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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你谁啊?”
“你猜?”
“猜个屁,彭翔?”果然是卢絮怡,看来打死她也不会想到自己给她发短信吧,嘿嘿。
“不是,再猜”
“到底是谁?说不说,不说算了,没空猜。”
“额,好吧,姓许的。”
“许凡?”
“嗯,嘿嘿”
“干嘛?突然找我有事吗?”
“嗯,没事。”
“哦。”
“嗯。”
……没想到第一次出人意料的和卢絮怡聊天就这样无疾而终,原以为她会兴奋不已,倍感开心,然后聊个热火朝天,但看来卢絮怡就是卢絮怡,即使自诩自己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要理解她,但看来还是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她,她就是她,与众不同的她。呵呵,尴尬的笑一笑,同号删除,把之前和她聊得有的没得的短信删掉,然后听歌上网。
没人聊天,除了马文每天和自己乱侃之外,就是想着法子找别人玩了。小东一如既往的搞笑,他喜欢凤凰传奇和慕容晓晓,喜欢《自由飞翔》《全是爱》《爱情买卖》这样的歌,现在凤凰传奇的新歌《荷塘月色》快要被他唱烂了。总是在夜晚快要睡觉却又不想睡觉之前想到找某个人聊天,寻找那种以前不曾有过感觉。
“睡了吗?”没有新意的开场白,找不到有新意的聊资。
“没,你是?”
“姓许的。”
“许凡?”
“嗯,呵呵。”
喜欢在陌生的号码那头这样自我介绍,似乎当别人猜出自己时会有一种被人记住的存在感,否则如果别人大脑根本没有你的话,也就没有聊天的必要了。
“怎么?有事吗?”
问别人有事吗这句话好像是不想聊天的征兆,如果想和某人聊天的话即使没事也会找事的,虽然不喜欢,但是当自己收到不想聊天的人的电话和短信时也会这样回复。所以,只能尴尬的回复:“呵呵,没事。你在干嘛呢?”
“无聊,没事做,在看电视。”
“呵呵,也是,无聊啊。不过总比学校舒服吧?”
“嗯,还好,呵呵。”
“怎样?觉得自己考试?”
“不怎么样,肯定是专科的料。你一定很好吧?”
“嗯,不会,我也不好,都考的不好。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考好的,我相信你。”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出最后四个字时许凡很纠结,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余珊,这这突如其来的短信再加上这一句“我相信你”明显带着很多暧昧的情感,但既然无所谓爱情,又何必暧昧,坦荡一点,写下自己真实感觉吧。
“嗯,谢谢,也祝你能考一个好成绩。”
“嗯,嘿嘿。”
“哦,对了,以前的事,谢谢了。”
“以前的事?”
“你写的纸条,忘了?”
“啊?你知道那是我写的?”
“嗯,我认得你的字的。”
“哦,呵呵,真没想到你会知道。没事我也是无聊,呵呵。”
“呵呵,我跟你还没说过什么话吧?”
“嗯,呵呵,一直觉得你很漂亮很有气质,不敢就近,嘿嘿。”
“哪有,我只是对陌生人那样,很多人第一次见到我也都说我很冷,相处之后就发想不是了,呵呵。”
“嗯,这样好,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你是一个很斯文,不爱说话的男生,我也不清楚。”
“呵呵,很多人刚开始也这么说,熟悉了就发现其实我也很能说的。”
“嗯,呵呵,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嗯,其实后来发现你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生,喜欢讲话喜欢吃零食,喜欢玩,嘿嘿。”
“呵呵,是的,我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别人不理解。”
“嗯,是的。”
“呵呵,不早了,睡吧。”
“嗯,好的,晚安。”
“安。”
抑制不住自己兴奋,马上发了一条短信给马文“我刚才跟珊哥聊天的。”这是整个暑假以来几乎最让许凡高兴的一次聊天了,不像和易玉聊天那样伤心,也不想和陈米聊天那样有些被动沉闷,更不似和卢絮怡聊天那般无趣,反而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真的啊?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乱聊。”
“额……”
“不过,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珊哥说她知道以前那些纸条是我写的,而且还说认识我的字。”
“不会吧,这么**,恭喜你,赶快趁机上啊!”
“嘿嘿,我才不上呢,我又不喜欢她,嘿嘿。”
“唉,没劲。”
“嘿嘿,不说了,睡吧,明天把珊哥的短信转发给你看看。”
“嗯,好,我看看,拜。”
“拜。”
爸还在外面工作,家里就妈和自己,妈一天到晚都在外面打麻将。炎炎夏日,坐在开着空调的麻将馆内,一个房间,四人,或者再多几个围观的人,围在一台自动麻将桌上,手指挥动间,尽享娱乐和美好。这样的生活果然惬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会打麻将,许凡也冲出去守在麻将桌旁了,但现实是自己现在什么事都没得做,一下子突如其来的无限的自由和放松让自己感到有些茫然和空旷。这样的漫漫假期虽然知道何时是个头,但是不知这个头何时到来,曾经一直期冀并计划好的假期在这时却突然显得很无助,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事情。
打球?太热,这样的天气让本来就空旷的街道显得有些萧条,恍惚间竟可以发现空气中出现只有烧火时才能看到的热膜,室内很热,室外更热,有火上浇油的热风,夹杂着干涩的灰尘,吹到人的气管里,呼气困难。曾经试着在正午两点去空无一人的一处偏僻球场打球,一个人,汗流浃背,计划坚持的一个半小时,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只好再逞强着坚持一会才带着坐在街道两旁乘凉的那一道道鄙夷的眼光回到无拘无束的家。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是有多蠢,当妈看到自己这番模样时下巴都快脱臼了,没办法,只喜欢一个人打球,也不想有旁人观看,所以许凡一直坚持一个人正午打球的忍道,只是不能长期坚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