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两个人的战争
“死？你们都去死，让劳子一个人苦熬，好算计！有那么便宜的事吗？你给劳子活着！要是不给劳子生出个孩儿，你想死都没门！”
蛮王就咬牙扑上来，玩命地撕扯国母的衣服……。
两个人短暂地攻守了一下，形势很快就一边倒。
这个过程很短，因为身体尚示复原的国母，只能无力地挣扎一下、根本没办法抵抗。
但这个过程又实在太过于漫长，国母差点就要窒息而昏迷。
但是国母始终睁着眼，不发出任何声音来，也没有眼泪，不叫痛、也不告饶。
国母任他推搡动作，眼神里没有爱、也没有恨。
——或许蛮王的痛苦远甚于她吧？
只听他接连喘息，上气不接下气地喃喃道：
“给我生，给我生，给我……生！”
天塌了，地陷了，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国母的意识就慢慢沉入黑暗之中。
又仿佛这世界上最后只剩下了蛮王一个，任他自己孤独地挣命挖土刨食、想要在贫瘠的不毛之地上催生出最后一点希望。
蛮王继续挥汗如雨地劳作。
他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结束，蛮王胡乱擦拭了一番，然后悲怆地下地穿衣，踉跄着走出门来。
使女们怔怔地望着，只听蛮王无力地吩咐：
“去，找太医，救人——”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白天，蛮王就一直呆在王庭里处理政务；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疏懒日子的官员们
这下可惨了！因为此时的蛮王不仅精神亢奋、脑子也异乎寻常的清醒。
在他的严厉督促之下，堆积如山的公文事务不仅飞快地减少下去，而且处理政务的效率也奇高、出错率也极小；即便是哪个倒霉蛋官员在一不留神之下出了岔子、又心怀侥幸试图蒙混过关，也总是能会被目光如炬的蛮王发现，根据造成后果大小严重程度的不同，要么杀头杖责、要么降职罚俸、至少也是一顿呼喝斥骂，真是人人自危。
众官员们都被搞得苦不堪言，只敢在议事结束以后才敢互相轻声议论大王这是怎么了，怎么风一阵雨一阵的？
当然也就有好事者，通过各自的渠道，试图探听到是不是王宫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奇怪的是，这回王宫里的消息被封锁得格外严密，平时多多少少有点风声的传播渠道全部失去了作用！
这个情况就更加让人感到害怕了。
因为两眼一抹黑的，根本没有办法应对。说不清哪天就城门夫火、殃及池鱼，灾祸就到了自己的头上！这真是让人惴惴不安。
官员们不知道，蛮王已经暗中下令，委任钦罕负责重新组建夜鹰团队，而封锁消息之类的，对于习惯于暗中行事的夜鹰来说，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桂花膏”的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是桂花精！
后面再沿着种种线索追查下来，王宫事变的源头竟然都指向了国母。
随着消息不断汇集到蛮王这里，蛮王更加整日整日地板着脸，让官员们不寒而栗。
——白天忙完了，蛮王却一点也没有疲累的感觉，于是每晚照样宿在国母那里，自然不不了每晚都要来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折腾一遍。
折磨，抢救。
抢救，折磨……
仿佛是每天固定的任务，蛮王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
而国母则象是麻木了、又象是始终清醒的。
她总是听凭摆布、却又总是不断让蛮王无名火起。
两个人都看出来了：事到如今，这不过就是发生两个人之间秘而不宣的一战争。
征服，抵抗。
抵抗，征服……
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无疑谁就是胜利者。
只是蛮王始终相信他是这场战争的强者，他不想失败、不能失败；当然，他坚信自己也不会失败。因为国母是虚弱的，他随时可以让她活不成，主动权永远掌握在他的手中。
但是在国母的眼里，蛮王是焦燥的，是色荏内厉的，刚强不是坚强、虚弱不是柔弱。既然是战斗，各有各的方式，而胜者只能有一个。
——清醒，或者胡涂；柔弱胜刚强，这个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两个人都在坚持，等待着决定胜负的那一刻的到来。
不过王宫之内已经感到了异常。
试想，太医每天急匆匆进出，蛮王一天不拉地留守；就算是个聋子、是个哑巴，也能判断出来大概，至少是国母的伤情出现了反复。
可是使女或侍卫都没有人敢于违背蛮王的禁令，说出真相。
每天，公主都要心急如焚地前来，站在小花园外面守望一番，恳求一番；结果蛮王都吩咐侍卫以各种借口挡下，不准进见。
每天都失望而归、但是公主每天都来。她希望有机会见到蛮王，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在蛮王的授意之下，公主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不单是这样。等到公主想到找个理由出宫，冒险去找大巫，看看他是否帮得上忙时，连王宫都出不去了。
不还不明白么？公主心里隐隐便知道了，一定是蛮王与自己的母亲之间出大问题了！
必须要想出办法来，把消息送出宫去！
但是，茫然四顾，使女们一见到她就避之惟恐不及；侍卫们同样，在她面前显出忙得和她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能帮助她的、愿意帮助她的，一个人都没有。
公主很无助，但是倒也没有失措。因为没有更好的法子，她只好天天来小到小花园那里，死马当作活马医；一方面出在不断地搜寻着，试图找到哪怕一丝丝的希望。
在这当然，公主不知道，其实有一个人在暗中一直默默地观注着她，在心里千百遍地安慰她，要她稍安勿燥、要她忍耐。
这个人就是钦罕。可是他不可能和公主有任何接触，否则一切就将前功尽弃！
……
毕竟蛮王是处于亢奋状态；绝难持久，难熬的日子总会走到头吧？国母想。
她猜的没错。最终还是蛮王自己率先感到来自身体内部的那种疲惫正在增加；这个状况令蛮王本人有些恐慌和懊恼。
这天晚上蛮王来到榻前，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扑上去撕扯。
“你说，白羽后不能生养，是不是你造成的？”
“我没有。”
“你承认了，我答应饶你一命。”
白羽后摇头。
“你再想想，我是绝计不会让你死成的。”
白羽后再摇头。
蛮王的嘴角就开始抽动，他想了想，一字一顿地说：
“你想清楚，我不让你死，但我同样可以让你失去女儿，一、报、还、一、报！”
这话让国母如遭雷击！
她不由得失神地望着蛮王，她知道，如果真要一直坚持抗拒，蛮王是会对公主下手的、他一定做得出来的。
天哪，这人疯了……
在蛮王毫不示弱的逼视下，国母终于失声痛哭，最后只得承认她就是幕后主使：
“好吧，你说是，那便是我吧！一切都是我做的！呜呜——”
“好，好！这就对了嘛！你虽然无情，但本王也不能无义的对吧？放心，你的女儿我不会杀她、我同样也不会让你死；你活着才能再给我生娃对不对？”
“对。”
“那你得好好配合，好不好？”
“好……”
失去理智的蛮王，为自己终于做到让国母低头而有了一点成功的快感。
他乐了。他有一种再次征服了异国并取得大片国土的成就感。
他觉得自己也会有建功立业的那一天的。
这个想法，又给他疲惫的身体注入了一股强心针般的后劲。
兴奋而忘乎所以中的蛮王再次强暴凌辱国母，迫使她必须给自己再生出后代。
事毕。心满意足的蛮王便起身想要离开。
但是国母叫住他说：“等一等。”
“告诉你一件事。”
“说。”
国母凄凉地一笑说，“晚了”。
“什么晚了？”
“太医说了，我的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又经过你这么反复折腾，这下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蛮王顿时呆若木鸡。
“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蛮王颤声说。
“我没骗你，就算你把所有的太医都杀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怎么会这样？”
“我的女儿，再怎么说也是你兄长的骨血。我和你虽然也做了这么几天的夫妻，也说不上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了；但是求你看在你的兄长对你的好上、看在我的女儿孤苦伶仃的份上，你只需给她一条活路就行。所以，你让我死吧。”
“大王你看这样好不好？”国母柔声说完，泪涌。
……
“啊——！”
蛮王立即凄惨无比地尖叫了一声，马上朝国母扑过来、大力地拥住她，哀哀地号啕大哭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错了吗？是我的错……”
接着他又慌乱地说：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啊，你不要死。公主也不死，咱们就这样吧，不争了，不争了啊，啊呵呵呵……”