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偷天换日疡
她转身颇为复杂的看了海夜天一眼，然后不容反驳的下令，“把全身衣服都脱下。”
这一次海夜天没有废话，他知道云佳这样做，应该和前世的武侠小说中洗髓易经的道理差不多。
这次海夜天是真猜对了。云佳烧开石洞中的水，正是她们杀手从小修炼之前，要进行的磨练筋骨，这水也有讲头，名为：偷天换日疡。
意思是经过这水的洗涤后，具有偷天换日，让人脱胎换骨。不过云佳并没有对海夜天明说，当年和她一样浸泡这水的孩子，一共有二百个，但活着出来的只有十七个人。
不过，云佳为了保证海夜天的成功，她已经在里面加入了大陆罕见的天幽级的魂石，成功率应该能加大不少。
其实，云佳心中是不愿让海夜天浸泡这偷天换日疡的，不过现在海夜天已经成年，如果不强行脱胎换骨的话，修炼起心魄之力，那绝对是遥遥无期。
浑身脱光后，面对着云佳，海夜天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人那玩意儿晃晃的在一个美女们面前，都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云佳脸上也是一红，这是她第一次见一个男人的赤体。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常色，冷冷的道：“赶快跳进去。”
海夜天照着做了，已进入那泛着绿泡的红水。海夜天非但没有感觉到沸水的滚烫，反而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甚至让他冻得开始牙齿发颤。
云佳站在他的身旁，叮嘱道：“一会可能会很痛苦。你要忍着点。而且…说不定你会疼得昏迷过去，你一定要坚持住，就算是昏迷，也不能放弃生的希望。”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放心….心，再危险…，我….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虽然声音很小，但耳朵尖的像是猴的海夜天愣是听到了，他忍着牙齿打颤的寒冷，开玩笑的道：“老婆，你说什么….你永远在我身….身旁，我…我可不可以当作你对我…我的求婚啊…”
云佳对于海夜天的垃圾话再次无视了，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嘀咕道：“这人，在这么冷的境况下，还能胡言乱语，哎….”
嘀咕完，云佳将双只手都放入了人形石洞中，加快了水的沸腾程度。
不过对于海夜天来说，水的热气冒得越厉害，他就感到越来越寒冷。以前他还喋喋不休的给云佳说着垃圾话，不过很快他就说不出来了。
海夜天一向自诩是个硬汉，他曾经有一次，被别的街道上的混混砍了七刀，差点把肠子都弄出来。可是就是这种情况，在医院做手术前，他笑着给旁边的小护士开玩笑，更甚着，他还摸了三个小护士的身前，并且很准确的说出了她们的尺寸。
不过这次俄却不同了，一直深信就算是被烈火烤死，都不会呢喃一声的海夜天，居然嘴中痛苦的惨叫出一声。
牛头大神在上，海夜天现在承受的痛苦绝对不是人受的，那种寒冷的感觉，让海夜天开始怀疑他整个身子骨都是冰做的，而且是万年寒冰。
“不要叫出声来！”云佳一反常态的大叫着，“记得，就算多痛苦，最好不要喊出声来，这样会减少效果的。”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是坐起来难。云佳深深体会过这种痛苦，她小时候用着偷天换日疡的时候，还没有加入魂兽的魂石，就算是这样，二百个人中就有最少一半是因为大叫而力竭而死的。
就算是从小坚强的她，都因为惨叫而流出泪来。
在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男孩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叫喊。而这个男孩也成为了她们这一代杀手中，唯一一个实力超过她的。
只要一想到这个冷冷的眼神，就算是强如云佳，都会从骨子里深深的打颤。
听到云佳的大叫后，海夜天咬了咬牙。海大流氓的做人原则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永远不能被女人看不起。
自己在一个娘们眼前失声惨叫，还他妈的算是个爷们吗？
紧咬着牙关，就算是身上的痛苦再厉害，海夜天也没有再发出一声惨叫。
云佳的脸上泛起了欣赏的表情，她对海夜天道，“这一波马上就要挺过去，不过你要小心。下一波不再是寒冷，而是火热了。”
云佳的话还没有说完，海夜天的就感觉到了，周围的水温度变了。慢慢的炙热起来，很快，就原原超过了沸水的温度。
如果说刚才是骨髓的寒意，那现在就是烧尽全身的炙热。海夜天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被融化了，没有丝毫的存在。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一冷一热间，仿佛如同扒皮的感觉。
海夜天并不知道扒皮到底有多么痛苦，不过他相信，绝对不会比他现在承受的稍差。这种扒皮就像是从身体里面开始扒，一层层的，先是外皮，然后是肌肉，然后是血，最后是骨骼。仿佛整个骨骼上有几把小刀在狠狠的刮着一样，一点点的消耗着。
如果说刚才海夜天的脸色是铁青的话，那现在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通红，就像是烧热了的铁那样的痛苦。不过他依然紧咬着牙关，就算神志有些不清楚了，但他还是选择了紧咬着牙关，因为他是个男人，绝对不能在女人面前大声惨叫的。
云佳看着海夜天扭曲的脸庞，眼中再次有了朦胧，她低声的在海夜天耳旁道：“如果你放弃，现在….现在…还来得及。”
海夜天没有说话，因为他怕一张嘴，出来就是惨幻觉论的大叫。他只是看了云佳一眼，这一眼说不上冷酷，也谈不上什么霸气，只是淡淡的一眼。
但是云佳愣住了，她从这一眼中看到了太多太多，有继续下去的坚决，有对着偷天换日疡的不屑，还有一种对自己不相信他的责备…
就在这一眼后，云佳明白如果她想让这个男人放弃话，太难太难了……
咬着牙，云佳也下了重大的决心，冷冷的道，“注意了，又要换了。”她说完，甚至看到了海夜天眼底的一抹笑意。
那仿佛在说：换就换吧，没必要提醒我……
这个夜晚，在这个冷清的山洞中，一个男人在为着自己的未来用命在奋斗着，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不为命运低头，坚韧的男人……
冷热之间，海夜天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他的脸早已经扭曲的不成模样。不过云佳在心中却默数着，这已经是第四次冷热交换了。
她还记得当年她在第三次后就晕了过去，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完成了五次的冷热交换。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垃圾话这么多有些流氓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强大的韧性。
不过，艰苦的还在后面。第五次终于来临了，海夜天的身子在人形石洞中已经弯成了弓形，不过他还是坚持过来了，坚持过了第五遍。
如果是一个小孩的话，云佳明白，偷天换日疡已经结束了。不过对于海夜天来说，五次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他是个成人，各方面的骨骼筋骨都固定了。要想修炼心魄之力是困难到极点的，所以他必须承受完足足九次的交替。
而从第五次过后，冷热交替就会改变。不再是单纯的冷和惹，而是同时出现，一边冷一边热，这才是偷天换日疡最恐怖的地方。
就算是云佳经历的残酷的杀手训练，也只是到了第五次而已，因为主持这个仪式的人明白。在坚强的小孩，都不可能撑过去。
如果是一个成人呢？他会不会撑过去。云佳心中也没有底，不过她记得，在整个大陆历史上有一个成人撑过去了，不过那也是唯一的一个完成了九次偷天换日疡的人。
而那个男人就是五百年前，大陆的传奇，超阶圣魄纳达尔！
“小心了，第六次来了。这次是冷热同时出现。”云佳大声的提醒着，她甚至不忍心在看下去。不过第六次已经开始了，就算是阻止，也只会让海夜天爆体而亡。
“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云佳这次不再是小声的嘀咕，她不再因为冷漠而害羞，而是大声的叫着。
海夜天咬着牙冲着云佳勉强一笑，随后他就被左边热右边冷的环境包围了。起先他还能忍住，甚至认为这种感觉相当舒服，而放松了警惕。
不过在海夜天的前世有个经典的寓言，水煮青蛙的故事：把青蛙放在热水里，它立刻就蹦出来。不过把它放在冷水里，慢慢加热，它就只能死在里面。
现在海夜天的情况有些像是这个，长期绷着的神经一旦放松，模糊的神志立刻出现了一点缺口，而就在此时，两遍忽然冷和热了起来。那种来势汹汹的突然，远比一切要厉害。
“啊，老子死也不惨叫出声！”海夜天终于还是大声吼出来，不过随后，他就彻底的昏了过去。
他终于昏了过去。云佳的心中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就算是她杀手的冷酷，都不忍心继续看海夜天清醒的在这里受苦了。
不过，很快，海夜天就再次清醒过来，那是被冷醒的，也是被热醒的。
他的神志已经出现了模糊，清醒和昏迷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炙热和苦寒的痛苦一刻不停的包围着他，就算是昏迷都不能遗忘。
终于….终于，第八次过去了。云佳看着又陷入昏迷中的海夜天，她的脸上现在却是冷汗，她明白，成败与否，就要看这第九次，也是最后一次的。
她已经无法提醒海夜天了，不过她知道，这第九次和前面的八次都不一样。第九次是冷热快速的交换，谁也不知道要交换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