…
手臂渐渐挥舞不动，到了后来，几乎变成了极慢的动作，南宫光心里清楚，自己快撑不住了。
“难道今天就这样输了么？”
他实在是打不动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灌铅一般的身体已经不听指令，只好任由双手垂下，闭上眼，等待着黑金刚的终结。
“咦？”
对方似乎一直没有反应，南宫光挤出力气，轻轻往左一推，黑金刚就沿着墙，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我居然赢了！”
南宫光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黑金刚。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一个流氓小心翼翼地问。
南宫光已然没有力气，若是剩下的流氓冲上来，自己只能束手就擒。他扭过头，用尽全身力量，吼道：“滚！”
这些本就瑟瑟发抖的人，如同大赦，手足并用，逃离了这里，抛弃了自己发誓跟随的大哥。
巷弄静悄悄的，这里四处躺着被打倒的流氓，能够站立的只有南宫光一人，他获得胜利，心情一放松，摇摇欲坠，只好单膝跪地，用左手拾起一根铁棍，驻在地上，才勉强稳住。
生命正一丝丝从南宫光身体中被抽离，过去的记忆变成幻灯片，一幕幕在他眼前播放。
“随它吧，我累了，我困了，随它吧，我要好好睡上一觉。”
他低下头，眼皮正在慢慢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